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是我先告白。 耿月忽然氣笑了,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就像是個笑話。她坐在耿陽身邊,罵罵咧咧地說道,虧得我還裝作對他一見鐘情的樣子,虧得我還去讓你試探他 不對。耿月抓住了一絲不對勁,轉頭瞪他,你不是說他有女朋友嗎?你騙我?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 耿陽笑容隱下去,抿著嘴眨巴眼不說話。默認了。 好啊你,我可是你的親meimei,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騙我!耿月伸手拍了一下耿陽的肩膀,氣到臉紅,插著腰又問,那中午經常約你吃午飯的女人的是誰?不是你的曖昧對象嗎? 其實是陸衍的秘書是他讓秘書來約我吃飯,讓她開車來接我去公司見他。 耿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繞了這么一圈,敢情這個曖昧對象還是陸衍啊。 等一下!那今天自己對陸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起了反作用? 陸衍是不是和自家老哥說了,他為了澄清而急于告白了? 媽的,失策了! 本想成為絆腳石,卻不自覺成為了墊腳石。 耿月有些順不氣來了,哈了好幾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說到底她還出了一份力啊。 腦袋里全是亂的,身邊的耿陽也很安靜,在她梳理思緒的時候,手背一熱。 低頭看去,是耿陽像小時候捏著她的手心。 忽然之后的質問都說不出口了。 半晌,耿月轉頭,很是認真地看著耿陽,無比嚴肅問道:你確定要和他在一起嗎?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耿陽知道自己meimei在擔憂什么,輕輕地笑了笑,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愿意放手。 可這條路不好走啊。耿月聲音發顫,你看穆哥,他因為自己的取向被父母親戚指著背脊骨罵,還差點把他送到精神病醫院,現在就連過年都不回家了。 他也不敢和身邊的同事朋友說,以前和男朋友約會都要顧忌這顧忌那的。能和他聊感情的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活的隱忍又憋屈這是我害怕的原因。這些你不是也都看在眼里嗎? 可是哥哥沒有其他親人了,只有你了。耿陽握緊她的手,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只要你認可我,愿意接受我的選擇,那我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的,也不會有寧直那樣的痛苦。 耿月眼眶有點濕潤,明知耿陽決定之后結果就不可能改變了,卻還是有點倔強,依舊固執地說:要是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呢,要是我不想你喜歡男人呢? 我會很為難,很痛苦,我不可能在你和他之間做個抉擇。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放開他。耿陽真摯又誠懇,聲音面對meimei的時候永遠輕柔且緩和,你舍得讓我傷心? 舍不得。耿月挫敗地彎了腰,你就是看準這一點才從小到大一直欺負我。只有我生氣的時候才會聽我的話。 咦,怎么能這么說呢,長兄如父,那不叫欺負,叫父愛如山。 耿月還在氣頭上,又被逗笑了,臉上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形容,錘了一拳罪魁禍首。 耿陽順勢攬住耿月的肩膀,慈愛地拍了拍。 哥,我也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要好好的。耿月把眼淚和鼻涕都擦到他的身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注意事項,你先和我說說,你是上面還是下面? 耿陽: 還沒到那一步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定位。 有些困難地沉思了一會兒,心虛地開口:我應該是上面那個。 接著他看見耿月松了一口。 / 穆寧直遞過一根煙到陸衍面前,陸衍低眸看了眼,搖了下頭:不抽煙,謝謝。 穆寧直笑了笑,收回手要放到自己嘴里,卻在半途被席政截下來。 席政皺著眉把煙丟到垃圾桶,伸手去掏穆寧直的口袋,把剩下來的煙盒都一并丟到垃圾桶。 穆寧直朝陸衍笑了笑,以后你和陽陽在一起,也麻煩你這樣管管他。 我會的。陸衍點點頭。 隨后三人沒有說話了,望著天上的云,靜默了一會兒。 穆寧直知道現在陸衍和耿陽確定了關系,又不免想起兩個月前耿陽發了瘋的要找一個叫向夏的人。 