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歐洛斯很講禮貌,在對戰之前,還右手按在左胸口,微微頷首,對哈緹行了個禮,顯得比哈緹更像個獸人,哈緹不得已,耐著性子回了個禮。 歐洛斯擺出了一個古怪的起手姿勢。 哈緹認真起來,他見過這個姿勢的,帕藍曾經用過。 這些年歐洛斯換了十五本搏擊教程書,各種招式,每一本都是他自己先學透了才去教帕藍的,不然帕藍學到了不正確的姿勢反倒對打基礎不好,本質上來說,歐洛斯是帕藍的師父。而且他也有在進行體能等方面的訓練,不是帕藍自夸,他覺得自己即便是在沒有獸紋之前,也擁有著能和普通獸人一戰的戰斗力,現在有了銀紋獸紋,不知道又能達到怎樣的程度。歐洛斯琢磨神力有一段時間了,他還挺期待的。 哈緹拋開了各種技巧,拿出氣勢來,從正面給了一記直鉤拳,但因為帕藍說了不能弄死,他沒用上全部力氣,只用了五六分,按理來說,對付區區一個人類,應當是非常足夠的了。 歐洛斯借住了他的招,還有空閑地想:嗯,比我想的還要簡單點啊?我是不是高估獸人的戰斗力了?帕藍的拳頭沒有這樣軟弱啊。 直拳被接住以后,哈緹飛起又給了他一腳,歐洛斯繼續擋下來,撥了一下沖擊而來的力量的方向,哈緹一個不穩,要腦袋朝下摔倒,但他在半空中扭了下身體,翻了個身,以四肢支撐,穩穩地落地,抬頭,又一次發起了攻擊。 不過是幾個眨眼的時間,他們倆就過了十幾照,很快就超過了哈緹剛才說的十招,但哈緹別說是要讓歐洛斯慘敗了,目前還沒有勝利的苗頭,兩人打得旗鼓相當。 哈緹的臉色越來越綠,輸給帕藍和尼森也就算了,他要是連一個人類都打不過,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擱啊?得再多拿點實力出來,哈緹慢慢地不忍著了,提升了速度和力量,但歐洛斯依然都接住了。 帕藍在旁邊看得眉頭緊皺,他能看出來哈緹開始動真格了,要不是歐洛斯瞧著還是游刃有余,他還在猶豫,不然他早就過去讓哈緹住手了。 帕藍和哈緹纏斗了一會兒,歐洛斯明明還留有余力,突然跳了起來,他剛跳起來,地面上就長出了一根巨大石刺,頂端尖銳,如果歐洛斯沒有避開,怕是已經被刺穿了。 帕藍心頭一緊,沖了過去。 歐洛斯跳起以后落在了旁邊,哈緹向他攻擊,歐洛斯卻仿佛沒看到一樣,一腳踢在了石刺上,石刺被他給踢碎,土塵激揚起來,飛進哈緹的眼睛里,哈緹因為失去視線愣了幾秒。 他感覺到腳下微震,再睜開眼睛,看到他的前后左右,石柱呈圓形,升起,在高出他的頭頂以后彎曲,頂端聚集在一起他被關在里面了。 歐洛斯做了個囚籠。 哈緹想要沖出去,給了一掌,卻沒有直接打碎,歐洛斯做的石柵欄的粗細可比剛才他做的石刺細,而且顏色看上去也有點不同啊。 歐洛斯把哈緹關起來,覺得這場戰斗算是結束了,挺好的,大家都沒受傷。他也發現了,獸人雖然有能力cao縱土石,但實際上他們好像并沒有研究過石頭的種類啊,不同的石頭的硬度和脆度都是不一樣的。 石囚沒有關住哈緹太久,哈緹沖了出來,但帕藍已經攔在了他們的中間。 哈緹捏碎了一塊石頭,悶聲說:是我輸了,我走了。 哈緹走出一段路,還是有點不服氣地轉頭看帕藍,可帕藍根本沒有在看他。 帕藍在高興地和歐洛斯手拉著手,臉上是明亮的笑容,和歐洛斯說著話:小歐,你變得好厲害啊! 哈緹怔了下,他從沒見過帕藍那樣對他笑過,像是春天來臨,枝頭開放的第一朵花。 *** 發情期的第一天。 帕藍還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歐洛斯說:你和我過來吧。 