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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妮上月過的六歲生辰,但那時她忙著應付來余槐城的肖鶴尋,四娘也忙得沒有一分得閑的時候,兩人都沒時間好好給她過生辰,只在生辰那日吃了碗四娘做的面條便算是個六歲的小大人了。 初穿越時的相識和后頭的陪伴,導致顧月照一直對福妮偏寵些,她將四娘當成自己的家人,福妮理所應當的成了家里的小輩,所以便希望她平平安安的長大。 顧月照想,待忙過這段日子再給孩子補辦一個吧, 日子就這么穩步的想前進行著,在顧月照忙完手頭的事,剛準備給自己放一天假回青鹿谷給福妮補辦生辰時,她收到了京城那邊的來信。 信是林諾寫的,自從當初顧月照寫完信給她后,她就將京城的一應事宜明面上的事都交給了陳虎處理。 剛交接好工作,肖鶴尋便回了京。 京都人有錢,和常年掙扎在貧困線邊緣,連吃頓干飯都要掙扎的其他地區百姓不同。京都中雖也有那等日子過得不好的百姓,但畢竟是在少數,能在一國之都活下去的手中少說都有些積蓄。 生活的相對富裕,和手頭的寬松,導致了京都百姓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度很高,凡是能做得出彩的,賺得盆滿缽滿那不是問題。 京城中時下最流行的便是去城中新開的青鹿酒樓,點上一桌子新鮮菜,叫上一杯甜蜜熱乎的奶茶,北地秋天已經不再溫暖,但酒樓細心,在樓中四角都放上了炭盆,整個酒樓都是暖融融的,邊吃著可口的菜肴,便和著順滑的奶茶,再舒舒服服聽堂上說書先生說些神仙志怪的事,舒服得很! 這家青鹿酒樓,最初不過是開在街角的一家小小奶茶店,從一開始的奶茶,到后來的薯條,水果派,麻辣燙,酸辣粉,辣子雞,毛血旺。這家店總能做出些從前未見過,卻能香掉舌頭的菜,特別是那叫辣椒之物,辛辣刺激,吃完全身發熱,真是令人上癮。 就是因為這般供不應求,青鹿酒樓在短短半年時日便在京都開了三家分店,且家家爆滿,日日人流如織,靠近酒樓的地方連空氣都透著辛辣鮮香。 青鹿谷名氣太大,想不引人注意都難,所以陳虎在跟隨著那面白無須的下人進王府時早有準備。 肖鶴尋找陳虎也并非有什么要事,就單純的想見見而已,顧月照不在京都,一個酒樓飯菜再好吃也也成不了什么大事,頂多讓陳虎注意著些,幫忙打探一些消息罷了。 陳虎低頭恭敬的答是,事他是答應了,具體做不做,怎么做,做到那種情況,那又是一回事了。 陳虎出門時舒了一口氣,這遭算是過了,待會還得寫封信給林娘子,稟報自己進王府的一應事宜,好叫她放心。 為了不暴露林娘子,他們如今若無緊要大事,并不直接碰面,都是通過書信交流情報。 “陳郎君請留步。” 陳虎剛踏出王府大門,還未上車,只聽自己身后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陳虎回頭一看,只見門口站著個眼生的郎君,郎君生得好,便是在陰沉霧雨蒙蒙的天氣也顯得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目光。 “郎君叫我?” 那位俊俏的郎君緩慢走上前,他遞給他一封信,“這信勞駕幫忙送給你們東家。” 或許是覺得此舉太突兀,他又解釋道,“花醉解藥的另一種方子,你們東家或許會需要。” “哦,好的。”陳虎不知事情真相,只先接下了信,給不給東家送,還得看林娘子的意思。 郎君說完便轉身進王府大門,陳虎不知他的身份,卻總覺得自己似乎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他臉上的懊惱。 懊惱? 陳虎撓撓頭將這個思緒從腦子里甩出去,他定是眼花了。 賀云歸確實是懊惱得很,他原本自信心滿滿,以為自己能掌控自己所有的情緒,但如今看來,卻不是那么回事。 初見的悸動他不否認,后面有意無意的關注也可以辯解是情緒還未下頭。 自出了余槐縣,自己當和那處的人那處的物再無瓜葛了才是,賀云歸原本是做得很好的。 回京的路上他確實是清心寡欲,看書,練武,除了得給肖鶴尋治腿,一切便和以往在西丘山上時一般。 但很快,永安的來信打破了內心的平靜。 信紙很厚,請安問候就占了不小的篇幅。賀云歸接過肖鶴尋遞來的信,略過前頭無意義之語只看見后頭那,他們剛走,顧東家便親自帶人去了始安,一夜便將始安拿下的信息。 胡鬧! 這是賀云歸看完信的首要想法。 一個弱不禁風,毫無武力在身的弱女子竟敢讓自己身陷戰場?便是有花醉打頭陣也不可能萬無一失,豈不知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受傷,且有得她受! 不對,這又與他何關? 洶涌的情緒在一瞬間冷卻平靜下來。 一邊說著沒關系,一邊又忍不住關注,這次還是沒忍住給她送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花醉解藥方子。 賀云歸覺得自己如今不僅心有問題,便是腦子也被豬油蒙住了,他已經懶得去探探自己為何要對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女郎這般念念不忘事事關注了。 京都與余槐相隔千里,自己治好肖鶴尋,還了娘親所欠的人情,離京都和余槐遠遠的,這樣旖旎情緒,時間一長想必也就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