嘶現在這個局面是耿陽移情別戀了? 為了把一切影響感情的不確定因素徹底從一開始就鏟除,不要等之后陸衍遇到向夏,三個人來一場都市虐戀,穆寧直準備旁敲側擊一下。 他轉頭問陸衍:你認識一個叫向夏的人嗎? 陸衍收回眺望的視線,低聲回答道:我就是向夏。 陸衍遲遲沒有和耿陽說,自己夢境中的記憶碎片已經拼湊完全,記起了那三個月內發生的所有事情。 記起馬桶蓋上的初見。 記起公園的紅色氣球。 記起好吃甜膩的披薩。 記起臺風過境的談話。 記起當初懵懂的感情。 這些都不是讓人痛苦的記憶,所以已經不會再做噩夢了。 但他還想要靠近耿陽,所以借由治療的名義待在耿陽身邊,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他已經和耿陽互通心意了,可以用戀人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于是,承認向夏就是陸衍這件事情,也就并沒有什么為難的地方。 這會兒穆寧直倒是不明白了,皺著臉遲疑地重復了一遍:你就是向夏?向夏是你的小名嗎? 算是吧。 哈?讓陽陽痛苦了那么久的人是你?穆寧直開始擼袖子,你個渣男,你知道陽陽那幾個星期怎么過的嗎?就和一條沒有夢想的咸魚一樣癱在床上,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覺,不吃飯不理人,瘦的比放氣的氣球都快那時候你去哪了? 陸衍這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雖然在霍子昂的記憶中都猜測了個大概,但是從旁人嘴里聽到還是很不一樣。 會很后悔,很心疼,很自責。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我出國了。 那時候你出國干什么啊,要走那么久?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你一點都不知情嗎? 陸衍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抿著嘴角沒有說話。 那耿陽那個腦袋缺一根筋的傻小子吃安眠都快吃死的事情你總該知道吧?穆寧直又氣又惱,要不是身上席政拽著他他早就撲上去給陸衍來一拳了。 安眠藥?陸衍詫異地抬眼看他。 安眠藥和死,這兩個詞連在一起讓他心驚膽戰。 他說,睡著了就可以在夢里見到向夏,所以即使沒有困意,也強迫自己睡著,實在不行就用安眠藥。安眠藥那東西是能隨便吃的嗎?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他就,他就穆寧直說不下去了,聲音都開始發顫。 深吸一口氣,紅著眼瞪陸衍,我不知道那時候你們是鬧了什么矛盾,但是你現在如果是真的喜歡耿陽,是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那就不要再做什么讓他傷心的事情了,也不要離開他了。 陸衍眸光顫了顫,目光堅定地許下一個保證:我不會離開他了。永遠不會了。 / 耿陽打發了耿月,雖說已經哄好了耿月,但是meimei看陸衍的眼神還是很別扭。 不像是在看一個優秀的嫂子的眼神。 而穆寧直更奇怪了,無緣無故罵了耿陽一句沒出息之后,不用他送,自己就拉著席政離開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耿陽站在玄關門口,迷茫地轉頭看向陸衍。 無聲的詢問:你們剛剛聊了什么。 陸衍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緊緊抿著嘴角沒有說話,放在身側的手已經攥成拳很久了。 他看見耿陽神色擔憂的走過來,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嘟嘟囔囔地說:是不是中午沒睡好太累了 話音還未落,陸衍就將人拉入懷里,力氣大的似乎想把耿陽嵌入懷里。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耿陽有點發愣,陸衍低頭埋在他的肩窩,鼻息撲灑在頸側,又濕又癢。 敏銳地感覺到陸衍的情緒不太好,耿陽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問:怎么了? 陸衍把他抱得更緊了,聲音悶悶地傳到耿陽的耳邊,他道:沒什么,就是太愛你了。 耿陽唰的紅了臉,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到底怎么了 等過了這個冬天,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 今天一天下來,這個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耿陽腦袋迷迷糊糊,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張了張嘴半天才問:為什么要過這個冬天? 