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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檸仍然笑道:“你師兄能交到這么漂亮的女朋友,想必除了有點大男子主義之外,其他地方一定很有魅力。” “嗯...怎么說?”李聰有點為難,“沈師兄這個人很難講,能Get到他的人,就覺得他很有魅力,Get不到的人,就覺得他很無趣,你見了就知道了。” 第2章 像醫學這門學科一樣的男人。…… 醫院有陪床和探視制度。病情較輕的不允許家屬陪床,情況較為嚴重的允許一個家屬陪床。章檸剛出差回來,這天沒在醫院待太久,而是先回了家。第二天下午,她又到醫院,進了病房發現她mama病床邊上站著一個男醫生。看背影,很年輕也很結實,應該不是馬教授,而且不是李醫生。 她走過去打招呼。 年輕的男醫生聞聲回頭來瞧。 濃眉大眼,一個很正派很普通的帥哥,她多少有些失望。 楊景欽笑著跟年輕醫生介紹:“這是你章阿姨的女兒。”又對章檸道,“檸檸,這是牟醫生。” 章檸一愣,這才知道這個醫生并非自己認為的沈醫生,而是她繼父口中那個醫生朋友的兒子牟森,隨即便笑了。 牟森和他父親牟宗文都在這個醫院,也都在神經外科,只是一個在腦血管那邊,一個在創傷那邊,都不擅長腫瘤,所以才給他們推薦了馬教授。 牟森走后,晚一點,馬教授也過來看了一下,但章檸始終沒見到那個沈醫生。 下午探視時間快結束時,楊景欽囑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這一晚章檸留下陪床。 八點多的時候,病房里來了一個姓高的醫生,三十出頭,單眼皮,皮膚很白,眉毛里有顆痣,有種外露的花花公子的風情。章檸對他的觀感不好,但他說今晚他值夜班,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值班室找他,她就加了他微信。又問他們晚上值班一般忙什么,高瞻遠說主要是處理本病區的一些突發情況,還有急會診的手術。問忙嗎?他說忙起來一整夜都停不下來,不忙的話,能睡三、四個小時。不過即便不忙,他也不怎么睡,因為經驗告訴他,只要他一心存僥幸,就一定會有意外發生,他特別不喜歡剛睡著就被驚醒的感覺,心臟受不了,所以沒事的話,寧愿待在值班室看書。她又問她是做什么的,一聽她是記者,臉上頓時露出一種很復雜的神色來。 章檸覺得有意思,饒有興味問:“怎么了?” 高瞻遠心有余悸道:“記者和律師是醫生最害怕的兩種職業。” “噢?”她挑了一下眉,“還有這種說法?” 他點點頭:“記者和律師質疑和批判思維比較強,我們說什么他們都要懷疑,太難搞了。所以遇到記者和律師,我們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對,生怕給他們抓到什么小辮子。” 她含笑道:“高醫生的意思是不是說,記者和律師不好糊弄,所以你們會格外認真點,而好糊弄的人,就可以馬虎一點?” 高瞻遠一臉果不其然:“你看你看,來了。” 她笑了,解釋道:“我對醫生沒有惡意,我個人覺得醫生這個職業是偉大的,值得尊敬的,但具體到每個人身上,那就不一定了。我之前一朋友本來也挺崇敬醫生,后來有點耳鳴,掛了一家五官科比較知名的醫院做檢查,檢查了一圈什么事都沒有,老專家也讓她注意休息別熬夜就行,我這朋友很高興,但拿到藥單傻眼了,一千多塊錢的藥,她當時就有些懷疑這些藥是否有必要,但本著對專家的信任還是拿了藥,但吃了之后好像也沒什么用。從那以后,她對醫生的態度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高瞻遠點點頭:“醫患關系日趨緊張,肯定不是單方面的問題,但也不全是醫生和患者的問題,還有一部分制度的問題。但總體來說,好醫生肯定還是大多數。” “是嗎?”她仍舊持懷疑態度,“我怎么覺得好醫生只是金字塔頂端的那一丁點,大部分醫生都處在灰色地帶。其實就是制度剝削醫生,醫生轉嫁了一部分到患者身上,患者是食物鏈最底層。” 高瞻遠笑道:“你看你看又來了,我有沒有說錯,記者對什么事情都持一種懷疑態度。” 她又笑了,沒再說什么。 高瞻遠問她吃飯嗎,他也準備去,倆人就一塊下去了。 這個點,醫院的食堂已經沒有飯菜,高瞻遠就帶她去了附近商場的美食城,吃了一碗云吞面。 章檸沒有住院經歷,陪床是頭一次,這一晚難免睡不著,所以等章藍歇下后,她就打開電腦開始辦公。 十一點多,病房里的患者和家屬基本都入睡了,她怕打字聲影響大家休息,就關了電腦,打算瞇一會兒。但病房晚上不關燈,鼾聲、磨牙聲和呻|吟聲此起彼伏,她實在不怎么能睡著。好不容易瞇一會兒,很快又醒了。睡了又睡,醒了又睡,斷斷續續熬到兩點,實在睡不著了,就拿著手機出去了,這才發現高瞻遠給她發了微信。 他說他剛從手術室回值班室,正在吃餅干補充體力,問她要不要來點? 章檸跟他聊了幾句,他從值班室出來找她,說如果不嫌棄可以到值班室瞇一會兒。 她已經不困了,也沒打算再睡覺,但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就過去了。 值班室上下鋪四張床,桌子、柜子、椅子都有,讓人想起大學的宿舍,只是比大學宿舍寬敞點。臨門的那張桌子上堆著一大堆書和水果,高瞻遠抓了幾個小橘子,問她要不要補充點維生素。章檸從他手中捏了一個,目光落在桌角的一個小手辦上,笑道:“你們有人喜歡蝙蝠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