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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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夫人忽然愛憐摸了摸小月的頭發(fā),小月剎那繃起頭皮,聽見她輕聲說:“你要聽話,知道嗎?” 小月看著她陰冷的眼睛,喉口像是被黑色的淤泥塞住。 它垂下眼,聲音瑟縮又怯懦:“是,夫人。” 羅夫人終于笑了,像是獎勵愛犬一樣拍了拍它的臉:“乖孩子。” 殷紅濕熱的血從額角滴下來,遮住了小月的眼簾,它眼皮顫了顫,長長的睫毛掩下所有情緒。 “來,快擦擦血。” 羅夫人叫侍女進(jìn)來,端著溫水和柔軟的綢帕給她擦血,溫柔地說:“把血擦干凈,然后回去,想一想怎么跟她說。” “我已經(jīng)告訴了她關(guān)于我的故事,她一定對我很感興趣。” 羅夫人輕快說:“小月,你想想辦法,三天之內(nèi),要把她帶過來,只帶她一個人。” …… 林然走到門邊,想到什么,又退回去對元景爍說:“羅夫人的事你也跟云師兄說說,我覺得她有問題,你們也注意點(diǎn)。” 元景爍倚坐在榻邊,撐著膝蓋懶散給自己倒酒,隨意一點(diǎn)頭,又道:“她只是金丹初期,翻不起波浪。” 所有人都知道,羅夫人先天資質(zhì)不好,就是這個金丹也是靠丹藥生生堆上去的,氣息虛浮至極。 修真界與其他地方不一樣,再聰明狡猾的人沒有實(shí)力,也不過是螻蟻揮手可滅,云家的目標(biāo)是慕容夏侯兩族,這樣緊急的時(shí)刻,連云長清這個少主都得往后排,更別提為羅夫人這么個小角色分心了。 林然對羅夫人還有些疑慮,但也沒想清楚,正想再說什么,就見樓梯口那邊輕微的嘩然,她看過去,見一眾侍女侍從簇?fù)碇蝗A衣宮裝少女款款而來,林然有些眼熟,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是慕容家的那位小姐。 慕容蕓微昂著下巴矜步而來,看目標(biāo)正是來找元景爍的,慕容家排場很囂張,小樓西的舞伎侍女們只能委委屈屈跟在后面,淺凝姑娘也在其中,林然看見她低著頭垂淚,一只手捂著臉,像是剛被扇過巴掌。 “…”林然已經(jīng)腦補(bǔ)了剛才是怎么場兩美爭一男的大戲。 慕容家和小樓西都不是什么好鳥,林然果斷決定甩給元景爍他們自己解決,在慕容蕓看到她前悄咪彎腰從旁邊走廊溜走。 她往羅夫人之前帶她去的房間走打算找小月,路過圍欄,正望見小樓西大堂正中那朵巨大的不知名深紫色花朵的雕塑,鬼魅般的盛大又靡麗的花佇立在那里,像僅僅是個美麗的裝飾,又像是巧妙地支撐起整個華美高聳的樓閣。 林然望了那紫花一會兒,才繼續(xù)往前走。 走到門口,小月正好被侍女們簇?fù)碇鰜怼?/br> 小月低著頭,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她,慢慢露出和往常差不多的羞怯淺笑:“然jiejie,我和夫人說完了。” 林然頓住腳,定定看著她。 小月心口一顫。 它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難道是看出了什么?怎么會,它所有露出來的傷口都被丹藥愈合,被換了新的衣裳,連哭過的眼眶都被抹了個干凈,任是誰也看不出半點(diǎn)異樣。 一會兒,小月看著林然終于動了。 她走過來,很自然地拉住它的手,什么也沒問,只說:“走了,回家了。” 家。 小月眼眶突然發(fā)酸,它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輕顫,它不敢抬頭,不敢泄露任何心緒,只在小樓西眾人別有意味的微笑中,跟著她走。 這是它長大的地方,它只是這里的一條狗;它曾經(jīng)想殺的人,如今牽著它離開,說要帶它回家。 離開小樓西的那一瞬,小月忽然覺得可笑,無比的可笑。 它哪里有家啊,它從來沒有家。 它恍恍惚惚不知道過了多久,再回過神,已經(jīng)站在了熟悉的小院子里。 它收斂起情緒,抬起頭表情再無異樣:“然jiejie,我…”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小月僵住。 “她打你了,還是在你身上下什么東西了?” 林然坐到床邊,拍了拍床:“來,我看看。” 小月下意識拽住衣領(lǐng),手攥得緊緊的。 “你現(xiàn)在和我裝傻還有意思嗎。” 林然看小月木頭似的站在那兒,突然嘆一口氣:“都是女孩子,你有的我也有,不就是以小充大嗎,誰不想前凸后翹漂漂亮亮的,我能理解,你看我也沒多大,我不會瞧不起你的。” 小月:“…” 林然:“快,別墨跡。” 小月直勾勾盯著林然一會兒,突然轉(zhuǎn)過身,在林然以為她是要扭頭就走的時(shí)候,她一聲不吭開始解系帶。 外裳落下來,雪白中衣敞開,小月忽然轉(zhuǎn)過身,林然看見一片雪白,細(xì)瘦的肩膀和鎖骨,中衣被拉開一角,只露出右邊胸口最上面一點(diǎn)點(diǎn)皮膚。 林然:“…”也、也行吧,就是似乎比她想象得還更小一點(diǎn)。 林然咳了兩聲,仔細(xì)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心口的位置蔓延著一片紫色的紋路,像是花瓣里的經(jīng)脈,在她血rou中肆意穿橫、有如活物般起起伏伏,把薄薄的皮膚都撐鼓,青紅交加得像是馬上就要裂開。 光是看就可以想象這有多疼。 林然看得沉默了一下,對她招招手,小月不吭聲地走過來,任林然握住它的手,片刻后,有精純的元?dú)鈴恼菩挠窟M(jìn)身體。 小月沒有說話,一會兒突然坐下去,抱著她的腿,把臉搭在她膝蓋上。 林然說:“你身上被下了禁,不能說,那我來說,如果我說對了你就別吭聲,我說錯了你就拍我一下。” 小月沒反應(yīng), “我現(xiàn)在才想起,我在那座小村落里為什么看那怪物尸體里開出的小紫花眼熟。” 林然說:“是因?yàn)槲以谧陂T的時(shí)候曾從不知哪本典籍里見過,那株花叫紫晶花,只產(chǎn)自于幽冥絕地,相傳生靈死后若是有執(zhí)念未消,魂魄會飄向黑淵,而不甘的記憶與執(zhí)念則會墮入幽冥,傳說紫晶花就是幽冥那些不甘的執(zhí)念匯聚成的花朵;當(dāng)年的邪修幽冥,應(yīng)該就是在幽冥絕地那邊意外得到的功法,能將人或者異獸變成特殊的半妖,再通過吸收這些特殊半妖的精血魂魄增強(qiáng)自己的力量,而這些特殊半妖無論死活、標(biāo)志就是體內(nèi)會生出紫晶花,就比如你。” 小月把臉頰貼在她的膝蓋,形同默認(rèn)。 “慕容家費(fèi)盡心機(jī)重塑了這種功法,但是這種功法太過暴戾詭譎,九成九的普通異獸和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就會在轉(zhuǎn)化的半途死去,死去的化形不完全的半妖可供吸收的力量太少了,不足以達(dá)成慕容家想達(dá)到的目的,而恰巧這時(shí)候羅夫人以小樓西向慕容家投誠,慕容家就把小樓西作為據(jù)點(diǎn),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一些秘密培養(yǎng)的半妖姑娘擺到臺前,比如你,比如淺凝姑娘,都是慕容家試驗(yàn)出的半成功的半妖試驗(yàn)品,小樓西在收集各方情報(bào)、賺取無數(shù)金錢的同時(shí),暗地里把你們分散出去,像釣魚的餌,讓你們帶一些極有潛力又沒什么背景的年輕強(qiáng)者回來,悄無聲息把他們轉(zhuǎn)化為半妖,再作為祭品上供給慕容家。” 小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笑一聲,帶著嘲諷。 林然有些想嘆氣。 果然是這樣。 邪修幽冥是兩三百年前被斬的,從那時(shí)開始到現(xiàn)在,算下來這樣一個可怕的計(jì)劃,慕容家與小樓西至少在暗地里籌謀上百年了。 小月趴在她膝上,聽著她的嘆氣聲,冷不丁說:“她說你現(xiàn)在只是為了利用我才對我好,等我沒用了,你就會翻臉殺了我!” “怎么會。”林然驚訝:“我才不會。” 小月身子軟了一下。 “我明明之前也在考慮鯊掉你啊。” 林然繼續(xù)說:“不瞞你說,現(xiàn)在你也在我的死亡線上瘋狂跳躍,所以我殺不殺你跟你有用沒用沒關(guān)系的。” 