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65節
第44章 裴斯遠怕馬車顛簸, 所以特意叮囑了車夫讓他速度慢些。 余舟坐在馬車上,不一會兒工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待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了。 “外頭夜風有些涼?!迸崴惯h下車前, 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余舟身上, 這才將他抱下車。 余舟一個晚上被他抱了兩次,心情頗有些微妙,但他見裴斯遠神態坦然,也不好意思深究。 “這是哪兒?”余舟下車后看著眼前陌生的院落問道。 “不是說好了帶你來我家看看嗎?”裴斯遠道。 余舟這才反應過來, 這宅子是裴斯遠的家。 裴斯遠先是吩咐了人去弄些吃的, 才帶著余舟進屋。 “這邊離宮里稍稍遠些,家里人也少,太冷清, 所以我平時很少回來住?!迸崴惯h朝他解釋道。 余舟跟在他后頭,借著夜色稍稍打量了一下這院落,發覺這里確實挺冷清, 除了門房和幾個家仆,估計就只有裴斯遠一個主人。 兩人進了飯廳, 沒一會兒工夫便有家仆端了兩碗面過來。 “我家里廚子比不上那邊的,你先將就試試, 明日就讓人把先前的廚子叫過來?!迸崴惯h道。 余舟今日幾乎就沒怎么吃過飯, 這會兒聞到面香, 才覺出腹中饑餓來。 他拿筷子挑了一口面嘗了嘗, 忙道:“味道很好?!迸崴惯h聽他這么說, 才稍稍放心了些。 裴斯遠心事重重,沒什么胃口, 只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期間一直忍不住偷偷看余舟。 他想起余舟這些日子以來不僅口味挑剔, 胃口還大得出奇,如今想來應該就是因為有孕的緣故了。 “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面了?!庇嘀垡贿呎f著,一邊將碗端起來喝了幾口湯。 裴斯遠眼見他只吃了碗面就滿足不已,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回頭想吃什么都告訴我,我讓人給你做。”裴斯遠道。 “嗯?!庇嘀鄄缓靡馑嫉乜戳怂谎郏抗饴湓诹怂前胪朊嫔稀?/br> “不是不給你吃,要睡覺了,吃多了難受。”裴斯遠道。 余舟聞言乖乖點了點頭,接過裴斯遠遞過來的布巾擦了擦嘴。 “公子,客房都收拾好了,我帶余公子過去嗎?”府里的管家朝裴斯遠問道。 裴斯遠看了一眼余舟,見余舟可憐巴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說什么,又忍住了沒說。 “不必,他今晚睡我房里?!迸崴惯h道。 管家聞言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退下了。 余舟今日受了不小的驚嚇,這會兒雖然跟裴斯遠在一起時還好,但若是放著他一個人待著,定然又要忍不住胡思亂想,夜里說不定還要嚇得做噩夢。 況且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裴斯遠也不放心讓他自己待著。 當晚,裴斯遠難得沒逗他。 待余舟沐浴完之后,便見裴斯遠已經躺下了。 余舟鉆進被子里,貼著榻邊躺下,只覺得今日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他至今想起侯府發生的一切,都還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那只琥珀和荷花池里的尸體…… “往里睡一些,別掉下去。”裴斯遠開口道。 余舟聞言便朝他身邊挪了挪,但依舊與他保持著不小的距離。 其實這會兒余舟內心很想離裴斯遠近一些,仿佛身邊有個人實實在在地依靠著,能給他帶來一種安全感,讓他不那么害怕。但他又有點不好意思,擔心對方又要誤會自己“圖謀不軌”。 畢竟,裴斯遠因為余舟在尋歡樓那晚的主動,一直覺得余舟傾慕于他。 但余舟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忍不住想起今天的噩夢,想起那只琥珀,想起他和裴斯遠路過好幾次的那個池塘,里頭不知藏了多少具尸體。 他試了好幾次也不敢睡,最后只能悄悄又往裴斯遠身邊挪了挪。 一開始他還擔心裴斯遠沒睡著,后來聽到身邊傳來輕微的鼾聲,膽子便大了不少,一挪再挪,最后身體幾乎貼到了裴斯遠身上。 裴斯遠是習武之人,身體仿佛天生就比余舟身上熱。 雖然這會兒天氣已經不冷了,但余舟靠在他身邊,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度時,依舊覺得安心又踏實。所以沒過多會兒,他就慢慢睡著了。 一旁的裴斯遠待身邊之人呼吸均勻之后,才睜開了眼睛。 他稍稍調整了個姿勢,將余舟輕輕攬在懷里,不由有些發愁。 他的余賢弟這么小的膽子,可怎么辦?。?/br> 次日一早,裴斯遠早早就醒了。 確切的說,昨晚他幾乎就沒怎么睡。 