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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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竟然有乾坤陰陽圖?!” 蔚繡瑩眼前一亮 要來了! “金光掠到天上去了……” “等等——那是什么?” “哪來的刀?!” “有個人!有個人站在符圖上!” “那是誰?!” 蔚繡瑩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到窗邊。 她正看見勁裝青年那一笑,肆意橫生,比珫州酒更濃更烈的狂氣與殺意—— ——“不為何。” 他說:“殺你而已。” 金刀在他手,他如一弧刀光刺向水月鏡花閣。 所有望著的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金刀!金刀!” 魏城主突然聽見有人大喊:“是玄天宗刀首!是金刀元景爍!!” 玄天宗?! 魏城主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勁風拂面,身側一空。 魏城主倉忙看向海面,見一人飛身躍而起,清冷藍衫似孤鶴翅展,霧湖非船不可踏行,他足尖輕點,竟生生踩著一艘艘畫舫踏空破向水月鏡花閣。 —— 姜吉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瞳孔倒映著那金光,那本該已經屬于他的金色乾坤圖,可下一瞬,那金光竟化成一線流光,在他眼中以可怖的速度放大。 脖頸一涼,甚至沒感覺疼痛,血線從脖頸噴出來。 他終于看清那青年的面容,極俊美深刻的一張臉,似笑非笑的眼神,蘊著比刀尖更冷漠的殺意。 在金刀要就這么生生割下他頭顱的前一刻,一抹清冽的藍光劃過。 那是一柄劍,深藍沉肅如海,龍紋有如活物游弋。 劍刃抵住刀尖,冰冷金芒刺進晦漠的海。 晏凌只覺鋒烈的刀勢一往無前刺來,他手腕一挑,空出的另只手拎住姜吉的后領,像拎雞一樣將他拎得換了個位置,劍刃斜下的弧度恰將刀勢瀉開。 厚重地板瞬間炸開個口子,欲殺人的狂徒已如矯健的金龍沖進花閣。 酒桌燈柱翻倒,賓客狼奔豕突,驚叫著瘋狂四下逃竄。 晏凌輕巧落地,一手拎著死雞般的姜吉,另只手臂自然垂下,劍尖斜指地面,淡淡望著那金刀的主人。 英俊的青年慢慢站起來,舒展開寬韌的背脊,姜吉脖子被割開的鮮血順著刀刃連成線落下,他輕輕一甩,血珠如艷墨飛濺,刀面干凈熠熠,沒有染一滴血。 的確是,金刀不染血。 他轉過身,那雙近乎金色的淺棕眼眸盯著晏凌 ——像一頭年輕健壯的獅王,或者一頭金色的龍。 “…我看你,有些眼熟。” 他眼神是冷的,卻在懶洋洋地問:“你要救他?” 晏凌望了他一會兒,淡淡開口:“晏凌。” 青年頓了一下,像是想了想:“萬仞劍閣?” “是。” 晏凌反問:“玄天宗首徒,元景爍?” “是我。” 元景爍看了看晏凌,晏凌也靜靜望著他,兩個人一時打量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劍宗首徒與刀宗首徒,這滄瀾未來最鋒的劍與最利的刀。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地見面。 元景爍玩味說:“也許我該說幸會?” 晏凌語氣淡淡:“這并不是個好時機。” “我也這么覺得。” 元景爍用刀柄磕了磕另只手的虎口,像是在衡量上面用來吸血的布纏得夠不夠緊。 “我要殺一些人。” 元景爍:“如果你放開他,再安靜給我一些時間,結束后,我很樂意請你喝酒。” 