不過六千里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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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想到,師樂會那么去考慮他的感受。 戚宴說:“jiejie,我沒那么敏感。” “嗯。”師樂點頭,她點開二維碼,揚揚手機(jī),歪著頭笑,“那是我不對,小同學(xué),現(xiàn)在加還晚嗎?” 戚宴抿嘴笑著給她掃碼:“當(dāng)然不。” 師樂特別喜歡看他淺笑的樣子,太治愈了。 一被治愈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于是在成功加上微信后,她揶揄道:“你看,又被我逮到撒謊了。” 戚宴抬起頭來:“嗯?” 師樂沖他眨眨眼睛:“不是說不用微信嗎?” 戚宴想起來了,這話是對那天那個要微信的女孩子說的,事實上,他對每個搭訕女孩子都這么說。 沒想到這話也被師樂聽去了。 戚宴被她這股有些壞的勁兒給逼得耳廓微紅,語氣里帶了些投降的意味,他嘆了聲:“jiejie。” 師樂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耳朵,今天這個小同學(xué)在她面前似乎崩得有些多,這會兒才有了些少年人的青澀感。 她笑得很是明媚:“不逗你了,小同學(xué)魅力大,那不挺好。” 戚宴不說話了,他靠在墻上微微仰著頭,被她眉眼間的笑意感染,也低低笑著。 看時間差不多了,師樂直起身:“我回去了。” 戚宴跟著她站直身子,看到她手里提的東西,笑意斂了些:“jiejie生病了?” “買點有備無患。”師樂擺手,“走了。” 戚宴站在窗外,看著她的身影消失,這才輕輕吐了口氣。 不知道怎么,被師樂撞見的那一瞬,他確確實實有些怔住了。 其實在這周圍,抽煙不是件什么稀奇的事,有時候遇到長輩,那也是要遞煙的,或者有些長輩也會給他遞煙。 只是看到師樂那一秒,他下意識就想藏,意識到藏不住才低著頭想該怎么說。 這才有了那幾秒的空白。 戚宴不由得回想起了初見師樂那晚,如果不是她回來唱了那首歌,其實他不會對她有很深的印象。 女生在安靜的天橋上,垂眸唱著一首陌生調(diào)子的歌,戚宴那時候莫名地覺得,她身上有一股頹敗感。 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又很耀眼。 像是站在最高處的一顆最亮的星星,孤傲又漂亮。 或許因為太高了,讓人不敢觸碰。 所以在他情緒不太好的時候,他才下意識想藏一下,隱去自己那點卑劣的不堪。 戚宴垂下頭,拿出一顆木糖醇放進(jìn)嘴巴里,轉(zhuǎn)身朝著另一棟樓走去。 … 回到學(xué)校,只剩兩堂課孩子們就放學(xué)了,師樂照常送他們回家。 這余坪的夏天好像是泡在雨水里的。 天看起來很暗,保不齊又要下雨了,師樂吸取了教訓(xùn),回頭拿了把傘備著。 果不其然,才走了一半,這雨就下了下來,來勢洶洶。 下了雨自然是要把孩子們安全都送到家的。 師樂帶著大家一起走到河邊,有個小孩指著湍急的河水激動道:“今年清河又要開始淹上來啦!” 這幾天每晚都在下雨,河水已經(jīng)漲上來了不少。 師樂把他們快速帶過河,回頭看了眼河水,微微皺眉,低頭囑咐道:“走這里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老師。”虎子說,“如果水上來了,我們都不用上課的,不過河。” 師樂挑眉:“那你們不是很高興?” “以前高興。”虎子摸摸頭,很是實誠,“但現(xiàn)在想去學(xué)校跟老師玩,就不一樣了。” 另外一個小孩道:“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很少會淹水的,都是放了暑假才會淹。” 今年支教時間是在暑假,正好給撞上漲水了,這河道周圍都沒怎么種莊稼,看來都是怕夏天的水漲上來。 