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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絲雀嬌養記在線閱讀 - 第9頁

第9頁

    “郗翰之”這三個字,也曾與父親頹然落下的那只手掌一般,帶著傷痛與抗拒,深深刻在心間。

    直到那日,父親墓前,她遠遠見到個年輕郎君的背影。

    他一身銀甲,腰配長刀,挺拔而堅毅,沐在金色日光中,緩緩與她幼時記憶中,父親披甲出征時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聽聞,那位年輕郎君,正是時已為鎮軍將軍的郗翰之,特至墓前拜祭崔大司馬。

    那時,小小的她驀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望著那道背影,漸漸生出許多安心來。

    那是父親親自替她挑選的郎君。

    ……

    窗外涼風驟起,阿綺稍稍醒神,收回支在窗邊的手肘,由著翠微將窗扉闔上。

    那時的她以為,日后的自己,也能如故去的父母一般,恩愛一生。

    可惜,父親一生磊落英明,向來不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人。

    他料對了郗翰之有北伐之能力,卻未料到,他是個薄情寡義,有狼子野心之徒。

    父親,若您知曉日后之事,定會明白阿綺今日所為吧?

    阿綺跪坐香案邊,在心中默念。

    她以鑷拾香,投入博山爐中,望著裊裊香煙出神片刻后,忽然起身,行至桌案邊坐下,提筆寫了一封拜帖,交翠微命人送至菱洲島。

    ……

    書房中,郗翰之正持卷閱覽。

    屋外細雨不絕,擾得他本就不甚平靜的內心越發煩躁不堪。

    這座宅邸中,處處都是那婦人的印跡,就連這間書房中,也多是她的藏書,自先秦詩文,至當代玄理,種類浩繁,令人目不暇接。

    他少時因出身寒微,未讀過什么書,及至后來從戎,得了崔公賞識提拔,方有機會博覽群書,習字作文。

    他本是十分愛讀書的,平日在軍中,人馬于帳外奔走往來之時,也能捧一卷書,靜讀半日。

    可今日,眼前卻屢屢出現那婦人的模樣,教他半點也靜不下心。

    非但如此,每當他腦中閃過她方才那冷漠的眼神時,心口竟都如刀割箭射一般,疼痛不已。

    他不由雙眉緊蹙,下意識捂住心口,擱下書卷,長嘆一聲,起身更衣,欲命人去取些公文來看。

    恰此時,屋外便有仆婦出言:“使君,太后宮中謁者至,請使君入宮面見太后。”

    郗翰之聞言,稍有驚訝,照例,他本該該明日親自入宮去拜太后,卻不知為何太后今日便主動來召。

    他微整衣袍,長發束冠,便出屋至前廳,隨那謁者往宮城去。

    ……

    宣訓殿中,太后處理完今日政務,方將眾臣遣散,便有宮人報郗使君已至,遂命人引他入內。

    只見郗翰之垂首信步至殿中階下,恭敬下拜叩首,行了大禮后,便起身立在一旁。

    太后先未命他坐下,只居高臨下地細細打量他。

    須知尋常士族官員見天子與太后,只略拱手躬身行禮,便會被叫起賜座,如蘇裕那等頂尖士族,又身居高位者,甚至不必行禮,可自落座。

    眼下郗翰之已算一方封疆大吏,又才立了功,本不該受此冷遇。

    然太后因記掛先前蘇裕之言,欲敲打試探一二,方如此行事。

    若郗翰之稍稍顯出不悅之色,便表明他心底對目下之境遇與官爵頗多不滿,往后需多加壓制。

    好在細觀半晌,他始終垂首斂目,恭敬靜立,似老僧入定,未有半分不耐之色。

    太后這才滿意,肅然的面上露出幾分笑意,命人搬了榻來要他落座,隨口問了兩句先前路途中之事,便道:“郗卿此番平李道山之亂,著實功勞不小。你又娶了我家阿綺,我素來將阿綺當親女兒一般疼愛,如今你也算我半個女婿了,想要何等封賞,卿不妨直言。”

    郗翰之端坐榻上,聞言抬眸瞥一眼太后看似和藹,實則疏離的面目,一下便明白,她如此說,并非當真將他當作自己人,只是借此敲打他,得崔公與大長公主之女為婦,已是逾越,萬不可真將自己當作皇親貴戚。

    他拱手道:“臣慚愧,替陛下與太后手刃逆賊,本是分內之事,不敢居功,更不敢提封賞。”

    太后觀他神色不似作偽,方放下心來,將先前與蘇裕商議好之事說出:“卿不必自謙,立了功,總是要有封賞。我與蘇相公等已商議過,你不必再往京口去,且往壽春去吧,往后,豫州便交你手中了。”

    此言是要他鎮壽春,為豫州刺史。

    郗翰之心中卻迅速將晉室疆域溫故一番。

    先前他雖已領青、兗二州刺史,然此二州皆是僑置之州,地狹而人稀,且常有變動,另都督那八州,除徐州外,也俱是僑置之州,名號聽來不小,實則只是除手中北府兵外,并無自己之陣地。

    而豫州不同。

    豫州雖大半為北人所占,卻仍有一片土地歸晉室。地雖不廣,好歹是一方天地。

    只是,太后與朝臣們,素來看不上他的出身,即便立功,也不會稍加青眼。

    肯將豫州交他,乃是因豫州之西的荊州,仍盤踞著六年前所誅殺的袁沖之子袁朔,此時正蠢蠢欲動。

    而壽春以北,則有胡人虎視眈眈,動亂不休。

    難怪要交給他。

    郗翰之心底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恭敬垂首稱謝。

    “郗卿果然是我晉室股肱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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