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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17節

    路知南看了一眼,又道:“待此事了結之后,你打算怎么辦?”

    “還是讓他回到衙門里辦差吧,他心思單純,宮里不適合他。”裴斯遠道。

    “好賴話都讓你說了,朕倒是成了擺設?!甭分峡嘈Φ?。

    “人是臣挑來的,待事情了結,自然也是由臣送回去。”裴斯遠道:“他原本便是無辜的?!?/br>
    路知南點了點頭道:“若你想清楚了,就依著你的意思吧?!?/br>
    “多謝陛下。”裴斯遠道。

    另一邊。

    余舟回府之后便忐忑地等著,想看看到底是誰會來問他彩頭的事情。

    不過他一直等到黃昏,也只等到了余承聞。

    余父數日沒見到自家兒子了,今日聽門房說余舟回來了,連官服都沒換便匆匆去了余舟的小院。

    “爹?”余舟忙朝他行了個禮,道:“您怎么來了?”

    “當爹的來看自己兒子,還得有由頭?”余承聞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庇嘀勖Φ馈?/br>
    “不放心你,過來看看?!庇喑新劦?。

    余舟一怔,心中登時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現代社會時,父母自幼便離婚了,他記事后幾乎就沒見過父親。

    所以他這一生都沒怎么感受過來自父親的關心。

    再加上他融合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對余承聞還是有幾分依賴的。

    “你這幾日住在裴副統領家中?”余承聞問道。

    “不是他家,是他的一處……宅子。”余舟忙道。

    “他可有為難你?”余承聞問道。

    “沒……沒有。”余舟想了想,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否認了。

    他其實也不大能判斷出來,裴斯遠有沒有為難他。

    但當著余承聞的面,他總不好說裴斯遠老逗他吧?

    怪丟人的。

    “裴副統領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自己當心著些?!庇喑新劦?。

    余舟聞言忙點了點頭。

    余承聞又隨口詢問了幾句,不過他在朝中日久,知道規矩,所以沒問什么御前的事情。

    最后他又叮囑了余舟幾句,這才起身走了。

    余舟雖然不大聰明,卻也感覺得到,余承聞似乎對裴斯遠頗為忌憚。

    但對方既然沒有明說,他便也沒問,只將疑問暫時壓在了心底。

    “公子?!毙『畯拈T口伸了個腦袋進來,道:“柳公子又來尋你了?!?/br>
    余舟一怔,這才想起來裴斯遠交代的話,忙道:“讓他進來。”

    他話音剛落,柳即安便一路小跑進來了。

    “可算是找著你了?!绷窗矚獯跤醯氐溃骸白甙?,我家馬車就在外頭候著呢?!?/br>
    “去哪兒?”余舟茫然問道。

    “尋歡樓啊,那日不是說好了的嗎,帶你去看那個小相公彈琴。”柳即安道。

    余舟心道誰跟你說好了,我根本沒答應好吧。

    柳即安似是頗為著急,上前挽住余舟的手臂,一邊將人往外拉一邊道:“我還約了好些人呢,好幾日沒聚聚了,正好今日你給咱們透個底,說說踏青的事情。”

    余舟心道果然是來打聽這個事情的,而且還帶了一堆人打聽。

    他原本不大想和對方一起去尋歡樓,但想到裴斯遠交代的事情,便妥協了。

    不過余舟留了個心眼,這次他將小寒一并帶上了。

    “你今日總算是沒跟那個活閻王在一塊?!鄙狭笋R車之后,柳即安道:“我是真怕了他了,往后要找你,都得躲著點他?!?/br>
    余舟看了柳即安一眼,問道:“你怎么那么怕他?”

    “誰不怕他啊。”柳即安道:“你爹都怕他,別說我了?!?/br>
    余舟:……

    他爹還真是有點怕裴斯遠的感覺。

    到了尋歡樓之后,余舟便讓小寒跟著自己一并進去,吩咐他守在了雅間外頭。

    小寒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一直懊惱那日沒跟著自家公子一起來,今日哪怕余舟不吩咐,他也不敢大意。

    余舟跟著柳即安進了雅間之后,便見里頭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這里邊有好幾個熟面孔,從前經常和原主一起廝混,但關系特別親近的,只有柳即安一人。

    眾人寒暄了一番,柳即安便直奔主題,問起了踏青的事情。

    余舟難得聰明了一回,沒和盤托出,而是假意遮掩了半晌,最后才偷摸地道:“東郊,打馬球,此事你們可千萬別聲張,不然我可就麻煩了?!?/br>
    “那是自然。”眾人忙道。

