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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你帶幾個人跟著四娘去余槐城走一趟,到時候要如何做,四娘會與你說?!?/br> “是!” 這邊烏四娘也有些驚訝,“去余槐城招工?” “嗯,護衛組往后就專門訓練,谷中的其他工作從外頭請人來做。” “好,我明日便去?”烏四娘跟在顧月照身邊已有三四月,很多事雖沒有明說,但凡是親近之人都知道她的抱負,她自也是全力支持的,卻也不忍她如此勞累。 “阿月,慢慢來,你如今做得已經夠好?!?/br> “四娘,慢不了的,如今天下的發展趨勢已經容不得我們慢慢發展了?!?/br> “我們需要人,需要糧食、土地、武器,我們孩子需要教育,再不抓緊些,待京都哪位一走,長公主和肅王的軍隊就要來了,到哪時,你,我,福妮,谷中所有人都得死。” 烏四娘沉默半響,她本不過鄉下一農婦,因為顧月照的到來,很多事情她趕鴨子上架的就做了。但實際要說她多懂,那都是假話,但她心中總是想,但凡自己能幫著些,也能讓阿月少cao些心,所以便是再大的場面,也緊著頭皮上了,如今也是,但凡阿月有事,她必要會盡力去完成。 今日下了些雨,春雨如油,新種進地里的種子發了芽,遠遠望去,綠油油一片,甚是能撫慰人心。顧月照有些煩躁的心稍微被撫平了些,她手扣著窗杦上的木屑。 不管怎樣,箭已開弓,不得不發。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全力守護她的家園。 在去余槐城的路上,烏四娘格外的沉默,她在想,如何才能幫到顧月照更多。 耳邊是宋大志和宋山低低的討論聲。 “東家說往后這谷外的路也要修修才是,這般泥濘,下雨天真是沒法走,說來這還是老頭子入谷后頭一次出谷,和外頭比,還是谷中令人舒心。” 旁邊的宋山答,“那爹你是沒去過更遠的地方,谷外去余槐城和新芽鎮的路都叫弟兄們打理過,別的地方那才叫荒涼,全是人高的野草樹叢,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東家說等過些日子,還要把泥路變成水泥路呢!” “水泥路好啊,也只有咱們東家了,其他人誰管長工死活?!?/br> “那可不是,東家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一路說說笑笑,再泥濘的小路也顯得不那么難走了。 余槐城如今熱鬧多了,再不是如今那般死氣沉沉的樣子,城外的官田里,衙門種植的土豆已經發了小芽,但遠遠沒有葫蘆谷的長得好。衙役們整日的在附近巡邏,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挖種子出來果腹。 再遠些,百姓的農田中也種了糧,這是官府發放的救濟種子,為了防止有那心黑的刨地里的種子當糧食吃,設立了巡邏隊,專門看護地中的糧食。 烏四娘等人進了城,先去了城中的小院。 不多會后,從院中走出兩個個衣著樸素郎君,他們一人抱著個大大的紙筒,一人提了手中提著個大木桶,直直的朝城門口而去。 二人到了城門口,也不說話,選了個空曠的沒有貼過告示的墻面,一人手中刷漿糊,一人將手中紙筒打開,開始張貼,配合良好。 城門口的衙役不樂意了,誰這么大膽子,告示都敢貼到城門口來了,此處向來只張貼衙門告示,至于私人的,請去其他地方。 “哎!你二人干嘛呢!” 那衙役腰間跨著刀,剛要過去將那胡來的兩個小子趕走,剛走兩步,就被身邊的人拉住。 那人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那二人如此膽大,告示都貼到城門口了,我且去管管!” 他的同僚睜大眼睛,傻子似的看著他,“他們是青鹿谷的人,便是縣令大人見了,也只會拍手贊成此事,你去搗什么亂?” “他們便是青鹿谷的人?”憤憤的衙役頓住。 青鹿谷在百姓中名聲不顯,在衙門中卻是如雷貫耳,誰不知道衙門和青鹿谷合伙做買賣的事?據說就是有這買賣,大人才賺了錢從哪位顧娘子手上買了糧食,余槐城眾百姓如今才沒餓肚子。 “那位叫黑云,鮮少出谷,你沒見過也正常,我也是上次隨尹小哥護送四娘子去青鹿時見過一次。走吧,回去站崗,管這事做甚!看著吧,青鹿谷的人來了,大人身邊的人待會定也會過來?!?/br> 那衙役說得沒錯,聽說青鹿谷烏四娘來了余槐城,縣衙的人說什么也是要去見見的,只是這次顧娘子沒來,譚見青便沒出面,只讓底下的王師爺去見烏四娘。 王師爺過去時,城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他拉住一個少年問,“怎么這么多人?” 那少年答,“有人招工呢,挖路開荒修房燒磚都是五十文一日,女工也能有四十文一日,還包午食和住的地方呢!” 王師爺看他瘦巴巴的身材,“你也要去?” “我已經報完了名,小子急著回家收拾行李,就不與你老多說了,老丈你且等人退些再去問,這些人招的都是能干苦力活之人,你這般年紀他們想來是不招的?!闭f完便跑了。 王師爺看著青年的背影,一跑三跳,從背影都能看出他的開心。 王師爺心中自是知道這是青鹿谷中人,但是百姓不知道啊,就這么容易相信了他們? 余槐城的百姓是不是太好騙了些? 人太多,王師爺瞧著自己老胳膊老腿兒的,還是不要同這些年輕人擠為好,便尋了個人少處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