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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連他都不能信,玄估計也無人可信了。” 傅斯年可是顧及不了那么多,一把推開了禪門。 一進門,就見羅玄斜倚在床塌,身著單衣,面色蒼白。 他的眼神一下暗沉下來,大踏步走近羅玄:“誰敢傷你。” 羅玄見他大有只要說出是誰,他就要立時替他報仇的架勢,溫言說道:“好了,并無大礙,你先坐下吧。” 傅斯年還有些氣不順:“這大周還沒我不敢惹的人,不敢打的架。誰敢傷你,也得先來探探本世子的路。” 這般說完,到底又有些不放心,探過身去瞧他的傷。 看到那傷口被包扎的密密實實,臉上的擔憂與憤恨一覽無余。 曲玲瓏自他上前來,就起身避開了他。現在又見他一副心疼的無以復加的模樣,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 笑出來后,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禮貌,用手掩住了嘴,只余一雙水波粼粼的眼睛。那眼中,卻也是笑意溢滿,無論任何也擋不住。 曲玲瓏本就是在現代被那些純愛文浸泡多年。這兩人又都生的清朗俊美,再加上傅斯年那副心疼難當的架勢,她那顆腐女的心就被激起來了。 傅斯年聽到笑聲,回頭才發現房中還立著位清麗絕倫的女郎。 她將手掩在嘴邊,笑眼彎彎,俏麗奪人。 他一下子被那艷色恍了一下神,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出不了聲。 羅玄見狀,瞥向曲玲瓏,眸光中有淡淡地不贊成。又見傅斯年像是被掐了聲音的呆頭鵝,那微微的酸意便涌地更快了些。 “斯年,她便是我夫人,你應稱她一聲嫂子。” “啊……啊?” 傅斯年被他這么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那么些丟人。于是,他站直身體,正了正色,喚了一聲:“嫂夫人。” 曲玲瓏回了個禮,突然一下子再難抑制心中的胡思亂想。她要是再呆下去,就得馬上給他們分出個攻受來了。 “夫君,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廚房的飯菜。” 她一說完,也不等羅玄回聲,便急匆匆地出了門去。 玄濟說了聲阿彌陀佛,也退了出去。 這禪房便就只剩下了此二人。傅斯年覺得氣氛有些冷清,便開始沒話找話:“你夫人真和往日有很大不同,我有時候都認不出來她。” 靠在床塌上的少年,涼涼地睇了他一眼:“那以后,你便不要再看她。” 傅斯年大驚失色,又仿佛明白了什么,瞪大雙眼:“羅玄,你不會在吃我的醋吧?” 話音一落,又見羅玄rou眼可見的全身一僵,笑的樂不可支:“你居然連我的醋都吃?你那夫人,生得如此絕色,只要出了門,還怕沒人被吸引。那你的醋得吃到猴年馬月去?” 他越說越覺得羅玄那高高在上的濾鏡碎了一地,簡直撿都撿不起來。 羅玄就這么冷眼看他笑的全身顫抖,氣喘吁吁。 “你這么喜歡笑,不如我現在再幫你點個笑xue,讓你笑個夠去。” 傅斯年見他面色凝重,知道他惹了羅玄的虎須,怕他真的說到做到,終于竭力憋住了笑。 “你真不說,誰傷了你?” “我不想被外人知曉,特別是我受傷的事。” 傅斯年知道以羅玄的為人,他不想說,那便是誰也問不出來。 他也變得嚴肅幾分:“你有什么也不需要都自己扛著,不是還有兄弟我嗎?” 羅玄深深看他一眼,千言萬語都化在了無言中。 傅斯年煽完了情,又閑不下來了,將頭湊了過去:“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羅玄一個眼神瞥過去,傅斯年笑得頗為尷尬:“張揚路都來求過我數次了。我不是抹不下這個面子嗎?” “所以呢?” 少年冷冷地回道。 “所以,我把他帶清寧寺來了。” 他邊小心翼翼地說著,邊又去瞧羅玄的臉色,見他雖神色冰冷,卻也沒有阻止他,膽子不免大了幾分:“我又不知道你受了傷。剛好,嫂子也在,不如讓他們見見?” 他見羅玄不置可否,又得寸進尺地靠近了一些:“我聽他說,這案子本也就和你夫人有關。早日破了,不也可讓那些流言蜚語煙消云散嗎?” “我可以讓他們一見,但你需記得,一切要以她的安全為先。”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那眸中光影變幻,深不可測。 傅斯年被他的目光所迫,不由自主地鄭重點了一下頭。 曲玲瓏第二次見張揚路,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傲氣,反而言行之間有有些不可察覺地刻意接近。 “曲夫人,今日本官也就不賣關子了。那日,你說殺害王三子的人不太可能是那些地痞流氓,可有何依據嗎?” 曲玲瓏略一沉凝后才開口道:“玲瓏那日聽聞,王三子死后被扔進護城河,身上卻是毫發無傷。這種情況,只可能他受的是極嚴重的內傷,那些地痞可沒有這等本事。” 張楊路聽得格外認真,見曲玲瓏停下來,不由又道:“夫人請繼續。” “那么,兇手能讓他身上無明顯內傷,卻又招招要害,置他于死地。只可能有兩種情況。” “哪兩種?” 張揚路急忙道:“本官愿聞其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