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
私人茅廁不做要求,顧月照也管不著,但公共場合就的衛生整頓迫在眉睫。她決定在城中人流量大的地方修建公廁,并雇傭城中做不動力氣活的老人做清潔街道的員工,以保證城中的整潔,并發布硬性規則,不得在外隨地大小便,一經發現通通罰款。 以城中百姓那嗜錢如命的性子,應該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除了廁所的改革外,還有下水道也是重點改革方向。 她在設計青鹿谷時是有設計下水道的,但是余槐城可沒這玩意。 百姓們更習慣將用完的生活污水潑在房前屋后的街道上和河流水溝中,長此以往,那處地方就會變得泥濘發臭,路過之人若是不小心,極其容易摔跤滑倒。 重新挖下水道一事工程量著實巨大,但并不能因為工作量大,就放棄。正好此時秋收剛過,百姓們正好閑暇在家,縣衙若是招工,他們還能賺些銀兩補貼家用。 秋收后,前期的各項投資回了一次本,再加上城中富戶’自愿’獻上的錢財。她從商城中購買的也大多都是書籍方子,少有像之前那般需要買滿足一縣人口的糧食,銀錢節省了不少,是以如今財政還算富裕。 再撥一些出來建設下水道和廁所完全在能負擔的范圍之內。 能幫她做事的人還是少,所有事都壓在譚見青烏四娘和她自己肩頭,著實是有些超負荷,全城重新鋪設下水道和修建廁所,事情繁雜,各處都需要人盯著,所以她預備著在余槐縣的書院中選拔一些人來幫忙。 從接手余槐城這段時間以來,她將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和城中富戶和各種勢力的周旋中,真正的關心城中建設和教育發展時間少了許多。 顧月照檢討自己,讓余槐城在各方的勢力沉浮中保持自身很重要,但是自身的發展同同樣很重要。 招工的消息一發出去,城中百姓果然議論紛紛。 “修茅廁?誰家沒有茅廁?費那勁做什么?” “啥叫下水道?這都沒聽過。” “管這么多做什么,咱們能賺錢就行了,東家想做的事哪能是我等能理解的?” 不管心中如何嘀咕,到報名的時候卻是都積極得很,招工的攤子才支了半日,就招滿了工。 余槐城在旱災之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還算是富裕,城中私塾有不少。 想找能管事的人不算太難,就是這些學子往常學的都是孔孟之道,在顧月照看來,多少有些酸腐,但這是小問題,城中學子擔任的職位都不是要職,稍加培訓便能上崗。 …… 種花家的飯桌上古往今來承載的主要作用絕對不止吃飯,人們總喜歡在推杯換盞中寒暄笑鬧中達成自己目的,大齊這個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但和種花家高度相似的朝代同樣也是如此。 肖鶴尋于顧月照來說只要他能擋住來自京都的注意力,她給出去的糧食便不算浪費,這生意也算她做的沒虧。 顧月照心中將兩人的實質性關系定做相互利用,互惠互利。但肖鶴尋卻視顧月照的服軟為誠服,他想要的遠不止顧月照口頭上的答謝和土豆玉米這兩樣高產的糧種。 作為皇室中人,不管外表如何溫良純善,都掩蓋不住他本質上霸道的傲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肖鶴尋固有的思想中,余槐城便是大齊的,而如今暫時占有它的顧月照向他服了軟,那這片土地上所有東西理應也是他的。 顧月照哪能慣他這臭毛病,她的東西可以無常的給城中百姓花用,但絕對不會給肖鶴尋來做政治資本。 是以最后肖鶴尋再試探其他時,她全裝聽不懂。不該給出去的東西,半分松口的跡象都無。 顧月照這般表現,肖鶴尋也知道是自己表現太急切,這位顧娘子能讓譚見青心甘情愿交出余槐縣并為她所用,不可能是一個簡單人,是以他后半段便不再問,而是東拉西扯的談一些趣事見聞。 “聽說賀郎君擅長煉藥?”相比較肖鶴尋來說,一直安靜吃菜喝酒的賀云歸更令她好奇些。 “略有涉獵。”突然被提及的郎君聲音淺淺,手上動作不停,一直將筷子伸往面前那盤熗炒土豆絲上。 顧月照眼饞當初魏全纓干倒一府人的毒藥良久,那聞煙既倒的藥,簡直就是殺,人越貨,干壞事必備之神物! 只是當時問魏全纓時,他只說是朋友相贈,他手中僅有的藥丸也為了逃出魏家所用殆盡。 顧月照也是遇見了賀云歸后才知道當初贈藥之人便是他,如此,她怎么能錯過? “不知賀郎君處可還有當贈與魏七的藥?”顧月照試探的問。 “在下手中之藥乃閑暇時打發時間所煉,多有劇毒,不方便給顧娘子。”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聞琴聲而知雅意,顧月照才起了個話頭,賀云歸便知她其中的意思。 含有劇毒? 這不正好是她需要的?她要的就是含有劇毒的,毒輕了都起不了作用。 直接要不成,便走偷學技藝的迂回道路。“我谷中有一姓文的先生,對煉藥一途頗感興趣,若是他有福分能得到郎君指教便真是三生有幸了。” “在下才疏學淺,怕是無法指教,顧娘子見諒。”可惜,被無情的拒絕了。 “顧娘子見諒,我這賢弟性子最是獨,輕易不與人打交道。”肖鶴尋對賀云歸的拒絕并不感到意外,若不是自己身上還擔著云姨母人情,他肯定也不會愿意留在自己身邊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