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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11節

    抬起楚楚水眸望向上邊的裴季:“大人,可?”

    華音的面容中透露出柔弱的可憐嬌態,好似被逼無奈的小可憐,又媚又純。

    裴季本來沒那心思,心思更是如止水,但不知怎地,望著她這表情,心底忽生出了暴虐感,還有隱隱的期待。

    手心收緊,眸色轉暗地望著華音,喉間略一滾動,聲音沉沉:“就按照九姨娘想的來。”

    華音暗自說服了自己——他以為她是他的玩物,不,她現在就要把這男人當成玩物!

    華音已然動手去解裴季的腰封。

    雙手往下探,裴季呼吸重了些。

    但正要更深一步之際,外頭傳來童之匆急的聲音:“大人,宮中急召。”

    屋中正

    烈焰燃燃,卻被忽如其來的一盆冰水潑滅。

    屋中的溫度也在瞬間由炎炎夏日降到寒冬臘月。

    華音沒說話,但望著有所反應的前方,面上依舊一派柔怯,但心底早已幸災樂禍。

    裴季手心捏緊,有寒意從雙目中四溢開來。

    華音自覺起身,讓開了道,佯裝關心:“大人,不是妾身不想,而是要事要緊。”

    裴季聞言,深深沉沉的望了一眼她。

    華音卻覺得他這眼神像是能穿透人體探入人心一般,不禁的收起心底那點兒的幸災樂禍。

    裴季深呼一息,起身整理腰封之際,開了口:“今晚在寒院等著。”

    華音表情微僵。

    她就不該幸災樂禍得太早的!

    裴季似乎已經平息了邪火,隨即沉步朝著門口而去。

    當門打開的時候,童之抬眼望去,只見自家小叔臉色陰沉得可怕。

    童之擔憂的往屋中望去,但見到九姨娘平安無事地站在廳中,才暗暗護了一口氣。

    但隨即不解——這不是正廳么,為何要關上門?

    為何只九姨娘與小叔在屋中?

    童之滿臉疑惑,裴季冷聲為他解惑:“就是你想的那般。”

    說罷,便抬腳跨出了門檻,往院門走去。

    童之:……?

    望了眼小叔的背影,下一瞬,他懂了。

    小叔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童之沉默了幾息后,還是跟了上去。

    第10章 青出于藍(落水)

    裴季從蘭茵院出來,才從童之這處得知小皇帝今日下朝回去,用了早膳后,中毒了。

    所幸的是中毒未深,性命無憂。

    裴季進到宮中,太醫依舊在小皇帝的寢宮中守著。

    太后也在寢殿之中守著小皇帝。在床榻之處望著昏迷的兒子,太后心情有復雜。

    兒子自出生后便養在善德皇后的膝下,六歲后接到自己這處來撫養。

    可這兒子始終惦記著那個讓她進冷宮待了六年的善德皇后,還與她不大親近,讓她又氣又怨。

    帝王家的孩子比尋常百姓家的孩子早知事。十歲的年紀,性子已經定型了。

    她趁著兒子小籠絡朝臣,防得就是以后這兒子皇位坐穩了,知道了善德皇后的死因,難保不會遷怒于她。

    盡管如此,她也不想這兒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若是如此,她這后宮之主的位置便坐不穩了,而那裴季素來看她不慣,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那目中無人的攝政大臣,太后心底隱約有了些許陰暗的想法。

    她從內殿走出到外殿,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人。

    今日在這殿中的宮人,一個活口皆不能留,所以下毒的人是誰已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不想錯過這次卸裴季權勢的機會。

    這些宮人中,若是這其中有那么幾個人招供說是裴季指使的,招供后再自縊,便是死無對證,臣民與小皇帝也會生出疑心。

    如此,往后再離間這君臣也容易得多了。

    太后目光陡然凌厲,怒斥:“陛下的膳食都檢查過,也有人試吃,怎會發現不了問題?這般無用,還留著做什么?!”

    滿殿的人都跪著求饒,太后厲聲吩咐侍衛:“把他們都押到慎刑司去,哀家就不信查不出下毒的人!”

    內侍與宮娥聲聲求饒之際,殿外有內侍通傳:“裴指揮使到。”

    太后聽到裴季已經進宮,眉頭一皺。

    誰不知道那慎刑司的恐怖,殿中頓時響起了宮人哭訴冤屈的求饒聲,聲聲迭起,好不凄厲。

    裴季入了殿中,朝著太后一行禮,太后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大元殿與陛下寢殿防衛皆由裴指揮使親自來部署,如今殿下被歹人下毒,裴指揮使還有什么話可說?”

