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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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他愿意不愿意?難道錯過才甘心?后恒難得屈尊同后輩如此用心地談天,雖然內容不入流,但好歹也算是進步。 介澤如芒在背,很想早些結束這段談話。 季小公子聽了,指著介澤問后恒:他如果不愿意,你怎么辦? 后恒笑得人畜無害:我是將他是臣,他不敢。 介澤: 你當真這樣不考慮他的想法?季小公子顯然不贊同后恒的說法。 他愿意。后恒攬著介澤的肩,笑著問道:是吧。 混賬。介澤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道:自然愿意。 后恒對著回答很滿意,炫耀似地對季公子道:聽我的,照做就好。 季公子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是誰? 后恒。后恒拉著介澤手腕,將介澤拉近了些,又道:你暫且不要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情,懂? 季公子眼神里又是崇拜又是羨慕,啄米似的點頭:嗯嗯。 我們也是時候去赴宴了。后恒也面含笑意對介澤道:走吧。 介澤不放心,對季小公子道:你不要亂走,乖乖呆在房中裝睡,等會兒我帶些吃食給你。 好。季公子朝后恒和介澤揮揮手,笑得很孩子氣。 介澤心知一旦出了這個門,后恒便不能趁機占自己的便宜了,于是他急切地出了房門。 怎么走這樣快。后恒嗔怪道:等等我。 介澤聽著,總覺得這語氣似乎在撒嬌,有些氣憤,后恒既然知道自己身份,為何還要這樣消遣自己?很好玩嗎? 沒等他生氣,后恒自知方才過分,主動道歉:昭朏,方才被季小公子誤解,對不住了。 介澤看后恒又恢復成了那個不茍言笑的將軍,只道是自己多心,也道歉道:是昭朏有錯在先,為博季公子信任,拿將軍說事,雖是無奈之舉,到底有損將軍名譽,將軍責罰我吧。 無妨,只要能為季城主了卻這樁心事,他日困于南地也好向季城尋求幫助。后恒很大度地調開話題,轉而和介澤討論戰事。 我已派人去回應承德,令熊甫同叔文鎮守軍隊,其他將領前來季城赴宴,明日整肅軍隊繼續向南推進。后恒一路說著,轉到一處池塘前,看著池中波光粼粼。 叔文和熊甫既是莫逆之交,一起留在軍營之中也不算孤單,將軍,他們同您很早以前就相識了,難道也是八年前入的行伍?介澤也被池中曼妙曳舞的魚苗吸引了,順便稱贊一句:這魚生得靈巧,果真是活水孕育的魚更靈動一些。 后恒招手,回廊處侍立的下人很有眼色地遞來一盅魚食,后恒遞給介澤道:叔文是我初次帶兵時提拔起來的,一次戰役中,叔文帶兵打先鋒,我看他發兵謹慎考慮周全,不應當只是一個先鋒隊長,就將他帶在左右,后來,果真沒有讓我失望。 介澤取了一些魚食,走到池中回橋上,向魚群密集處投喂些許,后恒在身邊為他端著魚食,看起來竟然有些乖巧。 仿佛回到了明城那段安閑的日子,介澤依舊是沒心沒肺的逍遙明主,后恒還是小小的,倔倔的。 物是人非難免即景生情。 介澤欣慰地看了后恒一眼,后恒凝神問道:阿昭,怎么了? 目前,介澤并沒有坦白相告的打算,他掩飾道:無事,就是覺得這樣的池塘很好。 后恒低頭笑了笑,沒說話。 熊甫勇猛善戰,但是缺少謀略,我平日里經常派他倆一同出戰,好互相幫襯。后恒也抓了一把魚食,豪氣地撒入池中,看各色的魚爭搶。 熊甫是南人吧。介澤無心一句,似乎點醒了后恒,后恒若有所思地捻了一粒魚食,撒在水中。 魚食是拿一些rou糜和谷物制成,酥松易碎,介澤嘗試著碾碎一顆,沾了些許碎末在指尖,他略微嫌棄地吹吹指尖,后悔萬分。 經你一言,我也想起招募熊甫的征兵所的確靠近南方邊界,這些年也沒有深查熊甫的出身,當時我見他驍勇善戰,以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步兵,沒想這么多。后恒微微收頷,目光前視,眉端一痣與這表情相得益,這樣看來頗有鷹視狼顧之相。 介澤看著后恒這副凝神思慮的表情忽然有些背后發涼,心里涌現幾個字:伴君如伴虎。 想什么呢,再怎么樣他也是我帶大的,還是那個挨揍的小屁孩。介澤平心靜氣,把那個恐怖的念頭趕出去。 