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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13節

    “你未經人事?”余舟一怔,驚訝道。

    “我的意思是,和陌生人。”裴斯遠道:“這種事情向來都是要兩情相悅才好,那個人他問都不問我,就對我那般放肆,奪走了我的清白。”

    余舟聞言心情十分復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找到他,會如何處置?”過了半晌,余舟小心翼翼問道。

    他原本是不敢觸及這個問題的,但今晚裴斯遠難得提起,他便大著膽子想探聽一二,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自然是不能輕饒了他。”裴斯遠道。

    “你……你是懷疑他和陷害你的人是一伙的?”余舟問道。

    “不,他不可能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裴斯遠道。

    余舟聞言頗為驚訝,大概是沒想到裴斯遠竟會這么回答。

    其實這個問題,余舟此前也試著分析過。

    理論上來說,他確實是最不該被懷疑的人。

    反派既然選了他這個倒霉蛋送到裴斯遠房里,而且原計劃是將人弄死,這一點就足夠說明問題。畢竟反派這步棋完全可以隨便找個人來,隨意拉一個客人送進去就行,沒必要搭上自己的人。

    他們之所以不找尋歡樓的人,可能是因為不想讓尋歡樓牽扯太多。

    找余舟,約莫是因為看他不大聰明,什么人給的酒都敢喝,再加上他樣貌長得好,第二天被發現死在裴斯遠身邊,更能達到整垮裴斯遠的目的。

    畢竟,輿論總是難免以貌取人。

    一個長得好看的少年被裴斯遠弄死了,更容易讓人惋惜。

    再加上余舟的父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自家兒子死在了裴斯遠床上,只要稍微鬧上那么一鬧,事情就沒那么容易平息。

    唯一的疑點大概就是,他那晚沒有死,這和裴斯遠得到的線報是不同的。

    “我覺得他也不像是同伙。”余舟忙道:“不然他為什么連夜跑了,而不是留下來誣陷你呢?”

    “你怎么知道他連夜跑了?我方才可沒這么說。”裴斯遠問道。

    余舟聞言一驚,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支支吾吾地道:“今日在酒樓,那個人不是說他連夜跳窗戶跑了嗎?”

    “不是跳窗戶,是墜著床單下去的。”裴斯遠道:“對我放肆的時候膽子很大,跳窗戶時反而知道害怕了,你說這人是不是很有趣?”

    余舟:……

    就非得再提床單是嗎?

    “那他既然不是那些人的同伙,證明他也是無辜的啊。”余舟小聲道:“你們……都是大男人,他也是被人利用,你何不放過他算了?”

    “他可不無辜。”裴斯遠道:“那日我雖然中了迷藥,卻并未完全昏迷。”

    他說著目光落在余舟面上,又道:“他那晚醒來的時候被藥力影響的不深,原本是可以離開的,可他不止沒有離開,還對我那般放肆。”

    余舟:……

    他不跑是因為他以為那個是個夢!

    可他不敢和裴斯遠解釋,因為看裴斯遠這架勢,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余舟想了想,大著膽子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自然是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裴斯遠話音一落,便見余舟面色泛上了幾分蒼白,就連身體都不由有些微微發抖。

    “不過……”裴斯遠頓了頓,又開口道。

    “不過什么?”余舟看著他,眼底又燃起了一絲期待。

    裴斯遠看著他半晌,淡淡一笑,道:“不過那個人如果能哄得我高興,我也可以考慮一些不那么折磨人的法子。”

    余舟聞言面上閃過一絲茫然,顯然一時之間沒想到該如何哄裴斯遠高興。

    “睡吧,不早了。”裴斯遠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柔聲道。

    余舟應了一聲,滿腹心事地閉上了眼睛。

    這夜他起先睡得并不踏實,一直做噩夢。

    后來感覺似乎有人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會兒,這才令他慢慢安穩了些。

    不過他睡著時明明是貼著榻邊睡的,醒來之后卻發覺自己整個人都貼到了裴斯遠身上。

    對方是個武人,身體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勁實,硬邦邦的。

    余舟靠得近了,腦海中登時便想起了那晚的情形,忙忍不住往外挪了挪身體。

    “醒了就起來吧,洗漱一下吃點東西,該進宮了。”裴斯遠開口道。

    余舟這才發現他已經醒了,尷尬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從榻上爬了起來。

    有家仆過來備好了洗漱的東西,余舟悶著頭洗了臉漱了口。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他不會梳頭。

    昨日折騰了一日,昨晚又睡了一宿,他現在的頭發早已半散開了。之前在家里的時候,都是小寒幫他梳頭,今日小寒不在,這可把他給難為壞了。

    他走到銅鏡前坐下,拿著木梳將頭發梳順,試著回憶了一下小寒幫他束發時的動作。可他無論怎么折騰,頭發都束不起來,還把自己扯得有點疼。

    裴斯遠早就留意到了余舟的舉動,抱著胳膊立在不遠處看了一會,似乎覺得頗為有趣。

    漂亮的人他見過很多,笨的人他也見過很多,但是這么漂亮又這么笨,膽子還那么小的,他就只見過這一個。

    直到有人端了早飯過來,裴斯遠才幾步上前,接過了余舟手里的木梳。

    “長這么大了,不會束發?”裴斯遠笑道。

    “手笨。”余舟道:“學不會。”

    “嗯,手確實不大靈活。”裴斯遠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余舟這會兒十分窘迫,自然是沒留意到他的表情。

    “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給別人束發呢。”裴斯遠一手攏起他的頭發,手背在他后頸處不經意劃過,惹得他身體一僵,耳尖又不爭氣地紅了。

    余舟下意識想開口問他,難道你也沒給陛下束過發?

