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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選了一棵合適的樹木,估摸著一會兒樹倒塌的方位,跟攝影組說明,“一會兒這棵樹大概會倒在10點鐘方向,你們過來一點。” 【女孩子拉電鋸?換男人來吧。】 【???瞧不起女人,你還是女人生的呢。】 【不是不是,我是擔(dān)心女孩子力氣小,會有危險啥的,別誤會啊大家,我道歉。】 謝冰臺再叫身旁的安德烈離遠(yuǎn)一些,隨后拉開電鋸,霎時間次啦啦,木屑橫飛。 安德烈抖了抖,電鋸驚魂電影涌上心頭。 鋸到三分之二直徑處,謝冰臺關(guān)停電鋸。直起腰觀察了下,再次鋸斷。 亭亭如蓋的樹轟然倒塌。 安德烈捂住耳朵。 接著謝冰臺再鋸斷,大家一起抬回去。 整整一天,謝冰臺都在處理這棵樹。 “正常來說,樹木需要陰干幾個月到一年的時間才能使用,我們這里找節(jié)目組兌換同等質(zhì)量的木材用來雕刻招牌。” 謝冰臺先寫下幾個毛筆字,“小冰民宿”,然后開始雕刻。 “小時候?qū)W過清雕,不過不精深。” 除了雕刻幾個毛筆字之外,謝冰臺還雕刻了一些五谷豐登和瑞獸的圖案。 【這還叫不精深?/笑哭。】 直把安德烈驚得一愣一愣,圍著木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謝冰臺給他雕了一個抽陀螺,形狀為木制的圓錐形,上大下尖。 謝冰臺找來一根繩子做成一個鞭子,將陀螺的尖頭著地,以繩繞螺身,然后旋轉(zhuǎn)放開鞭繩,使陀螺旋轉(zhuǎn)。待它要停下時用鞭子甩,“就這樣玩兒,看清楚沒?” 安德烈瘋狂點頭,想玩兒得要死。 他最開始不太會玩兒,后來越來越熟練。 【陀螺是中國傳統(tǒng)民俗體育游戲,男孩子喜歡玩兒,既能玩兒到還能健身。】 【原來是這個,我小區(qū)里的大爺經(jīng)常玩兒這個。】 【男人至死是少年/狗頭。】 殷婁幀打掃完過來,也想玩兒。安德烈不給。 殷婁幀默默咬后槽牙,也不能跟孩子爭,嘴上說,“你玩你玩,哥哥不跟你搶。” 【哈哈哈哈哈,殷少爺想玩兒想瘋了。】 【你咬牙切齒的樣子真狼狽。】 安德烈才不信他,謹(jǐn)慎地抱著他的陀螺,去別的地方玩兒。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在玩兒。 【孩子玩兒瘋了。】 今晚晚餐有豐盛的海鮮,每天魚簍的豐收得益于安德烈。 安德烈裝似不經(jīng)意地說,“我能一直留在這里嗎?” 大家都是一頓,他們今天剛得知安德烈的姓氏。這個孩子其實很可憐。 作者有話說: 么么噠 第21章 安德烈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 “我能一直留在這里嗎?” 大家都是一頓。 他們剛接到這個綜藝通告時,也就是兩個月前,西臘發(fā)生了一件震驚全世界的新聞。羅德里格斯家族在赴約途中, 游艇遇到罕見的海上風(fēng)暴,全員墜海。 除了羅德里格斯家族最小的孩子安德烈,他那天身體不舒服,沒有去赴約, 不在游艇。 龐大的家族只剩下安德烈一個孩子。留下數(shù)不盡的財產(chǎn),親人全部去世, 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來說, 打擊是毀滅性的。 安德烈做過心理咨詢, 但收效甚微。 大概世界上所有的傷痛都需要時間來撫平,在來惡人島之前,安德烈已經(jīng)在西臘流浪了兩個月。 謝冰臺也是今天聽明鞠衣說, 才知道安德烈是羅德里格斯家族唯一的孩子。 安德烈的氣是淡藍色的,悲傷的藍色。 他抬了下眼皮,快速地看了眼謝冰臺,垂下頭吃飯,很好地藏起眼里的期待,耳朵卻一直豎著等待她的回答。 “不可以哦,安德烈。我們也只是這幾個月在這里, 不會在惡人島留一輩子的。”謝冰臺告訴他。 沒有人可以在一個地方藏一輩子。 為了避免氣氛尷尬地沉默, 殷婁幀猛給安德烈添菜, “多吃點多吃點。” 安德烈塞了一嘴巴的菜, 然后站起來, “我去盛飯。” 他鼻子有點酸, 沒有人要他。 這幾天他把他們當(dāng)哥哥jiejie, 但在他們眼中,只是普通的民宿客人吧。 次日一早,安德烈準(zhǔn)備退宿,他什么都沒有,衣服鞋子都是他們給的。 他今早照常去海邊投了魚簍子,拖了地,才擦擦手到前臺退宿。 早上謝冰臺在前臺處理事情。 他身上沒有錢,跟謝冰臺說,“謝,我要退宿,今天就要走了,這段時間謝謝照顧。錢我會讓人打到你的卡上。” 謝冰臺抬頭,沒有特別的表情,“你等一下。” 然后她從柜臺中拿出三百多塊錢,“這是扣除食宿費,你的工錢。辛苦了,歡迎經(jīng)常回來。” 安德烈還沒想到自己能賺到錢,愣了幾秒接過來,塞到口袋里。摸到口袋里還有一個陀螺,他很喜歡這個小陀螺,有些羞赧地說,“我可以,把這個陀螺買下來嗎?” 謝冰臺搖搖頭,“送給你的。” 退宿結(jié)束了,安德烈一手握著陀螺,機械地往碼頭那邊走。 昨天觀眾也查到安德烈親人墜海的新聞了,觀眾們都很同情安德烈。 【在幾百億和家人性命面前,是個人都要選家人。我都不敢想象一個未成年孩子經(jīng)歷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