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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110節(jié)

    華音轉(zhuǎn)頭看向她,問:“他們對童之用刑了?”

    樂云抹著淚點頭:“童管事的牢房就在我一旁,他們嚴(yán)刑童管事招供大人在金都的所有部署,童管事不肯,他們不止用刑,還說了很多侮辱人的話。”

    華音視線落在了樂云的脖子上,那處有一道約莫半指長的劃傷,才剛剛結(jié)痂,一看就是這幾日造成的新上。

    “脖子怎了?”

    樂云愣了一下,怔怔地摸上了劃傷的脖子,似乎在那一瞬回想到了被關(guān)押時的事情,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唇瓣發(fā)顫的抽泣道:“那牢中看管我的那些人欲對我不軌,我以死相逼,才沒讓他們得逞。”

    聽到樂云所言,華音雙手驀然握緊,心底怒意滔滔,氣得雙手都在顫抖。

    她驀然轉(zhuǎn)身出了屋子。一出屋子便直接抽出了侍衛(wèi)的配刀,這舉動嚇了其他人一跳,飛衛(wèi)忙問:“夫人這是要做什么?!”

    華音臉色冷冽的掃了他一眼,聲音冰冷:“關(guān)押童管事與八姨娘的那些人可抓到了?”

    飛衛(wèi)遲疑了一下,在觸及夫人那與大人相似的眼神,低下頭,道:“在牢城。”

    華音沒有絲毫的猶豫,聲音冷硬:“備馬車,去牢城。”

    從牢城中出來,華音那張白皙美艷的臉被血濺到,妖冶冷冽。

    裴季聽聞她來了牢城,便從府中趕來了。

    來到牢城外,便看到她臉上的血漬,還有渾身散發(fā)著寒意。

    他沒有想過,她會動如此大的怒火。

    他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走到她身前,什么都沒有過問,只抬起手把她臉頰上的血跡,低聲道:“回去了。”

    與她上了來時的馬車,裴季也沒有說話。

    華音知道,比起自己,裴季更難受,畢竟那昏迷不醒,有性命之憂的人是他的親侄子。

    許久后,華音緩了過來,問:“宮里的事情處理得這么樣了?”

    “太后在知道我把皇上救出皇宮后,為保自己性命,直接認(rèn)降。在我進宮前便殺了劉尚宮,嫁禍于她,道是與血樓勾結(jié),脅迫她軟禁皇上。接著卸去妝容華服,一身白衣背著荊條到了供奉皇家先祖太廟請罪。”

    聞言,華音冷笑,譏諷道:“她想做戲給天下人看,可這滿朝文武與百姓也不是傻子。”

    說罷,又是一抹冷笑:“皇家的先祖知道她所為,必定會向她索命。”

    便是沒見過太后,華音也能從太后的行事中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裴季:“她即便是做了軟禁皇上與假傳圣旨口諭之事,但皇上也不能弒母,所以把她幽禁在了安懿宮,終身不得踏出一步,身邊伺候的人只余兩人,用度皆降為才人等級。而李家則全部削去官職,流放千里。”

    太后的事情,華音已不再關(guān)心,她現(xiàn)在憂心的只有一事。

    “你說,童之會沒事的吧?”

    裴季望向她殷切的神色,握住了她的手,道:“他最想看到的便是裴家有后,他無論如何都會熬過去的。”

    華音低頭,望了一眼自己那尚未明顯的小腹,隨而點頭:“他都能為了這堂弟或是堂妹原諒我捅傷你的事情了,便見他對親人有多期待。再有他向來不放心你我?guī)Ш⒆樱远〞芜^去。”

    第94章 (風(fēng)平浪靜)

    這一夜, 華音與裴季都沒有睡,都候在了落竹苑。

    坐在屋中時候,忽然聽到了虛弱的貓叫聲。

    華音與裴季一同出了院子,才出院子, 那不知躲到了哪里去的小金銀似乎回來了, 但渾身臟兮兮的, 還瘦了許多, 似乎被凍得厲害,渾身都在顫顫發(fā)抖,且叫得也很是可憐。

    裴季蹲下身子把可憐兮兮的小金銀抱了起來,絲毫不介意他身上的臟污, 把它放入了懷中。

    許是多日流浪讓它身心疲憊,挨餓受凍, 所以一入裴季的懷中,便不停地蹭著裴季, 絲毫沒有以前的那股子傲嬌勁了。

    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得華音心疼壞了。

    但其實小金銀以前就只在裴季一人的面前顯得特別的活躍。華音也感覺得出來,比起她, 這小東西還是最喜歡裴季。

    裴季抱著小金銀入了屋中, 再讓人準(zhǔn)備了些熱水和小貓吃的流食。

    屋中燒了地龍,很是暖和,把小金銀放在暖爐旁烘烤了一會,它才沒有發(fā)抖。

    簡單地擦拭了他身上的污漬, 再給它吃了些流食后,他便盤成一團窩在裴季的腿上邊打著呼嚕邊打瞌睡。

    華音輕撫它的腦袋, 它還蹭了幾下她的手,但許是太累了, 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再說童之那邊,有幾位太醫(yī)輪流看守。

    夜里他起了高熱,太醫(yī)又是施針,又是用燒刀子來擦拭身體,忙活了半宿,雞啼之際,熱疾總算退了下去。

    聽太醫(yī)說最難熬的那關(guān),童之已經(jīng)扛了過去,就看何時能醒了,華音心底緊繃著那半口氣終于得以松了。

    低沉壓抑的氛圍也終于輕松了一些。

    太醫(yī)也在,裴季便讓他們給華音號脈,查看胎兒情況。

    這段時日動蕩不安生,華音縱使身體底子好,但接連著心神勞損,裴季也是擔(dān)憂。

    幾位太醫(yī)為討好裴季,輪番給這未來的裴夫人診脈。

    幾人診脈過后,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太大的問題,但小問題還是有的,可能是疲勞且憂心,所以有些體虛,需得進補。