歐洛斯等待了那么多年,之前還小嘗了甜頭,要上正戲了,他卻突然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他們都洗了澡,帕藍的發梢還沾著水珠,身上還有花露的香氣,衣服好好穿在身上,歐洛斯從帕藍的身后看到有一顆水珠,歐洛斯很想去幫忙舔掉,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水珠滑進了衣領里,消失不見了。 帕藍換了個房間,說:在這個房間吧,我覺得這里比較好。 歐洛斯知道,這里隔音效果好些。 地上鋪著一種軟石,沒那么堅硬,而且不管冬夏,都保持著溫暖的溫度,鋪著金絲草編的席子,有兩指厚,比較柔軟。 他們脫了鞋子,面對面坐在席子的兩邊,隔著一點距離,明明是準備做世界上最親密的事了,卻這樣故意地相敬了起來。 帕藍端端正正地跪坐著,沒有說話。 歐洛斯也跟著坐得端正了,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帕藍說話,他靜靜地注視著帕藍,帕藍被他盯得臉越來越紅,歐洛斯忍不住問:是還要進行什么儀式嗎?可你的臉好紅啊。 帕藍結巴地說:不、不是,是我、有點緊張。 歐洛斯忍不住想笑:你要是緊張的話,那我來主動吧。 帕藍趕緊說:沒關系,沒關系。 帕藍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息,深吸一口,又吐出,他握緊拳頭再松開。 歐洛斯瞧見他的小動作,真的快要笑出來了,這是他以前教帕藍要是遇見了難敵的戰斗,可以這樣做來緩解緊張:你要是還沒那等你想要了我再幫你也沒關系的。反正等了那么久,他也不急于一時。 我們說好了的。帕藍說完,有了行動,他慢條斯理地把衣服給脫了下來,正氣凌然地把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旁邊,依然端端正正地坐著,臉都紅到脖子根了,還要硬撐著,認真地說,我們開始吧! 歐洛斯笑了,好吧,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打架吧:那我不客氣了哦。 對于獸人來說,歡愛是他們的本能和天性,不必為此感到羞恥。帕藍靠在歐洛斯的手臂上,即便沒有對上視線,他也能感覺到歐洛斯雜用熾熱的目光望著他,玩了一整天,他們倆都有點累了。 歐洛斯在他的肩頭落下幾個溫存的親吻,問:累不累? 帕藍看著他,紅著臉說:小歐,你好厲害啊。 再沒有比這樣的夸獎更能讓歐洛斯覺得得意的了,歐洛斯謙虛地說:還有更厲害的呢,我都教給你。 帕藍抱住他:好啊。 歐洛斯摟著帕藍,心里裝滿了甜蜜,他把手掌按在帕藍平坦的小腹上,想:不知道帕藍現在有沒有懷上他的孩子呢,既然人類和獸人是可以生孩子的話,那帕藍應該可以懷孕吧。 歐洛斯抱著這個偉大的目標,他沒有告訴帕藍,暗搓搓地努力耕耘著。 據說這兩個月受孕率高,過了這兩個月,帕藍也要回去好好工作,不可能再整天和他膩在一起,所以他要在這兩個月里抓緊時間,勢必要造出個小寶寶來。 發情期的日子里,他們就沒出過家門,飯也是胡亂吃的,從早到晚都膩在一起除了每天帕藍還要抽出半天來訓練,攔都攔不住,不訓練帕藍就渾身不舒服,歐洛斯也是服了他了,但帕藍還覺得最近因為身體原因只能訓練半天挺墮落的,有點擔心自己會退步。 帕藍就覺得那什么以后有點腰酸,這點程度和訓練比都不值一提,而且那么舒服,爽過以后,他吸飽了精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 歐洛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那個月就過去了。 