走了。介澤一時間沒有把眼前人從北北和將軍轉換過來,他正欲伸出手,又有些尷尬,只能蜷縮著指尖,把手縮回袖袍里。 介澤整理表情,慢慢的一字一句地對后恒說:將軍,不早了,我們走吧。像極了明城初見時,明主蹲下,溫柔地對那個被遺棄的小孩說: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后恒收回了那多謀善疑的樣子,對介澤笑著說:好。 介澤心想,這小子雖然不茍言笑,好歹在自己面前從來不吝惜笑顏,也算沒白養活。 季城在中原二十八城中可以稱得上繁華之首,且不論水土肥沃百姓生活富足,季城內更是全民皆兵,只要季城主一聲令下,田間鋤地的老漢都能立馬拿著矛上陣殺敵。 介澤來到殿堂從容地入席,放眼四處,磬香在茲,雕梁繡柱皆是細雕,花樣新奇,造得極好。 鐘磬聲起,婀娜舞娘負手折腰,金石之聲繞梁,季盛落座舉杯邀眾人同飲:宴飲新酒,恭迎諸公,諸位都是我□□的英雄,季某敬諸位英雄! 席上眾將都是好飲的豪杰,一樽清酒仰頭皆是一飲而盡。 介澤卻是發愁不已,這么多年了,未曾進食,更何況自己酒力聊勝于無,而且酒品奇差,當年還是丑閣弟子時,因為誤飲了一口果釀酒,酒后作亂,將書閣的百卷書撕了個稀碎,同門師兄弟攔都攔不住 如何是好? 介澤以袖作掩,假裝飲酒,實則連酒樽的邊都沒有沾到。 宴起,眾說紛紜,倒也無人注意介澤是否進食,介澤與眾將交談甚歡,若是遇到敬酒之人,便逢場作戲瞞天過海,只是委屈了身邊侍奉滿酒的婢子,那婢女眼睜睜地看著介澤酒樽里滿滿的一樽酒都未曾沾染一滴,內心無限惆悵。 酒過三巡,眾人酒酣耳熱,季盛避席而立,向介澤敬酒:昭公子,今日有幸結識丑閣人士,是季某的福氣,季某敬昭公子一杯。言畢,季盛舉杯飲盡樽中清酒,倒轉杯身樽中滴酒不存。 介澤知道季盛這是為了答謝自己施手相助,既然主人已經飲盡樽酒,自己也不能瞞天過海了,他回酢:昭朏亦有幸結識季城主。同樣的飲盡杯中酒,倒轉杯身,以示敬意。 古酒單薄,干杯不算難事,只是介澤酒力差,小小一杯就有些上頭了。 季盛一揮手,笑著告知賓客:酒過三爵,諸位盡可縱飲為歡。 周次瞥見介澤飲酒半酣,哂笑一聲,避席而立,敬介澤道:唯酒無量,不及亂,昭軍師,周某再敬你一杯如何。 介澤趁著酒勁未起,避席推辭道:周司馬,昭朏不勝酒力,量淺難免失態,應當知進退,這杯酒日后再還。 周次早知他酒力差,為得便是給他難堪,借機取笑這文弱書生,哪里肯罷休:哎,這就是你不對了,一杯而已,怎么能失態?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介澤有些暈乎乎的,想著無非是醉,無非第二杯味覺生苦,就這樣準備答應周次,他拿起滿好的酒樽,正欲飲下。 后恒中途截下這杯酒,對周次道:周子,昭朏不勝酒力,這杯我代他喝。 沒等周次反應過來,后恒已經飲罷,擲空樽于案,介澤此時已經迷迷糊糊,不知道眼前何人何地,更不知道是誰擋了酒。 周次見此情景,立馬噤聲。 今日宴飲,承德亦在場,只是事不關己,他興趣盎然地看著好戲:周某人不知內情,去給昭朏難堪了。這戲可勝于宴席美女作舞,妙哉!妙哉! 承德就著好戲下酒,典型的幸災樂禍,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 季盛見介澤醉了,好心相勸:既然昭公子累了,那就去歇息吧,老夫備了客房給將軍和昭公子。 后恒正有此意,季盛既然發話,他便扶起介澤,提前離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夷待訪:我已經安排醉酒了,發生什么我就不管了(抱頭逃走) ☆、佳人成雙 介澤酒后軟成一攤水,化在后恒懷里,后恒扶著介澤沿著碎石甬路,繞過園中的月洞門,來到客房前。 后恒低眉看著懷里不省人事的介澤,懲罰似的輕輕彈了彈他額頭:不能飲酒,為何還要應下? 唔介澤不滿地皺眉。 后恒也知道介澤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回答,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酒品奇差的介澤發起了酒瘋,他歪歪頭,看著眼前的人,伸手揪住后恒耳朵:大狗子,你是什么品種? 后恒任由他發酒瘋,沒理會。 我問你話呢!介澤拽了拽后恒耳朵,不肯罷休。 