    夜盡天明,似乎所有的黑暗都已經(jīng)過去。

    裴季抱著小金銀,與華音去了蘭茵院休息。

    華音不知寒院被砸成了什么樣,但看了前院的樹木被砍,盆景水榭被砸得狼藉一片的模樣,也知寒院只會比前院砸得更厲害。

    像蘭茵院這種小院子,倒是沒有遭受太大的波及。

    簡單的梳洗,在吃了些熱乎的早飯后,二人都躺在了榻上休寐。

    這兩日下來,二人幾乎未眠。

    裴季熬慣了無所謂,可華音時下的身體卻是不能再熬了。

    她也沒有強撐著,睡意涌上來時,忽然想起一事,還是問了:“庫房的珍寶,是不是都沒了?”

    正醞釀了睡意的裴季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心底沉悶一掃而空。

    “你還惦記著那些珍寶呢?”

    這話華音便不愛聽了,她抬起頭,道:“那些個珍寶難道白白便宜了那些砸了裴府的官兵?”

    裴季道,那些個前來抄家的官兵,幾乎是聽令皇命,所以雖手了罰,并未太重。

    裴季把她擁入懷:“他們搶去的,你覺得他們敢私藏?”

    華音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巴不得撇清抄家與自己無關(guān),但以裴季的能力,一查便知道當(dāng)時抄家的人都有誰,又有誰從裴府搶了東西。

    如此,還哪里敢私藏?

    華音解釋道:“我也不是那愛財?shù)娜耍皇钦鋵殎G了,著實可惜。”

    裴季微佻眉梢,憶起她為妾室時,見到他送去的金簪子金首飾,眼神噌亮得可一點都不像是不愛財?shù)娜恕?/br>
    但時下心情頗為沉悶,心系著還未醒的大侄子,也沒有逗弄她的心思,抱著她,道:“那些珍寶,都是貪來的,得入國庫。”

    話落,又道:“我與你說過,便是我將來不再是的北鎮(zhèn)撫司的指揮使,我的積蓄也足夠我們揮霍幾輩子了。”

    聞言,華音心安,隨而打了個哈欠,有些敷衍道:“我也不是在意什么揮不揮霍的,就是覺得再苦也不能苦了我們的孩子。”

    說罷,便在他的懷中尋的個位置閉上了雙目。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存在,他的氣息,所以不過一會便入睡了。

    裴季聽到了綿延均勻的呼吸,低頭看了眼華音,暗暗嘆了一息。

    眼下血樓和太后的麻煩雖然已經(jīng)解決了,可到現(xiàn)在都還查清誰是第九堂的堂主,總歸是個隱患。

    低頭看了眼華音,在她發(fā)間輕輕一吻,隨而也閉上了雙目。

    童之是在兩日后醒來的,身體虛弱,需得臥床一個月。

    樂云不知怎的就在跟前伺候了起來,童之讓她離去,她也不肯。

    華音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這樂云似乎有些賴上童之了。

    送來補品,見樂云給眉頭緊蹙的童之喂藥,華音眉梢微佻,心下滿是好奇,但還是面色不顯地從外走進。

    童之見華音進來,無奈的看了眼樂云:“八姨娘還是回去好生待著,念你此次有宮,我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再備一份厚重的嫁妝讓你出嫁。”

    樂云一聽,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一夸,瞪了眼他之后,不再像先前那般怕他,重重的放下藥碗,站起身一轉(zhuǎn)便看到了華音,愣了一瞬后,有些窘迫的喚了一聲“夫人”,隨后便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華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再想起她方才對童之的惱怒,再回過神來,看向童之的時候,眼神中帶著幾分耐人詢問。

    意味深長地問:“你們二人在失蹤的那段時日,發(fā)生了什么?”

    童之長指微動,抬眼看向小嬸,無奈道:“你莫要打趣我,什么都沒發(fā)生,再者與我在一塊,還能發(fā)生什么?”

    華音聽出了話中自嘲,默了默,隨而道:“可若是樂云不同意嫁人呢?”

    童之想了想,道:“那這裴府也不是她能繼續(xù)待下去的。”

    華音聳了聳肩,勸道:“總歸要給她尋好去處,若是她不嫁人,便莫要強求她去嫁。”

    童之點了點頭,隨而問:“小叔呢?”

    華音放下補藥,坐了下來,道:“他最近早出晚歸,在忙。”

    聽到小叔在忙,不知有第九堂存在的童之皺起眉頭,道:“血樓只剩下一些余孽,太后被幽禁安懿宮,景王也被一道圣旨遣去了貧瘠的邕州,小叔還為何還會如此繁忙?”

    “不是成立了個暗夜?fàn)I來安排那些歸順朝廷的血樓殺手么,為了不讓他們有異心,他便親力親為。”

    裴季也是與華音這么說的,但華音素來敏銳,很快便察覺出不是這么一回事,他在查第九堂的事情。

    只是童之養(yǎng)傷,華音與裴季都很是默契的不說第九堂的事情,免得他又開始cao心。

    華音看了眼方才樂云放下的半碗藥,看了眼他雙手都上了夾板,便端起來打算喂他。

    童之見她端起藥碗,眉頭一跳,忙道:“不用了,讓飛衛(wèi)進來便好。”

    華音挑眉看他:“怕我下毒不成?”

    童之搖頭:“略有不自在,再者小叔知曉了,還不得吃醋。”

    華音:……

    在這大侄子的眼里,他小叔竟是個醋壇子不成?

    且方才樂云給他喂了半碗湯藥,也不見他說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