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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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不哭?是因為不痛嗎。 這個東西好酸啊,江你你你你你居然咬了這么一大口! 你有喜歡的東西嗎,什么都不喜歡?怎么可能,一個人至少也要有最基本的喜好吧。 想不想知道這里面藏著什么?啊,你又露出這么無趣的表情來,無聊死了。 看到他們對我露出失望的表情,當時也不會有多大的觸感,但突然之間,冷不丁的就會被莫大的難受所淹沒。 后來我才知道,這是人工神經嫁接產生所以的后遺癥,所以會出現無法及時接收到大腦信號的情況。 我開始學習,學習人們在特定情況下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過后我又給自己定下一些喜惡和愛好,可是我并不能及時感受到真實的情緒,模仿得再怎么像,那都不是真的。 嫁接神經需要時間來進行磨合,所以那段日子,我一直都把自己當成個機器明明我是人,卻沒法認可自己人類的身份。 羅琳臉上出現了松動,揉動江奕的頭發,輕聲安慰,肯定地道:你不是機器,是活生生的人。 江奕卻是眨巴眼,勾著嘴角,對她微微一笑。 等等? 這真是不可思議。 羅琳隨后反應了過來,怔愣中不掩訝然:這是我第一次聽你主動訴說自己的經歷和心情,而且還說了這么多字。 江奕玩笑道:這次大概能湊足一百字了。 絕對不止,我想我需要錄音再回去細數!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你介不介意我向研究室的其他人分享這份喜悅? 不介意,畢竟我還等著他們給我發紅包。 羅琳笑出了聲,又滿含欣慰地親了親江奕的額頭。 也許過后我們還能再做個腦部檢查,我感覺那些困擾著你的亂線頭一定都乖巧地連接在了正確的位置上孩子。 羅琳研究員慈愛地看著他,輕聲問:是那個人改變了你? 嗯,是他。 他是怎么做到的?羅琳充滿了好奇。 江奕輕咳一聲,臉上再度泛起了紅暈,看見這一幕的羅琳驚奇不已。 從小到大江奕對外的表情就是清清冷冷,她從未看到過對方的臉上出現類似羞赧的情緒。 這值得用照片和錄像來紀念,羅琳心想。 好在那個人似乎總會出現在江奕的任務世界。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趕去見他的決心了。 沉吟了一會兒,羅琳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原則上說,我仍舊不能支持你做出有可能危害自身的行為。 江奕輕輕嗯了聲。 而且空間穿越這方面,咳,當年也是我學習生涯的一個橫截面。羅琳對江奕眨了眨眼,興許你可以去尋求上司的幫助? 封首席。 請求通訊的消息發過去,下一秒就被掛斷了通話。 江奕瞬間明白過來,自己與羅琳的談話可能已經被某個擅長蹲墻角的首席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朵里。 這就是說對方明確表示拒絕幫忙。 因為主系統檢測到任務者的靈魂受到了損傷,系統判定短時間能不能再接受任何穿越任務,所以穿越權限也變成了灰色,被系統強行封鎖,就算是7號位也不能幫他動用特權解鎖。 兜兜轉轉,還是得去找自己的頂頭上司。 回想封首席對他怒發沖冠的模樣,江奕仿佛感覺到了前途的渺茫。 無法建立通訊就只能去封首席的住所抓人,一路上7號位都給江奕科普封首席的過去。 作為上司親口承認的得力下屬,江奕并未去了解過自己的上司有多么優秀,也是現在才知道,對方作為任務者參與了穿越司的不少實驗進程,研究的方面正是主修空間穿越與靈魂共振這一塊。 想起封首席似乎還算得上是他的半個監護人,意識到這一點不免讓江奕有些慚愧。 等趕到了封首席的住所,江奕才知道這里并不只有他一個訪客。 過去他來找封首席都是因為急事,或許是因為這樣,封首席單獨給他設立了一個權限。 權限的好處就是讓智能管家系統能夠直接放人。 