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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走后,王將軍一人在大帳中思索盤算,從蛛絲馬跡來看,謝文并不知道他在瀠水上搞的動靜,目前他的心神全被自己的親meimei牽制住了。 王將軍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王夫人來的可真是時候,有了她做掣肘,謝文的精力自然而然會被分走一大半,而他在河堤上搞的動靜也就更難被人發現。 謝文啊謝文,你以為你只有一個把柄在我手中,卻不知我早已給你挖了個坑,就等著你乖乖跳進來。只要河堤一被挖通,瀠水傾瀉而下,到時候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束手無策,遂牧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任由他揉捏。 王將軍哼著小曲兒,越想越美。 城中一處的偏僻小院外,處處皆有士兵把守,連只鳥都難以飛進去。 婢女把精致的飯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而后又無聲無息地出去關上了門。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立在一旁,語氣生硬道:“夫人,還請用餐。” 王夫人板著臉,“我不吃,我身邊那些伺候的人呢?你們把他們都關到哪去了?我要他們來伺候我吃飯。” 老婦人臉色未變,不為所動,“他們自然被我們將軍在別處招待,夫人這里有老奴伺候就足夠了。” 王夫人起身,拂袖而去,冷淡道:“他們不在,就別想讓我吃飯。去告訴你們將軍,看看他是想讓本夫人活著還是想要一具尸體。” 老婦人嘆口氣,“夫人,您就別為難老奴了,老奴也是受將軍之命辦事。” 王夫人脫下鞋子上了床,背對著老婦人一言不發,擺明了油鹽不進。 老婦人無奈,不管怎么說,王夫人到底是王將軍“請”來的貴客,哪怕是階下囚也要好吃好喝的招待,這三日來,王夫人滴水未進,要是真餓出個好歹可怎么得了。 她出門輕輕合上了門,對門外的兩個婢女道:“你們在這里候著,王夫人還是不吃飯,我去問一問大人這事該怎么辦。” 兩個婢女對視一眼,微微一屈膝,“是,嬤嬤放心去吧,這里一切都有婢子們看著呢。” 待老婦人走后,倆人竊竊私語,一人道:“這王夫人到有骨氣,三日都未進一滴水。” 另一人說:“可別說了,這哪是咱們能議論的,仔細被嬤嬤聽見了。” 說到嚴肅刻板的老婦人,兩個婢女都閉上了嘴,規規矩矩站在門兩側守著。 老婦人穿過走廊和花園,走到了堂屋里,看守王夫人的侍衛首領正在此處歇息。 老婦人微微屈膝行了一禮,愁眉苦臉道:“大人,王夫人還是不肯吃飯,這都三天了,再不吃飯她 這個身子骨可怎么頂得住,真要餓壞了將軍降罪我們可怎么辦?” 侍衛首領也和老婦人一樣擔心,王夫人到底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夫人,即使淪為了階下囚,也比他們這些聽人命令行事的人尊貴,若真餓出個好歹,壞了將軍的大事可就不妙了。 “你先在這等著,我去問問將軍,放了王夫人身邊的人是件大事,咱們不可擅自做主,一切按將軍的命令行事。” 侍衛首領喝掉茶盞中的最后一點茶,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就出了門。 老婦人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也不敢隨意走動,怕惹到了外面的這群殺神,這些人都是從營中選拔出的好手,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被他們瞪上一眼,她這心里啊,從腳底就開始直冒冷氣。 過了約半個時辰,侍衛首領大步流星從外面回來了。 老婦人忙站起來迎上去,“大人,將軍是怎么說的?” 侍衛首領道:“將軍說了,那些伺候的婢女手無縛雞之力,放出來幾個也不礙事,既然放出來能讓王夫人高興,就隨她去吧。” 老婦人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了,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又諂媚道:“大人準備什么時候去提人?有老奴能幫上忙的老奴一定竭盡全力。” 侍衛首領道:“宜早不宜遲,現在就去,早點把人弄出來讓王夫人趕緊吃飯。” 倆人向后院的地牢走去。原來此處是王將軍專門修建的一處別院,外面看著沒什么特別的,朱紅大門,墻院深深,外面有護衛巡邏,和尋常富裕人家的院子一般無二。實則暗藏玄機,在后院設了一處地牢,專門關押一些犯人。 此處隱蔽不為人知,不易被人發現,救王夫人的人想要找到此處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地牢靠外面有光亮的地方關押的是王夫人的婢女,里面幽深不見光的地方關押的是護送的士兵。被關押的婢女們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鮮亮麗,各個憔悴不堪。 嬤嬤被婢女們簇擁著,靠墻坐在最干凈的稻草上,紅葉端著碗清澈見底的粥,苦苦哀勸,“嬤嬤,您可憐可憐我,好歹喝一口吧。” 嬤嬤費力地擺擺手,“你不用勸了,夫人還在受苦,這粥我不能喝。” 老婦人跟著侍衛首領進了牢房,婢女們紛紛圍到牢房門口,“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紅葉放下碗,也圍到牢房門口,苦苦哀求道:“大人,我家嬤嬤幾日沒進一粒米了,求求您讓她見見夫人吧。” 老婦人看向侍衛首領,“大人,這個嬤嬤想來和王夫人應該十分親近,我聽王夫人一直在念叨她。” 侍衛首領一招手,幾個士兵圍過來,“你們進去,把那個老嫗拉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