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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周析給陸箏發(fā)了微信消息,就一串問號。 陸箏沒回消息,一個人把茶幾上的殘局收拾了,麻溜回了自己屋。 回屋后,陸箏將屋里的燈開著,鉆進了被窩里。不經(jīng)意往窗外看了一眼,望見那黑沉沉的夜,他不由想起了《窗外》里的一個片段。 一雙血淋淋的腳,懸浮在玻璃窗外的慢慢夜色里…… “靠!”陸箏哆哆嗦嗦的下床,去把窗簾拉上,然后飛快爬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就這么靜謐了幾秒,陸箏的手機響了。 他小心臟又被嚇得漏跳了一拍,看見來電顯示是周析時,陸箏接了電話,又把人給罵了一通。 不過這一次,陸箏沒有掛電話。他將周析的聲音外放,自己側身裹在被窩里。 電話那頭的周析:“箏哥,你跟嫂子是不是進展不順啊?” 周析尋思著,要是陸箏進展順利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抱得美人入帳去了,大概也沒時間接他電話,更不可能還特意打電話問候他十八代祖宗。 所以思來想去,周析還是給陸箏回了個電話。 不為別的,就想為自己辯解兩句,指望著陸箏能消消氣。 沒想,陸箏聽了他的話,越發(fā)來氣:“誰讓你推恐怖片給我的?” 電話那頭的周析很委屈:“不是……箏哥,是你說讓我推薦適合和喜歡的人一起看的電影給你。” “男女一起看電影,最適合的當然是恐怖片啦。” “《窗外》這部電影口碑特別好,評分很高的。好多男女就是看了這部片子,在電影院抱成一團然后成了男女朋友呢。” 周析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偏偏陸箏聽他分析完,還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一時間一口氣卡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點給他憋死。 陸箏這人一向不講道理,由其是和自己要好的兄弟。 于是這一夜,周析被迫和他打了一整晚的電話。 且陸箏不讓他換微信語音電話,還讓周析唱歌哄睡。 結果就是,周析嗨歌到天明,等陸箏睡醒時,他聲音已經(jīng)啞了,“哥,我錯了,下次一定給您推點文藝言情的,饒了我這回吧,求您了!” 陸箏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聽見門外有腳步聲。 二話沒說,陸箏把電話掛斷了。 等他開門出去時,謝柳已經(jīng)從洗手間出來了,穿著上下裝的睡衣,一頭長發(fā)些微凌亂。 和陸箏照面后,謝柳看了眼他還打著石膏的右手,輕皺了一下眉:“早餐吃什么?粥還是面?” 她今天要去公司坐班,原本沒打算做早餐的。 但看見陸箏的手,想到他一個人在家多有不便,便改了主意,準備吃完早餐再去公司。 男人聽了心下一喜,乖巧道:“面吧,方便快捷。” 話落,他想到了什么,補了一句:“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自己可以的。” 謝柳沒回,徑直去了廚房。 半小時后,陸箏洗漱完從洗手間里出來,謝柳正好把西紅柿雞蛋面端上桌。 “將就吃吧。”想了想,謝柳又多問了一句:“午飯你怎么解決?上班嗎?” 其實陸箏現(xiàn)在的工作性質,謝柳沒問過,不了解。 老實說,合租后她也沒見過陸箏工作,問這個問題時,她還稍微斟酌了一下,怕傷害到某人的自尊心。 話問出口后,謝柳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陸箏這人,啥時候有過自尊心。打高中那時候起,他就是個沒臉沒皮的,這么多年過去了,不要臉的功夫增進了不少。 果然,陸箏絲毫沒有被她這個問題冒犯到,一臉坦然:“我在家,午飯點外賣就行。” 說話間,陸箏在餐桌前坐下來了,正左手拿筷子,動作笨拙地挑著面條。 可惜男人左手不給力,面條一次又一次的滑落,濺了好幾滴湯汁在衣服上。 本來打算換衣服出門的謝柳見了,眉頭輕皺,干脆拉開椅子在陸箏面前坐了下來。 不僅如此,她還接過了陸箏手里的筷子。 在陸箏茫然的目光中,謝柳熟練靈活地挑起面喂到了他嘴邊:“張嘴。” 男人愣了兩秒,嘴角不禁翹起,一雙桃花眼繁星點點。 謝柳硬是被他看得紅了臉,硬著頭皮催道:“快點,再磨蹭我該遲到了。” “噢——”陸箏抿唇笑,磁性的應了一聲,十分配合的張嘴。 原本他是沒什么胃口的,加之謝柳要去上班,心里有點無奈和失落。 這會兒陸箏感覺自己又滿血復活了,心情比外邊的天色還要美。 客廳里很靜,單只有陸箏吃面的聲音。 謝柳很有耐心,直到面碗見了底,她才問陸箏:“吃飽了沒?” “飽了……能來口湯嗎?” 謝柳沒回話,只習慣性的端起面碗,小心翼翼的遞到陸箏唇邊。 男人喝面湯的時候,謝柳的視線落在他修長的脖頸上,不禁盯著男人的喉結看了起來。 直到陸箏的左手扶住面碗,謝柳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盯著陸箏的喉結走神了。 “在想什么呢?”陸箏接了面碗,放回桌上,拿紙巾擦著嘴。 剛要不是他及時阻止,非得被謝柳灌一臉面湯不可。 話音剛落,謝柳面色又紅了幾分,盯著那幾乎見底的面碗看了幾秒,她突然拍案而起:“你左手能端碗還讓我喂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