陸衍松開他,眼底的誠懇和認真十分耀眼,給你時間決定要不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 他吻上耿陽的額頭,珍之重之。 決定權給你。 耿陽眨了眨眼,內心迅速充盈起來,抬頭對上他的唇。 / 決定權交給了耿陽。 把心的生死,同樣交給了耿陽。 是陸衍給耿陽的退路,他會接受耿陽做的所有決定。 如果到時候耿陽后悔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他心甘情愿接受耿陽的拋棄。 如果到時候耿陽同意了,他就帶著耿陽奔赴國外,找一個永不離婚的國度定下誓言。 這是陸衍一個感情上十分笨拙的男人,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表達。 幸運的是,冬天過后,他還能擁抱著耿陽,從國外宜人的氣候中于夢中醒來。 陸衍睜開眼,一邊給耿陽揉腰,一邊摸著他的臉。 耿陽齜牙咧嘴,怒斥陸衍:技術太爛! 陸衍毫不在意,手上用了點力,頓時間耿陽就眼淚汪汪,他毫不羞澀地道:日子還長,我會好好練的。 耿陽一口咬上他的下巴。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陪伴,容忍我不定時的更新。 至此,正文完結。 番外大概在明天吧,如果明天我體側回來還有命碼字的話。orz。 ☆、番外一 【關于小說】 耿陽刪掉那本關于霍子昂的小說之后,Q.Q消息擠爆了。 最先發現的是編輯安若,她震驚到直接給耿陽打電話。 耿陽你這本小說要出版了,你居然把它刪掉了,你還有存稿嗎?誒不是,這是簽約作品,刪掉要經由我們編輯之手的,你怎么刪掉的? 那時候的耿陽渾渾噩噩,聽著她一連串的問題根本給不了回答,最后只能說一句抱歉就掛斷了電話。 108線寫手群是過了一個上午才發現的。 群里面瘋狂@耿陽。 [作收過萬美少女大佬]:什么情況?是我晉江抽了嗎?我找不著小弟的文! [每日都想日萬但不能]:是嘛?我去看看 [沒有感情的碼字機]:我也找不到了! [日常撲街的咸魚泡酒]:臥槽,是真的,消失了,我去網頁看看能不能找到盜文。 [刀片教教主]:我找了,沒有我的媽,小弟是怎么能夠把文刪的這么干凈的?好牛皮啊艸,教教我!@完結五本依舊透明。 [沒有感情的碼字機]:為什么啊,明明這一篇文漲幅收益這么好,小弟怎么刪了? [每日都想日萬但不能]:@完結五本依舊透明。 [完結五本依舊透明]:@完結五本依舊透明。 [日常撲街的咸魚泡酒]:@完結五本依舊透明。 [刀片教教主]:@完結五本依舊透明。 眾人@無果,只好找耿陽私聊。 耿陽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看到一排私聊的消息,嘆了口氣,打開群,發了一個消息。 [完結五本依舊透明]:三次元有事,停筆了,大家不用擔心。再見。 群里面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一個人發了一句:加油,等你。 緊接著后面一連串的加一。 停筆停了快一年了,耿陽忙碌在工作和家庭之中,一直都沒有再次打開自己的作者網頁。 直到有一天,學校買了一箱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者的作品免費送給老師,耿陽抱著三本小說回家,隨手丟到床頭柜,沒有再管。 當天晚上陸衍辦公回來,脫下西裝外套放在床邊的衣架上,余光瞟到床柜上的小說,目光逐漸深邃起來。 他彎腰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轉身去浴室沖了個澡,走到廚房開始做晚餐。 耿陽下午開座談會,緊接著同事又拉著他去小聚了一下。 他不好推辭,就陪他們喝了一瓶啤酒,然后推辭了接下來的飯局和ktv一游。 好多人都調侃耿陽家里有個管得嚴的老婆,耿陽笑了笑,也就把這個當做一個借口,拿起包騎著小電驢回家。 一開門就聽到家里的白白甩著尾巴湊到他身邊,嗅著他的褲腿,開心地原地蹦跶。 陸衍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文件,抬眼看到耿陽回來了,朝他招招手。 耿陽摸了一把白白的尾巴,脫下風衣,坐到陸衍身邊,靠在他懷里。 陸衍的手搭在耿陽腰上,捏了捏他腰側的軟rou。 轉頭親親他的額頭,蹭了蹭,說: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寫小說了。 耿陽眉頭一挑,有些莫名地看向他,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就是好奇。 無法從神色自若的陸衍臉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就把他手里的文件合上丟到一邊,然后笑著躺在他的腿上,調整到舒服的位置,耿陽才緩緩說道:我停筆了,怕又寫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害怕書里的角色又和誰的精神體相融,發生和向夏一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