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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修往她背上踢了一腳,“把她拴起來。” 他又朝著旁邊一個人招招手,“現在立刻帶人去找,給我再捉一個修士過來!” 他瞇眼看了看天色,“日落之前若是不把人帶回來,我便拿你是問!” 溫廖被綁到了原先莫臣的位置。 鬼修掏出一把匕首,從她胳膊上兇狠的劃了過去,伴隨著繚繞的黑氣,鮮血瞬時涌出。 溫廖的肚子很快鼓了起來,讓纖瘦的身體看起來極不和諧。 鬼修捉著她的胳膊摁到身后的黑柱上,有暗紅色的光芒亮起,如同一條滑膩的蛇圍繞著黑柱飛快滑行,又漸漸消失。 方才地上黯淡下來的那條血紅色符文再度亮起。 溫廖成了這個陣法中的第八十個祭祀品。 孟子揚在她身后聲音嘶啞,“小了,你為什么要回來!” 溫廖來不及跟他解釋那么多,環顧了一圈,問他,“莫臣師兄呢?” 溫廖聽到巨大的爆炸聲之后,才循著聲音摸到了這處院落之中,見孟子揚的臉色,她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 “莫臣師兄犧牲了。”陳笑紅著眼。 溫廖像是被人從后面重重打了一棍。 陳笑似哭似笑,“他寧愿自爆而亡,也不愿被這鬼胎占了身子,為虎作倀……” “與其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不如追隨莫臣師兄而去……” “陳師姐,你看一看我的肚子。” 陳笑被人打斷,她低頭,對上一雙通紅卻堅定的眼。 她順勢看向溫廖的肚子。 剛剛分明高高隆起的肚子此刻異常平坦,陳笑神情一震,她左右觀察了一番,鬼修沒有注意到這里。 只有離得最近的孟子揚瞪圓了一雙眼睛。 陳笑十分焦急,她壓低聲音道,“了知師妹你……” 溫廖眼神示意她往下看,陳笑衣襟處,漂浮著一顆小小的黑色丹藥。 這是溫廖借助系統煉化爐將碧落泉泉水與幽冥花煉制而成丹藥。 溫廖沖她點點頭。 陳笑將丹藥引至自己的嘴邊,默不作聲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她的肚子先是恢復平坦,隨即又高高聳起,唯獨身邊繚繞的黑氣多了些。 陳笑臉上露出驚喜,她立刻意識到什么,又佯裝出痛苦之色。 溫廖:“陳笑師姐,告訴大家把丹藥吃下去。” 溫廖現在只是筑基期,還不能傳音,但是孟子揚和陳笑卻是可以傳音的金丹期修士。 片刻之后,在場所有修士都前前后后聽到了同一句命令。 “清遙宗增援弟子已經在路上,吞吃這顆丹藥可以打落鬼胎,請大家繼續偽裝,等待救援。” 為首的鬼修正在為少了一個修士而焦躁不已,根本無心關注院落中這些待宰的羔羊。 在黑氣的遮掩之下,一粒粒丹藥從溫廖的芥子囊中飛出,又被修士們吞吃入腹。 繚繞在院落之中的黑氣越發濃稠,不時有人發出痛苦的哼吟。 溫廖倚靠在黑柱上,默默計算著時間。 她不敢確定一定能聯系上殷別,傳音符送到的是黎璃那里。 只是從青昱峰趕過來,最快也需要六七個時辰。 月出之時,沉墓鎮的陣法便會啟動。屆時這里將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煉化爐,無一活物能逃脫。 在那之前,她必須將這里的所有人送出沉墓鎮。 溫廖并不是過來白白送死的。 姬眠這邪陣是九陰巨煞陣,以九九八十一名祭品煉制一副rou身,缺一不可。 只是姬眠似乎在這邪陣上做了改動,或許只有當他們體內的鬼胎徹底占據rou身時……這個陣法才會開啟。 畢竟姬眠是鬼修,修士的純陽之體他受不住。 等待修士們被鬼胎蠶食完畢的時間,便是溫廖的機會。 如今修士們體內的鬼胎已被打落,只要離開這個陣法,便是他們的生機。 溫廖盯著地上黯淡無光的符文。 他們身后的黑柱是與陣法相聯的介質,少一個祭品,這陣法便開啟不了。 但若是有其他活物來替代這些修士呢? 沉煙真君雖是正道修士,但總愛鼓搗些邪功密術。 傀儡術便是這其中一種。 沉煙真君的傀儡術幾乎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要附著上她的神識,哪怕只是一件死物,都可以變得栩栩如生、宛如活人。 既然陣法中這八十一個祭祀品必不可少,那溫廖便做八十一個傀儡替代這些修士。 現在最大的困難是,她的修為遠遠不如沉煙真君,要同時抽出八十一縷神識附著在傀儡之上……太難了。 溫廖再度在心底將系統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辦法,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畢竟除了她,在場所有人都中了離魂散,戰斗力為零。 她必須盡快將大家轉移出去。 溫廖捏了個結界,扭頭低聲對陳笑說,“師姐,告訴大家將身上所有的靈丹都送到我這邊來。” 陳笑警覺起來,“了知師妹,你要做什么?” 溫廖對她點點頭,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看守他們的鬼修,已經有鬼修朝鬼鬼祟祟的兩人看來。 陳笑咬咬牙,對大家下達了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