你養的,什么品種不知道?后恒同這沒頭沒腦的人竟然接話。 不知道哎,你告訴我。介澤呆在原地不走了。 后恒見他耍賴不走了,直接摟著介澤腰,一抄膝彎,把人抱起來回屋。 介澤的雙手攀附著后恒脖頸,尋找到了溫暖,不自覺地貼近。 后恒沉聲道:別動。 介澤本性逆來順受,無論醒著還是醉著,都很聽話,一聽后恒語氣重些,果然不動了。 可惜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找回威嚴的閣主大人,在后恒面前潰不成軍,一敗如水。 回屋后,或許是后恒在眼前的緣故,介澤表面上消停下來,后恒離開時正要闔上房門,卻看到介澤死力拽著床帳,就像要和床帳同歸于盡似的。 后恒把門打開些,命令介澤:躺好,不許亂動。 介澤嚇了一跳,慌忙撒手,規規矩矩地躺好。 后恒關上門離開這屋,待他回到客房冷靜一些后,忽然又有些放心不下,打算去隔壁看看介澤是否睡下了。他來到屋外,瞧見介澤屋里明火四處移動,光影憧憧,立刻推門而入。 介澤醉酒后最喜歡拆家,眼下正在施法點火,室內的燈盞漂浮在空中,介澤正在很認真地扯著床帳,準備引火點屋。 后恒進屋后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雖說今夜季城主在前殿宴飲賓客,后院又嚴令家丁走動,介澤再怎么鬧騰也不會有人發現,但是,若是起火呢? 后恒只能走近把燈盞放回原位,介澤雖然醉著,但也知道做了壞事,乖乖地呆坐,安安分分地看著后恒。 后恒收拾好了這些燈盞,把蠟燭都吹滅了,轉頭,看到介澤瑟縮在床角抱著膝蓋看他,這一眼,再也不忍心把介澤一個人留下了 天剛剛破曉,介澤迷迷糊糊地醒來,難得一夜無夢,他扶著頭慢慢地坐起來。 嘶。 頭發被壓住了,介澤力不從心,又倒了下去。 不再睡一會兒了嗎?后恒接著介澤,溫熱的呼吸打在介澤耳邊。 不了。介澤坐起來,整理層疊衣衽,有些懊悔;將軍,我昨夜酒后若是失態,還請將軍不要記在心上。 后恒把胳膊枕在腦后,笑意盈盈地對介澤說:沒有,昨天你只是睡過去了,我將你帶回客房后,有些不放心,只能湊合著和你擠了擠。 畢竟殷鑒不遠,介澤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環顧四周,嗯,屋子還在,人還活著。 昨夜和衣而臥,不需要更衣,簡單洗漱后,兩人一同前去季小公子的院落。 穿過一扇扇石拱門,眼前一處換一景,庭院里花香撲朔,假山嶙峋,舒倘的陽光漫過鏤空雕花云形景墻,灑下斑駁光影,甚美。 遠處婢女碎步走來,低頭欠身退在甬路一側。 介澤同后恒走過甬路,遠遠地看到季小公子說笑著在為一個人捶肩,雖然那個人坐在石凳上不怎么理會季小公子,季小公子仍然樂此不疲地討好著眼前人。 昨夜尹懷素果真來了。介澤遠遠地止步,感慨萬千。 心愛之人病重,他自然要回來,或許這些日子他未曾遠離過。后恒欣賞著近處落英繽紛的花樹,順手拈了一朵花放在手心里。 季小公子心性高傲,竟被一人磨礪得如此低眉順眼。介澤淺笑,不知心悅一人是何滋味,竟然能讓人轉變如此大。 去看看吧。后恒將手中落紅歸塵,成全了一樁美事。 尹懷素生得樣貌不錯,疏眉秀目,不喜言笑,給人一種清清冷冷的感覺,察覺到來人,他狹長的丹鳳眼恰到好處地挑起,惹得身邊的季小公子失神片刻。 季小公子在懷素背后摟住他,撒嬌道:你眼睛好好看啊,懷素,你要是一直這樣看著我就好了。 懷素沒有搭理他,看著來人,問道:他們是什么人? 季小公子別有深意地說道:這位佩劍的是定遠將軍后恒,那位 后恒攬過介澤肩膀,接話道:我愛人。 懷素這才起身,溫文爾雅地作揖:懷素有禮了。 不必多禮。后恒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他放開渾身不適的介澤,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來。 昭朏,你說好昨天給我帶吃的,為何食言?季小公子忽然想起這茬,特地興師問罪。 介澤想了想,昨夜醉酒,早已忘記了這個承諾。 后恒解下佩劍,放置在桌上,拿手遮了一下光,平平淡淡道:怪我,昨天阿昭飲酒微醺,我帶他早些回屋休息了。 將軍放話,幾人都不作聲了。 介澤:怎么感覺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