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糟糠妻后我跑路了 第13節(jié)
桌子上的餐點并不豐盛,不過楊京也知道自己家中也沒什么吃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端起碗喝了口粥,菜粥的口感只能算是一般,畢竟這是糙米粥,受限于食材,再怎么煮也掩蓋不了糙米的粗糙口感。 這一口熱粥下去,熱氣從胃里散發(fā)到全身,祛走寒氣整個人都暖暖的,十分舒服。 這種感覺,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感受過。 楊京端著陶碗怔怔的看著碗中從賣相到香氣再到口感都不怎么好的菜粥,這明明和記憶中盛放在白瓷小碗中精致美味的珍饈粥完全不同的兩碗粥。 但是楊京卻覺得,眼前的粥和記憶中的那碗粥在慢慢重疊。 “你以后不用做這些。”楊京重重的將手里頭的碗擱到了桌上,就好像是拿了個臟東西似的。 姜梨被楊京擱碗的動靜嚇了一跳,看著態(tài)度大變的楊京,她心里莫名其妙。 這是怎么了?剛不是還好好的,情緒變動也太快了吧。 “嗯?是飯菜不和胃口嗎?”姜梨想了想問道。 楊京能一次性拿出三十兩銀子給自己,可見楊家并不怎么缺錢。而且,從那個東西擺放整齊,但是灶臺上卻積了一層灰的灶房來看,楊家平日里根本就不開火。 再加上一大早楊家父子都是一副穿戴整齊要出門的樣子,估計這對父子平時也都是去外頭吃飯的。 這樣想來,楊京吃不慣這干菜糙米粥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里,姜梨再次開口:“家里也沒什么食材了,等會我們一起去鎮(zhèn)上買些東西,這頓就將就著吃吧,家里也找不到別的食材了。” 說完,姜梨繼續(xù)小口小口的喝著碗里的粥。 別說,還真的不怎么好吃。糙米這種米的口感真的是太差了,干菜似乎是放太久了,味道怪怪的,只有雞蛋味道不錯,咸淡適口,香氣撲鼻。 早飯很快就吃完了。 楊京就一開始喝了幾口,之后便再也沒動了。 倒是楊晟,看著不聲不響的,但是姜梨給他盛的那一碗粥他都喝了個干凈,連桌上的炒雞蛋都吃了大半。 看的姜梨又是一陣心疼。 看看這孩子,平時過得都是什么日子啊,這不怎么好喝的干菜糙米粥都吃得干干凈凈,這平時吃的該多差啊。 見姜梨還有楊晟都放下了筷子,楊京很自覺的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連著鍋也一起刷了。 不僅如此,楊晟還把整個灶房也重新打掃了一遍。 這一番舉動下來,姜梨不由疑惑了。 這是什么怪癖? 院子都快成豬欄了這楊京不管不顧的,而吃完飯,洗碗要用堿面洗,洗完后,灶臺也擦得干干凈凈,不僅如此,還把灶房也給打掃了一遍。 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不愛干凈的人啊? 既然不是不愛干凈的人,那為什么平時不整理院子?整個人也是邋里邋遢的樣子? 莫非,男人成沒成親的差別就這么大嗎? 想不明白的姜梨直接將這個歸咎到了楊京這是成親后性子變了。 吃飽喝足后,姜梨便準備去鎮(zhèn)上了。 “你準備一個人去鎮(zhèn)上?”楊京在姜梨出門前叫住了姜梨。 “嗯。”姜梨點了點頭。 “我陪你去吧,你一個女人,獨自出門不安全。”楊京遲疑了一小會開口道。 女人獨自出門不一定就不安全,但是姜梨這番長相獨自出門,很容易就會遇上麻煩。 “好,帶上小晟一起。”姜梨知道自己的長相惹眼,也知道楊京的擔憂,于是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第18章 出門 一出門,剛好,駱母也推門出來。 一見到姜梨,駱母就火上心來。 自打昨天見了姜梨和楊京成婚,自己兒子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這都一天了,話也不說一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送進去的飯菜也是一點沒用,這可把駱母擔心壞了。也正是因為擔心駱傳名,駱母也就把找姜梨麻煩的事給暫時擱到一邊。 