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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帝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向她詢問。 董后略一斟酌:“倒是有所耳聞,聽說嫁的是鎮國公的二公子,那個被稱為郎艷獨絕的羅玄。怎么,和她有關?” “前段日子,太子妃生辰。聽說那曲氏也去了,和景堂鬧的個不清不楚?!?/br> 皇帝的目光深沉,似一潭深淵,讓人看不清楚。 太子為儲君,是大周未來的皇帝。傳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艷聞,必得引人詬病。 董后隨他多年,哪里能不知他是什么樣的性子。 她雖是皇后,太子卻非她所出。所謂言多必失,這件事她是多說多錯,不如討了個巧。 “既然坊間傳聞,那也不一定當的了真。但既然傳言出來了,事關太子聲譽,也不能就此揭過。不如皇上召太子,太子妃一問,由此斷了別人的妄加揣測。” 曲玲瓏自那日從太子府歸來后,夜夜驚夢。羅玄不在府內,她幾乎日日都會淚濕枕巾。 夢中像是一本書,細細的描繪著她的人生。 那真是一段絕望的人生啊,就如同那部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 她時時都在絕望中追尋,飛蛾撲火式的自我消耗,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交換到對方的愛,讓對方來愛自己,為自己取暖。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每每被困在夢中,她都想掙脫,但那夢就似一張網,將她牢牢鎖在其中。真實的就像是這本就是她度過的人生。 因此,曲玲瓏近日的情緒格外低落,無心去關注任何事情。 直到這日,她難得想去后花園散散心,卻沒想道會碰上張氏。 她沒有心情與她糾纏,端端正正行完禮后,就想先行離開。 “慢著,我有事想問你。” 張氏滿臉冷意,阻止了曲玲瓏的離去。 曲玲瓏索性停下腳步:“母親有何吩咐?” “你可知自你那日去了太子府,又傳出了怎樣的流言。你是不是就想讓鎮國公府成了別人口中的大笑話?!?/br> 如果這些流言只是事關他們夫婦二人,張氏必定樂見其成。她娶她回府,本就是給羅玄添堵的。 但這次不一樣,她居然惹上了太子。往深了說,如若真出了事,倒霉的可不單單只是羅玄了,整個鎮國公府都要跟著受牽連。 由此,張氏簡直覺得曲玲瓏是個災星。不但時常把自己氣的四仰八叉,惹禍的本事也是一等一。 曲玲瓏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這曲錦繡簡直是欺人太甚,那日的事情她還沒有去追究。她居然敢跟她來這一出。 那么,她曲玲瓏必定要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讓她知道什么叫作繭自縛。 “什么叫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母親應該不會不知道吧?但我瞧著母親所作所為好像確實是不知其意,不如等我夫君回來好好給母親講講其中含義。” 她冷冷地注視著張氏,面無表情,嘴角露出一絲諷意:“或者,母親可以先回去看看書。玲瓏就先行離開了?!?/br> 說完,她根本不屑再在此地停留,立刻轉身就走。徒留在原地氣的要發瘋的張氏。 太子府內,有人通報,說鎮國公府二少夫人求見。 蕭景堂微一皺眉,那日他也是驚鴻一瞥,只知道這曲氏是位難得的美人,但也并未放在心上。沒想到,她今日居然獨自求見。 “宣她進來?!?/br> 蕭景堂淡淡地說道,不知這曲氏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當曲玲瓏淡定地踏入書房,迎面就是蕭景堂探究的目光。 “你來求見孤有何用意,你難道不知近日傳言頗為難聽嗎?” “玲瓏正是知道太子被傳言困擾,才想來為太子解惑?!?/br> 蕭景堂看堂下的女郎,綺年玉貌,美的確實驚心動魄,果然是不負她的艷名。 但最特別的還是她的那雙眼睛,容光逼人,顧盼生輝,如秋水般清澈透亮。 “哦?那說來聽聽吧,孤愿聞其詳?!?/br> 曲玲瓏一笑:“太子妃生辰那日,太子被人設計,險些犯下大錯,難道就不恨那始作俑者?” 蕭景堂的眼中精光四溢,瞧著她滿臉陰鶩:“你知是誰?” “知道啊,引我入廂房的是曲府大小姐,曲錦繡?!?/br> “孤早知你們姐妹不和,憑什么相信你今日所言?!?/br> 蕭景堂將身體向后靠去,言語緩慢,滿目不屑。 曲玲瓏也不多言,將帶來的包裹打開,那一身紅綃顯露無疑。 男人的目光變的極其可怕,像是要將曲玲瓏粉身碎骨。 “這衣服從何而來?” “這是曲錦繡命人所制,讓我那日穿來赴宴。太子不信,大可以去查?!?/br> 曲玲瓏并沒有被嚇著,不卑不亢,言語堅定。 “我雖不知這紅衣對太子來說是何意義,但曲錦繡肯定是知之甚詳?!?/br> 蕭景堂冷笑連連:“曲風恒倒是生了個好女兒。居然敢玩到了孤的頭上?!?/br> “所以這坊間的流言蜚語必定也是從她口中傳出?!?/br> 曲玲瓏將紅衣疊起,細細收好。她感覺太子的眼眸充血,格外駭人。 “她倒是將孤害的不淺,今日宮中來人宣孤見駕。必是父皇要過問此事?!?/br> 他話鋒一轉,問道:“既然你來孤此處拆穿她,必定有已經想好對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