小月:“…” 小月突然抬起頭,盯著林然:“你總覺得你是正義的嗎?” 林然一怔。 “你知道我經(jīng)歷過什么嗎?你知道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嗎?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有什么資格高高在上審判我?!” 小月突然像是撕下了一切偽裝,神色陰鷙瘋狂,它怒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rou強(qiáng)食,我想活有錯嗎?我要想活,就只能殺人,就只能讓他們死!是,也許你是我,也許你不愿意用別人的命去換你自己茍活,但你憑什么要求別人也這么無私?!我就是想活著,我就是想活著而已啊!你可憐他們,那誰來可憐我?!你怎么不可憐我?你怎么不會在之前來救救我?!” 林然看著小月發(fā)了瘋似的嘶吼尖叫,沒有說話。 等小月終于發(fā)泄完,它冷靜下來,就對上一雙清亮沉靜的眼睛。 “我回答你的問題。” 它聽見林然這樣說:“我從不覺得自己代表正義,也沒有審判的權(quán)力,我只是一直在做我的良心想做的事。” “你可憐,羅夫人也可憐,但你們還傷害了別人,而被你們害死的人豈不是更無辜更可憐?!” 林然忽然笑起來:“當(dāng)受害者變成施暴者,你說我同情你、同情羅夫人嗎?我還是同情的,但這并不妨礙我有殺你們的心思——如果因?yàn)榭蓱z就可以被寬容,那么那些被你們傷害過卻無力為自己討回的無辜受害者的公道、甚至你自己的公道,又該由誰來討呢?” 小月冷笑:“那你為什么還不殺我?” “因?yàn)槲乙彩莻€人,我也有私心啊。” 林然坦然說:“因?yàn)槲蚁日J(rèn)識的是你,而不是那些你傷害過的人,一路同伴,你沒真正害過我們、甚至幫過我們,所以我不可避免地會偏心于你。” 我偏心你。 小月瞳孔驟縮,腦子只有這一句,晃得它眼前暈眩,腿軟得幾乎快站不穩(wěn)。 “如果這是個法制世界,我還可以把你移交警局,讓法院治你的罪。” 它聽見她小聲地嘀咕:“可這里是修真界,本來就是弱rou強(qiáng)食,殺人不犯法、誰強(qiáng)誰有理,連我自己都?xì)⑦^人,沒什么立場站在道德高地對你指指點(diǎn)點(diǎn),殺你我良心有點(diǎn)過不去;但不搞死你你又確實(shí)是個壞兔兔,心理變態(tài),鬧不好就會禍害很多人…” “所以我也很糾結(jié)啊!”她理直氣壯地說:“所以暫時(shí)我沒有充分理由殺你,只好先讓你多受點(diǎn)罪,挨打挨揍挨欺負(fù)什么的都不是事兒,那都是你活該,就當(dāng)是報(bào)應(yīng)了。” 小月盯著她,眼底情緒晦澀。 “你瞪我也沒用,誰叫你打不過我,打不過你就得聽我的。” 林然美滋滋:“我最近遇到一個暴躁大佬,從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不講道理的快樂,我決定以后不想講道理的時(shí)候也不講道理,唉嘿憑借實(shí)力壓人真的超快樂的。” 不知道被她那句話擊潰,高高聳著的兔耳朵突然折下來,小月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軟綿綿倒進(jìn)她懷里,忽然止不住地氣喘:“然jiejie,你親親我吧。” 林然:“…?” 林然:??! 說正事呢怎么突然就往十八禁轉(zhuǎn)了?! “什么親不親的。” 林然戰(zhàn)術(shù)后仰,望著這男女通吃饑不擇食的壞兔兔,皺著眉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ī)臉jpg】:“別給我來這套,上次就算了你怎么還不結(jié)丹?這動不動來一下誰受得了。” “…還沒到時(shí)候,還不可以。” 小月幾乎快掛在她身上,林然快被她身上驟升的體溫燙著了,恍惚間感覺有什么蹭了自己一下,她沒想太多,只是更努力往后靠,就聽小月湊在自己耳畔輕喘:“然jiejie,我?guī)闳グ祵m,去看一切的真相,只能是你一個…” “你,敢嗎?” 第7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