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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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爍抹掉唇角的酒跡,咧嘴笑出亮森森的白牙。 林然無語把酒壺放到一邊,把旁邊架子上的外衫甩給他:“把衣服穿好,一會兒云師兄該來看你了,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樣子。” 元景爍懶洋洋披上外衫,聽她絮叨個不停,忽然哼笑:“你真是給我當老媽子當上癮了。” 林然黑線:“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元景爍沒有說話,只站起來,幾步走到她面前,慢慢俯下身。 林然往后退,眼神漸漸警惕:“怎么著,你現在都會打人了?” 元景爍手撐在她兩側,頭越來越低,幾乎與她貼面,似笑非笑睨著她,手慢慢伸到她腰后…抽出一條腰封。 “你擋著我路了。” 他慢條斯理把腰封系上,眼尾脧了她一眼,轉身施施然出去了。 “??”林然一臉懵逼望著他的背影,這是燒了幾天,給腦子也燒壞了?! 元景爍跨出門檻,一抬頭,粉衣的兔妖迎面輕快走來,看見他,眼神有一瞬異色,轉眼化為甜甜的笑容:“元大哥!你終于出來了,是身體終于恢復好了嗎?” 元景爍“嗯”一聲。 “這真是太好了。”小月笑嘻嘻:“小月擔心壞了…哎呀,我得趕快去告訴然jiejie這個好消——” 她蹦蹦跳跳就要越過他,卻被一只堅實的手臂攔住。 “我記得,那時在小村落你說過,你要回金都。” 小月意識到什么,眼神閃爍,怯生生:“元大…” “現在已經到金都了。” 元景爍仰了仰下巴,語氣隨意,姿態卻戲謔冷漠:“你也該走了。” 林然突然聽見泣聲,走出去正看見元景爍和小月對峙,小月正對著她,揉著紅通通的眼睛,泣聲說:“元大哥…你是要轟小月走嗎?” 但凡一個男人,面對這么一個梨花帶雨的嬌怯美人,無論真心假意怎么也會委婉點。 可元景爍毫不猶豫:“是。” 小月:“…” “今天就走。” 元景爍冷酷無情:“前些日子是我沒工夫,今天你想走不想走都得走!” 小月眼眶一下子紅了,真真的泫然若泣,咬住唇,目光越過他委屈地投向門邊的林然:“然jiejie…” 林然很驚訝:“是什么給你的錯覺我會給你說話?” 小月:“…” 林然一臉遺憾:“別看我,沒結果。” 小月臉皮抽跳一下。 “別墨跡,要么說個地方送你過去。” 元景爍抱住手臂,刀鞘輕晃撞在腰封鐵殼花紋上一聲錚響,襯得他神色愈發冷漠不耐:“要么你現在就滾。” 小月盯著他半響,抬起頭,看向林然。 林然本以為她不會說。 但出乎意料的,小月看了她一會兒,唇角慢慢翹起來。 “好啊。” 奇異的眼波流轉,她突然咯咯笑,清脆道:“元大哥,然jiejie,你們聽說過…小樓西嗎?” …… “小樓西?” 云長清看向旁邊懦懦低頭的小月,露出詫異的神色:“她來自那里嗎?” 林然好奇:“那是什么地方,很有名嗎?” “當然有名。”云長清笑:“慕夏清云幾度秋,金都煙柳小西樓,這是金都久傳的諺語,其中的小西樓便指的是小樓西。” 林然肅然起敬:“那真是很厲害,是酒樓嗎?是哪家宅子?還是什么景點?我們可以去拜訪嗎?” “呃…” 云長清這下有點遲疑:“也算是酒樓,只是…” 他看著面前眼睛一下子閃亮亮的姑娘,有點難言,用詞很含蓄:“但那個地方,也是供人尋歡作樂…” 元景爍冷不丁說:“青樓?” 云長清無奈點頭,又道:“其實不至于,沒那么亂,但也終歸算個風月之地。” 元景爍沒說話,轉頭看向林然,云長清也看向林然,連小月也抬起頭,幽幽盯著林然。 “哈哈哈。”天一突然哈哈大笑:“說個笑話,他們以為你沒去過青樓。” 林然:“…?” “快用事實打他們的臉。” 天一囂張叉腰:“這是瞧不起誰?快!告訴他們,你逛青樓的時候他們還在娘胎里呢!什么春風樓怡紅院南風館白馬會所你哪個沒見識過,古代未來前世今生你林然才是逛花樓的祖宗!” 林然覺得天一是想讓她屎。 林然默默把核桃塞袖子里,一臉嚴肅地點點頭:“不用顧忌我,這點風雨我扛得住。” 元景爍斜眼瞅她:“你很興奮?” 林然趕緊把激動豎起的呆毛壓下去:“沒有沒有,我平靜,我死水般平靜。” 天一蹲袖子里呵呵噠,這是死水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元景爍信才有鬼,他剜著林然的眼神越來越兇,林然趕緊站起來:“我們走吧,其他的不要緊,趕緊把小月送去見她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小月趕緊軟軟張嘴:“其實我——” 林然:“閉嘴,我們好人團說話,壞兔兔沒有發言權。” 