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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傳來一道笑聲,毫不留情戳穿了劉大舅的謊言,“劉叔,你哪是釣的魚太小了,你那是根本就沒釣上來啊。” 劉大舅惱羞成怒,恨恨回頭看了一眼,咬牙切齒道:“就你話多,再廢話看老子不把你踹河里去。” 李大成把劉大舅拽到一邊,鄭重道:“大哥,我有急事,不是開玩笑的。” 劉大舅收起嬉皮笑臉,“什么急事?你說,我能做什么?” 李大成也不兜圈子:“我懷疑王將軍可能要決河堤。” “什么?!” 劉大舅一激動,放開嗓子一喊,頓時把其他幾人都吸引過來了。 “劉叔,什么怎么了?” 李大成按住劉大舅的手,對他搖搖頭。 劉大舅心領神會,“沒事,我剛才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是個石頭。” 哈哈大笑聲傳來,幾人坐在河邊拿著魚竿往劉大舅這邊看,毫不客氣開玩笑道:“劉叔你也太不小心了,釣魚的手臭,沒想到連路都走不穩。” 劉大舅沒心情和他們扯皮,他知道李大成不是個空口說大話的人,故而沒有和他廢話,問李大成究竟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而是直截了當問道:“妹夫,我沒你腦子好使,你直接說我該怎么做吧?” 李大成道:“你去和他們幾個去撈魚,記住,一定要活魚,魚越大越好。魚娘已經去叫石貴他們了,待會我再和你們細說。” 這邊,魚娘用沒有受傷的手拽住藤條,小心往河堤下走。一根藤條的土松了,魚娘的手使勁一拽,藤條埋在土里的根莖一把被扯掉了,魚娘沒收住力,差點沒有滑倒,幸好旁邊是棵樹,及時扶住了樹。 土地泥濘濕滑,一旦泥巴沾到身上就擦不掉,非要好好洗一洗才好。好在魚娘已經摔過一次了,身上本來已經很臟了,這次再沾上泥巴倒也看不出來。 魚娘拿著拽掉的藤條下了河堤,立馬去找石貴。 劉氏看見她,喊道:“魚娘,你爺爺呢?” 魚娘頭也不回道:“在河堤上還沒下來呢。” 劉氏心里罵道,這個老頭子,又發什么神經,在河堤上吹冷風有什么好的。 石貴正在逗元寶玩,魚娘下了河堤一路小跑,“石叔,我爺爺有事讓我叫你過去商量,他正在河堤上等你。” 石貴把元寶遞給陳氏,“什么事啊?” 魚娘搖搖頭,“爺爺說要親自告訴你,不讓我到處亂說。” 石貴拍拍屁股站起來,“行,我這就去。” 魚娘把藤條上的葉子捋掉,“元寶,這個給你玩。” 元寶看了一眼魚娘,接過藤條,扭扭捏捏不說話。 陳氏拍了一下元寶的屁股,嚴肅道:“元寶,我平時怎么教你的?” 元寶低著頭,用細若蚊蟻般的聲音道:“謝謝魚娘jiejie。” 魚娘抿嘴一笑,“元寶可真乖。” 除了石貴,魚娘和李大成商量著原本打算將此事公開,只是后來李大成覺得不妥,這事捅出去妥妥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保不準會有心術不正之人動歪腦筋,他們相信石貴,卻不完全信任跟著他的那群人。 于是李大成讓魚娘先把石貴叫過來,倆人先暗中合計一番,商量到底派哪些人去遂牧郡通知謝將軍,哪些人又留在這里準備“魚腹丹書”一事。 魚娘通知完石貴,無事可做,看著元寶和三牛玩泥巴和藤條,倆皮猴也不顧地上臟不臟了,“咯咯”笑著在泥巴里打滾,身上的衣服糊了一層泥,簡直不能要了。倆人站起來時,活像是從遠古穿越的野人。 魚娘在一旁笑的肚子疼,“三牛,你比野人還臟,就等著娘來揍你吧。” 三牛用臟手撓頭,“姐,什么是野人啊?” 魚娘的笑聲戛然而止,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野人,對啊,既然古人忌諱鬼神,完全可以在身上涂滿泥巴扮演鬼怪,反正是在晚上行動,黑燈瞎火的也看不真切。 想到這里,魚娘恨不得馬上跑到河堤上告訴李大成,不過她暫且沒有行動,剛從河堤上下來又上去,爺爺想必和石貴還沒有商量好事情,還是等他們下來再說吧。 魚娘在河堤下等得焦急,河堤上,李大成將自己看到的和心里猜測的一五一十和石貴說了一番,“石小兄弟,我不敢誆你,此事我雖沒有十分的把握,六七分的把握是有的。而且即使只有一兩分的可能,也不能再耽擱了。若是河堤真的被挖通了,咱們可就要倒大霉了。” 石貴鄭重道:“李叔,你不用多解釋,我信你的。決河堤是件大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這樣,我讓小五和劉大麻子去遂牧郡找謝將軍,他們跟著我,以前和軍隊的人打過交道,好歹有些經驗。” 李大成點點頭,“我讓仲海也跟著去,他以前走南闖北,對遂牧郡多少有些熟悉,有他在你們不至于走彎路。” 石貴也不推辭,“行,李叔,要不我也跟著去?算下時間,王夫人差不多也快到遂牧郡了,咱們這么多人之中,我對王夫人最熟悉,到時候借她的勢興許能省不少麻煩。” 李大成略一思索,石貴說的也有道理,他為王夫人辦了事,對王夫人來說,怎么說都比其他人更讓人相信一些。 “那好,那就你們四個一起去,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石貴道:“讓劉大麻子留下來,他這個人腦子機靈,做事圓滑,若出了什么事也多個有頭腦的人商量,我們三個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