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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補(bǔ)了最后一句,隨后看一眼聶攰。 路燈斜斜打進(jìn)來,聶攰的臉忽明忽暗,他沒有應(yīng)話,當(dāng)然也知道她這些年跟他越來越遠(yuǎn)的原因。 沒有聽到他回答,周揚(yáng)并不意外,抵達(dá)灰燼酒吧。 酒吧招牌是一根細(xì)長的煙正在抖落煙灰,聶攰推開車門走下去,直接走上臺階,來到吧臺屈指敲問酒保:“你們老板在哪間包廂。” 酒保戴著頂鴨舌帽,從發(fā)間可見染了一頭粉色的頭發(fā),他抬眼說道:“直走,右拐,第二間。” 隨后,他打量著跟前這高大的男人。 男人長身而立,冷峻,寸頭,眉宇不顯山水,卻帶著一身的壓迫感。 “帥哥,你找我們老板干嘛?”他好奇地反問。 聶攰并沒回他的話,長腿一邁,往里走去。 * 柳煙一推開包廂,就看到林裴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逃向洗手間,她飛快地走過去,一把按住要關(guān)的門,冷著嗓音道:“電話干嘛不接?你想逃你也逃得遠(yuǎn)點(diǎn)啊,他媽躲我的酒吧里,滾出來。” 說著,她用力推門。 林裴立馬用身子頂住,他喝了酒,心情也很不好,他說道:“我不滾,柳煙,我今天一定要說個明白,我是演不下去了,你要么就趁早答應(yīng)我,要么我們一拍兩散。” 柳煙冷笑一聲:“你想得倒美!滾出來,我們談?wù)劇!?/br> “我不,你答應(yīng)我吧,你又沒有男朋友,我們兩個人為什么不能湊一起呢?我好歹也是黎城小少爺百名之內(nèi)啊。” 沙發(fā)上看戲的一伙人全轟然笑起來,柳煙也被氣笑了,她踢了下門,說道:“百名之內(nèi)的林少爺,你想要女朋友多得是,何必在我這棵樹上浪費(fèi)時間。” “我就喜歡你這棵。” 話音方落。 包廂門被推開。 一眾人齊齊看去,柳煙也跟著轉(zhuǎn)頭,包廂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他也注視著柳煙,又看一眼柳煙跟前的洗手間門,聶攰抬手抱著胳膊,靠著門,說道:“老同學(xué),忙完了嗎?” 他嗓音低沉,擲地有聲。 目的明確。 包廂里的其他人沸騰了下,語氣里不乏興奮。柳煙看著他說道:“你等一下。” 說完,她轉(zhuǎn)過頭,抬起高跟鞋,再次踹了門,“開門。” 林裴在里頭也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升起了危機(jī)感,打個酒嗝,扯了扯凌亂的襯衫,拉開門,他一喝酒臉就通紅,他盯著柳煙,又抬眼,朝外面看去,靠著包廂門的聶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林裴立馬看向柳煙,“他是誰?” 滿臉的抓jian。 簡直是把自己當(dāng)成真的未婚夫。 說他是真的嘛,也算是真的,說是假的嘛,也像假的,這也就是為什么他總鬧的原因。 林裴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都怪柳煙這個女人。 柳煙看他這一臉的抓jian表情,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扯出來,“臭烘烘的,你小少爺?shù)木履兀俊?/br> “對上你我有什么精致,我問你,他是誰!”林裴抬手指著聶攰。 聶攰一聲不吭,眼眸瞇著。 柳煙沒看聶攰,抬手整理林裴的衣服,說道:“明天家里聚餐,你別喝酒,恢復(fù)你少爺?shù)木隆!?/br> “你別打岔啊,你告訴我,他是誰。”林裴追問。 柳煙瞇眼看著林裴,“沒聽見嗎?同學(xué)。” “什么時候的同學(xué)?我怎么不知道。” 林裴這胡攪蠻纏的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柳煙耐心將盡,她抬手狠狠地揪住林裴的耳朵,“初中高中同學(xué),可以了嗎?再這么啰嗦,開除啊。” 一聽開除。 林裴心一慌,他抬手包住她的玉手,說道:“可以了可以了,我明天會準(zhǔn)時去家里的,你別生氣。” 柳煙冷哼一聲。 松手。 林裴卻沒放開她的手,依舊握著她的。 詢問道:“那我明天穿什么?” “都行。” “那我……” 林裴簡直一萬個問題,不停地問著。聶攰靠著門,盯著他們交握的手。包廂里的溫度越來越冷。 其余幾個人看著門口那男人冷峻的臉,紛紛縮了下脖子,總覺得下一秒他就能掏槍把林裴這傻逼給斃了。 “煙姐,你同學(xué)還等著你呢。”其中一個紈绔少爺輕聲提醒。 柳煙似乎才記起來,她抽回手,說道:“明天準(zhǔn)時。” “哦。” 不等林裴再吭聲。 柳煙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聶攰維持著姿勢,靜靜地看著她。 柳煙抬手,推開他肩膀,走了出去,問道:“老同學(xué),想聊什么?” 她細(xì)細(xì)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發(fā)出了腳步聲,長長的走廊,她發(fā)絲像在空中跳躍一般。 聶攰看她背影幾秒,隨即站直身子,把手放下來,眼眸輕描淡寫地看一眼林裴。隨后才跟上柳煙的腳步。 這個點(diǎn)的酒吧陸陸續(xù)續(xù)多了人,有些人認(rèn)出柳煙,跟她打招呼,喊她老板。柳煙點(diǎn)點(diǎn)頭,一把推開門,走下臺階,往巷子里走去。 路燈傾落下來。 她尋了個地方,往后靠在墻壁上,轉(zhuǎn)頭盯著他。 聶攰腳步停下,眼眸深如墨,“他是你未婚夫?” 柳煙:“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