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了!
芙蘆拉的惡魔果實,是一種很特殊的、可以更換使用者狀態(tài)的果實。 它的每個形態(tài)似乎本可以單獨形成一種果實,就如同犬犬果實其實是多種擁有不同犬科動物能力的果實統(tǒng)稱一樣,然而,根據(jù)歌德利亞家族的記載,曾經(jīng)得到過該果實的先輩在這一枚果實中發(fā)掘了上百種擁有不同力量的形態(tài)。 這枚果實似乎與歌德利亞家族擁有不解之緣,曾經(jīng)多次回到歌德利亞家族手中,而今,它又再度出現(xiàn)在了歌德利亞家族僅存的兩個后裔手中。 那已經(jīng)是很久遠(yuǎn)之前的記錄了,要讓真正的食用者芙蘆拉來說,這枚輪唱果實給予她的,很多時候都是一種本能。 當(dāng)她成為哥德小姐的時候,她本能地就與天上星子呼應(yīng),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腳一般懂得如何調(diào)動精神力。在剛剛加載這個形態(tài)的時候,她長久地看著天空,覺得自己已與那亙古至今閃爍不息的星河融為一體,直到被多弗朗明哥捏住臉才緩緩回神。那一瞬間的抽離感長久地停駐在她心底,讓她為親眼所見的零星未來而憂心忡忡,但等到能力平穩(wěn)下來,她反倒失去了那種得心應(yīng)手的感覺,更多的需要去鍛煉來調(diào)動那份沉眠在體內(nèi)的力量。 ——她再一次地主動呼喚、想要看到未來。 白天也有星星,然而那對她來說還太遙遠(yuǎn),日光遮蔽了星星的呼喚,也叫她使用能力變得費勁起來,所以她還是決定到夜里再試一試。 而且、也有別的事情…… 羅發(fā)現(xiàn)了芙蘆拉在避開他的事。 滿心沉浸在仇恨中的男孩本已不在乎他人與外物,一心只想著怎么樣都好、只要能在死之前向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復(fù)仇就足夠——哪怕死去,也要多咬住幾個人,一起墜入地獄。 曾經(jīng)被父親夸贊過聰明的大腦如今全都是這些事,如果不能加入唐吉訶德家族,他就會帶著滿身炸彈隨便找個地方襲擊,和他們同歸于盡,而如今成功加入了家族,那就更好,他會好好地運用這僅剩的叁年去報復(fù)那高高在上的世界政府。 然而他還是很困惑。 多弗朗明哥提到的惡魔果實就像吊在他眼前的蘿卜,雖然早已不抱期望,但是想到或許有那么百分之一地可能自己能活下去……他原本死寂的心仿佛突然躍動了一下,叫他發(fā)覺原來自己還是個人類,而非弗雷凡斯茍延殘喘的亡靈。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人,那個殘暴無能的男人柯拉松,明明羅毫不留情地刺傷了他,還為了掩蓋真相用冰淇淋賄賂了巴法羅(雖然買冰淇淋的零錢也是多弗朗明哥發(fā)的,但他并不覺得理虧)。然而柯拉松卻在多弗朗明哥的詢問下袒護(hù)了羅。為什么他會這么做?難道他不只是區(qū)區(qū)一個討厭小孩的變態(tài)嗎?!羅甚至有聽到家族里有人說他是個喜歡小女孩的惡劣家伙,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這種人會對自己有什么善意。 ……雖然沒有被處罰是好事,但那種仿若欠了他一個人情似的感覺實在讓他苦悶不已,無論如何他都不覺得自己有錯,這個錯誤地奪走了父母和菈米的世界,憑什么對待這種男人如此寬容?可柯拉松這么做了之后,羅被逼無奈地失去了針對他的理由。 這件事讓他煩惱了好幾天,然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見到芙蘆拉了。 說實話,哪怕他已經(jīng)失去了感知善意的本能,一味地仇恨著這個世界,但他仍然覺得很吃驚……無惡不作的海賊團(tuán)里會有芙蘆拉這樣的女孩子,她比自己更像是從弗雷凡斯而來的遠(yuǎn)客,一身身華麗禮裙似乎隨時都可以參加宴會一樣,然而這些不過是她的點綴而已,比那更吸引眼球的是她明快的微笑……她一舉一動似乎都有曾經(jīng)弗雷凡斯最繁盛時的遺風(fēng)。有時她跟在多弗朗明哥身邊自顧自地游神,有時她坐在他身邊放空思緒,簡直就像一個不真實的夢境。 她和羅說話的時候,羅都會克制不住地回憶起曾經(jīng)那個無比幸福的弗雷凡斯……以及那個還未支離破碎的家。這毫無疑問讓他更痛苦了,他卻像飲鴆止渴一樣,不知不覺間期待著每天她帶著一些吃的來找他,有時候被她以jiejie的名頭指揮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埋怨之余,也不覺得討厭。 ——可是,自那·件·事之后,她再也沒有來見過他。 為什么?難道說……她已經(jīng)知道了嗎? 羅的心情非常復(fù)雜,甚至本能地開始分析巴法羅泄露這件事的可能性……好了,不用分析了,他知道這一定是百分百,畢竟巴法羅的嘴像篩子一樣保守不住秘密,那一個冰淇淋只換來了他對干部們的守口如瓶,Baby5當(dāng)天就知道這件事了。 他有點心煩意亂,卻又不知道是為什么,只是本能地會在這座荒蕪的駐地中尋找著那個身影……等等、那不是…… “……芙蘆拉。” 