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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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澤聽著,耳朵有些累了,這才走向帥帳。 后恒放下手中的一卷書,抬頭對介澤笑了笑:昭朏,你來了。 介澤繼續扮好那文弱軍師樣:將軍,今日是否得閑,昭朏冒昧前來打擾,還望將軍莫要嫌棄。 非常歡迎打擾,昭軍師,請后恒笑著請介澤上座。 介澤提起衣擺,規規矩矩地坐好,后恒展開一張山河駐軍圖,拿手指沿著南地邊界劃了一線,道:當今我朝疆域內劃分了二十八城,以城為轄區,選貴姓家主為城主,而城邊界呈犬牙交錯狀,你可知為何? 介澤笑了笑,對答如流:以城內有聲望者為城主,一為發號法令可以服眾,二為城主熟悉當地風土人情因地制宜,至于各城邊界呈交錯狀,則是為了避免各城丸泥封關擁兵自立。 后恒拿指尖圈了一處,點了點,道:不錯,我軍此時駐扎在此地,與季城僅一山之隔,近日聽聞季城換了城主,而新城主繼任卻并沒有朝見陛下,此次南下,為避免我軍腹背受敵,須得前去著季城一趟,必要之時,我們可能還得干涉季城內事。 介澤附和后恒的看法:這是定然,季城全民皆兵,又處于物產豐饒的水土寶地,朝廷必得加強管控。 后恒朝后仰了仰身子,似笑非笑地對介澤道:那昭軍師有何良策? 介澤看著展開的山河圖,道:依目前季氏城主含糊不明的態度,我方不可輕易出兵以武力鎮壓,亦不可放任其自由,我軍可派有身份者前去探探,同時派人在城外布兵,若情勢不對,也方便里外接應。 后恒思索片刻后道:如此,翌日我親自帶一千精兵前去拜訪季氏城主,叫承德率軍五萬在城外接應我,若是談不妥,就換城主吧。 將軍可否帶昭朏同去,昭朏畢竟是丑閣術士,有辦法叫那城主服從命令,手段雖然不入流,倒是可以避免兩軍對壘。介澤看著后恒眉端一痣,略微走了走神。 后恒本就有意帶一文官同去,眼下介澤自薦,再好不過了,后恒點頭,算是應下了:來人,研墨陳筆。 將軍,我來吧。介澤單手攬袖,欲著手研磨。 后恒揮手讓來人退下,親自在硯上滴了水,拿起墨錠在硯堂上輕輕推磨,阿昭執筆,我怎么能再讓你研磨呢。 介澤取來布帛,有點懷疑自己幻聽了,心想:怎么突然這樣叫我? 今日派人傳信到季氏城主那里,明日一早,你隨我出發,去探探著不臣之臣。后恒眼含笑意,停下手中的墨錠,擱置于墨床。 介澤提筆沾墨,一行娟秀靈氣的字跡自布帛上流淌開。 后恒探過身來,贊美道:阿昭果真字如其人,這筆跡的確靈秀。 介澤被這句阿昭驚出一層薄汗,筆尖卡頓,片刻道:將軍過譽了,昭朏慚愧。 后恒繼續拾起墨錠,在介澤身邊為他研墨,春日我軍班師回朝后,南蠻子就日夜不停地加固了防線,季城的事情過后免不了要有一場硬仗。 將軍戎馬多年,克敵無數,既然可以被您稱為硬仗,定會廢一番功夫介澤書畢,拿起布帛,轉身對后恒道:將軍,請過目。 后恒沒有看布帛,直接叫人送去季城,然后脈脈地看著介澤:那防線位于金濟關,雖然難克,可一旦擊潰此防線,我軍就可以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介澤頷首: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定能攻下此關。 說點實際的,過了季城,如何攻下金濟關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到時候你需當著眾將向我自薦。后恒又拾起了方才的那卷書,看了起來。 勞將軍費心,昭朏知曉了。介澤答應了這個自薦。 后恒合上書卷,笑著看介澤:金濟關若是攻克了,我后家軍昭朏軍師的名號也就打出去了。 將軍,昭朏不在乎這些虛名,只求能為我軍出謀劃策早日平定南地。介澤有些不明白后恒的意圖,既然讓自己化名隱藏真實身份,為何又想讓昭朏這個名號廣為流傳。 后恒似乎看出了介澤心中所想,他循循善誘道:阿昭,你可知軍隊作戰講求一個士氣,若是士氣強盛,以少勝多也不無可能,相反,若是士氣低迷,士兵人數多也會吃虧。 或許是因為記起了自己將后恒從小帶大的經歷,介澤對后恒稱呼自己為阿昭的事情久久不能釋懷,很想對后恒道一聲叫我昭朏就好,但礙于身份限制,只能默默地自我為難。 介澤順順心總算接受了這個稱呼,回道:昭朏謝將軍指點提攜。 此次南下,曹司馬病逝,我軍痛失一良才,難免有人介懷此事幸而有你。后恒目光柔和看著介 澤,說最后一句話時的語氣忽變深情,讓介澤渾身發瘆,很想早些離開帥帳。 