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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62節

    就因為余舟說了一句那東西看著有趣?

    還是說……對方擔心自己發覺異樣,在借機警告他不要繼續查這個案子了?

    想來平西侯這一次,定然是覺得自己萬無一失的。

    畢竟他偏執又自負,對琴師的示好絲毫沒有戒備。

    今日若是沒有這個變故,他便可以按著自己的計劃,有驚無險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展示他自己的得意“之作”。而琴師雖然已經顯懷,但身上穿著寬松,再加上一般人也不會去懷疑一個男子有孕,所以幾乎不會露出破綻。

    哪怕裴斯遠覺察出異樣,有了他的警告,說不定也會收斂。

    畢竟在他看來,裴斯遠到底是自己的侄子……

    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對他佯裝百依百順的琴師,竟會反咬一口。

    倒真是應了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還是不大明白,你怎么通過我那句話,就知道他要展示的是琴師,而不是琴?”余舟問道。

    裴斯遠看向他,眼底帶著十足的耐心和縱容。

    “記得嗎?我和你說過,琴師是我伯父的人。”裴斯遠問道。

    “嗯。”余舟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我之所以那么說,是因為他提到琴師的時候,目光里帶著那種掩飾不住的喜悅和得意。”裴斯遠道:“當時我誤將那種目光,理解成了愛意。”

    裴斯遠手指在余舟手背上輕輕摩挲著,細細朝他解釋道:“但是今日你朝我說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若我伯父是真喜歡他,喜歡到愿意讓他在自己的壽宴上彈奏那把來之不易的琴,那為何……那日咱們吃晚飯的時候,管家沒有叫著他一起?”

    “也許是給他送了飯呢?”余舟問道。

    “咱們從小樓里出來的時候,飯廳里的飯菜已經做好了。”裴斯遠道:“可是管事的叫咱們用飯時,手里空空如也,并未給他帶過去。”

    “一個人如果真將另一個人放在心上,怎么會舍得讓他挨餓?”裴斯遠道。

    “哦,我懂了。”余舟終于恍然大悟。

    裴斯遠望著他淡淡一笑,問道:“你這會兒餓了嗎?”

    “不餓。”余舟搖了搖頭,心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了,裴斯遠竟還有閑心管他餓不餓……

    作者有話要說:

    裴斯遠:愛上一塊木頭怎么辦?寵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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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去京城傳信的護衛快馬加鞭, 不到黃昏時便將陳喧請了來,隨行的還有秦、章兩位太醫。

    裴斯遠的親隨楊鳴聞訊也帶了一隊人過來,大概是怕有什么變故, 以便隨時策應。

    “侯爺如何了?”陳喧一見到裴斯遠便朝他詢問道。

    “在小樓那邊, 有府里的大夫看著呢。”裴斯遠略一思忖,朝余舟道:“你帶著章太醫去看看琴師吧。”

    余舟聞言不疑有他,忙應聲帶著章太醫朝安置琴師的所在行去。

    琴師今日雖未受傷,但到底有孕在身, 受了那么大的刺激, 還是讓太醫看看更穩妥。

    “楊鳴,你跟著余舍人一起,提防著點那個琴師。”裴斯遠道。

    楊鳴聞言忙應聲而去, 將帶回來的人都留給了裴斯遠。

    陳喧看了一眼余舟的背影,問道:“故意把他支開的?”

    “事情太復雜,不想嚇著他。”裴斯遠說罷朝陳喧道:“你讓人在侯府搜一搜, 說不定能找到先前失蹤的那幾具尸體。”

    陳喧聞言一怔,表情倒也不算十分驚訝。

    裴斯遠著人去叫他過來時, 并未傳什么話給他。

    不過以他對裴斯遠的了解,再加上來人言及琴師有孕一事, 他路上已經推測出了大概。如今聽裴斯遠這么一說, 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測。

    “老爺是……侯爺?”陳喧問道。

    “你親自問他吧。”裴斯遠道。

    陳喧沒再多問, 便吩咐了人去搜查侯府。

    裴斯遠則引著陳喧和同來的秦太醫一起朝小樓的方向行去。

    “對了。”裴斯遠想起了什么, 腳步一頓, 朝旁邊跟著的一個親隨道:“找個府里認路的人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屋里有一枚巴掌大的琥珀, 仔細收好了,那是物證。”