    “陛下可有說彩頭的事情?”柳即安問道。

    他們這些公子哥,家里約莫都是有點背景的,這種活動稍一疏通就能塞個人進去。而他們這種愛玩的性子,湊熱鬧一是為了好玩,二就是為了博個彩頭。

    畢竟皇帝每年親自參加的活動不多,也就那么兩三回,所以搶彩頭便成了這幫勛貴子弟最喜歡參與的事兒。若是誰搶到了,不僅面上有光,還能在皇帝面前露露臉,一舉多得。

    “此番應是有兩件彩頭,不過我只聽到了一件,似乎是一把刀?!庇嘀鄣馈?/br>
    “刀?”一人問道:“不會有是哪個小國進貢的短刀吧?去歲秋獵,我哥拼了老命得了一把短刀,上頭鑲滿了寶石,看著土死了?!?/br>
    余舟:……

    不愧是勛貴子弟,御賜的東西還挑三揀四的。

    “好像是把長刀?!庇嘀鄣?。

    “長刀?”那人眼睛一亮,問道:“多長?”

    “不知道,我只聽說好像是在陛下的寢宮里?!庇嘀鄣馈?/br>
    “不會是先帝賜的那把長刀吧?”另一人道。

    余舟佯裝茫然地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陛下還有點舍不得呢?!?/br>
    “這刀可厲害了,刀柄有先帝親手刻的字,尋常人見了都是要磕頭行禮的?!庇腥说?。

    余舟不大懂這里頭的門道,但見在座眾人那垂涎欲滴的神情,便知這把長刀應該是有特殊的象征意義,是個好東西。

    他心中暗道,可惜你們的陛下已經將這把刀默認賞給裴副統領了,你們喝湯都趕不上熱乎的。

    “賞給武人的若是先帝的長刀,那賞給文人的定然也是件能與之匹配的好東西。”柳即安道。

    “這回可有意思?!迸赃叺娜说溃骸拔一厝ゾ妥屛业鶐臀野才?,這次說什么也得跟著爭一爭這彩頭了?!?/br>
    經過今天余舟才知道,原來皇帝賞賜東西也有說頭。

    對于這些勛貴來說,皇帝賞的東西并非是越貴的越好。

    相比東西本身的價值,他們更看重這東西背后的意義。

    御賜的東西固然可貴,但皇帝用過的東西,才是最難得的。

    那把長刀之所以讓眾人那么眼饞,是因為他歷經了兩位皇帝,那意義自然非同凡響。

    當晚,眾人頗為高興,相談甚歡。

    余舟沒什么心思,待到中途就說自己要回去了。

    眾人該問的都問完了,便也沒再留他。

    余舟從雅間里出來后,見小寒還老老實實守在門口。

    “公子,你沒喝多吧?”小寒問道。

    “我一口都沒喝。”余舟道。

    他如今可是學乖了,知道這里的東西不能隨便入口。

    “走吧。”余舟說罷招呼著小寒便朝外走。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不大真切,只有短短的一句,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余舟回身想去找那聲音的主人,卻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余賢弟,這是看上了哪位小相公???”裴斯遠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余舟只覺耳邊一熱,忙往旁邊躲了躲,驚訝道:“你……你怎么在這兒?”

    “你背著我偷偷來看小相公,還好意思問我怎么在這兒?”裴斯遠笑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余舟看向方才站著人的地方,可那人早已沒了蹤影。

    “不說算了,我要走了?!庇嘀鄣馈?/br>
    裴斯遠一手攥住他手腕,湊到他耳邊道:“我今日是來找人的?!?/br>
    “找誰?”余舟問道。

    他耳朵被裴斯遠蹭得有些發癢,面上也跟著染上了紅.意。

    裴斯遠側了個身,擋住了小寒的視線,低聲朝余舟道:“找那個毀了我清.白的人?!?/br>
    余舟沒想到他竟又朝自己提起了這事兒,心情登時十分復雜。

    “他……出了那樣的事情,他肯定不敢再跑來這里了。”余舟忙心虛地道。

    “未必。”裴斯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落在他紅.透了的耳尖上,又道:“我記得他懂得挺多,不像是未經人.事的,肯定是經常來這種地方,才學會了那些花樣。既然是常來的,日子久了不來肯定心癢癢,我只要在這里守株待兔,就能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