小月:“…” 云長清忍俊不禁,也站起來,倒也爽快:“既然你沒有心結,那就去吧,來一趟看看金都繁華也是不虛此行。” 獸車駛出偏僻的小巷并入主街,剎那豁然開朗。 林然掀開掀開簾子往外走,只見高樓云立、九道輦路重重交織,一路翠幕煙柳畫橋,兩街參差市列珠璣,到處都是修士和法器的靈光,各式的代步坐騎、車隊穿流如梭,偶爾頭頂有立著赫赫家徽的恢弘獸車破空駛過,激起人群細浪般碎而艷羨的議論。 林然很是驚艷。 她回頭笑:“我以為華陽城已經很繁華了,沒想到金都竟然更美。” 元景爍端著一小觴酒慢慢喝,云長清笑:“九州城池列羅,受凡人界的影響很大,比三山九門那些清修宗門多了許多煙火氣,你可以常住些日子,好好玩一陣。” 林然連連點頭,元景爍聽著那一聲“常住”,神色漸漸淡漠,望著窗外,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 獸車七拐八拐,行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抵達那傳說中的小樓西。 林然下了車,望見一座足有十八九層的小高樓,翹角皆是飛檐、雕梁盡是畫柱,并亭臺水榭縵回,斜斜坐落在長堤旁,仿佛一位慵起嬌媚斜倚春榻的少女,只望一眼便是道不盡的風流多情。 高樓前車流如梭,云家侍從牽著獸車離開,云長清帶著他們走進去。 剛一進去,便有靡靡絲竹入耳,只見白玉為地、金柏為梁,長梯回旋而上,最妙的是整座大樓中間竟被生生鑄空,以深紫色的深海晶魄雕鑄成一朵巨大的盛放的花,一時認不出是什么花,只是蔚為瑰麗震撼。 有姿容柔美的侍女蓮步而來,盈盈福身,云長清身邊的侍從出示云家少主令牌,侍女一愣,神色愈發嬌麗恭敬。 云長清道:“我這里有一位從你們小樓西走丟的姑娘,機緣巧合送了回來,可否請你們羅夫人來敘一會兒話。”說著他點了點小月。 侍女抬頭,看見小月,眼神很茫然。 林然問小月:“你不認識她?” 小月一進來,望著四周眼神幽然,一手輕撫著繪著天女飛仙的雕柱,聞言抿著嘴巴笑:“然jiejie,小樓西有許多許多的姑娘、每天的人都不一樣,我怎么可能都認識啊。” “奴家確實是新來的,不認識這位jiejie。” 侍女也不怯場,姿態亭亭大方,脆聲道:“稟幾位公子小姐,實在不巧,夫人出去了,奴家這便著人傳書回稟夫人,可否請幾位小坐一二、待嘗一嘗我小樓西的美味,酒足飯飽了,夫人也就回來了。” 云長清征詢望向他們。 元景爍看一眼林然,見她狀似一本正經、可小眼神卻悄咪往四周飄的樣子,暗自冷笑一聲,對云長清點點頭:“就在這兒吃吧。” 云長清點點頭,對侍女道:“我們有女客,選個清凈的地方。” 侍女盈盈:“是。” 侍女引著他們上了樓,一路金玉欄柱,地上滿鋪著繪攀枝花紋的柔軟地毯,不時有姿容妍麗的曼妙少女結伴亭亭而過,柔柔福身,彩袖翩飛,意外的并不顯輕浮低俗,反而有一種倒入無邊富貴暖香窩的怡然閑適。 他們路過一層時,恰逢長廊對面的包閣屏風門半開,更醉人的暖香和著酒香飄出來,撫琴聲絲縷,是男子闊論高彈的推盞聲間或女兒家輕靈的嬌笑。 忽然,那談笑聲戛然而止,驟響起一個女子驚恐地驚呼:“岳少爺不要——” 醉醺醺的男聲粗魯大吼:“什么不要!小賤人…爺看上你是你、你的福分…走!跟…跟爺走!” “奴家不賣身的,求少爺別…” “爺說要就要!爺現在就…嗝!” “哎呦少爺!” “岳少爺喝多了,快攔一攔。” “——啊賤人!竟敢咬我!” 伴隨著巨大一道巴掌聲,屏風門被生生撞開,一個嬌若扶柳衣衫不整的少女跌出來,她雙目含淚,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緊跟著一個滿臉熏醉衣衫凌亂的華服年輕男子撞出來,手背有一個小小的咬痕。 他似怒不可遏,滿眼猙獰就要去掐少女的脖子,那屬于金丹期的力道爆出來,這少女哪還能活。 “救命,求求公子救我。” 少女恐懼地往后縮,正好拽住離得最近的元景爍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 林然幾人皺了皺眉,元景爍彎腰拎著她衣領往后一拽,正避過華服男子那一抓,下一刻云長清的幾個親衛已經上前正攔住華服男子。 “什么東西也敢攔爺!” 唾手可得的美人被拉走,華服男子勃然大怒,一掌拍向為首的親衛,親衛長直接折過他的手臂把他反扣在地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