    “是。”那親隨忙應聲而去。

    “什么琥珀?”陳喧不解道。

    “一會兒見了你自己看吧。”裴斯遠道。

    他一想到那東西是平西侯原本打算給余舟的, 目光便不由一冷,顯然對此事耿耿于懷。

    眾人到了小樓中時,平西侯已經被安置在了臨時搬來的榻上。

    侯府的大夫在一旁守著,緊張得滿頭是汗。

    “如何了?”裴斯遠開口問道。

    “公子,您可回來了。”大夫忙道:“侯爺方才醒了一會兒,說要見您。”

    裴斯遠目光落在平西侯身上,見對方雙目緊閉,面色很是蒼白。

    若非他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裴斯遠都要忍不住懷疑他可能已經死了。

    “秦太醫,請吧。”裴斯遠道。

    秦太醫聞言忙上前替平西侯診了脈,又檢查了傷勢。

    大夫將他受傷的情形以及自己如何處置的傷口都朝秦太醫說了一番。

    秦太醫點了點頭,表情看起來很是凝重。

    “如何?”陳喧問道。

    “侯爺這傷在要害,又失了太多血,此番怕是……”秦太醫嘆了口氣道。

    裴斯遠眸光微動,卻沒說什么。

    “沒有法子了嗎?”陳喧問道。

    “老夫只能給他施針,讓他再清醒一時半刻,或許能和裴副統領說上幾句話。但除此之外,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了。”秦太醫道。

    陳喧看了一眼裴斯遠,而后開口道:“那就勞煩秦太醫了。”

    秦太醫聞言忙打開自己隨身帶著的藥箱,從里頭取出了銀針,然后又讓侯府的大夫幫忙,將平西侯的上衣除去。

    片刻后,平西侯呼吸一重,果然醒了過來。

    “裴副統領,長話短說,只怕時辰有限。”秦太醫忙道。

    裴斯遠聞言上前幾步,走到了平西侯身邊。

    “斯遠……”平西侯看著他,有氣無力地道:“我差一點就成了。”

    “是啊,誰能想到平日里任你擺布的琴師,會突然朝你發難?”裴斯遠道:“你太自負了。”

    平西侯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喃喃道:“老天都不幫我。”

    “人又不是木偶,哪里會心甘情愿任你擺布?”裴斯遠道:“過了這么多年,你竟始終不明白。”

    “說什么都晚了。”平西侯有氣無力地道。

    “為什么要這么做?”裴斯遠問。

    “為什么?”平西侯看向裴斯遠,笑道:“高興,就做了。人活在這世上,總得有點能讓自己高興的事情,否則活到一百歲又有什么意思?”

    “讓你高興的事,就是枉顧他人性命?”裴斯遠擰眉道。

    “我為大淵付出了那么多,取幾條性命又如何?”平西侯道。

    裴斯遠聞言差點被他氣笑了,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的伯父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當初為國征戰,竟是為了今日能肆意取無辜之人的性命?”裴斯遠問。

    平西侯看向他,冷笑道:“你跟著陛下都學乖了,你整日為他奔波,遭盡朝中人的漫罵詆毀,你得到了什么?這世上真心待你好的,只有與你血濃于水的人……”

    他說著忍不住輕咳了幾聲,原本蒼白的面色登時被憋得有些發紅。

    “幫你煉藥的蠱師在哪兒?”裴斯遠問道。

    “呵呵。“平西侯無力一笑,道:“知道為什么荷花池里的荷花開得零零落落嗎?那蠱師的尸體想必是有毒……將池里的荷花都毒死了大半。”

    在場的人聽說荷花池里有尸體,不由都有些脊背發寒。

    要知道他們如今所在的這個小樓,就是在荷花池里的,也就是說那尸體可能就在他們腳下。

    “斯遠……”平西侯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伸手突然抓住了裴斯遠的衣擺。

    裴斯遠俯身看著他,目光中滿是失望和痛苦。

    “別怪伯父……這世上只有我……會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平西侯看著裴斯遠,一句話尚未說完,便咽了氣,至死一雙眼睛都沒閉上。

    裴斯遠怔怔看著他半晌,最后伸手幫他將雙目合上。

    “裴副統領,節哀順變。”陳喧朝他開口道。

    裴斯遠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了那里。

    “找人在池塘里撈一撈吧,說不定都在里頭呢。”裴斯遠立在小樓外頭,看著眼前的池塘道。

    陳喧當即便吩咐了人去池塘里撈尸,若裴斯遠所料不假,失蹤的三個人和蠱師,說不定都在里頭。

    “你為什么一早便覺得他會把尸體藏在侯府?”陳喧問道。

    裴斯遠道:“老爺那么謹慎,藏尸體最穩妥的地方,自然是自己家里。”

    “可惜他最后還是大意了。”陳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