這會看到姜梨和楊京還有楊晟一起出了門,駱母就忍不住跳出來指著姜梨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小娼婦,克父克母的掃把星,老娘當初真是豬油糊了心才會讓你進我駱家的門,你這個黑心肝的小賤貨,我老駱家哪里對你不住?好歹也養(yǎng)了你三年,你的心腸怎么就這么壞?偷了我駱家的銀錢不說,還氣的我兒子現(xiàn)在都躺在床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老娘我不撕了你!” 姜梨被駱母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氣笑了,什么偷錢?那可是原主的錢,還有駱傳名怎么樣管她什么事? 一大早被駱母指著鼻子潑臟水,姜梨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但她可不是吃素的,她小時候在農(nóng)村里也是野慣了的,這村里婆子罵架比這還厲害的都有,當下就直接懟了回去: “姑母,駱家要是對得住我,就不會打出嫁侄女嫁妝的注意,至于養(yǎng)我三年,你那是養(yǎng)我嗎?每頓一碗水的,我還以為我是仙女不用吃飯來的,這三年來,我為駱家做得活還少了?可是你們是怎么對我的?沒餓死累死,是我命大,至于錢錢什么的只有你們駱家拿了我的不還,可沒有我偷的,黑心肝壞心腸這些詞我覺得還是留給姑母你慢慢用吧。” “還有,姑母,你怕是忘了吧,傳名表哥會生氣還不是因為姑母你做事不厚道?你若是好好待我,傳名表哥也生不起這個氣呀。” 姜梨的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軟糯,加上言辭并無不雅,聽起來倒是一點也不像是在罵人。 只是這些話聽在駱母耳中卻是字字扎心。 “你這個臭爛貨!沒教養(yǎng)的東西,連長輩都敢頂嘴了,我今天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駱母一時氣短,又找不到什么話反駁,挽起袖子沖過來便要扇姜梨耳光。 駱母平日里對姜梨打慣了,但是她忘了,現(xiàn)在姜梨已經(jīng)成親了,而且,她夫君就站在她邊上。 楊京雖然是跛子,但是人家手沒斷,直接架住了駱母的手臂,然后手下一用力。 “哎呦。”駱母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駱母的叫聲實在太難聽,楊京微微皺眉,手掌一推,然后松開了手。 這手一松開,駱母順勢就坐到了地上,拍手拍腳的鬧了起來。 “來人啊,打人了!jian夫□□打人了啊!” “閉嘴!”楊京實在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冷冷的朝著駱母一喝,同時整個人往前一步,將姜梨護在身后。 雖然平日里偽裝成一個普通村民,但是楊京畢竟不是普通人,此時氣勢一開,駱母一下被楊京的眼神給嚇到了,瞬間噤聲,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 外頭的吵鬧早就引起了駱傳名的注意力,現(xiàn)在駱母又發(fā)出這么凄慘的叫聲,駱父一早便出門了,家里只有自己一個男人,駱傳名怕自己母親出了什么意外,便躺不下去了,忙出來查看緣由。 這一出門,駱傳名便見到了站在楊京身后的姜梨。 今天的姜梨上身穿著一件嶄新的嫩黃色襖子,下身穿著豆綠的石榴裙,腰間系著的一條同色的腰帶掐得那腰更顯纖細。 這是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打扮,往常的姜梨都是穿著一身洗的發(fā)白了的衣裳,今天這身打扮顯得她比往常多了些女孩子家的鮮活氣。 這樣的姜梨在駱傳名眼里是又陌生又熟悉。 他依稀記起,姜梨在沒來到駱家的時候,便也是這般打扮的,那個時候的她,不管是身上穿的還是戴的,都是這村里最好的,可來了自己家里,這打扮是一天比一天樸素。 駱傳名的視線慢慢的從姜梨的身上移到臉上。 這一眼,更是深深灼痛了駱傳名的眼。 今日姜梨雖然未施粉黛,但是看起來氣色不錯,就連眼中,也閃爍著駱傳名好久不曾見到的靈動。她的頭發(fā)松松的挽著,上頭插著一支素凈的銀簪,這是一個婦人的發(fā)型。 