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上戀愛綜藝后我紅了 第50節
任欽鳴每天回到租房都累得像狗,陪阮頌說不了兩句話就會在客廳沙發睡著,疲憊全寫在臉上。 醫藥費壓死人,阮頌都沒辦法讓他歇一歇、休息一下,自己也會打著a大的招牌出去當家教給高三的孩子補課。 那時他們在一起,也住在一起,但實際說話的時間少得可憐。 所以當袁印海說能幫阮頌介紹項目,阮頌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了,電視劇一共四十集,因為他是學生每集給到的報價只有三千。 阮頌又哪里能知道別人實際給到袁印海的報價是每集三十萬,只是欣喜三千一集足夠解他mama看病的燃眉之急。 后來袁印海給他結錢結得勤,基本過一集就會給他結一集的錢。 阮頌知道這樣不合規矩,是袁印海私下給他墊的,心里還非常感激。 直到有一次他偶然聽見袁印海跟制片方那邊講電話,坐地起價,想要抬報價才知道事情跟說好的不一樣。 他不僅是最廉價的代筆,甚至根本不會擁有署名權。 聽見這些,任欽鳴腦袋上狗耳朵打蔫,彎腰駝背倒頭枕到阮頌肩上:“……你應該告訴我的。” 公園里還有好多病人活動著,阮頌也沒推開他:“怎么告訴你啊,累得公糧都交不上,有好幾次你脫我衣服脫到一半睡著了,忘了?” 任欽鳴枕在他肩上沒了聲,靜了好半晌才道:“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在阮頌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現在阮頌解決麻煩也幫不上什么忙。 阮頌依舊不吃他矯情這一套:“還要怎么有用,我要是不給袁印海當廉價勞動力,你轉頭就要去賣腎了。” 醫院那種地方,盡管他mama之前在b市,費用沒有a市高,但也是個吃人地。他們兩個都是還在學校的學生沒有收入,根本不是他們能承受起的。 到時候真到走投無路,任欽鳴絕對干得出賣腎這種蠢事。 還有這次也是。 “要不是你我怎么上綜藝,怎么火,怎么認識徐蘭、孫凱孜、江智啊。”阮頌嘴上不說,心里其實明鏡似的,一筆一筆功過算得清清楚楚。 任欽鳴卻還是有點委屈:“那你后來也應該告訴我的,我能養得起你了。” 他從前幾天知道這件事就一直對自己非常不滿,只是他知道阮頌不喜歡在已經過去的事情上糾結口舌,才沒表露出來。 雖說他前面幾年是苦,但到大四他投中瑞被選中,收入水平一下就上來了,甚至阮頌讀研一,他就拿了第一個影帝。 沒掙什么錢,可至少知名度有了,能讓阮頌不那么為阿姨的醫療費發愁。 阮頌卻揪他耳朵:“又想跟我吵架是不是。我跟你睡覺想要的是男朋友,又不是atm機,那就是包養小蜜也沒見你這樣的,只給錢不cao人。” 連面都難得見上。 簡直跟后期的他和袁印海一樣,見面就是結劇本的費用打錢。 有些事一旦錯過某個開口的時機,后面再想跟人從頭到尾提起就會覺得好麻煩、好累。 加上那段時間阮頌感覺自己的狀態很不對,過了上頭氣悶的階段就只剩壓抑,整個人相當暴躁易怒。 就算任欽鳴回來陪他,他也會克制不住惡言相向,什么事都能吵。 還每次先退步的都是任欽鳴。 時間久了,阮頌忽然有點厭惡自己,覺得自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然后就是惡性循環。 兩個人能正常說話的時間越來越少,任欽鳴還一次又一次因為經紀人刻意的行程安排,放他鴿子。 情緒累積到阮頌研二畢業,方維那檔子事發生,矛盾徹底爆發。 實情遠沒有阮頌在微博上說的,袁印海承諾不再有下一個受害者那樣美好。 那時候的袁印海一心毀了他,生怕他以后混得越來越好,有機會站出來指控他犯下的罪行。 《上醫》的創意是阮頌的,比賽也是他自己想參加的。 袁印海卻硬借著指導的名義,誘導方維寫了個八九不離十的,聲稱他是抄襲。 不聽話就不給碩士學位證。 阮頌當時真是覺得自己要委屈瘋了,任欽鳴那段時間卻在劇組拍戲,打過去的所有電話都是他經紀人接的,永遠找不到人。 再后來,任欽鳴拍完戲回來很是興奮地告訴他這片大概率又能拿獎,他卻早已麻木,很是平靜提了分手。 阮頌記得任欽鳴那時直接傻了,怔怔望他好半晌。 第一反應就是問他mama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整個人急的不行,死死攥住他的手說:“我現在有錢了頌哥!阿姨的病沒關系的,接下來一年你也可以在家休息,我再努努力,還能供你出國讀書,現在真的不缺錢了。” 任欽鳴來來回回嘴里不離“錢”,阮頌腦子里抑制不住地蹦出袁印海的臉,突然就煩了,一把甩開他的手。 “收起你的臭錢”也是那個時候說的。 他當天晚上就收拾行李,從任欽鳴的租房買票回了b市西柳老家,并且不管任欽鳴怎么說想都不肯再見面。 阮頌知道自己是真的被袁印海毀了,袁印海的目的也達到了。 他就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翻盤的一天。 “幸虧你沒找我借錢。”任欽鳴冷不丁嘀咕。 阮頌失笑:“你心里還挺有譜。” 分開的時候說了那樣的話,要是再被逼得沒辦法找任欽鳴借了錢,他們兩個這輩子算是完了。 任欽鳴也知道阮頌的脾氣,所以分開的這一整年他去醫院探望阮mama無數次,卻一次也沒主動付過錢。 