一來是因為平西侯的事情,令他心緒頗為煩亂,二來則是因為和余舟睡在一起,他生怕自己睡相不好壓到余舟的肚子,又擔心余舟半夜做噩夢害怕,所以始終不敢讓自己睡熟。 約莫到了晌午,楊鳴來了府中。 裴斯遠怕將余舟吵醒,連衣服都沒顧上穿,小心翼翼下床拎著鞋子就出了門。 “裴副統領,您這是?”楊鳴見他如此頗為驚訝。 “余舍人還沒醒?!迸崴惯h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一邊穿鞋一邊道:“讓他多睡會。” 楊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沒表現出什么過分的驚訝。 他們裴副統領如今可真是越來越會寵著人了。 “侯府的事情都辦妥了?”裴斯遠問道。 “咱們的人留了一隊在那邊,屬下怕您有別的吩咐,就先回來了?!睏铠Q道。 “那邊有陳喧盯著,問題不大?!迸崴惯h看向他,道:“你這幾日幫我辦一件事情?!?/br> “是尋歡樓的事嗎?”楊鳴問道。 裴斯遠點了點頭,道:“此事不可聲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br> “是。”楊鳴忙道。 “你去查當日在尋歡樓給余舍人下藥的那人,哪怕嚴刑逼供也務必要問出來他下的到底是什么藥?指使他下藥的究竟是何人?”裴斯遠道。 楊鳴聞言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您昨晚說懷疑侯爺與尋歡樓的事情有關,難道……您懷疑給余舍人下藥的人,是侯爺?” “不是懷疑,我可以肯定就是他?!迸崴惯h道:“但我如今拿不準,尋歡樓的事情他究竟是如何參與的,又參與了多少?” “若是藥是侯爺下的,為何此前咱們沒審出來?”楊鳴不解道。 “對方或許是有別的顧忌,又或許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裴斯遠道:“畢竟此前咱們誰也沒想到指使下藥的人,竟會另有其人?!?/br> 裴斯遠昨夜睡不著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平西侯要給余舟下藥,最好的時機多半就是那晚。只是他如今拿不準,這藥究竟是對方得知了劉侍郎原本的安排,順勢而為,還是兩方合作的結果?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知道內情也不會有任何轉機,但裴斯遠還是想將事情弄清楚。 “記住,不要聲張。”裴斯遠又吩咐了一遍。 他不想讓事情鬧大,免得將余舟裹進去。 “屬下知道了?!睏铠Q朝他行了個禮道:“屬下這就去辦?!?/br> 好在尋歡樓的案子雖然結了,但該處置的人要等到秋后問斬,所以這會兒還不至于死無對證。 余舟這一覺睡得還算踏實,一直到晌午才醒。 他醒過來的時候見裴斯遠不在房中,一時便有些茫然。 他昨日的衣服都被裴府的家仆拿去洗了,這會兒身邊也沒件衣服,就這么穿著寢衣出去似乎不大好。 念及此,他便決定去裴斯遠的柜子里找一找,看能不能找件合適的衣服先將就一下。 他起身在裴斯遠的房中四處看了看,見房中有好幾個柜子,也不知哪個里頭放著衣服。 就在他尚拿不定主意先開哪個的時候,目光一掃,瞥見了床頭那木柜上擺著的一組木雕,他認出來那是此前他們逛街給平西侯挑壽禮時,裴斯遠讓他買的那組十二生肖的木雕。 裴斯遠當時,明明是問余舟喜歡什么,最后卻將余舟挑的木雕帶回了自己家。 余舟念及此事,又想起平西侯的下場,一時只覺十分感慨。 就在他目光從木雕上收回時,發覺木雕旁邊擺了兩只瓷罐。 那兩只瓷罐看著十分精致,乍一看還挺漂亮。 余舟盯著那兩只瓷罐,只覺得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可一時之間又有些想不起來。隨后,他出于好奇,拿起一直瓷罐看了看,那瓷罐湊近了之后,隱隱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香味聞著好像也有點熟悉? 但余舟怎么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聞到過。 于是,他伸手打開那瓷罐的蓋子看了一眼,見里頭裝著滿滿一盒膏體,那股淡淡的香味正是瓷罐里的膏體散發出來的。 這是…… 余舟盯著那膏體看了半晌,面上驟然一紅,想起了自己在哪兒見過這東西。 他穿書那晚在尋歡樓,親自用過這東西! 沒想到裴斯遠家里竟會有這個! “手里拿的什么?”裴斯遠的聲音突然傳來。 余舟嚇了一跳,手一滑,將瓷罐掉在了地上。 裴斯遠目光落在瓷罐上,心道這東西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隨后他思緒飛轉,想起此前在尋歡樓醒來那日,地上便躺著這樣一只瓷罐,當時瓷罐里的香膏已經被用過了許多…… 那日他不愿旁人看穿他的心思,為了掩飾尷尬便隨口朝尋歡樓的人要了兩罐那東西,還說讓送到他府上。 事.后他早已將此事忘得一干二凈了,沒想到這東西竟真被送了回來! 裴斯遠偷偷看向余舟,見他垂著腦袋耳尖紅得跟要滴血似的,應該也認出了這東西。 裴斯遠:…… 這就有點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