是啊,自己的阿梨,昨天已經(jīng)成親了,本就該梳婦人發(fā)髻的。 駱傳名想開口對姜梨說些什么,但是張開嘴,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嗓子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糊住了,連呼吸都順暢不起來。 不得不說,今天姜梨這一身打扮真的很出彩,真就是明珠生輝,和在自己家里那個灰頭土臉的姜梨完全不同。 只是這一切都不再屬于自己了。 駱傳名不知道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只是心里隱隱生出一個念頭,似乎姜梨不跟自己是個正確的選擇,若是還在駱家,她怕是一輩子不能如此鮮活吧。 這一念頭一生出來,駱傳名心里更是如千萬蟻噬一般,酸痛不能自己。 “兒啊,你可算是出來了,這賤丫頭伙同她的jian夫欺負你娘啊。”駱母見到駱傳名就像是見到了救星,拉著駱傳名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了。 “娘,別找表妹麻煩了。” 駱傳名只覺得渾身疲憊。 狩獵本就是體力活,加上昨日回來后,他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也未曾休息過,身體早就是強弩之末,現(xiàn)在聽著駱母那尖細的嗓音,他只覺得腦袋和要炸開了一樣,抽抽的疼。 “我什么時候找那賤丫頭的麻煩了?她罵我你沒聽到?”駱母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不幫自己。 “娘,我在房里都聽到了,到底誰罵誰娘你自己清楚。”駱傳名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他在房里確實聽到了一些聲響,不過那都是駱母罵姜梨的,姜梨回罵駱母的聲音沒那么大的穿透力,因此,駱傳名并沒有聽清楚,不過憑借平日里駱傳名對姜梨的了解,他也不信姜梨會開口罵人。 “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你幫外人都不幫我?”駱母聽到駱傳名的話怒沖中來。 “娘,表妹雖然是嫁出去了,但是也算不上外人,行了,別說了,我有些餓了。”見駱母還要說話,駱傳名忙給駱母找事做。 果然,聽到駱傳名說餓了,駱母也顧不上姜梨一行人,風(fēng)急火燎的進灶房給駱傳名做吃的去了。 見駱母走了,駱傳名神色復(fù)雜的看向姜梨:“表妹,我娘她......” “我知道,你娘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畢竟是你娘,年紀又大了,平日里要多順著她一些。你是不是想說這些?”姜梨的眼中帶上了譏諷。 這三年來,差不多的話語原主聽了不知道多少了。 一開始原主還會委屈,到后面,都已經(jīng)是麻木了,每天就是麻木的干活,然后期待駱傳名帶給她的那一點溫暖。 對于原主來說,在父親也離世后,駱傳名就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了,尤其是在駱家,駱父當原主是空氣,駱母對原主是非打即罵,在這個冷冰冰的駱家,駱傳名就像是冬夜里一件破舊的棉襖,能帶給原主那么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 只是這棉襖,漏風(fēng),不保暖啊。 聽到姜梨的話,駱傳名的神情暗淡了下來,看著姜梨的眼神充滿了愧疚。 “我和相公還有孩子還有事,就走了。” 駱傳名的眼神讓姜梨覺得不是很舒服,不想再和這里和駱家人扯皮了,說著,姜梨領(lǐng)著楊京楊晟轉(zhuǎn)身就走。 楊京腿腳不方便,加上又帶著楊晟,姜梨尋思著這次要買的東西不少,于是便在村頭那雇了一輛牛車。 雇輛牛車不便宜,足足要50文,不過現(xiàn)在姜梨身上一共有四十多兩銀子,便也不在乎這點小錢了。 “阿京,你說,我們要是住到鎮(zhèn)上去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