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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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曼娥被生生噎住, “我不和你廢話。” 侯曼娥語無倫次:“溫緒來了!溫緒那個大變態(tài)來了!就是他把我弄暈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壞事,你趕快把他——” 林然默默往后面指了指,侯曼娥才看到正殺得熱火朝天的溫緒和晏凌。 侯曼娥瞪眼:“晏凌什么時(shí)候來的?他怎么找到這兒的?” 林然搖搖頭。 侯曼娥想想也是,自己都不知道晏凌什么時(shí)候來的,更別說比她睡得還早的林然了。 “那他倆怎么打起來了?” 侯曼娥探頭一看,只見劍勢與法光狠狠對撞,隔這么遠(yuǎn)飆出來的殺意都震得她頭皮發(fā)麻,頓時(shí)抽一口涼氣:“嘶,真刀真槍啊,這是真往死里打啊?!?/br> “我也不知道?!?/br> 林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正肯定是溫緒要干什么壞事,欠揍了吧?!?/br> 侯曼娥:“…” 侯曼娥被她平淡肯定的口吻噎住了,有那么一刻,她都有點(diǎn)同情溫緒了——好歹是個挺有牌面的大佬,小說里標(biāo)準(zhǔn)男主配置的瘋批美人,在林然心里都淪落成什么形象。 “我本將心向林然,林然把我當(dāng)狗逼”,可真是讓人傷心…個屁啊! 妙極了! 讓他敢欺負(fù)她,還敢覬覦她家林然,個死變態(tài)也不照著鏡子瞅瞅,他自己那狗德行配嘛?! 侯曼娥心里爽得不行,她亢奮提議:“那咱們現(xiàn)在干嘛?咱們過去幫晏師兄把他揍趴下吧?!?/br> 林然蹲坑狀托腮想了想,也覺得溫緒有點(diǎn)煩,雖然暫時(shí)不好搞死,但趁機(jī)揍一頓出出氣還真是不錯:“那也行——砰!” 林然話音未落,耳邊就是一聲巨響,周圍本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梁柱再也支撐不住,瞬間斷裂,房頂轟然塌下來。 溫緒和晏凌眼神同時(shí)一凝,一個收劍一個撤陣,看見蹲坐在那兒的林然,反身就朝她飛去,同時(shí)伸手一個要握手臂一個要攬住腰。 “林師妹!” “林姑娘——” 兩道聲音戛然而止,他們倆眼睜睜看著,林然噌地站起來,一把抄起侯曼娥,撒丫子噠噠就往外跑。 溫緒晏凌:“… 溫緒眉心跳了跳,忽而笑了:“看來晏公子這個師兄在林姑娘心里也不過如此,到了這危急關(guān)頭,林姑娘最關(guān)心的還是旁——” “師兄師兄!你快出來別和他打了!” 響起林然大喊聲:“房子要塌了,他愛在里面在里面,別給你也砸著!” 溫緒:“…” 溫緒拒絕承認(rèn)那個“他”是指自己。 可晏凌卻微微側(cè)首,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看似清冷寡然,可分明乍出一線獨(dú)屬于年輕人的輕狂挑釁。 青春,鮮活,正直、干凈,連凌厲都是昭然明亮。 無怪能得她歡喜。 溫緒笑了,笑得眼底一片駭人的寒涼。 “晏公子?!?/br> 大塊的碎石墜在腳邊,他屹然不動,只徐徐道:“水蝕生于幽冥絕地,少人聽聞,但晏公子卻知之甚詳、張口即來,看來晏公子對這些奇詭之地興趣頗深啊。” 晏凌冷冷看著他,神色漠然不變 只是袖下握劍的手,緩緩握緊,手背分明根根青筋暴起。 “哦,是我忘了,以晏公子的身份,理應(yīng)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不知道…” 溫緒屈指抵唇,輕輕一笑:“…萬仞劍閣諸多的長老弟子可知曉,他們給予厚望的首徒大弟子,其實(shí)生而一雙…黑淵重瞳?!?/br> 沖天殺意瞬間爆裂。 溫緒一拂袖側(cè)身躲開劍風(fēng),猛地哈哈大笑,笑聲詭譎又猖狂,像不可名狀的怪物自萬丈深淵之底撕裂開血盆大口—— 他看著那雙目赤紅、手執(zhí)龍淵立劈而來的晏凌,一掌抵出屏障,另一只手卻自寬袖中帶出了一把古樸的蒲扇。 蒲扇半新不舊,素色圓葉邊緣微卷,手柄磨得柔潤,本該是色澤暗沉的,可偶爾被劍光反射,卻似盈出一層霧色朦朧的光暈。 溫緒看了看蒲扇,眼神泛開奇異的光。 “不如,便現(xiàn)在吧?!?/br> 他溫和一笑:“你也等不及了,是吧。” 蒲扇開始不可抑地顫動,像是有什么迫不及待要破封而出。 溫緒笑著,握住了蒲扇的手柄,立起。 林然扶著暈乎乎的侯曼娥站在外面,時(shí)不時(shí)得踩一踩周圍還沒死絕的水蝕,看那倆人還沒出來,有點(diǎn)奇怪,探著脖子去看,就看見晏凌殺意畢現(xiàn)、一次次不顧一切對溫緒揮劍,而溫緒…又拿出了他那柄招牌式舊蒲扇。 林然頓時(shí)急了。 你說這溫緒,不就打你幾下,也沒把你打死啊,你咋還認(rèn)真了呢,連蒲扇都掏出來,這是玩不起啊。 除非生死關(guān)頭,林然一般是不插手主角們的歷練;但是這次不一樣,晏凌肯定是為了護(hù)住她們才和溫緒打起來的,自家?guī)熜脂F(xiàn)在還是新手村狀態(tài),而溫緒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有掛老變態(tài),這打起來不對等,林然不能讓自家?guī)熜制桨妆黄圬?fù)了。 林然覺得自己的邏輯很圓、理由很充分,于是對侯曼娥道:“你自己站好了?!?/br> 侯曼娥呆呆:“什…喂!” 身邊突然一空,侯曼娥一個踉蹌,驚呆看著林然提著風(fēng)竹噌噌就上了。 溫緒看著殺來的晏凌,眼底笑意愈濃,蒲扇抵住龍淵劍尖,他手一推,圓葉邊緣與劍刃交錯,電光火石間,劍風(fēng)劃落他鬢角的碎發(fā),而圓葉也將順勢劃開晏凌的手腕—— 就在那一瞬,清冽劍風(fēng)拂面,點(diǎn)水的力道輕巧一挑,蒲扇圓葉擦著晏凌的袖口而過,沒有傷到他分毫。 溫緒眸色微暗,猛抬眸,看著已青竹般亭亭立在晏凌旁邊的林然。 她一手拎著風(fēng)竹劍,一手扯著晏凌袖口,苦口婆心:“師兄,冷靜師兄,你不要和他生氣,那就中了他的計(jì)了,他不是好東西的?!?/br> 溫緒氣得腦子嗡嗡,靈力反噬,喉口發(fā)癢,一口血直接咳出來,怒極反笑:“林然——” “你看,他都吐血了。” 林然瞥他,扭頭悄咪對晏凌道:“不用你動手,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涼掉了。” 林然想了想,又覺得這樣還是有點(diǎn)便宜溫緒了,于是湊到晏凌耳邊聲音更?。骸啊袼@種蛇精病,這樣正面杠是不行了,你要實(shí)在不開心,哪天我們悄悄套麻袋動手,卷好了往來時(shí)那條深淵下面一扔,神不知鬼不覺,埋都不用埋的?!?/br> 溫緒:“…我聽得見?!?/br> 林然瞅了他一眼,神色自若:“哦?!?/br> 溫緒:“…” 那一只手拽住他衣袖,力道不重,卻仿佛把晏凌從某種幻境中生生拽出來。 晏凌緊咬著后牙,身上凜冽殺意未散,側(cè)頭看她, 林然對上一雙泛紅的眸子,布著血絲,壓抑又隱忍,明明是在怒,可是她看著,卻莫名覺得難過。 