晏凌:“你為何欲殺他?” 元景爍輕輕嘖了一聲,但對于強大的對手,他總愿意多給一些耐心。 “報仇。”他指了指天空那金色的符紋:“鳩占了鵲的巢xue,還屠了鵲巢滿門,我來擰斷那些鳩的脖頸,叫他們血債血償。” 晏凌猛地緊皺起眉,再看手中提著的姜吉,眼中便浮現出極肅殺的寒意。 他以為姜吉只是從穆蒼氏手中盜來了乾坤陰陽圖,裝作自己宗祖之物試圖振興家族,卻沒想他們敢做得這么絕。 姜吉死死捂著脖頸,鮮血順著指縫大股大股涌出來,但他腦子還算清醒,被晏凌救后正松一口氣,聽見元景爍的話,瞬間心頭一涼。 無比凜冽的寒意籠罩在頭頂。 他全身哆嗦,顫顫巍巍抬起頭,看著晏凌冰冷的眼神,從喉嚨擠出顫抖哀求的嘶聲:“不…咯…不是……” 晏凌冷冷盯著他。 元景爍大步走過來,空出的手伸向姜吉的腦袋。 一支劍鞘卻攔住他的手。 元景爍瞇了瞇眼,眼底浮現細密的不耐。 晏凌望向一片狼藉的亭臺,目光掃過周圍許多雙惶恐的眼睛。 “他該死,卻不是現在。” 晏凌把視線收回來,望著元景爍,語氣輕緩,帶著一種沉穩的安撫:“我會親自審理此事,以劍閣的名義,將所有真相查得水落石出,懲處每一個兇手,公之于眾,為你血債血償。” 元景爍頓了頓,看向他。 “…聽起來不錯。” 元景爍懶散說:“可是我的仇,我已經查得明明白白,不需要你再幫忙。” “我可以自己處置。” “便是這樣處置?當著滿城百姓殺得血濺當場?” 晏凌冷淡說:“屠滅穆蒼氏非他一人所能為,那除了他,你還打算殺多少人,難道今夜一個一個殺過去不成?” 元景爍笑起來 他笑著說:“所以,有何不可?” 晏凌眸色漸漸沉落下去,有些審視地望著他。 “不可。”晏凌說:“正道契約,九州城內不可殺人;目無法紀,違背倫俗,非正派三山弟子所為,哪怕為報仇,亦不可。” 元景爍轉了一下刀,也望著晏凌。 “果然是劍閣首徒,恪職守禮,你說得有理。” 元景爍說:“但我現在不想在乎什么法紀,我只需知道,是他們屠了我的宗族,我不殺嬰幼,不殺無辜,但剩下與姜氏有關的每一個人,今夜都得死。” “之后我自會將他們做的好事公之于眾,但在這之前,我要親自動手,今夜今時,當著所有人,要他們每個人都嘗一嘗——” 他說:“嘗嘗我那時的絕望。” 晏凌眉頭微蹙。 下一瞬,金刀挾著寒光直沖而來,空氣中傳來元景爍的輕笑:“你若不讓,我們順道斗上一斗,也無不可!” 晏凌看著那來勢洶洶的刀光,他與元景爍無仇無怨,自不會與之相戰,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勸阻,也并非要救姜吉這些罪人的性命,他只是不想讓元景爍公然殺人,惹得滿城流言紛紛、百姓人心惶惶。 晏凌不出劍,卻拉住姜吉的后領,飛身往后,再次避開遠景說刺來的刀芒 ——然后晏凌眉頭就皺得更緊。 那刀光沒刺中姜吉,毫不猶豫往旁邊一甩,旁邊躲在桌底驚恐發抖的一個中年男人脖間血絲一線,頭顱竟生生飛起,在無數尖叫中撞飛出去。 “姜兄弟!” “叔父!” 低啞的男聲,悶哼著輕笑:“一個。” 旁邊兩個年輕公子哥模樣打扮的年輕人發出殺雞般的尖叫,但尖叫還未拉長,就被冰冷的刀光斬斷 兩顆染血的頭顱“砰”落在地上。 “三個。” 晏凌眼神漸漸沉下來。 “最后一次。”晏凌說:“停下。” “一個族長,三個長老,參與密謀動手的姜氏族人三十七口,另招攬散修二十五人。” 那刀光一轉,割斷另外三個姜氏子的脖子,倒轉劈向狗一樣瘋狂爬向圍欄逃命的姜氏長老。 他的聲音居然還帶著一點笑意,輕狂又悠然:“二十五個散修已經抹去不算,現在該再減下六——不,七個?” 姜氏長老匍匐在地恐懼瞪大眼睛,瞳孔中倒映著迅速放大的刀光——那刀光在劈開他頭顱的前一瞬被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