后恒總算放過了介澤: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隨我前去季城。 介澤如蒙大赦,忙行禮告退:將軍,昭朏告退。 好。后恒淡淡地回應,介澤不多呆片刻,轉身就走。 出了帥帳,介澤發現天色變暗了,他想起守著帥帳的二狗和三狗,扭頭朝他們禮貌地笑了笑。 昭軍師臉色為何這般不好?二狗詢問介澤。 三狗沒待介澤回答就小聲插話道:昭軍師在將軍帳里待了三個時辰,能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上次那個周司馬進去沒到半個時辰,出來時那個臉色啊嘖嘖嘖。 介澤心道:不,是你們將軍待我太好了,我受不住。 話說,將軍帳外的這兩個守衛都是軍中罕見的碎嘴子,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就這樣聊了起來,介澤心生疑慮:按理來說這種守衛怎么會被派來看守將軍帳? 正想著,后恒出了帥帳,對這兩人道:你二人不必在此了,和昭朏軍師帳外的那組守衛對調一下。后恒也并非處罰這多話的二人,介澤不知其中緣由,只能帶這二人走了。 二狗子,你說將軍今日才將我二人調來,為何馬上就換了我們?三狗跟在介澤身后,仍然在閑說。 還不是因為你話多?二狗懟回去,又道:昭朏軍師性格溫良,換在昭朏軍師帳下才好呢,這可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美差哩! 介澤走著忽然笑了,后恒這是怕自己無聊嗎?送了兩個話癆來解悶。 作者有話要說: 周次:明人不說暗話,我看昭朏不爽! 后恒: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確派人來給你解悶的。 介澤:明人不說暗話,這兩個碎嘴子怎么什么都說!!! 二狗三狗:明人不說暗話(日常夸后恒將軍英武吧啦哪啦,夸昭朏軍師吧啦吧啦,日常) 明夷待訪: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要小天使們的長情書,評論區好涼,小天使們讓我看到你們高舉的小爪爪!!!(土撥鼠尖叫) ☆、龍陽之好 這一日,天朗氣清,后恒帶兵五萬,在季城外二十里的荒地處,停了下來。 后恒抬手,眾人在他身后止步,他叮囑承德道:爾等在此引而不發,待季城內發信號之時,直接攻入季城,切記勿要傷了百姓。 臣領命。承德只有在帶兵時才會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介澤看著楊承德這肅穆的神情,心里感慨著后家軍的軍紀嚴明,能將這混世紈绔整頓為頂天立地的武將。 后恒率領了一千精兵,絕塵奔向季城,介澤緊隨其后,滿耳皆是馬蹄起落聲。 馬蹄翻起層泥草屑,一眾中原鐵騎逼近季城,守城將領遠遠看到來人,急忙忙地出城迎接。 后恒喝止白牙,黑馬揚蹄長嘶,威風凜凜,西極見后恒停下,自覺止步。 守城將領立即滾鞍下馬,跑來馬下對后恒道:大將軍怎么親自來了,我立即派人通知城主。 無需通知了,昨日我已派人發函,他既然沒有前來迎接,看來是要我去拜訪了。后恒睨了這將領一眼,道:派人引路城主府邸,我去見他。 守城將領點頭哈腰:是是是,我來為將軍引路。 后恒喝馬帶兵入城,引得城中百姓駐足觀看來人,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是后恒大將軍啊。 百姓一時間呼啦啦地跪了一地,齊聲喊著恭迎將軍入城,介澤果然受不了這樣大的喧鬧,恭迎聲潮此起彼伏,震得介澤眼前發暈,只能堪堪扯住韁繩,茫然地隨著后恒前進。 后恒謝過諸位鄉親了,大家快請起。后恒制止了下跪著的百姓,回頭關切地喚了介澤一聲阿昭。 介澤被這一句刺激得無比清醒,他回神道:將軍,我無事。 那守城將領帶后恒來到季府前,以事務繁忙為由跑掉了。 后恒二話不說先派鐵騎將季府層層圍住,帶介澤走進府內。 按理來說城中有這樣大的動靜,城主不能不知道,可偏偏這季氏家主分外特立獨行,待后恒帶兵圍住府邸后,這位季城主才從屋子里不緩不急的出來。 后恒見這位季城主消極倦怠,有些動怒,手上使力握緊了佩劍,恨不得立刻拔劍削了這城主的腦袋,介澤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忙抽手按住后恒握著佩劍的手。 