那是他心口壓得最深的痛苦,是一直壓在他肩上最沉重的大山。 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啊,從孤僻削瘦的少年,長成高高帥帥、蒼柏一樣挺拔正直的青年。 可他卻不能像那些無憂無慮的名門驕子一樣,理所當(dāng)然地有著光明燦爛的前途——他的那條路,漫天昏暗,死寂荒蕪,卻只能咬著牙,淌著血,一個人,一步步地走。 林然忽的心軟了。 “師兄,我們別和他耽誤時(shí)間了?!?/br> 她放柔了聲音,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哄他:“我們是不是還得去找楚師姐?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晏凌一眨不??粗?,好半響,才像是回過神來,眼睫輕顫:“…嗯?!?/br> “我不知道…” 他一張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音嘶啞難聽,他抿一下唇,聲音愈小,甚至帶一點(diǎn)小委屈:“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我沒找到她。” “沒事沒事兒,我們陪你去找?!?/br> 林然好聲好氣:“我可擅長找人了,真的,一會兒就能找到楚師姐,然后咱們?nèi)她R了,還得去找秘境主人的至寶呢,咱們還得尋結(jié)丹的機(jī)緣呢,大師兄得好好的才能保護(hù)我們,師兄你說對不對?” 晏凌看著她明亮的眸子,她可認(rèn)真看著他,明明也只是個少女的模樣,臉上甚至還有一點(diǎn)嬰兒肥,卻一本正經(jīng)地哄著人。 他心里酸軟得難過,又像是能開出一片鮮活的花來,他垂眼看著她拉住自己袖口的手,想去握住,又不敢,只敢用指尖悄悄地、小心地碰一下。 這是他喜歡的女孩兒,一直喜歡了很久很久的女孩兒。 他心尖發(fā)顫,像是被楓糖一圈圈纏緊,纏得酸澀,明知這樣不好、明知該掙脫,卻甜得根本無力抗拒。 他怕她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睛,只低垂下眉眼,輕輕點(diǎn)頭:“好。” 溫緒冷眼看她變了張臉?biāo)频?,輕聲細(xì)語哄那年輕人,又看那年輕小子裝模作樣、擺出個可憐模樣,喉結(jié)輕微滾動,只覺又一口血滾到喉口,恨不能咳他們一臉。 他喉間滾出一聲冷笑,林然轉(zhuǎn)過頭,明透的眸子定定看著他,眼神微冷,分明一線清冽的警告。 溫緒一滯,心頭驟涌出滔天怒意,輕扯唇角,正要說什么,忽聽遠(yuǎn)處轟然一聲重鐘鳴響。 三人同時(shí)頓住,緊繃肅殺的氣氛瞬間凝固。 “長明鐘響,云天宮開?!?/br> 溫緒微怔,那轉(zhuǎn)瞬不可抑的怨妒意氣釋然滯住,理智重新回籠。 他默然片刻,反手收起蒲扇,眉目重新變回溫家大公子該有的溫潤柔和。 “恭喜林姑娘,恭喜晏公子?!?/br> 他行云流水微微拱手,笑得眉眼彎彎:“看來這鳳凰認(rèn)主,要花落劍閣了。” …… 楚如瑤猛地睜開眼。 她身邊幽暗的密道和無窮無盡的水蝕不知何時(shí)都已經(jīng)消失,頭頂是空曠的云海,蒼茫山河在眼前如畫連綿,而她站在山尖,周圍是繁茂蔥郁的花草,不遠(yuǎn)處還有幾座秀美的亭臺閣樓。 楚如瑤愣了一瞬,腳下不自覺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