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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忙找了起來,翻遍了廢墟,喊遍了這片土地,就連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杜子熙也不例外。 “仙君!你在哪!” 不知在哪,只見一只修長的手指露在空氣中,滿是血跡,透過血跡,卻能看見里面是白凈的。 旁邊是一片被鮮血染紅的布,碎在那里。 凌芫…… 第119章 鴛鴦頭白亦伴飛 凌芫看見了很多東西,很多熟悉的東西,熟悉的人。 那日清晨,他照常醒了過來,只是有一點不同,他不像平日里那般早早起來,然后去敦促流暮的弟子們修煉。 冰涼的水潑在臉上,他只覺得一陣寒冷,隨后拿了毛巾軟軟地擦在臉上。 流暮的院子里還是如往常一樣,夜里是掛著紅燈籠的,白天冷冷清清,或許是因為少了遲蕓,不像曾經(jīng)那樣熱鬧了。 有時候他看見玉開,還是會想起遲蕓跟玉開打鬧時的樣子,玉開作為小輩自然是不敢忤逆遲蕓這個當長輩的,只能任由得她天天拿他尋開心。 遲蕓倒是從來沒有一個做長輩的樣子,不過也是,她長著一副年輕的面孔,重活了一回,當然要從小孩子做起。 凌芫很喜歡看她無憂無慮的樣子,只是很久沒看到了,這院子里也見不著她的影子了。 他獨自坐在玉寒堂,沒有人陪他用膳了,面前擺著的也是一個人的量。 他突然有點懷念了,那個急急忙忙吃飯的女子還是不見了。 那時候她總想跑,總想躲著他,現(xiàn)在好了,真的躲走了。 他靜靜看著面前的位置,那是他用膳的地方,后面有一張山水屏風,上面描摹著一棵霧松,站立在山崖上。 他只吃了幾口便走開了。 他想著,既然這般凄清,還是自己回房里坐著吧,就像他當年一樣,無人陪伴。 不知怎么的,腳步并沒有回風室,反倒是從風室門口路過,往風室那邊看了一眼,便走了。 御劍離開流暮山宇之后,他便朝著當初的壽城方向去了。 那地方早就沒有了,他當初是想阻止楊天塹毀了這里的,可惜事與愿違,終究是他這個仙君的錯,平白死了無辜的人。 好的是,楊天塹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不過這件事雖然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但如今想想,他還是覺得有些令人嘆息,感嘆世事無常,物是人非。 如今滄海桑田走過,卻再也看不見以前的圖景了。 或許這就是修真界的法則吧,以強勝弱,弱rou強食,以及,天道輪回,善惡有報。 他在這片早已長滿雜草的廢墟這里逗留了很久,直到太陽落了山,才依依不舍地離去,終究是沒見到他所尋找的人。 這地方原本已經(jīng)也該成為一個邪祟遺留的地方,本是不能長出草木的,但還是長了出來,看著長勢極好,倒是不像是從廢墟里長出來的。 余暉灑在有半條腿那么高的草上,看起來像是一片麥子,可終究是雜草。 他本以為只剩自己了,直到身邊來了旁人,才知道原來不止自己,這才松了口氣。 陳子逸站在一旁,見他要走,便問:“還在等嗎?” 是啊,他還在等,就像當初那樣,他等了十二年,他可以再等十二年,直到自己長滿白發(fā),直到再次看見她天真爛漫地站在自己身邊,便此生無憾了。 陳子逸安慰地一笑,“會等到的,就像當初……” 有時候等一個人等得久了,就不再渴求她立馬能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了,只是自己在等,哪怕等得再久,也不會留有遺憾了。 用了兩世,終于結成了道侶,沒想到,時間總是不多留給他們。 他回了流暮山宇,看著這座在修真界始終屹立不倒的地方,真有了一種獨孤求敗的感覺了。 只有一群還如以前一樣定期前來朝拜的人,定期舉行的射藝大會。 漸漸的,他注意到了玉開已經(jīng)長大了,竟然長出了小胡子,不過自己也剃掉了。 眼看著玉開這個大師兄撐起了流暮山宇,就像當初的凌肅師兄一樣。 凌芫只是坐在高堂上,竟覺得自己沒有了多少用武之地。 到了晚上回了風室,他才有時間松懈了一下心神,不自覺又念起了她。 只聽響起來扣扣的敲門聲,隨后是熟悉的聲音。 玉開站在門外,輕聲道:“夫人,我將小公子領來了。” 門開了,只見一個小男孩松開玉開的手,便奔了過來,凌芫不自覺地抬起了手摸著孩子的頭。 這孩子名叫“以安”,不過膝蓋高度,看著軟軟糯糯的,但卻有一股清冷的氣質(zhì),一見到他,并不是像平常的小孩一樣求著抱,而是先拜了一拜,才起身道:“母親,兒子今日將流暮前史看了一遍,就是有幾個地方不太懂,不知可否請教母親。” 他的聲音很軟,卻又顯得有些硬氣。 凌芫怔了一會兒,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這是他的兒子,已經(jīng)這么大了。 到了深夜,以安抱著書睡著了,他才緩緩起身,輕柔地給他蓋好了被子,吹滅了燈,自己朝著暗室走去了。 暗室倒是沒有多少變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只是里面放著一盞燈,不是以前那盞了,因為他記得那盞燈早就碎了,當初她還生氣了。 那時候他來不及解釋,就算解釋她也不會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