    裴季道了聲:“是臣的過錯。”隨而撇開視線望向被太后底下侍衛押住的宮娥內侍。

    太后瞧著裴季的神色,哪里有半點知錯的模樣,敷衍得不行!

    可這裴季有囂張的底氣,太后壓下心底的火氣,擔憂謀劃生變,吩咐侍衛:“還不快把人押入慎刑司。”

    裴季暼了眼被押起的人,隨即抬步進內殿,同時吩咐:“押入慎刑司,讓金敬掌司來審。”

    金敬掌司便是當初留下童之的總管,后來由裴季提拔做了掌司。

    太后一怔,隨即瞇眼道:“裴指揮使這是要逾越管哀家后宮的事?”

    聞言,裴季腳步一頓,轉回身看向太后。

    宮中皆知攝政大臣對太后的尊敬只浮于表面,實則沒幾分敬意。且攝政大臣權勢遠壓太后,押著宮人的侍衛一時不知該聽誰的。

    裴季眉梢微佻:“太后娘娘既然說這話,那朝中的事情,太后娘娘是不是也該放了一放了?”

    太后捏緊了袖中的手,面上看似冷靜的與裴季相視。

    目光似刃,但對方的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從容,沒有絲毫把她放在眼中的意思。

    裴季目光暼向侍衛,眸色一沉,聲調卻是輕緩地問:“我的話,已經不管用了?”

    只一言,便讓一眾侍衛毛骨悚然,立即應下:“卑職等立即把人押去慎刑司。”

    說罷,便不再拖泥帶水,迅速的把人押走出殿外。

    太后被無視,心底怒意早已滔天。袖子下方,指甲掐得掌心泛疼才能讓她保持清醒,壓下了怒意。

    裴季看了眼太后,收回目光便踏入了內寢殿。

    太后從殿中出來之后,沉著臉吩咐:“派個人到李家,讓其尋個借口讓裴府六姨娘回去。”

    李家也就是太后的娘家。

    華音在寒院廂房中候了許久,裴季都沒有回來。

    但因沒有裴季的命令,也不能隨意離去,只能候在寒院,待在房中。

    夜里本就悶熱,有幾許涼風從微敞的窗口拂入,甚是涼爽,吹得拿著團扇坐在桌前的華音昏昏欲睡。

    打瞌睡之際,不禁手一松,手中的小團扇從手中滑落。但只一瞬,原本還有微闔的雙目卻是一睜,意識尚未清醒,手便已經接住了即將掉落在地的團扇。

    華音一怔,眼神詭異地打量了一眼自己剛接住的扇子。

    想了想,她望了眼桌面上的杯子。

    沉吟了一息,起身去把微敞的窗戶關上了,隨而把扇子放在了桌面上,拿起了杯盞。

    手一松,杯盞滑落,可幾乎是一瞬間,她又把杯盞抓得穩穩當當。

    華音眉頭緊皺的望著手中杯子,不禁沉思了起來。

    她這反應力,會不會太過靈敏了一些?

    正沉思的時候,隱約感覺到了有人朝著門口走來,華音把杯子放回原位,不一會后房門被敲響。

    “九姨娘,大人今夜不回,九姨娘可先回去休息。”

    華音聞言,在心底暗罵了一聲裴狗賊。

    他還不如在那檔子事上邊給她一刀子痛快,現在一次次的讓她等著,總讓她覺得有把鈍刀在她的脖子鋸來鋸去,難受得厲害。

    在心底罵了幾句后,拿起團扇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望向外頭的童之。

    淺淺一笑:“那華音便先回去了。”

    童之道:“夜色已深,府中戒備嚴,便由我送姨娘回去。”

    華音客氣道:“有勞童管事了。”

    華音先行半步,童之隨在半步之后,其余兩個婢女則在幾步之后。

    回到蘭茵院門外,童之喚了一聲“九姨娘。”

    華音轉頭望向他:“童管事可還有事?”

    童之取出了一個瓷瓶,遞給華音。

    華音雖不知是什么,但還是接了過來。

    童之:“這是祛瘀活血的膏,九姨娘應當能用得上。”

    華音想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淤青,兩息后便反應了過來。

    裴季今日會過來敲打她,會不會是警告她不要使小心思?

    華音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問:“今日童管事與大人說了華音脖子后邊的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