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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神丹一般都是沒有人見過的,畢竟沒有人會在飛升之后選擇回來。 如今,神丹只有一個,那必然會成為各家爭奪的對象。 可神丹現在也不過是個臆想存在的東西,沒有人真正見過,更沒有人知道在哪里。 但可以確定的是,它確實存在,神脈傳人也沒有滅絕,他們一定知道它在哪里。 各家順利地找到了神脈傳人的居所,但并沒有盤問出神丹在哪里。赤風谷被屠后,更是無處尋找。 據《修神志》記載,飛升之人,上至三代,下至無數代,必生一顆神丹。 神丹一般只存在于飛升之人體內,因為神在飛升之后便不再下界,更別說會有后代。神會永生,更不會將神丹移出自己身體。 因此,這不過是一部殘存的修真野志,其真實與否還有待考證。 如今神女已死,赤風谷已亡,梨花村卻還有靈魂擺渡,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神女一脈還有活著的人。 楊天塹陰著臉,盯著校場修煉的楊家修士,手中的墨鷹劍緊握在手里。 校場修士原本各自修煉,后來便是與對方比較,練得不到家的自然被打在了地上。他們從不會手下留情,因為家主曾教導他們,對所有人都要狠下去手,要滅了誰,就不要給他任何生的機會。 弱rou強食,適者生存。 楊天塹帶著一幅沉沉的嗓音,緩緩開口道:“一群廢物。” “他們以為屠了赤風谷就能找到神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那,家主,我們還去嗎?”他身邊的小廝問道。 楊天塹冷冽的眼神下微挑嘴角,“去,當然要去。他們大家族想做什么,我們只管跟著去做。” 大家族分成兩個陣營,小家族們除了跟著一方走之外,沒有其他路。 他們就算是想置身事外,也一定會收到牽連,事態不允許他們這么做。 要么死,要么興。 楊家跟著眾家族到了赤風谷,親手參與了這場屠殺。 瘋了,都是瘋子,嗜血的瘋子、野獸、蠱蟲。 狼沙黑煙,血濺土壤,哀嚎嘶吼,腥風血雨,刀光劍影,天昏地暗…… 他輕輕舔舐了一下墨鷹劍上殘留的血跡,眼神中的狠戾如寒冰崩裂,寒冷又陰森。 “一群廢物。” 多年過去,他似乎越發顧及曾經他看不上的東西,比如神丹,比如神脈血液。 他甚至無數次回想曾經那一次舔舐。 流暮射藝大會上,他看見了曾經老朋友的兒子。 當初他親眼看見過老遲家主死了,如今老遲家主的兒子遲嵐就坐在自己面前。 遲嵐已經長成如玉君子的樣子了,頗有家主的姿態。 當初楊天塹在老遲家主面前不過就是一只小螻蟻,永遠不會被人看見,如今他也能和遲家平起平坐了。 他喜歡這樣的世事無常。 遲嵐身邊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說是家里的meimei。旁人不知,楊天塹可沒聽說過老遲家主死之前還給他留了個meimei。 后來薛府事發,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梨花村,那里除了破敗的沙石戈壁之外沒有一絲生機,但同樣是那樣一個地方,曾被多少人覬覦著,但如今卻又被拋諸腦后。 在別人眼里一個不再有任何價值的地方,對楊天塹來說,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價值。 有著可以讓他利用的價值。 “她去截路了?”楊天塹問道。 一旁的阿彤恭敬立著,疑惑道:“是,家主。可是……您為什么讓我監視她呢?” 聞言,楊天塹瞬時陰下臉。“阿彤,有些話該不該說,該不該問,不需要我再多贅述。你不是看不上她嗎?讓她多出丑,不好嗎?” 自從當初阿彤在射藝大會上輸給了遲蕓,就一直懷恨在心,能讓遲蕓出丑的事,她是再樂意不過了。 阿彤欣喜道:“是,家主。” 阿彤從小跟著楊天塹,好像對于楊天塹說的話,她就沒有不服從的。楊天塹對她最好,她能感受到。 這種好,她說不出。 楊天塹對她來說,是家主,像父兄,像…… 楊天塹的一個眼神,她就能心領神會,不需要多說。 楊天塹做什么,她會跟著做,毫無原因。他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 后來楊天塹在赤風谷得到的靈木,她也知道,甚至就是她去取的。 她見識過靈木的功力,她為楊天塹暗中調查過無數事,她甚至知道孫格的“死”是因為什么。 她親眼看見楊天塹將靈木放進孫格的衣衫里,然后把孫格又送回了滄州。 “家主為什么把靈木送個孫家主了?”她很疑惑,更有些生氣。 這是她與眾修士一起辛苦從赤風谷帶來的,是給楊天塹的,結果就這么被送了出去。 后來孫格身上的靈木暗黑,孫格死了,身體腐化,她才意識到問題。 楊天塹輕輕將白布蓋在孫格的臉上,悲愴之情浮于面。 她有些害怕了,是靈木的原因,可這靈木原本是給楊家主的。如今孫家主就躺在這里,周身散發著陰氣。 楊天塹的面色陰黑著,怒目圓睜,轉眼間,又成了狠戾冷冽,好似有一種讓人看不清的表情。 楊天塹為了制造邪祟滅門的景象,拿出了靈木。那時候阿彤是知道的,她明白孫格的死,如今更知道楊天塹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