后恒感覺手背冰涼,轉頭看介澤,介澤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怒,后恒這才松了手,面色陰沉地看向季城主。 聽聞季城主還未到不惑之年,可在介澤看來,眼前人更像是已經步入知命之年,這位城主須發斑白,生得兩抹長壽眉,卻皮包骨頭毀疾過度,步履甚至有些發虛。 季城主見了后恒,消極地行了個禮:某季盛,拜見大將軍。 后恒有些不悅:季城主,聽聞你是新上任的季氏家主? 先任家主病逝,老夫無奈被季氏舉薦為城主,身居城主之位實在不是老夫本意。那季氏家主不僅特立獨行還是一個耿直之人,就這樣把自己心中所想道明了。 后恒聽了這不求上進的言論,直接抽劍搭在了季城主的項上:既然做了城主就得擔起責任來,且不說你即位后未曾上報朝廷面見陛下,季城大小事務你可曾上心?你既然德不配位,那我以定遠將軍之名,換位城主如何? 這季氏城主倒也無爭無辯,竟然對后恒道了一句:老夫代全城百姓謝過將軍了。 介澤一聽這話,生怕后恒一動怒讓這人血濺當場,他從中緩和道:將軍勿要動怒,不如先聽一聽季城主是否有難言之隱。 介澤出面,后恒果然緩和下來,收劍入鞘,準備聽季盛解釋。 季盛這才看向介澤,對介澤拱手:多謝。 介澤回禮,自報名姓:某昭朏,丑閣弟子,將軍的隨行軍師。 季盛聞言,愁緒翻騰,就要給介澤跪下來,介澤驚駭,連忙上前一步將人扶起,季城主這是為何? 季盛抬頭,溝壑縱橫的臉上淌下兩行濁淚,哽咽不止。 后恒也沒有料到這年近半百的人刀劍架于脖上尚且淡然自若,如今居然聲淚俱下,哽咽如孩提。 求昭軍師救救我兒吧。季城主多日未合眼了,傷心事憋在心里,如今看到丑閣弟子,如同攀附救命稻草,一時間淚如泉奔。 介澤疑惑,看了后恒一眼,問季盛:貴公子所生何病?城中郎中都沒有辦法嗎? 季盛仰天長號:都怪我這老頑固害了季氏唯一的獨苗啊! 介澤還是不解:城主不妨細細說來。 算了,昭公子還是隨我來后院吧。季盛嘆氣,示意介澤隨同前去后院。 后恒拉住介澤的腕,擔憂地看著介澤,喚道:阿昭。 介澤抽手,輕聲安撫后恒:將軍,昭朏去去便回,望將軍在前殿等侯昭朏片刻。 我隨你同去。后恒不由分說地上前幾步,對季盛道:帶路。 季盛匆匆帶著人來到小兒房中,一見小兒子的病容,干嚎一聲,差點暈過去,幾個奴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自家老爺。 季氏公子面容枯槁雙眸緊閉,介澤默默地為他把了個脈,眾人噤聲,屋子里靜悄悄的。 介澤收手,眉峰微蹙:貴公子患的是心病,想來應該是心氣郁結,幾日內不飲不食,且受了外力鞭笞,加上受凍寒涼,一時間病倒了。 老夫派了好幾個郎中,也開過幾副方子,可藥煎下后,我兒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喝下去啊,已經好些日子了。季盛無可奈何地一攤手。 我只能眼看著我兒漸漸消瘦下去,卻沒有任何辦法,郎中說我兒若是一直昏睡不醒,怕是季盛愁眉不展。 介澤忽然想到了季盛先前的自責之語,這病也應當事出有因: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當尋心事治,不知貴公子受何事所擾? 季盛聞言再次猶豫起來,不肯告知介澤實話。 后恒見此,沉聲道:既然季城主不肯坦誠相待,何必為難昭朏? 還請季城主實言相告,我也好醫治貴公子心病。介澤試圖說服城主。 季盛主對下人使了個眼色,屋內所有下人有眼色的都退下了,順路將門窗緊閉。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實在是哎,吾兒有龍陽之好!季盛氣極了,用力捶桌道:他是老夫唯一的兒子,也算是季氏唯一的獨苗了,可偏偏哎,偏偏這小兒不成器,喜歡什么不好,哪怕他待見一個紅塵女子我也可以接受,為什么就一根筋呢? 介澤聽著這話一下子怔愣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季氏一家真的是人才輩出啊。 后恒扭頭看著介澤,介澤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只覺得季城此事更難辦了。 介澤尷尬地清清嗓子道:貴公子所好之人如今在何處? 我怎知?他也算機靈,若是讓我逮住了,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世上若無他,吾兒也不至此!季盛越說越氣憤,恨不得生吃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