他意識到自己叫了她的名字,等下啊,羅,你在干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該對她說什么!然而這緊迫的心聲沒能拯救他半分,在發(fā)覺芙蘆拉聽見他的聲音只是稍稍駐足,想要回頭,卻很快把頭扭開了之后,話語比思考更快地蹦了出來: “芙蘆拉,你知道那件事了!?” 等等、我并不是來質(zhì)問她的……但,我本來是應(yīng)該想說什么呢?羅有點混亂地被哽住了。 “……” 芙蘆拉很生氣,或者說得更準(zhǔn)確一點,她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從第一眼看見羅開始,她就有點喜歡那個比自己要小一點的男孩,他比巴法羅看起來更像是可愛的弟弟——而且,她覺得她可以照顧好他。 因此,哪怕每次送東西去,他都態(tài)度平平,她其實也很理解。無論是誰,經(jīng)歷過他那樣堪稱地獄一般的經(jīng)歷恐怕都會性格大變的吧,芙蘆拉有些憐惜他——哪怕她還不知道那樣的感情是憐惜,卻和Baby5一樣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地想要幫助他。 ……然而他卻做了那種事。 她知道巴法羅和Baby5都會向羅西南迪做一些惡作劇來報復(fù)他的粗暴,那些事她覺得都可以原諒。但是,惡作劇和羅那樣真槍實劍地去刺殺羅西南迪是不一樣的!哪怕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羅西南迪開了個壞頭……可是受傷的、為他遮掩的,甚至為了他破壞了一直以來堅守的秘密的,那是羅西南迪!是她的羅西南迪啊! 如果不是羅西南迪一再的要求她把那件事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 芙蘆拉咬著牙忍了忍,才忍住了太過憤怒而險些從眼眶里涌出的淚水,只是惡狠狠地瞪了羅一眼,那泫然的水光浸濕了她纖長的眼睫,以至于羅被嚇了一跳,猛然間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的臉紅了。 “你對羅西……對柯拉松做了那種事,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芙蘆拉咬著牙、很嚴(yán)厲地說道,而羅卻只注意到了她聲音里微微地顫抖和哽咽,他越發(fā)的心神不寧,感到一陣幻覺般的干渴和緊張。 “可是,芙蘆拉……” 他是不是又叫她的名字了?不對勁,羅,你得說點什么。他對自己說道,于是他終于擠出來另一句話: “柯拉松……那家伙就是個變態(tài)!他除了傷害孩子們什么好事也沒做!” 說得好,羅,就這樣!保持住!他暗暗地憋住一口氣,想要繼續(xù)說下去,他想說他是多么討厭對孩子們施暴的柯拉松,想說他無辜死去的meimei他的父母,想說他每次看見芙蘆拉時都會想起的白色城鎮(zhèn)的美景,然而那一切都已化作廢墟……然而猝不及防間,他迎來了一陣破風(fēng)聲。 ——芙蘆拉的手掌停留在了他的臉頰前,那只圓潤白皙的手顫抖著握緊了,最終還是垂下被掩藏在了袖口層層迭迭的蕾絲中。 羅后知后覺的、震驚地意識到自己差點被她打了一巴掌?為什么,芙蘆拉?他的疑惑沒有說出口,目光猶如凝固了一般一寸寸下移,看向了自己的手。 ……看向了自己被她握住的手,她的雙手明明如此柔軟,輕飄飄地搭在他的手上,卻又給她一種如此有力的錯覺,他幾乎動彈不得、根本無法抽身。 芙蘆拉的眼淚啪嗒一聲滴在了羅的手背上,讓羅感到火焰在自己的手上燃起來了。 “即使如此,他也是我的哥哥!” 芙蘆拉好像要把那克制住的怒火都發(fā)泄出來一樣,她緊緊地握住他的雙手,然后心酸地發(fā)現(xiàn)他明明還那么小、手掌上卻已滿是破裂和破口,瘦得握起來一把骨頭。即使如此……即使如此,羅西南迪已經(jīng)不會再傷害他了,所以——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如果他真的有事,羅,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她說是那么說,但是,最后也沒有向他發(fā)火,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啊。” 羅一陣慌神,他本來有很多可以說的話, 他想說既然柯拉松幫了他一回他就不會再做那種事了,他也想說不要哭了笑一笑吧,想說之后的任務(wù)我們一起努力吧,他想挽留那扭頭跑開的女孩子,然而最終他只是看著她的背影逐漸遠(yuǎn)去,然后低頭看了一會那只被她握住過的手。 ……如果是菈米的話,是不是也會這么保護(hù)自己的哥哥呢?另一種苦悶這樣的浮上了心頭。他雖然仍舊不能原諒羅西南迪,但是,一種柔軟的感情讓他開始理解芙蘆拉。 還有一個問題…… “……這算不算和好了啊?” 羅,非常苦惱。 —— 是的,和好了。 芙蘆拉,超好哄的,完全是被自我攻略和羅西南迪哄好的。 雖然羅這邊也是典型的自我攻略……他們兩屬于是正統(tǒng)的青梅竹馬!感覺寫起來好順哦 我得了看不到評論就會死的病,大家評論跟我玩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