    但他轉念一想,這種時候問這個問題實在有點奇怪,便忍住了。

    “好了。”裴斯遠幫他束好發之后,隨手在他通紅的耳尖上又捏了一下。

    余舟耳朵很敏.感,這一下幾乎能感覺到對方手指上的薄繭,于是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這只手做別的事情時的觸感,耳尖跟著更紅了幾分。

    裴斯遠忍著笑意走到桌前坐下,親手拿過勺子盛了兩碗瘦rou粥,將其中的一碗推到了桌子的另一側,示意余舟坐下。

    “我要不還是回家吃吧……”余舟話說到一半,鼻間便傳來了瘦rou粥的香味,肚子很配合地咕嚕響了一聲。

    “昨日去你家傳話的人,一并將你的官服取來了。”裴斯遠道。

    余舟一怔,沒想到他竟想的這么周到。

    既然他的官服在這里,他就不用回家換衣服了。

    念及此,余舟總算是安心坐下了。

    裴斯遠平日里雖然看著有點散漫,吃相卻很斯文。

    他端著粥碗,不緊不慢地小口喝著,卻見桌對面的余舟,拿勺子快速在碗里攪了幾下,而后三五口便將一碗粥喝光了。

    對方喝完了一碗,下意識便伸手去拿勺子,打算給自己再盛一碗,這時似乎是留意到了裴斯遠的目光,拿勺子的手頓在半空有點進退兩難。

    “要我給你盛?”裴斯遠問道。

    “不用。”余舟聞言忙給自己添了一碗粥。

    裴斯遠飯量不算特別大,但是看著余舟吃飯太香了,搞得他食欲都變好了不少,也跟著多喝了半碗粥。

    飯后,裴斯遠讓人來收拾了碗筷,將余舟的官服拿給了他。

    裴斯遠倒是坦然,當著余舟的面便換上了武服。

    余舟見狀也不好意思矯情,背過身去將自己的官服也換上了。

    不過他穿過來雖然有數日了,但對于束發和穿衣服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太熟練。平日里在家中有小寒幫著倒是不覺,如今他自己弄起來就變得格外費工夫。

    “你在家可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么都不會啊。”裴斯遠看不下去,伸手環著他的腰,幫他系上了腰帶。

    余舟也不敢逞強,老老實實讓他幫忙將腰帶束好,別別扭扭朝他道了謝。

    兩人一同乘馬車到了宮門口,而后步行朝御書房走去。

    余舟有點心虛,生怕別人看出來他是和裴斯遠一起過的夜,很想跟他拉開點距離,便故意放慢了腳步。然而裴斯遠不僅沒先走,還故意放慢了步子等他,到了后來直接伸手攬著他走了。

    “喲,今日裴副統領和余舍人一起來的啊?”在御書房當值的來喜,在門口看到兩人時忍不住笑著打了個招呼。

    不等裴斯遠開口,余舟忙道:“宮門口遇到的,順路一起過來。”

    來喜不疑有他,也沒多說什么,倒是裴斯遠聽到他這說辭,挑眉看了他一眼。

    這會兒路知南正在御書房與朝臣們議事,依著規矩還沒到余舟當值的時候,于是他便老老實實在門口候著。但裴斯遠不知為何,也沒進去,竟也跟個門神似的守在了門口。

    裴斯遠不止沒進去,目光還一直在余舟身上打量。

    “裴副統領,您為什么不進去?”余舟小聲問道。

    “我曬會兒太陽,里頭吵。”裴斯遠道。

    余舟聞言四處看了看,索性挪到了不遠處的廊下站著去了。

    裴斯遠則站在原地沒動,一直立在陽光下,直到御書房里的朝臣們議事完出來,他才進去。

    余舟就跟刻意避嫌似的,在外頭數了二十個數才進去。

    他進去之后,先是朝路知南行了個禮,這才走到自己的矮幾旁坐下。

    “余舍人昨晚沒睡好?”路知南看了余舟一眼問道。

    余舟皮膚白皙,稍一熬夜眼底便能看到些許青黑,很明顯。

    他聞言正想著該如何回答路知南才合適,便聞一旁的裴斯遠道:

    “余舍人大概是嫌我家床硬吧,昨晚一直翻來覆去的。”

    余舟:!!!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