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糟糠妻后我跑路了 第38節
姜梨不知道楊京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楊京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又過了幾日。 這次上門送東西的換成了陳全。陳全在姜梨的院子里見到了這抽水轱轆。 “楊家嫂子,這是何物?” 陳全性子比陳寺活躍一些,他站在水井邊,試著推動推桿,只見軸條上的水斗便運了水上來。 推動推桿是有些費勁,但是比起自己親自打水可是省力太多了。 陳全臉上是不加掩飾的震驚。 “這是抽水轱轆,阿京不是腿腳不便嘛,我為了能讓他輕松一些,便做了個方便取水的工具,陳二哥,你看不錯吧。”比起沉默寡言的陳寺,姜梨還是更喜歡陳全的性子,爽朗直心腸,有什么事都寫在臉上了。 也不知道陳家兩兄弟明明是一母同胞,怎么就能長成兩個性子容貌都南轅北轍的兄弟來呢。 “楊家嫂子啊,你真是賢惠,楊小哥能娶到你這楊的賢妻真是幸福。”陳全對著姜梨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楊嫂子,你看,我家也有個水井,也想要你這也一個抽水轱轆,不為別的,就是省事。你也知道,我們兩兄弟,經常在外跑的,有時候家里就剩下我老娘一個人。 我娘不喜歡外人服侍,我家便也一直沒有請人,我們一外出這打水用水就是我們兄弟兩心里的一根刺。你也知道我們這行出門也沒個準的,三五天都是常有的,臨出門我們兄弟倆都給家里打滿水,但是誰知道啥時候回來呢?我老娘年紀大了,這打個水,也太為難她了。” “所以,楊嫂子,我就想著,也給我娘弄個抽水轱轆,聽說,之前楊嫂子那沙鐘賣了了一百兩銀子?這抽水轱轆看著比那沙鐘復雜多了,那楊嫂子,這抽水轱轆就算一百五十兩中不?”陳全商量著問道。 “哎呀,這還拿什么錢啊,你要,我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大家都是鄰居,談什么錢呀。”姜梨揮了揮手。 “陳大娘平日里多照顧我,這抽水轱轆那還能收錢,就當是我送陳大娘的了,你要是不急我就再給你做一個,要是急著用,你要不嫌棄這抽水轱轆是我用過的,你直接拿走都行。” “這哪行,鄰居是鄰居,生意歸生意,怎么能讓楊嫂子吃虧,這我娘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斷我的腿啊。”陳全一口拒絕。 “你這說的,就算是生意,那也要不了一百五十兩啊。”姜梨哪里愿意收陳家的錢,別人要便算了,鄰居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哪里要的了這么多錢。 “就得一百五十兩,楊嫂子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回家取錢去。” 說著陳全,一股風的跑回了陳家,再次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疊銀票。 “楊嫂子,你看,我連錢都給你帶來了,不瞞你說,剛我遇上我大哥了,我和我大哥提了一嘴你這抽水轱轆,我大哥腦子好使,就說這轱轆能用到我家的作坊里,這制作干rou最是廢水了,有了嫂子你這抽水轱轆,我們就能省不少事,若是楊家嫂子你還能改良出能用在河流里取水的抽水轱轆,那價錢還能再加點。”陳全從家里回來后,又多了一套措辭。 姜梨倒也沒有懷疑。 陳家的rou干生意確實做的很大,之前她也在鎮上看到過他家的rou鋪,買rou的人圍的是水泄不通。 更不要說,陳家到現在都沒斷了在郡城的生意,雖然只是供給一些貴人的,但是這些貴人才是真正的大頭。 而且據說,陳家的rou干,甚至在別的郡城也很受歡迎,不過,那些就得是一些流動的商販帶去賣了,陳家兄弟幾乎不會離開東夷。 因此,陳全說到自己家的作坊里需要用水,想要改良抽水轱轆,姜梨便一口應了下來。 “陳二哥,這事小事一樁,不過這改良圖紙我一時半會也畫不出來,你要是不急,明天再來吧。”改造圖紙倒是不難,就是畫圖費功夫,姜梨估算了一下時間,明天應該能畫出來。 “那就多些楊嫂子了,這圖紙算我問你買的,我陳家銀錢不多,就按沙鐘圖紙的價格,一千兩銀子如何?”陳全這回是要買圖紙,價錢直接提到了和沙鐘圖紙一樣的價錢。 “不就是一張圖紙,哪里要得了這么多。”姜梨忙揮手拒絕。 “這哪行啊,這圖紙都是無價的,一千兩銀子,楊嫂子你拿著吧。”說著,陳全數出了一千一百五十兩的銀票出來。 姜梨看著眼前的銀票,沒有伸手去接:“要不了這么多,就把買抽水轱轆的錢留下來便是了。” “楊嫂子,你就拿著把,我剛回家和我娘說了一遍,我娘還覺得我給少了,剛還打了我幾棍子,要是知道,你沒收這錢,回去我說不定又要挨棍子了。”陳全忙不跌的將銀票全塞進了姜梨手中。 接著,他就和逃命一樣跑出了楊家。 “楊嫂子,我先回去了,這圖紙明天來拿。” 聽著陳全漸行漸遠的聲音,姜梨看著手里的一疊銀票搖了搖頭。 她哪里能收這么多,明天便給陳家送回去。 不過,不得不說,這陳家家底豐厚啊,這一千兩銀子,拿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只是,剛才陳二哥說得話,她怎么感覺好像之前聽誰說過一樣? 作者有話說: 楊京:媳婦太能干,私房錢余額不足啊...... 