他甚至很慶幸中間插上了綜藝這件事。 “你以后對蘭姐好點,好好感謝人家給你想了個要轉型這么好借口。”阮頌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任欽鳴卻執拗又把話題繞回去:“以后沒人能管我了,有事你要跟我說。” 阮頌:“昂。” “我說真的!徐蘭不管我們,王端也管不了我了。”任欽鳴咻得把腦袋從他肩膀上拿起來,腰桿挺得筆直,就怕阮頌是敷衍。 阮頌簡直被他弄得煩不勝煩,抬手便又要上去揪他耳朵,看似罵人實則服軟:“我都‘昂’了、說我知道了,怎么就非得揪著我以前那點過錯不放?” 任欽鳴“嗷嗷”疼得整張臉上都是傻笑。 … 網上,關于袁印海奴役pua學生的具體過程一爆出來,瞬間給大家惡心得不行。 很快有法律相關的大v把袁印海最主要的兩項罪名列出來,一個是學術造假,一個是侵犯著作權。 侵犯著作權容易理解。 就是未經著作權人許可,不按著作權法規定使用條件,擅自使用著作權人的作品,以及表演、音像制品和廣播電視節目。 這種侵權行為既可能是對他人的著作人身權造成了損害,也可能對他人的著作財產權造成損害。 學術造假在法律上則一直屬于空白點。 被查出來通常只能采取道德上的譴責,然后體制收回學位、職稱或是停止執業等,沒有刑事、行政處罰。 好在是袁印海用自己的名義發表論文,內容全是這些學生的劇本,算侵犯他人知識產權,涉及經濟利益,至少能要求他進行經濟賠償。 網友對袁印海這種殺千刀的,不能直接送去坐牢非常不滿。 【所以搞了半天就賠點錢了事???】 很快有懂行的人出來指證。 【按照袁印海的收入,這不是簡單賠一點小錢了。據我所知,他最貴的電視劇報價曾經到過五十萬一集,一共四十集,那光那一部電視劇他就得賠兩千萬出去】 別說袁印海還一年兩部,這十幾二十年日積月累,就算取個平均值,每集按照二十萬算,那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傾家蕩產的程度朋友們,希望所有被他占過署名權,手里有證據的都趕緊出來維權分錢,嘻.jpg】 【而且這些都是打著袁印海的名義才能拿到的高報價,如果是他們自己出去接,多半一集兩萬也就被打發了,這么想想好像也不虧?doge】 a大響應輿情響應地很快。 在爆料當天下午三個小時內就成立了調查組,按照相關程序啟動調查,并發聲明將根據調查結論做出處理。 事態之嚴重甚至驚動了教育部。 教育部回應“袁印海涉嫌學術不端事件”,稱他們對此高度重視,第一時間要求有關方面進行核查。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 袁印海的病房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看著那些證據都難以置信。 尤其是袁印海的女兒。 在她心里,袁印海就是她最驕傲的父親,光明正義,和藹可親,明明早可以退休跟她去國外享受生活養老,卻依舊要為教書育人堅守在教師第一陣線。 就連她自己的老公,都是按著袁印海的模子找的,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一切信念崩毀于一瞬…… 學校領導趕到袁印海病房問話時,袁印海的女兒正在老公懷里放聲大哭,而她那一對雙胞胎女兒,不知所措趴在爺爺的病床邊,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阮頌后來聽醫院里的護士給他八卦,說袁印海的女兒有哮喘,當天哭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讓袁印海白發人送黑發人。 還聽說袁印海心如死灰,對自己做過的一切供認不諱,認打認罰。 他女兒本來準備直接帶他去國外療養,她的工作也還在那邊,不能在國內久留,但因為袁印海背負的案子涉嫌金額巨大,不清算結束不能走。 網上的聲討愈演愈烈,女婿怕自己老丈人的醫院被網友扒出地址找到,當天晚上便辦理了轉院,去一家私人醫院。 阮頌從前一天夜里給袁印海削完那個蘋果,就再也沒在他面前出現。 只是在他抬擔架轉院時,跟任欽鳴混在夜色里站在門口看了看,聽見旁邊同樣有來看熱鬧的醫生搖頭:“聽說要賠上億,這個家算是敗了。” “就怕老頭又被刺激出心梗、腦梗,變成植物人,余生還要人照顧,那才是真的敗了。” … 由于被保留下來的一切證據過于確鑿,在袁印海被他家人接走的第二天清晨,a大調查組就發布了關于袁印海的調查說明。 確認袁印海存在學術不端行為,撤銷袁印海a大文學院院長及時教授等一系列職務,責文學院作出深刻檢討。 這件事的性質早已從娛樂新聞,上升成了社會新聞。 沒人能想到這件事的曝光從頭到尾其實是一場精心的策劃,大家只覺得心有余悸。 害怕如果不是阮頌爆紅,帶大家關注到這件事,后續還會有多少有才能的明日之星,在a大這座幾乎象征國內最高水準的頂級學府里被埋沒。 教育部對各大院校下指令嚴查,堅決杜絕體制內再出現害蟲,并開通舉報熱線,保證學生能有一個直接提交證據的渠道。 封筱隨后將自己整理的那份劇集編劇對應名單公式了出來,a大結合袁印海的口供,進行了修正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