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告白陷阱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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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梔:“?” “你家附近最近有強/jian/犯出沒,持刀傷人。你知道嗎?” 鐘梔:“??” 鐘梔立即想起岳林夕殷時嶼給她分享的鏈接。不過每天這種社會新聞很多,鐘梔看過了就忘了?,F在忽然被周沢提起, 她有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所以呢?” “像你這樣瘦小的女生晚上一個人出來買東西,很容易被壞人盯上的?!敝軟g站在光影之中,低沉輕緩的嗓音有些沙啞。鐘梔才注意到他臉頰泛紅, 臉蒼白得過分,看起來好像生病了。他單手插兜筆直的站著,鐘梔后來才聽同學說周沢一米八六。一瘦下來看, 真的很顯高。 “你連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兒都掙不脫。我要不在你家樓下守著, 說不定哪天你就出事了?!?/br> 鐘梔的心臟頓時像是被什么給捏住, 一種復雜的憤怒涌上心頭。 又是這樣,總是這樣!每次做出傷人的事, 下一秒就立即做出這種關心的樣子。打一棍子給個甜棗,周沢是馴獸師嗎!把人訓練的像狗一樣乖巧?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憤怒沖上頭, 鐘梔一下子炸了:“天天跟蹤我的人其實是你吧!我出不出事關你什么事!用得著你來關心我嗎?你每天守著我樓下,想要我感激你?好玩嗎?” “鐘梔……”周沢愣住了。臉色蒼白,他翕了翕嘴唇,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不知是被鐘梔忽然的爆發給嚇住還是疲憊, 他怔怔地看著她,“我只是擔心……” “你擔心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你的關心?” 鐘梔的話鋒利的像刀:“無聊至極?!?/br> 冰涼的雨水淋濕了周沢的頭發,雨水順著他的發絲滴落下來。周沢臉上的表情幾乎要維持不住。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路燈忽然暗下去,鐘梔有那么一瞬看到他眼睛里翻出了水光。再亮起,周沢已經走到她面前來。雨勢漸漸變大,越下越大。溫度越來越低,顯得人更加蒼白。 鐘梔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冷漠的看著他:“你不用來刻意裝可憐,我不吃這套!” 說完,轉身就想走。 一直站著不動的周沢忽然沖過來,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的力氣非常大,抓住了鐘梔就走不開。鐘梔知道拗不過他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任由他抓著肩膀。周沢終于是慌了,他早就慌了。鐘梔搬走以后他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安心過。 家里的油煙機不響了,小廚房的燈不亮了。早上沒有人在車棚等他,晚上沒有人會陪他回家。那個房子空洞洞的,安靜得像吞噬人靈魂的野獸。他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沒有裝可憐,鐘梔,你不要生氣。這里真的有持刀傷人的變態,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無業青年。目前人還沒有抓到,警方正在跟進?!敝軟g死死抓著她,臉上的薄紅變得深紅,“我不是要來博同情,我只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擔心。”鐘梔冷漠的開口打斷他,“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還有,走?!?/br> 周沢被她的冷漠刺傷,濃密的眼睫顫動著,倔強的看著她。他很少露出脆弱的姿態,可是此時看著鐘梔眼圈兒不自覺地紅了。 他舔了舔干澀的唇,喉結上下滾動。猶豫了很久,才啞著嗓子輕聲說:“……我就不信你感受不到鐘梔,你是木頭嗎?” 鐘梔抬起眼簾,眼中的戾氣讓她的五官鋒利無比。 周沢近乎哀求地看著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說:“我喜歡你,你感受不到嗎?” 鐘梔的心咚地一聲跳。心跳的聲音像漫天悶雷,砸得她腦殼里都是轟鳴。可轉瞬,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欺騙。每次鼓起勇氣最終得到的都是自取其辱。她就強硬地把任何情緒踩得稀碎。兇狠的碾成飛灰。 “喜歡我?”鐘梔呵地笑了一聲,渾身的尖刺豎出來,“像集郵一樣的喜歡嗎?” 周沢臉瞬間一白,白得像雪。 鐘梔毫不掩飾惡意:“周沢,你的喜歡可真廉價?!?/br> 周沢抓著她肩膀的手一瞬間用力,捏的鐘梔的臉都變了色。他才松開了手指。但手仍舊倔強地握著她的肩膀,不肯松開。抬起眼簾,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紅得滴血,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鐘梔眼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臉也白了。但還是冷漠以對。 周沢的嘴唇失去了血色,顫抖著:“別這樣鐘梔,不要這樣跟我說話。說狠話沒有意義,只會傷人。我不信……我為你做了那么多改變你都看不見,鐘梔,你怎么可以不喜歡我?” 氣氛冷漠而尖銳,鐘梔忽然開口:“你能上北大嗎?” 周沢有一瞬間的懵然:“什么?” “清大呢?” 周沢眼睫顫抖,一滴眼淚砸到鐘梔的手上,熱的她手指微顫。 “我英語成績提上來穩過清北線。”鐘梔烏黑的眼睛直視他的雙眼,那種藏在骨子里的驕傲暴露出來。直接,坦然,甚至有些輕蔑地擺在周沢的面前。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點了點周沢的額頭,“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來找我了,嬌貴的大少爺。” 周沢臉上的血色一瞬間消失,鐘梔克制著不去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鐘梔回到樓上,忽然失去了胃口。 她把泡面扔到一邊,按滅臺燈的手指顫抖得近乎痙攣。眼角的余光克制地不忘樓下看,卻還是看到了樓下那個少年蜷縮著蹲成一團的影子。她沒有做錯,鐘梔心里告訴自己,是周沢在裝可憐。他都是裝的! 拉上窗簾,阻隔了窗外的燈光。鐘梔將臉埋在被子里,強制自己睡覺。 黑暗來襲,她大腦清醒得過分。腦子里光怪陸離地閃現出很多之前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卻如鯁在喉的細節。鐘梔開始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慶幸,她沒有做錯。 在這之后,周沢徹底消失了。 說消失有點夸張,但是就是學校里再也沒有看到過周沢的身影。之前周六的晚上鐘梔還在樓下的路燈旁邊看到過他。他安靜地站在那,剛好撞到鐘梔送殷時嶼岳林夕萬森幾個人下樓。 岳林夕正在興奮得跟鐘梔說下周六的安排,咋咋呼呼地宣布以后鐘梔的房間就是她們四個的根據地。萬森拍了她一巴掌,但也嘿嘿地笑著表示贊同。直說來的太值了,好久沒解決的難題都捋清楚了。 殷時嶼瞥到鐘梔頭發上沾了個透明膠帶,笑著幫她摘下來。 四目相對,鐘梔對殷時嶼笑得很溫柔。 周沢死死盯著殷時嶼,殷時嶼察覺到目光扭過頭。 黑暗中兩人對視,殷時嶼又扭回頭來,揉了揉鐘梔的頭發:“早點回去休息吧?!?/br> 鐘梔一眼都沒有往路燈那邊看,點了點頭,跟幾個人道別就上樓了。 自那以后鐘梔偶爾做題做累了,還是會在樓下的路燈旁邊看到那個清瘦的身影。她每次都面無表情地拉上窗簾,兇狠地把所有可能動搖的情緒碾得粉碎。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周沢不來了。好幾次,鐘梔站起來,開了窗戶,非??桃獾卦跇窍抡伊艘蝗σ矝]有看到那個身影。鐘梔眨了眨眼睛,意識到周沢終于厭倦了苦情游戲。她低頭看著卷子上的公式。許久,輕輕地笑了一聲。心里緊繃的情緒平復了,變成一潭死水。 三月中旬,鐘梔參加了奧賽復試。 一起參加的四人組,愉快地在省城相聚。 因為把重心全部轉移到高考上,這次復試鐘梔沒有太放在心上。盡自己的可能會做的題目做完,實驗做完就早早地出來了。四人組出來的時間都挺早,大家都是高三下學期了。不像高一高二有那么多精力寄托考試。其實都是來走個過場的。 岳林夕敏銳地預感到這次出來可能是他們高考前最后的放松機會。一把抱住鐘梔的腰就開始哀嚎,慫恿她去市里逛:“去不去嘛鐘梔子。去不去嘛去不去嘛!你看你來省城好幾次,連省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都不知道。來了跟沒來有區別嗎?” 萬森有點想打游戲,雖然平時學習很認真,但其實他游戲癮其實挺大的:“我想去市中心的游戲城。你們不知道,省城的游戲城特別有名,里面好多最新發型的游戲。殷時嶼,你之前不也想去嗎?好不容易一個這么好的機會,咱一起去唄?” “對啊對啊,這次考試要考一天呢,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結束??!”岳林夕就想去逛街,她好久沒逛街了:“今晚肯定是不走的。咱們回酒店也是待著,不如趁機逛逛!殷時嶼你覺得呢?” “我都行?!币髸r嶼看了一眼鐘梔,“梔子想去哪兒玩?” 鐘梔平時沒有娛樂,其實去哪兒都一樣。 “那不然我們去環球影城也行啊!” 岳林夕翻了翻手機省城的娛樂設施,忽然又冒了個主意,“省城的環球影城去年才建成,我看評價都是五顆星!