帕藍準備回競技場去戰斗了,歐洛斯挺擔心地說:帕藍,要么這兩個月就別參加了吧。 說不定現在帕藍肚子里揣著他們倆的寶寶呢,別說打架了,就是帕藍每天訓練,他都看得心驚膽戰的,就算歐洛斯知道獸人個個強悍,他還見過大肚子的雌性獸人跟人打架,一點都不怕的,可是臨到自己頭上了,歐洛斯還是擔心,畢竟這是人類和獸人的孩子,說不定比較嬌弱,容易流產呢? 帕藍傻乎乎的不知道歐洛斯在說什么,但看出歐洛斯是在擔心自己,暖心極了,親了歐洛斯一下:為什么啊?不用擔心的,我很少輸的,我能保護好自己不受重傷的。 歐洛斯覺得不說明白了,這個傻瓜就不懂,只好明說了:不是我是在想,我們會不會有有孩子了。 啊。帕藍驚呼了一聲,愣住,想了想,又想了想,臉后知后覺地泛紅了起來,小歐,你、你說的很有道理哎 他們倆呆頭呆腦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紅著臉,不好意思起來,帕藍笑了下,歐洛斯也跟著笑起來:別去了吧,你也不要再那么激烈地訓練了,頭幾個月很容易掉胎的。 好像已經懷上了孩子似的。 帕藍覺得歐洛斯說的都對,歐洛斯那么聰明,肯定比他懂得多,點頭答應了。 帕藍不去競技場打架了,歐洛斯卻是要去神殿繼續研究工作的。 過去以后,他發現蘆諾老師的身體好像比之前更不好了,走路都不太穩了,歐洛斯還想,國王也太過分了吧,都不知道體諒老師一點,他想想獸人的身體構造,被上確實是會很痛苦的,真是辛苦蘆諾老師了。 其實這完全是歐洛斯誤會狄恩了。 蘆諾這兩個月并沒有被怎么樣,先前他身體就不太好了,這次的發情期因為身體太弱,并沒有發情,狄恩貼身照顧著他這事沒有外傳,歐洛斯回了家,并不知道蘆諾老師生病了。 等到回來以后,蘆諾能下地走路了,也沒有告訴歐洛斯知己生病的事情。 蘆諾咳嗽了幾聲,笑道:休息了兩個月,我都怕忘了,你神力掌握到什么地步了? 歐洛斯展示給蘆諾看,蘆諾看得直點頭表示滿意,又聽歐洛斯說:我還和哈緹打了一架,我贏了。 蘆諾微微驚訝了下:你和哈緹打架?你還贏了?說說看你們怎么打架的。哈緹不算無名小卒了,他是有望成為金紋獸人的有力候選,今年的獸人學校畢業生的第三名呢,歐洛斯才掌握獸紋沒多久,居然能打贏哈緹? 歐洛斯把過程大概說了一下,坦然地說:但等他的神力再進步,我可能會不敵他,目前我們都還是銀紋的級別嘛。 蘆諾一下子對這個實驗更有激情了,他給歐洛斯補獸紋就花了兩個多月時間吧,只花了兩個月多,就讓歐洛斯有了這種級別的戰斗力,假以時日,就算是達到金紋的實力也不是不可能啊!而且一般的獸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獸紋,修補獸紋的需要時間只會更短,如此一來,凱特王國的戰斗力可以增加多少啊!等到國力增強以后,想必臨近的敵國就不敢再那么囂張地sao擾他們了。 蘆諾激動了好半晌,又冷靜了下來,他其實還沒找到愿意花時間學習知識再為別人補充獸紋的金紋獸人,目前看來,他只能先把歐洛斯培養出來讓他擔當這個職責,其次,完成歐洛斯身上的獸紋大概就要用去他做好的一半秘藥,最難辦的關鍵點就在這里,秘藥很難配,需要的材料成本很高不說,也并不是花錢就一定買得到。唉,他還是現在就去聯系商人大量地收購需要的材料吧。 不,他還是試一下能不能簡化一下秘藥的配方吧,省點錢,好能夠多培養幾個金紋獸人。 蘆諾日以繼夜地進行著研究,之前病倒過了,有嘗試著去好好休息,但他晚上實在是睡不著,滿腦子都在想著研究的事,憂心過重。