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子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當(dāng)然是離開這兒，找個(gè)有水的地再做打算，四娘，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愿帶著福妮隨我離開？你和福妮是我來大齊遇見的第一個(gè)人，我不愿看你們娘倆在此地等死，你放心，我既帶你們走，路上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huì)餓著你們。”

    烏四娘這會(huì)沒有拒絕，她在認(rèn)真考慮。白日里拒絕顧月照一是不想拖累她，二一個(gè)是知道就算走了也無法改變什么，她并不相信兩個(gè)女人帶著個(gè)孩子能走到有水的地方。所以走或不走，不過換一個(gè)地方死罷了。

    但經(jīng)今晚之事，她也知顧娘子并非庸人，以她之能，應(yīng)是能庇護(hù)她們母女二人活下去的。

    能活著，誰會(huì)想死，她家福妮不過五歲，不該被渴死餓死這世間，她總是想看著福妮長大，為她備嫁妝，尋一如意郎君才放心的，這般去了地下也不會(huì)被當(dāng)家的責(zé)怪。

    她將福妮放下，跪在地上，沖顧月照的方向行了個(gè)大禮，“那四娘和福妮便厚臉隨娘子而去，為報(bào)娘子大恩，四娘愿為奴為婢，服侍娘子。”

    顧月照嚇得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

    “四娘，為奴為婢的話不要再說了，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人伺候，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往后便多指點(diǎn)我些大齊之事。”

    “四娘定盡心竭力。”

    “好啦，快睡吧，其他的明天再睡，我困死了，還有別娘子娘子的叫了，說好了叫我名字的。”

    第4章 商議 “四娘你可知大齊有多少……

    “四娘你可知大齊有多少個(gè)省份？林陽縣又地處何方？”顧月照坐在桌子前，嘴里叼著根鉛筆。

    “何為省份？”

    “省份就是你們所說的郡縣。”

    “妾只知林陽縣為平江府治下，處大齊北地，其余的便不知了。”她雖讀了些書，但并未涉及地志。

    “北地？我想想。”

    高中地理老師便教過，一個(gè)地方的降水多少主要考慮是否有充足的水汽來源，像種花家的東南沿海城市，便是地靠太平洋，東南風(fēng)每年夏天都從太平洋上帶來充足的水汽，為當(dāng)?shù)貛碡S沛的降水。

    這個(gè)叫大齊的國家，顧月照不知道它是不是還在南星上，問四娘她所知的古代書籍無一個(gè)對的上，不知道它具體的地理位置，更無法知道它山脈河流大海的走向，可謂兩眼一抹黑，想要判斷何處有水，簡直就是盲人摸象，還是問本地人比較靠譜。

    “南邊是怎么樣的，四娘你可知。”

    烏四娘正在給福妮梳頭，聽到顧月照這話，福妮便搶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五姑祖奶奶說南邊有好多好多河，河上有大船，船上還有人唱歌！”

    “真的嗎？”

    “這倒是真，宋五姑奶娘家兄弟年輕時(shí)去南邊走過商，回來時(shí)送了五姑奶好些魚干，言南邊河多湖多，梅雨時(shí)節(jié)，一月三十天，二十天在下雨是常有的事，阿月，要是不知往何處去，不妨往南看看。”

    “那我們就去南邊！”

    “四娘，你可知莊內(nèi)有誰也想離開宋家莊的，你可以問問他們愿不愿意同我們結(jié)伴而行。”

    就他們兩個(gè)女人帶著個(gè)孩子上路的話還是太危險(xiǎn)了，她有空間，空間內(nèi)有商城，想來她們?nèi)说娜粘Ｉ钍遣怀蓡栴}的，但畢竟兩個(gè)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遇見有歹心之人，怕是難以自保。要是有熟悉的村人一同上路，互相照應(yīng)，安全方面便可有一點(diǎn)保障。

    “這倒是不知，我去相熟的人家問問。”

    說完，四娘便走了，走時(shí)還不忘叮囑顧月照不要出門，好生待在家中。

    “姨姨，我們要去哪啊。”福妮爬到顧月照身上，環(huán)住她的脖子，奶乎乎的問。

    “我們?nèi)ツ戏健！鳖櫾抡彰Ｄ菥碌男∞p，四娘手藝真好，不像她手殘黨，扎個(gè)丸子頭都扎不好。

    “是五姑祖奶奶說的有好多大船的南方嗎？”

    “是呀，除了大船還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到時(shí)候，姨姨帶福妮去吃好不好？”

    “可是福妮沒錢。”

    “姨姨借你呀，然后你長大后再還我好不好。”

    “好！”

    ……

    烏四娘這邊，先去的離她家最近的宋山一家。

    進(jìn)門先見到的是宋家小閨女宋小桃，她正拿著大掃帚掃院子，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gè)小童。看見烏四娘過來，趕緊收了掃帚過來招呼，“二嫂，今天怎地有空來家，快過來坐。”

    烏四娘夫家和宋山家沾些親，按輩烏四娘該叫宋山一聲叔。

    烏四娘在宋小桃搬來的木板凳上坐了，問，“你爹娘呢。”

    “爹帶著大哥二哥去山上取水了，娘帶著大嫂和小弟也上山了，挖些茅草根。”

    “你二嫂呢？”

    “擱屋里躺著呢，昨兒肚子里的孩子鬧了半宿，天快亮才睡著。”

    宋小桃知烏四娘是無事輕易不愛串門戶的人，便問，“二嫂有何事找我爹娘，可我要去叫他們回來。”

    “去吧。”烏四娘嘆了口氣，沒想到宋二叔家已經(jīng)到靠草根充饑的地步了。

    宋山夫婦回來的速度很快。

    宋二嬸將挖來的一筐茅草根倒在墻角，倒完才道，“這茅草根味道雖差，但是好歹能填肚，四娘待會(huì)拿半框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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