咱們也去看看吧!之前環球影城只有首都有,終于咱們h省出息了,搞了個大投資。去唄?” 萬森也翻了翻手機,找附近好玩的。不知道看了什么抬頭看著鐘梔說:“哎梔子,在你家附近徘徊的那個變態男被抓到了。哎嘛我去,長得可真丑!怪不得心理扭曲報復社會!” 岳林夕聽到立馬湊過來,看萬森的手機:“什么時候抓到的?我看看,終于給抓到了嗎?” “就半個月前。” 萬森點開給鐘梔看,殷時嶼也湊過來。 畫面中,被靠著手銬的男子臉上打了馬賽克。但是瘦小干癟的身體,看得出長得確實不好看。鐘梔還沒說話。殷時嶼忽然扭頭問她:“你最近還感覺有人跟著你嗎?” 岳林夕立馬看過來,嚴肅地問:“梔子有人跟著你嗎?” “嗯。之前梔子晚上總覺得有人跟著她。我說過以后讓她放學等我送,她不愿意。”殷時嶼眉頭皺著,表情不是很好看,“我讓住附近的朋友注意了一下?!?/br> 鐘梔被幾雙眼睛盯著,笑了笑:“沒,已經沒人跟著我了。之前估計是錯覺吧?!?/br> 第35章 第三五只流浪貓 臥槽,周沢你來真的?…… 大家最后沒能去成環球影城, 時間趕不及。 幾個人跑去市中心的游戲城玩了一下午游戲,鐘梔第一次玩節奏鼓。跟著屏幕上跳動的光點去打架子鼓。非常考驗眼力和反應速度。鐘梔開始不想玩,被殷時嶼慫恿著玩了一把。選了個節奏相對簡單的《私奔到月球》, 第一次試玩打得稀碎。 這一下子把鐘梔的好勝心給激起來。 拉著殷時嶼非要把節奏卡準。玩了整整兩小時的《私奔到月球》, 看得岳林夕也不抓娃娃了。就站在兩人的身后,皺著眉頭看跟老太太吃零食一樣的點評:“鐘梔子你不行啊, 菜的我都替你尷尬。不過你這越挫越勇的品格我很敬佩?!?/br> 轉頭對殷時嶼說:“沒想到平時對游戲不感興趣的人,一玩起來癮居然這么大!” “殷時嶼你不去體驗vr游戲, 我去,你倆玩了兩個小時的鼓?”萬森從vr體驗區過來,嘖嘖地搖頭, “絕了,梔子你以后別摸賭博類的游戲了,我發現你這人有賭徒潛質。大賭徒你這是!” “是啊, 你這家伙要是盯上什么東西,那還得了?” 鐘梔被他倆調侃的臉都紅了。 她就是想打到高分,誰知道自己手速跟不上腦速。 殷時嶼在一邊笑得肩膀抖。鐘梔實在尷尬, 拉著岳林夕趕緊逃離了游戲城。四個人選了家烤rou店, 吃了一頓烤rou才回酒店。他們回酒店, 高一高二的也才回來。各校老師分別點了名,鐘梔跟三人在賓館門口分開, 回了自己學校隊伍。 三月一過,后面的時間快得像按了加速器。 學校后邊的黑板上, 板報擦干凈了。只剩下碩大的倒數計時。時間一天一天的逼近高考,現在逸夫樓三層下課時間,走廊上已經很少看到學生跑動。連一直不學習的朱浩臻王向喜幾個人都安靜下來,每天苦大仇深地對著卷子抓耳撓腮。 五月一號放假的前一天放學, 朱浩臻一臉不好意思地攔了鐘梔。很奇怪,朱浩正一直對鐘梔都不是很友好,連帶他那一幫玩得很好的男生都挺不喜歡鐘梔的。同班快一年的時間,沒有說過一句話。 鐘梔看著他,不懂他想干什么。 “鐘梔,今天有籃球賽。我們學校?;@球隊跟隔壁四中的籃球隊比賽,你要不要去看?”朱浩臻估計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話才說完,他臉紅得跟被狗啃了屁股。 鐘梔懷疑他腦子出問題了:“你們打球,讓我去看?” “周沢會來?!?/br> 鐘梔的臉一下拉下來,冷漠地看著他:“所以呢?” 朱浩臻抓了抓頭發,尷尬的想鉆地縫。他盯著鐘梔看了很久,鐘梔的頭發長長以后,劉海用夾子加上去,整個人氣質都發生了變化。男生們也是后來才知道鐘梔長得挺漂亮。雖然不打扮不時尚,但是那種清清冷冷的感覺,特別的引人注意。 “就,你跟周沢也鬧了很久了?!敝旌普橛X得自己太傻比了,居然為了周沢那個逼來自取其辱。他窘著臉,干脆把話說透,“高三就剩一個月,之后大家就各奔東西。最后一個月,留個好印象不好嗎?” 鐘梔覺得他說這話太搞笑了,搞得好像她在針對這些富二代一樣。 朱浩臻看她不說話,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狗屁不通。話說到一半他就想結束,“行吧,五月一號下午,籃球場有比賽。你要是有空的話就來吧。沒空,不來也沒關系。隨便你。另外,我只是想說,周沢的情況不是很好。” 說完,抱著籃球就小跑著走了。 鐘梔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地去自行車棚。他情況不好,跟她有什么關系。 四月之后,天氣忽然就變得很熱。鐘梔嚴重懷疑南城是沒有春天的。短暫得好像眨眼就過去了。她面無表情地開鎖,跨上自行車。準備騎走的時候,自行車被人拉住了?;剡^頭,是周沢一只手抓著她后座的橫杠。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就這樣安靜地抓著她的自行車后座。 氣氛忽然就安靜下來,夕陽透過頭頂的遮陽板縫隙漏下來。灑在周沢的臉上,金黃的光束中有細碎的塵屑飛舞。他的眼睫也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光,星辰在他的眼睛里閃爍。 “鐘梔,”周沢瘦了很多,很多,但是漂亮得五官卻更加的精致,“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