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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想到流暮那般仙門,竟教出這樣的徒弟!” 未及反應,霜寒出鞘,直沖著說話那人去了,當場之人形色各異,驚慌失措。待劍回鞘中,各個連忙小心翼翼地朝著那人看過去,他像是嚇得魂兒出了殼,手腳都冰涼了起來。 各位一細看,這才看見幾縷烏發從頭頂飄了下來,原來是那霜寒劍將他的幾絲頭發削了下來。 那人呆滯了片刻,又慌亂地喊道:“殺人?!現如今連流暮的都會殺人了?!!” 凌芫陰沉著臉,道:“你若再說幾個字,下次掉的就不只是頭發了。” 遲蕓輕拭著遲嵐的額頭,遣散了屋內的侍從。 “哥哥出門也不帶上我,阿蕓還生著氣呢。你若再不醒的話,阿蕓就下河去摸魚,抓來烤著吃,反正以前做過好多次,你也不知道。” 遲嵐緊閉著雙眼,一對濃長睫毛自然地慫拉著,除了蒼白的嘴唇,倒是好一個謙謙玉公子。 “哥哥已經有半月沒看阿蕓了,哥哥是不想要阿蕓了嗎?”她哽咽著。 “哥哥睜開眼看看阿蕓,阿蕓再也不給哥哥惹事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吧,你已經好久沒看我了……” 眼淚不自覺地從她的眼眶中滴了出來,“阿蕓餓了,哥哥……” 窗外微風摩挲,窗內卻只聞抽泣聲,只見哽咽人。一縷縷細細的煙氣從床榻飄入她的纖體。 遲嵐突然動了動指尖,微微啟了唇,聲音微弱,道:“哥哥給你做面……” 遲蕓猛地抬起頭,看向那張蒼白的臉,驚喜道:“哥哥,你……你醒了?!”說著竟哭了出來。 遲嵐微微笑著抬起手,摸向遲蕓的臉頰,道:“哥哥從來沒見過阿蕓哭得這么傷心,哥哥沒事……” 正說著,外面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伴著刀劍擊打的聲音。 “哥哥,我去看看。”遲蕓連忙起身出去,看見一群生疏面孔刀劍相向,細看來,卻都是指著遲家修士還有幾個看背影像是流暮的人。 遲蕓飛過去一張符篆,想要定住那邊幾個打斗的人,卻不想符篆竟一下被撕了個粉碎。 這時,從人群中傳出一聲笑聲,道:“這不是遲小姐嗎?” 人群連忙看向這邊,遲蕓這才看見那兩個白衣修士竟是她那兩位凌師兄。 然后便是一身靛青走了出來,原來是楊天塹。這倒說得過去了,單憑這群中低階修士自是不可能與流暮的這兩位打個不分上下。 凌芫怔怔地看著遲蕓,她走進道:“不知諸位大駕我安定山有何要事啊?又是什么事能讓諸位吵得如此激烈,竟打斷了我安定山好幾根柱子。”說著輕呵口氣。 這時不知哪冒出一張嘴,道:“我等只不過是來秉公辦事,本不想打擾安定山清凈。” 遲蕓冷笑道:“呦!秉哪家的公啊?難不成,是秉了他楊天塹的公??好大的威風啊!” 楊天塹只在一旁冷眼旁觀,只由得其他人為他辯白,自己倒是一句都不肯多說。 凌芫怒氣未消,道:“楊家主,適可而止,不要欺人太甚。” 楊天塹狠狠地將劍往鞘中一送,笑道:“什么叫適可而止?什么叫,欺人太甚?楊某并沒有對遲小姐做什么,凌二公子那么激動做什么?” “……” “凌二公子向來膽識過人,但一向公正坦蕩,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凌二公子這難道是在感情用事嗎?” 凌芫強忍著怒氣,道:“凌芫只知是非對錯,不懂人情世故。” 遲蕓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本欲為她辯白之人,原來不是因為同門情誼,更不是因為一同謀事,而是因為他知她本沒有錯。 可不知為什么,她卻高興不起來。她只知遲嵐什么都護著她,因為她是他的meimei,司年護著她,因為她與他一起長大。 她竟然從未感受過因為她對,而被護著。 “凌二公子也不過是義憤填膺罷了,楊家主何必為難他。”這時從遲蕓身后傳來一陣輕柔的聲音。眾人望過去,皆瞠目結舌,愣在了原地。 眾人皆知遲家主遲嵐被邪祟侵身,已經昏迷多日,不想他竟然這么好好地站在這里。 遲蕓同凌肅連忙過去攙扶,凌肅道:“你怎么出來了?” 遲嵐一臉蒼白,道:“這么熱鬧,遲某若是不出來,倒顯得是我沒有待客之道了。” 本欲趁著遲嵐昏迷之際將那遲蕓拿下處置,卻沒想到竟遇上了這個尷尬的麻煩。 畢竟遲嵐是三大世家之一的遲家家主,如今流暮的兩個弟子竟然也在,如此看來,這楊天塹確實也不該下手了。 楊天塹拱手,道:“楊某聽聞遲家主臥病不起多時,攜各家主特來探望,不想與流暮的兩位公子和遲家修士發生了口角爭執,竟然把遲家主都驚動了起來。” 聞言,遲嵐輕輕一笑,楊天塹又繼續道:“看遲家主還是虛弱,楊某便不再多叨擾了,遲家主好生休養。” 說著,楊天塹便帶著眾人離去。 眼看著這個不講理的東西就這么毫發無損地走了,小修士們連忙對著遲凌二氏,道:“家主,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凌公子?遲小姐?” 凌芫看了一眼凌肅,凌肅并沒有說什么。 遲嵐道:“兩位公子,請進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