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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這么小的小孩整容是有風險的。如果只是眉骨這塊和虞先生不像,完全可以用隱性基因來解釋。” mama漂亮的臉上滿是擔憂,也在說話,卻不是在擔心他:“我懂,但我就是害怕。” “如果讓老頭子察覺到異樣,想要去做血型鑒定,我就完了。” 醫生嘆息:“先做皮測吧。” 緊接著,一個針頭伸過來,朝他額間薄薄皮膚戳進去。 因為面上沒有多少脂肪,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冰涼液體通過針劑,緩慢涌入血管里,延展到皮下每一處。 下一秒,夢境畫面就變了。 一個會走路、會說話的精美洋娃娃,出現在他眼前,撫摸著他額頭,說:“不痛不痛。” 這個畫面太詭異了。 以至于申賀頌立刻反應過來他正在做夢,猝然驚醒。 視野慢慢恢復清晰,申賀頌先是看見近在咫尺的虞珂,再是感覺到額頭皮膚有些刺痛。 他面無表情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沒好氣地質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我剛好路過,來看看哥哥。” 虞珂迅速轉換人設,笑得乖巧。 只不過視線總是有意無意朝他額頭望去。 剛剛的噩夢還依稀記得,恍惚間,申賀頌真以為他被親媽帶去整容醫院,削平眉骨了。 他下意識抬手摸一把,卻只摸到一腦門的包… 還沒等申賀頌出聲,虞珂立刻滑跪:“對不起哥哥,我看你一直皺緊眉頭,怕你長皺紋,才想用手指摁平它們的,沒想到我指甲那么長…” “…” 說實話,被虞珂鬧一鬧,申賀頌都快忘記剛剛的噩夢了。 面前跪坐在地毯上,乖乖巧巧的女孩,和噩夢最后的洋娃娃畫面,詭異地重合在一起。申賀頌盯著這樣的虞珂,內心難得柔軟了一瞬。 不過也就是一瞬而已。 很快,申賀頌恢復往日平靜。 他用命令式的語氣說:“站起來,地毯很臟。” 虞珂沒有動。 申賀頌都站起來打算出門了,回頭發現身后沒人跟上后,詫異回望過去。 兩人隔著一張沙發的距離,一站一坐面面相覷,好不尷尬。 虞珂:“腿麻了,站不起來。哥哥可以扶我一下嗎?” “…” 換做幾周前的申賀頌,聽到這種不合理的請求,肯定冷冷瞥對方一眼,然后一幅“你愛站不站”的表情,直接揚長而去。 而現在的他…可能是噩夢記憶在作祟,他平淡無波瀾的內心,居然有幾分無奈。 申賀頌大步跨過去,居高臨下看著地板上的洋娃娃,說:“才坐多久?你身體也太差了。” 隨后,他蹲下,微微俯身。 裁剪得當的襯衫袖子,繞過虞珂的腰背和腿,被壓出一道道痕,幾乎不需要怎么用力,申賀頌輕松無比地將人抱起來,面色不改。 女孩太嬌小了,他原以為抱起來,也只不過是用手托住對方的背。 卻沒想到因為虞珂腰肢纖細,身材小巧,如果他想穩妥地抱緊對方,只能繞過她的背,將手放在腰和胸中間柔軟的區域上。 因為太柔軟、太尷尬,申賀頌站起來后,精密計算的腦子竟然產生兩秒的遲疑。 他非常清楚,自己和虞珂根本不是親兄妹,一旦血緣敗露,對方肯定會恨透他了。 而這樣的接觸,可能是親密兄妹的常態,卻不是普通男女該有的界限。 也因為申賀頌突如其來的遲疑,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申賀頌垂眸看著地板,不知道該把人放到沙發上,等她恢復好再走,還是直接抱著下樓,直接回虞家…歸根結底,剛剛就不應該發善心。 果斷如他,竟然也會有懊惱的情緒。 就在申賀頌陷入糾結的時候,虞珂忽然最先行動起來了。 她毫無戒備地拍拍哥哥的背,像騎小馬一樣喊:“駕!” “…” 微妙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申賀頌居然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的確,對于虞珂來說,他就是她的哥哥,這是不爭的事實。 只要申賀頌確定自己心中沒鬼,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畏縮不已、止步不前。 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學習如何當好一個哥哥,減輕日后真相暴露的傷害。 想法理順了,接下來的行為也跟著自然許多。 申賀頌抱著虞珂,一路無人察覺地直降地下車庫,然后順利將女孩放進副駕駛里。今天司機放假,申賀頌本來是自己開車回家的,現在也不過是多載一個虞珂罷了。 車輛啟動,朝虞家方向前進。 座椅跟著車身緩慢拖行,搖搖晃晃,有點像是搖籃。 不知不覺,虞珂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每每遇到紅綠燈,申賀頌都忍不住側頭,視線慢騰騰掃過虞珂的面容,想找出她和虞家相似的地方,又或者說是申女士希望他一直長成的模樣。 眼瞼天生帶彎,眼角泛紅,似乎生下來就是那么靈動、乖巧一樣,哪怕虞珂陷入熟睡,酒窩也時不時突然冒出來,平添一絲活潑。 長得挺可愛的。 看著看著,申賀頌找不同的想法就消失了,反而用異性的角度,在打量身邊女孩。 忽然,一段來電鈴聲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