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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扇默默不語,李商徹底被廢太子傷透心,近來時常不上早朝,他性子喜怒無常,身旁親近的人,誰也不敢勸諫,原先那個勤政愛民的帝王似乎更愿意在后宮流連忘返。 小路子見她坐著不動,出聲催道,“謝女官快去吧,可別讓皇上久等了。” 謝寶扇回神,她笑著說道,“你先回去,我稍后就來。” 小路子答應一聲后離去,謝寶扇換了一身衣裳,她先去見過楊氏,進門時,謝寶扇看到楊氏靠在窗前往外望,她問過蓮心,蓮心說楊氏一早起身,就坐在窗邊,連早膳也沒用。 陪同謝寶扇進來的李嬤嬤眼見楊氏這般消沉,心疼的抹著眼淚,謝寶扇朝她喊道,“娘娘。” 楊氏回頭,她迷蒙的眼神漸漸恢復了一些清明,說道,“你們來了。” 她剛才看到小太監往西小院兒去了,便道,“皇上宣你了?” 一旁的李嬤嬤說道,“皇上差人請姑娘去御花園賞春。” “都已經春天了?”楊氏似是很訝異,她成日渾渾噩噩,不知今時何日,李嬤嬤眼圈兒泛紅,勸道,“早就立春了,娘娘不愿出宮門,好歹到院子里走動走動。” 楊氏喃喃說道,“這日子過得真快,不知不覺皇兒竟走了這么久。” 只要想起死去的廢太子,楊氏就變得行為癲狂,這座原本華麗的宮殿也隨她的主人一樣,處處透著一股腐朽陳舊的味道。 殿里無人應聲,楊氏回望著謝寶扇,問道,“皇上有多久沒有召見你了。” 謝寶扇記得不甚清楚,她道,“大約半個月吧。” 后宮的女人多如繁星,臣下送來新人進宮,再好的人,原來的舊人看得多了,總有生厭的一日,謝寶扇卻并未在意,她只道,““娘娘打算這輩子都困在坤安宮么。” 聽了她這句話,楊氏回身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幽幽說道,“皇兒已經死了,本宮的余生是在挨日子罷了,走不走出這坤安宮,于本宮來說又有何意義呢。” 廢太子的死是楊氏心里抹不去的傷痛,謝寶扇摸著下腹,一語不發,楊氏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忽然笑了,說道,“睡在一個你不愛的男人身邊,想必你一定很痛苦吧?” 謝寶扇神色一冷,說道,“那又如何,娘娘親手賜死的前太子又不能死而復生。” 楊氏的眼里滿是是狠戾,她道,“是啊,不過看到你求而不得的樣子,本宮就覺得很暢快。” 她放聲大笑,得意的說道,“真想親眼看看懷王得知你懷上龍種的樣子,自己喜歡的姑娘,卻成了親哥哥的女人,他該有多恨呢。” 她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謝寶扇驀然的看著她,冷聲說道,“娘娘,你與其怨恨那些無辜的人,為何就不反省自身呢,廢太子落得慘死的下場,不正是娘娘一手造成的嗎?” 楊氏瞪著她,謝寶扇坦蕩的直視她,楊氏捂著胸口,失魂落魄的說道,“是本宮的錯么,本宮何曾有錯。” 謝寶扇看到又陷入癲狂的楊氏,再也懶得看她一眼,轉出走出大殿。 出了偏殿,李嬤嬤傷心說道,“娘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又失了皇上的恩寵,她一個可憐的女人,你又何苦與她計較呢。” 謝寶扇說道,“我看到她的樣子,只覺得悲哀,爭了大半生,就落到這么個下場,除了仇恨,她還會在意甚么呢。” 李嬤嬤悄悄試淚,她道,“娘娘人到中年,遭受這重重磨難,所有的心氣兒都沒了,這才會性情大變。” “無數因前太子受罪的人就不可憐了嗎?”謝寶扇說道。 李嬤嬤無言以對,二人走出坤安宮的正門,不再提起楊氏和廢太子。 春日和煦,到了御花園,謝寶扇剛走不遠,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嬉笑聲,她沿著湖邊緩行,放眼四望,湖邊栽種的桃樹已開了花,粉紅的桃花映照在碧色的湖水里,像是顧影自憐的美人。 遠處的草地上,幾個穿紅著綠的嬪妃們在宴飲說笑,坐在地毯中間的人是李商,他穿著一身常服,看到謝寶扇緩緩走來,朝著她招手,謝寶扇走到近前,屈膝行禮,說道,“皇上,我來晚了。” 李商喝得有些微醺,他道,“不晚,朕知道你不愛出門,今日日頭好,你很該出來逛逛,多和宮里的嬪妃們走動。” 謝寶扇垂眼說道,“是。” 她四下一望,在場的嬪妃里有淑賢二妃,另有儀嬪,惠嬪,純嬪,并幾個美人和才人,謝寶扇只是一眼金扣的七品女官,因此與李商請過安,又一一向諸位后妃請安。 前些日子,淑妃康氏因謝寶扇受罰,她心中暗恨謝寶扇,不過有李商在前,她并不敢表露半分,只笑呤呤的說道,“謝女官坐吧。” 謝寶扇低頭說道,“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與娘娘們平起平坐。” 她驟然受寵,本就惹得許多嬪妃心生不滿,康氏在后宮位份最高,又是唯一的二皇子生母,后宮眾人無不奉承她。 李商放下手里的酒杯,他對謝寶扇笑著說道,“出門踏春,何需如此拘禮,淑妃讓你坐下,你坐下就是。” 有他這句話,謝寶扇不再推辭,她坐在最外圍,李商盯著她細細一看,說道,“幾日不見,朕瞧著你像是清減了。” 謝寶扇微微低頭,說道,“多謝皇上關懷,想來是減了冬衣的緣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