師樂問:“這水會淹幾天?” 虎子說:“一兩天,不下雨就下去了,還能摸蝦呢。” 師樂按著他的脖子:“摸蝦?” 虎子意識到失言,著急補救:“我都是聽六年級的人說的。” 師樂拍拍他的頭,意味深長地威脅:“別給我逮到你去河里摸蝦,不然就請家長哦。” 虎子焉頭巴腦地點頭。 還是最后只剩了虎子一個,送他到家,家里的門卻是關(guān)著的。 今天趕集,戚宴好像還沒回來,他應(yīng)該很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虎子還沒到院子門口就叫了起來,噔噔噔地跑上前,還差點摔倒。 師樂心里也跟著一驚,趕緊跟上去:“怎么了?” 上前看到院子里曬在地上的東西,師樂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打開門:“老師,您快進(jìn)家里坐,我等會兒再給您倒水!” 說完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回頭拿了一個簸箕和掃帚編織袋就跑了出來,傘也沒打。 師樂哭笑不得,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記得給她倒水。 她幾步過去把傘遞到他頭頂:“打傘。” 虎子一懵:“啊?” 師樂把他手里的的工具拿過來,把傘塞到他手里:“我來。” 她彎下腰,用掃帚把地上的花生都掃在一堆。 虎子還真踮著腳給她撐傘,自己都淋濕了。 師樂回頭,將傘推回他頭上:“給自己打,別淋著。” 她這會兒急著把花生都掃在一起,也沒空跟虎子多說:“去,把你們家大門打開。” 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虎子跟都跟不上,只好去開門。 等師樂把花生都收好,虎子已經(jīng)把中間堂屋的大門打開了。 花生淋了雨很重,一大編織袋,估計比她還沉,師樂自然沒讓虎子來拿。 她咬著牙給拖進(jìn)了堂屋。 這是師樂第一次進(jìn)他們家,堂屋很寬敞,擺了很多箱子,也擺了不少農(nóng)作物,整齊又干凈。 虎子拿了一塊毛巾出來:“老師,您快擦擦。” 師樂這會兒都濕透了,擦不擦的,也沒什么必要,不過她還是把毛巾蓋在了頭上。 外面的雨下得遠(yuǎn)處的山都霧蒙蒙的,她看了下,準(zhǔn)備拿傘回去。 目光掃過院子左邊,忽的一頓。 應(yīng)該是剛洗的衣服,這會兒衣服上滴的水都跟雨水一樣了。 但還是得收回來。 虎子也看到了,他立刻撐著傘跑了出去,但那條晾衣服的繩子比他還要高一些。 師樂走上去,抬手把衣服都收了下來。 收到最后一件時,她手突然停了下來,垂眸看著一旁的虎子,輕咳一聲。 這么大的男士內(nèi)褲,好像……應(yīng)該不是虎子的。 但衣服虎子都夠不到,這,虎子更夠不到了。 于是師樂一把將那繩子上的內(nèi)褲扯了下來。 這時,兩人的身后突然響起了摩托車的聲音。 師樂回過頭,戚宴也沒帶傘,雨衣也沒穿上,一身都濕了,頭發(fā)貼在臉上,臉色有些白。 他很快將車停下,然后快步走過來,拿起虎子手里的傘,撐在師樂頭上:“jiejie怎么不打傘。” 師樂想說,現(xiàn)在打應(yīng)該也晚了。 但戚宴目光卻停在了她的手上,似乎是愣住了。 師樂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看到了那條被她捏在手里的黑色內(nèi)褲。 場面稍微有那么一點尷尬。 師樂覺得這沒什么的,一條內(nèi)褲而已,她只是幫忙收個衣服,這有什么的。 她想緩和一下氣氛,于是開口:“你的?” 戚宴似乎是沒反應(yīng)過來,點了下頭。 師樂順勢道:“嗯,我就說這么大應(yīng)該是你的。” 作者有話說: 戚宴:? 師樂:……我說我嘴瓢了你信嗎? 第十章 她話一出口,氣氛好像更尷尬了。 面前少年的耳朵rou眼可見地飛速紅了起來,看著他窘迫,師樂那點小尷尬倒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