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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城頭條新聞那邊也登報道歉了,涉及此時的那位副職干部已經比停職了,上頭很快就會公開處罰結果。 這些已經和謝柳沒什么關系了, 唯一值得她開心的, 無非是謝樹華的名譽保住了。 他老人家大半輩子獻身教育事業,臨了總算沒有落魄收場。 事后,許以安的父母曾帶著禮物登門拜訪過, 被謝柳的母親趕走了。 至于鄰居家那個兒子, 事發后的第二天, 謝柳已經在陸箏的陪同下去派出所立了案。 就在謝樹華出院這天,派出所的同志給謝柳帶來了好消息,說是他們已經以□□未遂的罪名起訴了對方, 屆時可能需要謝柳出庭作證。 謝柳答應了,為此鄰居家的阿姨隔三差五到他們家門口哭罵, 甚至有時候還會往他們家門口潑泔水。 蘇清也報案過兩次,但警察同志過來也只能進行民事調解, 事后對方依然會在夜深人靜時,繼續那些不痛不癢的報復行為。 即便如此,也仍舊沒能阻止她兒子被判刑兩年。 …… 時間是個好東西,能沖淡一切。 半年后,鄰居家那位阿姨搬走了,謝柳下夜班回家時,正好碰見新鄰居雇的搬家公司正幫忙往院子里運東西。 剛結束兩臺手術的謝柳身心俱疲, 根本沒心思去管新鄰居是什么樣的人, 只糾結著白日里陸箏跟她打電話說的那件事。 陸箏說,他想再見一見謝柳的父母。 正好明天謝柳休假,陸箏便給她打電話, 說是想約明天登門拜訪。 這件事謝柳還沒有答應下來,她還記著謝樹華生日那晚的事情,便是因為陸箏的造訪,她爸癲癇發作被送去了醫院。 自那以后,謝樹華的癲癇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之前還有過在工作崗位上暈倒,被同事送去醫院的經歷。 現如今,謝樹華已經病退了,賦閑在家,連帶著蘇清也請了假,在家里照顧他。 謝柳擔心陸箏明天要是過來拜訪,又惹得謝樹華犯病。 雖然她已經把陸箏對他們家的幫助都告訴了二老,但謝樹華面上并沒有表過態,謝柳也不清楚他現在是如何看待陸箏的,是否對陸箏改觀了。 她打算今晚回家找謝樹華談談,打探一下他老人家的意向。 就在謝柳抵達自己院門口時,隔壁家院子出來一個男人,笑盈盈地喊了她一聲:“小柳。” 謝柳推門的動作頓住,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她循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了陸箏那張熟悉的俊臉。 謝柳愣住了,一時忘了反應。 還是陸箏先開口,拉回了她的神思:“驚喜嗎?以后我就是你的新鄰居了。” 這件事情,陸箏事先并沒有告訴謝柳,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眼下謝柳確實是被他驚到了,但是否有喜,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來。 她完全被陸箏的cao作整懵了,現在滿腦子都是謝樹華看見陸箏后會不會發病…… 約莫是看出了她的顧慮,陸箏斂了笑,徐徐走到她跟前,抬手替謝柳攏了攏耳發:“放心吧,未經同意我是不會擅自出現在你父親面前的。” “但是小柳,你不許再推開我了,你答應過我的。” 陸箏替她攏了耳發,手便順勢搭在了謝柳頸側,傾身俯首,將俊臉湊近了些。 他們倆幾乎鼻尖相抵,這樣近的距離最容易衍生出曖昧來。 不過片刻功夫,謝柳便被男人盯得紅了臉。 她試圖避開陸箏的視線,含糊開口:“知道了。” 不會再推開他了,拉鉤過的,不會再為了任何理由任何事情推開彼此。 千難萬險,都要一起扛。 …… 隔天一早,謝柳給陸箏打了電話。她爸同意見陸箏了,但謝柳想著還是得交代陸箏幾句,至少讓他克制一下,不要說些惹謝樹華生氣的話。 為了緩和氛圍,謝柳還讓蘇清請了大伯一家到家里吃飯。 一大早謝柳出門,去隔壁叫上陸箏,兩人一起出門買菜了。 除了買菜,謝柳還特別認真地幫著陸箏挑選上門拜訪需要的禮品,全都是根據父母的喜好挑選的。 這近一年的時間里,謝柳和謝樹華、蘇清之間的關系緩和了許多也親近了許多。 至少她現在弄清楚了一件事情,爸媽不是不愛她,至少他們愛她的方式不對。 蘇清說過,她和謝樹華現在都在嘗試著改變,嘗試著也站在謝柳的角度去想問題。 見陸箏算是他們身為父母的為謝柳改變的第一步。 人嘛,總是要經歷一些,才能明白一些道理的。 對于自己的家人,謝柳總是要比對外人更寬容一些的。 所以她接受了蘇清的說辭,也試著和父母好好相處,結果還算良好。 至少她贏得了帶陸箏回家見家長的一個機會。 陸箏是臨近中午時才去謝柳家串門的,主要是謝柳還是很憂慮,怕謝樹華看見陸箏就犯病。 一直拖到不能再拖了,才領著陸箏進了門。 彼時,謝樹華正和謝茂華、謝星河在客廳里閑聊。倆長輩問起謝星河的終身大事來,謝星河燒紅臉,在沙發上坐立難安。 便是此時,謝柳帶著陸箏進門了,“爸,大伯,堂哥。” 女音輕細,很是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