第34章 礦區 福林樓。 自從胡郎中去了盛京之后,楊京便將接頭點換到了福林樓里。 現在楊京是福林樓的賬房先生,而存放賬本的房間只有他和吳掌柜才有鑰匙。 因此,這福林樓每七日一次的點賬,也正好是他聽取吳掌柜匯報工作的日子。 此時的楊京坐在椅子上,面前攤著一本厚厚的賬本,手里拿著筆,一絲不茍的在對賬。 坐在楊京對面的吳掌柜手里頭也拿了一本賬本隨意翻閱著。 “殿下,因景延拒不前往盛京,高鸛大怒,本是想直接發兵東夷,但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便壓了下去,只派了個欽差前來監視景延,昨日,那欽差已到了東夷。”吳掌柜壓低聲音說道。 他的聲音太低,幾乎都被淹沒在了翻書的動靜之中,楊京似乎是沒聽到一般,手下對賬的的動作絲毫不亂。 “那人若是死了,你說,高鸛會不會直接起兵?” “殿下,那欽差是趙竭一派的。”吳掌柜繼續低聲說道。 “趙竭。”楊京手底下動作一頓。 “是,半個月前,我們的人和他接觸過,當時他并沒有表態,但不曾想他竟派了心腹前來東夷。”吳掌柜說道趙竭的時候,語氣出現了波動。 “趙竭那邊不用再接觸了,畢竟身居高位久了,就會忘記曾經的慘烈。”楊京放下了手中的筆,將賬本合上。 “是。” “準備一下,隨我去一趟礦區。” “又要去礦區?” 吳掌柜愣了愣。 礦區一般情況下,楊京一個月能去一次都算是去的勤了,但是上一次去的時候是半個月前,這次又要去,這去的是不是太頻繁了一些? 半個月前,他們才去過礦區,不過那會情況不怎么好,楊京心情也不太好,但聽說,最近礦區換了些設備,聽說,新出的一批軍械質量都不錯,或許,殿下便是想去驗收一下成果? 吳掌柜很快便給楊京找好了理由,因此,他點了點頭,便出門去準備了。 礦區在距離東津鎮不遠的山里。 哪里本是一處未被發現的鐵礦,隱于深山無人知曉,但姜承早年游歷東夷的時候,發現了這處礦洞,當時他并沒有聲張,只是將地址給記了下來。 后來景國國破,姜承便帶著從盛京中逃出來的人來到了這里。 也正是因為這處鐵礦,讓楊京有了起事的資本。 當然,這樣的礦洞,他手里不止一處,但是,在東津鎮這處,卻是最為重要的。 楊京和吳掌柜換了一身衣服從福林樓的后門直接繞了出去。 一路上避去身形,兩人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進了山。 礦洞本就隱蔽,加上后面又做了機關暗門,若非熟知此處的人,其他人就算是從暗門前經過都發現不了。 進入礦區,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外面才是初夏,而這里已經是酷暑了。 見到楊京和吳掌柜,立刻便有人迎了上來。 “殿下。” “你繼續守著便是。”楊京揮了揮手,帶著吳掌柜便往礦區深處走去。 這個礦區其實是個天然的溶洞,后被改造過,使得內里空間更大。 越是往內部走,叮叮當當敲打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走到盡頭的時候,一片開闊的空間展現在楊京和吳掌柜面前,里面赤膊的匠人們來來往往,在最中央的位置,一架架戰爭軍械擺放的整整齊齊。 “咦?上次來的時候,這里的軍械我記得都搬空了,沒想到,這才十五天,便又制作出一批來。”吳掌柜看著最中央的軍械,嘖嘖稱奇。 “不過,那是何物?”吳掌柜眼尖的發現,一處巨大熔爐邊上,竟然擺著一架看起來很是怪異的物品。 那物品似乎是個沙漏,計時的工具? “那是沙鐘,用來計時的。”楊京順著吳掌柜的視線看過去,解釋道。 “沙鐘?從未聽聞,不知精準度如何?”吳掌柜看著那緩緩走動的指針,有些好奇。 “精準度極高,有了這沙鐘,這些時間制作出來的扣機硬度和韌性都沒有出什么問題。” 楊京看著那沙鐘,眼中浮現出姜梨和楊晟每日為了制作沙鐘,就坐在地上和個泥猴一樣的場面,想到這里,他的眉眼不由柔和了起來。 “這沙鐘倒是立下了大功啊,這扣機沒問題,那我們成事的把握便又多了一分。”吳掌柜也是大喜。 聽到吳掌柜的話,楊京本柔和下去的眉眼再次冷厲起來。 “雖說扣機沒了太大的問題,可是萬箭弩的威力還是達不到預期。” “萬箭□□早已失傳,英國公能復原七八成已是不易了,不過就算是只有七八成的威力,也足夠覆滅臨朝了。”吳掌柜倒是比楊京樂觀的多。 楊京沒有回話,抬腿便往里面走去。 穿過高溫酷熱的鍛造地帶,楊京來到了一條暗河邊上。 地下暗河附近是整個礦區難得的清涼地帶,只是靠近這里,便能感受到一股清涼撲面而來。 而,此刻,在地下暗河上方,幾座水車,正在不停的工作,一斗斗清水,被水斗從河中帶出,灌入到水箱中,再由水箱的管道運到各個淬火池里。 “咦?這取水的效率好像也提高了不少?”吳掌柜本疑惑為何楊京要來這里,但是觀察片刻后,發現,這里的水車似乎改造過,取水效率比之前提高了許多。 “殿下,吳大人。” 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見到了楊京和吳掌柜,主動迎了上來。 “李由,這是怎么回事?我看著水車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吳掌柜直接發問了。 李由是一個匠人,技藝高超,楊京非常看重他。 “吳大人好眼力,這水車確實是和以往不一樣了,還是托了殿下的福,要不是殿下找來的圖紙,我們也改造不出這樣的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