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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一陣哄笑,謝柳也笑了,回頭看著后側方位置站姿還算挺拔的少年,心里也想知道他這是要干嘛。 陸箏一臉無辜,“老師,我就想和許飛陽換個位置。” 榮嬤嬤瞄了他前面的謝柳一眼,“不行。” “老師,我已經整整一個學期沒挨著窗戶了。”陸箏死皮賴臉的磨著,“以前的同桌是咱們年級第一名,我也不好意思跟她提要求。” “現在好不容易身邊換了個人,您就讓我靠窗坐,呼吸口新鮮空氣還不行?” 陸箏油嘴滑舌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反正榮嬤嬤是被他磨得答應了他的“小小請求”,允許他和許飛陽換了一下座位。 于是陸箏如愿坐到了謝柳正后方的位置,成了謝柳的后桌。 這樣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上課凈搞些小動作。 陸箏會在上課的時候在謝柳的背上寫字,然后讓她猜。 一來二去,講臺上老師講些什么內容,謝柳也不知道了。 但她樂得高興,從來沒有這么肆意妄為過。 大概是因為謝柳經常回頭的關系,她和陸箏一起被英語老師點名了,兩個被趕出了教室,在走廊上罰站。 至此,謝柳終于感到害臊了,那種因為做錯了事情被全班同學矚目,并且被平日里最喜歡她的老師點名的感覺……是她以前從未體會過的。 感覺很羞愧,謝柳從教室出去時,腦袋低埋著,臉都是紅的。 …… 她和陸箏站在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少年拽著她挑了個遠離窗口的位置站著,恰好有隔壁班的同學上廁所回來,從走廊經過。 看見謝柳和陸箏兩人發展,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一直盯著謝柳看。 看得謝柳更加面紅耳赤。 她真的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相比她的羞愧,陸箏則是一臉“老油條”該有的淡然。 他站姿挺拔,冷眸瞪了一眼那個一直盯著謝柳看的路過的男生,眼神里含著警告。 于是那個男生從他身邊路過時,忽然拔腿就跑,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班級教室里。 走廊里安靜了,應該說整個教學區都很靜。 偶爾有朗朗讀書聲,或是詩詞,或是散文段落,又或是英語單詞。 在這些忽遠忽近的讀書聲里,謝柳慢慢平復了情緒,抬頭往遠處看了一眼。 耳邊響起陸箏的低笑,“第一次被罰站?” 謝柳回了神,側目看他一眼,點頭。 她自然是第一次罰站,因為她從小就是個乖學生,是那種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小孩。 不像陸箏,日常就是大小事一起犯,不過是罰個站而已,對他來說簡直等同于家常便飯。 “想不想玩點刺激的?”男生忽然開口,看向謝柳的眼神泛著光。 那閃爍的眸光勾得謝柳心神動蕩。 她感覺自己若是回答不想,就會錯過什么,然后在自己這段花雨季節的青春里,留下遺憾。 所以謝柳重重點了頭,“想!” 既然都已經被罰站了,她也沒什么臉面可要的了。 過去十七年里,她努力做父母眼中的乖小孩,連童年的樂趣都未曾享受過半分。總不能再把青春期的肆意張揚,無所畏懼給錯過了吧。 “我知道一家水煮魚特別好吃。”男生說,“我們從小樹林那邊的圍墻翻出去。” 謝柳瞪大眼,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陸箏抓著手腕躬身從教室窗戶下方過去,徑直往樓道口跑。 被他抓住手腕的那一剎,謝柳的心跳便開始加快了。 她黯淡無光的歲月像是被誰劃破了口子,一縷光強硬地從那道口子鉆了進來,然后將謝柳從悄寂的黑暗中解救出來。 陸箏便是那道光。 他就是這個世界上和謝柳截然不同的一種存在。 除了不好學,他的人生其實比謝柳精彩多了。 每次看著陸箏,謝柳就在想,十七八歲的年紀,或許就該活成他這樣。 肆意、瀟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算做錯了,也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人總會成熟的,何必急于這一時。 …… 翻出學校圍墻的那一刻,謝柳感覺自己像是逃出了一個特別大的牢籠。 她的身心都解放了,從圍墻上躍下的時候,她甚至迎著風張開了雙臂。 “陸箏!” 女音清脆,甜潤潤的,飽含希望。 剛落地的少年回身,仰頭看向墻上張開雙臂的女孩,他驚艷了兩秒,而后下意識的張開雙手。在謝柳躍下高墻的那一刻,陸箏接住了她。 少年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女孩的腰身,兩人緊密相擁,連呼吸都近得快要交融在一起。 謝柳仰著小臉看著男生線條剛毅的俊臉,小臉紅撲撲的,眼神如小鹿亂撞,閃閃躲躲,卻始終逃不出少年那沉甸甸的視線。 許久,謝柳才聲如蚊蠅地開了口,“你……你打算摟多久啊?” 她覺得自己再這么被陸箏摟著,就要血脈膨脹而亡了。 臉上的溫度已經可以滾雞蛋了。 陸箏反應過來,急忙松手,卻又怕謝柳站不穩,用手扶了她一下。 等謝柳站穩了腳,少年才徹底退開,退到了離她一步開外的地方,紅暈悄悄從耳根蔓延到脖頸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