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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箏還挺驚訝的,倒是沒想到會是謝柳將他送來了醫院。 昨晚來醫院的路上,他腦子燒得迷迷糊糊的,只依稀記得女人身上清雅的香味,以及那個溫暖的懷抱。 今早醒來的時候,陸箏還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黃粱美夢。 直到看見床沿側著臉枕著手臂睡得并不安穩的謝柳,他才感覺到真實。 謝柳沒有回答陸箏的問題,只傾身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確定溫度已經正常了,她才去叫醫生過來,再給陸箏做個檢查。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謝柳就是醫學專業,后來也有過一年從醫經歷。 為了追夢,她辭職回國了。 單看陸箏的狀態,他的病情已經減輕了許多。以謝柳的經驗,估摸著也就是開點藥,回家養著就行。 果然,醫生過來看了一眼,也是這么說的。 …… 回到家里,謝柳先給陸箏接了一杯熱水。 男人好像真的渾身無力,回家的路上,都是謝柳一直攙扶著。 也試過松手,結果陸箏作勢就要倒的樣子,嚇得謝柳又趕緊把他扶好。 怎么說呢,感覺陸箏的身嬌體軟不像是裝出來的。 所以到家后,謝柳便直接將他扶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吃面嗎?我給你煮點。”安頓好男人后,謝柳直起身退開幾步,目光落在陸箏身上。 眼看著已經晌午了,陸箏那些藥,得飯后吃。 謝柳覺得,煮面是最方便快捷的選擇。 床上的男人點點頭,靠在枕頭上一副很虛弱的樣子:“那就麻煩你了。” 謝柳去煮面了。她前腳離開,陸箏后腳坐起身來,拿手機給江少錦回了微信消息。 昨晚的電話是江少錦打來的。陸箏消息發過去后,對方秒回。 大意是問陸箏,綿城項目進展。小組里有人在江少錦面前,告了陸箏的狀,說他已經三五天沒去過分公司了。 江少錦打電話倒也不是想興師問罪,主要是給陸箏提個醒,讓他管理好自己小組的人。 有人告狀,只能說明陸箏御下無方,沒能讓自己團隊的人一條心。 這一點,陸箏需得改進。 兩人聊了會兒工作上的事情,后又談到陸箏生病這事兒上,江少錦讓他多休息幾日。 過去的五年里,陸箏太勞累了。 謝柳端著面騰出手敲門時,陸箏剛將手機屏熄滅,將其塞到了枕頭底下。 “進。”男人微抬下巴,在謝柳進門的一瞬間,沖她虛弱地笑了笑:“辛苦你了。” “你是不是還得工作?要不你還是別管我了。” 謝柳將面端給他,男人抬手接,虛晃了一下手,像是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 無奈,謝柳只好在床沿坐下,親自喂給他。 對于陸箏那些有氣無力的話,謝柳沒作回應。 她是得工作來著,但一想到陸箏是為了幫她修淋浴才生病的,謝柳心里過不去。 尤其是男人還一副虛弱的樣子,她要是現在丟下他去上班,真就喪良心了。 所以思來想去,謝柳還是決定留在家照顧陸箏。 剛煮面的時候,她給公司去了個電話請了假。索性她這份工作,也并不是非得在公司才能干活。 所以伺候陸箏吃完面后,謝柳便在客廳里工作了一會兒,然后掐著時間,監督陸箏吃藥。 陸箏午睡的時候,謝柳自己煮了點湯圓填飽肚子,然后在客廳里聽歌找靈感,最多也就是下樓去小區里轉悠幾圈。 傍晚,她買了菜回家。進單元門的時候,謝柳遇上來探望她的許以安。 看見謝柳手里拎的鯽魚和豆腐,許以安略微好奇:“晚上要做鯽魚豆腐湯?” 謝柳點頭,看了眼他停在樓下的車,意識到了什么:“來蹭飯的?” 看許以安西裝革履的,肯定是剛下班,直接開車過來的。 這個點,正好趕晚飯,再遲一些怕是要錯過了。 被謝柳看穿了心思,許以安也很坦然:“放心,我不會空手來的。給你帶了草莓,國外空運回來的。” 謝柳一臉無奈,但她想了想,多許以安一個人也沒什么大礙。 總歸是要做晚飯的,多個人多雙筷子。 可盡管如此,謝柳還是不忘告誡男人一句:“下不為例。我這跟人合租的房子,不好帶朋友回去的。” “那要不你搬家得了,跟我住,不收你房租。” 這大概是許以安第一次流露自己的心思。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他把對謝柳的喜歡,嚴密地藏在心里。 生怕讓謝柳知道了他的心思,會刻意疏遠。 畢竟是有先例的。許以安曾目睹過好幾個跟謝柳表白的男生,被她刻意拉遠關系,連朋友都沒做成,直接當了陌生人。 所以許以安的定位找得很好,就是打著和謝柳做朋友的名義去接近她的。 可事到如今,他不再滿足于朋友這個身份了。 陸箏初夏了,許以安覺得自己要是再繼續藏著掖著,就真的要失去謝柳了。 話說出口,男人和謝柳的目光相接。 后者略詫異,而后笑了笑,溫聲道:“不了不了,我這和房東簽了三年呢。” “再說了,我要是搬去跟你住,那以后你生活多不方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