蘆諾不知道的是,秘藥的其中一種材料有毒性,做成以后毒性會被中和掉,但他在處理的過程中卻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毒,所以他明明有在好好休息,身體卻還是一天天地變差了。 歐洛斯有天忘了帶東西,回去拿時還不小心撞見蘆諾老師和狄恩國王在吵架。 狄恩勸他:你別研究了,休息吧,我真的擔心你。我都不知道你在執著什么,就算沒有更多的金紋獸人,塞恩人也打不過我們啊,我是金紋獸人,你兒子也是金紋獸人,我們都用不上你的獸紋修補。 蘆諾比他生氣:你是國王,不能這樣目光短淺,你就不想重現黃金時代的榮光嗎?我就算真的累死了也沒關系,我知道只要我做成了,將來能有無數的凱特人因為我活下來,我一個人的生死又何足掛齒。 狄恩:我是國王!我說不許就不許! 蘆諾死不松口:我還是大祭司呢!我有不聽命于國王的權力,狄恩,你別逼我!你想要我停手那你干脆弄死我好了。 狄恩惱火地說:你是為了你好,你還對我說這樣的話。 歐洛斯沒敢逗留太久,要是被盛怒中的國王發現他偷聽,即便他是無意的,指不定要遭到什么懲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能打得贏哈緹,可國王是金紋獸人,據說銀紋和金紋之間的實力有不可逾越之壁,在自己成為金紋之前,他暫時還沒有挑戰金紋獸人的打算。 蘆諾給歐洛斯補獸紋的進度更慢了,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只把歐洛斯的左臂給補上了獸紋,蘆諾覺得這是因為他能力不足,近來實在是身體情況欠佳,假如換健康的金紋獸人來做的話,應該可以把時間縮短一半甚至更多,他現在就是咬著牙想要把歐洛斯培養出來接他的班。 歐洛斯見蘆諾身體實在不好,勸說老師:剩下的我自己來吧,老師,我自己也可以做的,您還是養養病,您病倒了,研究就真的完了。 就像蘆諾之前自己在自己身上做實驗,歐洛斯給自己補獸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比較需要意志力,有些比較**的部位,歐洛斯也不好意思讓蘆諾老師來給他補獸紋。 蘆諾還是對歐洛斯的能力放心的,想了想就交給他自己做了。 歐洛斯花了一個月,自己把下半身的獸紋給補好了,又花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實際上是在系統里開了點外掛相當于外界兩年的時間,堪堪突破了金紋的等級。 歐洛斯稍微沉淀了一下暴漲的實力,他感覺到升級到金紋以后確實能感覺到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語,就好像本來是一條小溪,現在變成了湖泊雖然還沒到大海那樣無邊無際的程度。 然后歐洛斯就覺得,他差不多可以開始著手準備給帕藍補獸紋了。 在征得了蘆諾老師的同意之后,歐洛斯帶著材料回去,準備幫帕藍把他身上的獸紋補全。蘆諾當然不可能不同意,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歐洛斯會費盡心機地搞這個研究就是為了帕藍。 說到這個歐洛斯就有點失望,過去了三四個月,帕藍的肚皮毫無動靜,肯定是沒有消息了,唉,只能以后再繼續努力了。 翡久違地找上了門。 歐洛斯曉得翡這個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來找他絕對是又要他幫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