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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山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轉頭瞪著二牛,小兔崽子,居然從你爹手里搶東西。 二牛大口大口啃完了包子,一攤手,“爹,我吃完了。” 婢女將飯菜給王夫人端到屋子里,一一擺放好,王夫人懶懶地坐在桌子前,用筷子扒拉了幾下,挑了一筷子菜嘗了一口,皺眉道:“今日這菜仿佛有些不新鮮。” 婢女立在一旁伺候,聞言小心應道:“掌柜的說這幾日外面有些亂,新鮮的菜都運不進來,只能先委屈一下夫人了。” 王夫人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卻放下了筷子,不再夾菜吃,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著山藥羹。 等王夫人吃完飯,桌子上的飯菜還剩下不少,有一些幾乎沒動過筷。 “這些菜都是好的,你們端下去分分吧。” 嬤嬤道:“前兩日在路上,路上一直顛簸吃住什么的都不方便,夫人吃的簡陋了些,今日我特意吩咐廚房做了許多夫人愛吃的菜,夫人怎么不多吃些?” 王夫人道:“吃來吃去都是這些菜,吃了這么多年早就膩了,換著花樣也沒什么區別,還不如一碗清清淡淡的山藥羹合胃口。” 頓了一下,又拉住嬤嬤青筋暴起的手,心疼道:“嬤嬤年紀也大了,以后要多保養身體,靜氣養身,別為我太過cao勞了。” 嬤嬤只覺得心里涌上一股熱流,“夫人放心,老奴身子硬朗著呢,再為夫人cao勞個幾十年不成問題。”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夫人,將軍有急件送到。” 王夫人急忙站起來,“快讓他進來。” 一個士兵身披霜露匆匆進來,單腿跪下行禮道:“夫人,這是將軍吩咐小的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件。” 不等嬤嬤將信接過來,王夫人快步上前,從士兵手里抽出信件,迫不及待撕開封口,展開信紙目不轉睛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王夫人看完了信,將信紙遞給嬤嬤,“嬤嬤,你也看看。” 嬤嬤拿起信,仔細看完后,“這,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棄旱路走水路,夫人,將軍和這濯陽郡的守將王將軍不是同袍嗎?怎么突然要打起來了?而且王將軍還是咱家大人的族親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會不賣夫人的面子。” 王夫人道:“咱家是和王將軍沾親帶故,只是濯陽郡是王將軍的地盤,哥哥前不久元氣大傷,剛從濯陽郡征了不少兵卒,這是在把王將軍的臉面按在地上打,他能不生氣嗎?這也是我為何著急去遂牧郡的原因之一。雖說王將軍和咱家大人是族親,可這血緣親情早已拐了不知道多少彎,要不然大人為何放棄在府城的一切,二話不說和我一起去遂牧郡?” 解釋了一番,王夫人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對依舊跪在地上送信的士兵道:“你先起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是!” 王夫人吩咐紅葉給士兵搬了個凳子,“我問你,哥哥在信上說已經派了快船來接我,這船什么時候能到,為何沒有在信上寫明白,你給我個準信。” 士兵道:“將軍怕信件被人攔截,所以沒有在信上寫清楚。船比我晚一天出發,若一切順利,在明天就能到達此地。” 王夫人點點頭,和嬤嬤對視一眼,“嬤嬤,若真如此,確實比走旱路要快許多。” 嬤嬤卻道:“我聽說水路上時不時有水匪攔路,若是遇上了水匪怎么辦?” 士兵道:“這個將軍早已考慮過了,船上有一百士兵護送夫人,其中有五十人為弓箭手,他們都是從軍營中選□□的,百步穿楊不在話下,有他們在,定能保夫人平安到遂牧。” 王夫人聽完士兵的話,心才算是完全放到了肚子里,“如此甚好,那我在客棧再等一天,等到船到了再走。對了,這快船能載多少人?” 士兵想了想,斟酌道:“從濯陽到遂牧要走瀠水,瀠水有些地方河道狹窄,不利于大船通行。再加上為了能盡快把夫人接到遂牧,因而船并不是太大,只能容納二三百人。” 王夫人按住額頭,有些頭疼,船上只能容納這么多人,可現在光是跟隨她的下人和護送的士兵都有一百多人了,再加上從家里帶的那么多財物,件件價值不菲,這些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你先下去歇歇吧,有事我再叫你。紅葉,帶他找個房間歇歇。” 紅葉微微一福禮,“是夫人。” 等紅葉領著人走后,王夫人站起來,在房間里走了一圈,“嬤嬤,護送咱們的士兵是一定要帶上的,府中的下人若不是很緊要的人,就把他們留下來吧。” 王夫人從百寶箱中拿出縣令送她的白玉鐲,再一一撫摸著箱中的首飾,冷靜道:“所有貴重的財物都必須帶上,一個都不能留下,占地方又無關緊要的倒是可以先留下來,你帶人去找縣令,讓他給我們物色一個合適的宅子,帶不走的人和東西就先安置在里面。” 嬤嬤不明白,為何財物一定要帶上,夫人又不是像大人那樣愛財。 王夫人見嬤嬤臉上疑惑不解,解釋道:“嬤嬤,哥哥和王將軍已經撕破了臉,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打起來。咱們隨身帶著的這些財物是王家上百年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少說也值百萬兩銀子。兵戈之爭是個巨大的吞金獸,一旦哥哥和王將軍打起來,糧草和衣物哪一樣都要花錢,我這些年一直受哥哥庇護才能平安順遂,能為哥哥盡些力我心里也踏實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