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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柳調了位置后,一心撲在學習上,像變了個人似的。 除了學習,其他話題一概拒聊。 久而久之,班里的人都傳她是個沒有感情的學習機。 謝柳自己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一模考試回到了年級第一名,且持續保持下去。 與她的勵志相比,陸箏就顯得頹廢許多。 依舊日復一日的虛度光陰,考試成績永遠倒數,不知道被榮嬤嬤約談了多少次。 但陸箏始終一副不學無術的態度,榮嬤嬤實在是沒轍了,終于撒手,不再管他。 這兩個人的疏遠,全班人都看在眼里。 流言又漸漸發酵,演變,最終傳出了謝柳向陸箏表白被拒絕,然后發憤圖強一心向學的勵志故事。 就連楊東都好奇起來,某天午休的時候,他和陸箏躲在教學樓過道邊抽煙。 便隨口問了陸箏一句:“箏哥,你和謝柳怎么回事啊?” “那丫頭不都是跟在你身后玩兒的嗎?” 打火的少年輕皺眉,火焰在風里搖曳。僵了片刻,他點上煙,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煙圈。 陸箏低笑,回了楊東的話:“那丫頭啊?可能是幡然醒悟,回去好好學習了。” 話落,他又補了一句:“她跟我們,本來也不是一路人。” 少年嗓音剛落,謝柳從過道里出來,往廁所的方向去。 陸箏夾著香煙的手指輕顫了一下,面色略僵,卻又很快恢復尋常。 倒是旁邊的楊東,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箏哥,剛才我們說的話,謝柳她……聽見了吧?” 陸箏低眸,滅了指間的煙,將手揣回了褲兜里,沒什么情緒地喃喃一句:“誰知道呢。” 聽見了便聽見了吧,終歸他說的都是實話。 他們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就不是。 …… 進入高三后,時間好像被按了快進鍵。 謝柳全力備考,在高考結束的當天,便和謝樹華連夜回了綿城。 她走的那天晚上,臨川鎮下了特別大的一場雨。 暴雨滂沱,街道上的積水沒過腳踝,雨幕里很難看清行人。 謝柳要離開臨川鎮這件事,她誰也沒告訴。 因為沒有需要告別的對象,如來時一樣,沒有要好的朋友,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人,所以便悄悄走了。 只是父親的小轎車開車巷子時,謝柳隱約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就立在巷口對面那棵老榕樹下。 可也只是一眼,那個身影便不見了。 是以,謝柳認定那是她自己的錯覺,是她心底深處對陸箏殘存的那一絲念想,造成了這一錯覺。 她決絕的收回了視線,目視前方,沒再往窗外亂看。 望著前窗玻璃外的雨幕,謝柳展了眉,不再抱有期望了,因為她要徹徹底底的離開這個地方了。 就讓那些過去的美好與痛苦,都埋葬在回憶里,塵封起來。 這是謝柳離開臨川鎮的那天,給自己立下的心理暗示。 事實上,她在國外的這些年做得很好。 從來沒有在異國他鄉,想起過陸箏這個人,一直按照父母規劃的路線,安穩又平順的前進著。 直到前不久,謝柳在她二十三歲生日那天許愿,從今往后要為自己而活。 所以她辭掉了國外的高薪職位,毅然決然回了國,向父母坦言了自己不喜歡當醫生,也不喜歡他們為她規劃好的一切。 謝柳記得,那天母親第一次在她面前掉眼淚,是被她那些不孝的言辭氣哭的。 她也記得父親落在她臉上的那巴掌有多痛。 但饒是如此,謝柳還是離開了那個家。 她搬出來了,現如今一個人住在一個環境清幽的小區里。 租房的地段中等偏上,是比較寬敞的大套三。 最初租住的時候,謝柳還有些積蓄,加之自己對住宿條件要求比較高,便爽快的跟房東簽了三年的合同。 房租是季付,第一次付款包含了押金,花去了謝柳四分之一的積蓄。 她并沒有感到rou痛,一直寄希望于自己能很快找到一份她喜歡的新工作。 結果離家出走兩個多月了,謝柳還是沒能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 收入沒有,開銷倒是不少。因為表妹蘇聆也離家出走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這個表姐,來投奔她來著。 這陣子,謝柳一個人擔負兩個人的生活開支,加上蘇聆那丫頭向來是嬌生慣養的,過不得苦日子。 所以她現在已經快沒錢付下個季度的房租了。 謝柳只好先把找份穩定又喜歡的工作這件事情擱置下來,去網上接了零散又廉價的單子,給一些酒吧駐唱的歌手寫詞譜曲。 這次受邀回臨川鎮參加同學聚會,其實并不是主要目的。最主要的還是找靈感,寫詞譜曲,完成工作任務。 第21章 只有你。 遇見陸箏, 是謝柳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和他再有交集,卻又在謝柳意料之外。 畢竟是同學聚會,大家老同學一場, 照面是難免的。 謝柳本來已經做好了坦然面對的準備, 沒想蘇聆一通cao作,直接打破了她的計劃。 蘇聆的性子一向跳脫,她的愛情, 來得快去得更快, 短則幾分鐘, 長則三個月。 所以對于蘇聆跟陸箏表白這件事情,謝柳反應平平。因為她知道,陸箏不會接受蘇聆的表白, 而被拒絕后的蘇聆,更不可能為此而神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