走進大廳,看到在沙發上糾纏中的兩人,江奕突然發現自己來得似乎不是時候。 沙發上的兩人越打越激烈,彼此之間沒有出真招,但看起來也不是毫無隔閡地親熱, 江奕站在原地,親眼見證上司的情斗現場讓他有點尷尬,不等他主動回避,智能管家對著兩人出聲提醒:主人,江執行官來訪。 聽到這話,封首席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壓在他身上的人一腳踹下了沙發,坐起身,飛快整理自己的衣衫。 只是他的雙唇紅腫,臉頰還帶著欲蓋擬彰的紅暈,發現江奕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撇開了視線,過后才瞇起眼睛,凌厲地看了過來。 江奕覺得自己應該想錯了,封首席掛斷他的通訊請求還有種可能是脫不開身。 地上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甚在意地站了起來。 江奕不由得打量上了對方,發現這個人有點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見到過。 不過能夠壓倒封首席,這人應該挺厲害的。 江奕本能地覺得自己惹不起,也就沒有多看。 男人自顧自地坐在了一邊沙發上,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似乎對江奕的出現并不感到驚訝。 發現江奕的視線,封首席沒好氣地瞪了那人一眼。 男人好以整暇地笑看著他,伸出手指,暗示性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嘴。 封首席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笑鬧揭過,沒忘記正事,他對著江奕說:你可以即刻進行穿越,但必須答應我幾件事。 ※※※※※※※※※※※※※※※※※※※※ 累死了qwq 第78章 忍辱負重的亡國之君(二) 剛一睜眼時, 江奕便聽到了底下的細微私語聲。 喂、喂進去了,接下來要做什么? 那人只讓我們將藥給他喂進去。 可他是皇帝,我們這樣做 做都做了現在來怕什么,到如今誰還在乎他是不是皇帝, 快走,勿叫一會兒讓巡邏的守衛給發現了! 這談話聲中隱藏著慌亂,江奕聽在耳中,心中陡然生出一點不妙的預感。 他看著兩個宮人火燒屁股一樣朝著門口急匆匆跑去, 忍著劇情灌輸腦海的脹痛感, 朝下看去。 床榻上躺著一個人,玉冠摘除, 墨色長發散在榻上, 襯著面孔削瘦蒼白,眉宇擰緊成一股, 白色褻衣殘留著點點深褐色的藥漬,昏昏沉沉地睡著。 就在大門緊閉的那一剎那,躺著的男人唰一下睜開了眼睛, 手臂撐著身體朝外,捂著嘴猛烈咳嗽起來。 他捂嘴的動作將咳嗽聲壓抑得極其細小,若非江奕離得近且耳力超群, 恐怕也聽不清。 咳嗽不過一會兒, 大抵是沒能將喉中的東西給咳出來, 男人絲毫不顧臟亂, 當機立斷, 用手指探入嘴中,摳弄起自己的咽喉。 突然間,男人頭往下埋,嘴張開,吐出一顆濕漉漉的藥丸。 剛才一番折騰,這人眼角起了紅色,眼眶也跟著濕潤起來,但是他微瞇起眼睛,從中閃爍出狠戾之色,只會讓人覺得懼怕,絲毫不會讓人升起憐意。 這抹狠戾稍縱即逝,男人看著那顆藥丸,輕笑一聲,笑中蘊含著說不清的意味:七年了啊 而后伸腳踩入靴中,將那顆藥丸碾碎,從旁拾起碗來,半數藥汁潑灑在地,很快與碎了的藥丸混雜在一起,叫人看得不甚清晰。 男人又碾了幾腳,讓最后一點痕跡消弭無蹤,也不管那只靴子擱在了藥汁中,收回腿,悠然自在地側躺在榻上。 不到幾息時間,男人的口中又發出了幾道急促的咳嗽聲,他拿手作拳壓在嘴邊,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嘴唇泛起輕淺的烏青,臉上早沒了血色,慘白如紙。 身上的疼痛好似在愈漸激烈,男人枕在腦后的手猛然抓向被褥,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被子表面扯出一道道的皺褶。 看見男人這副痛苦的樣子,江奕的心都要疼得炸掉了。 不用進入意識海去確認,江奕記下了愛人的意識波幅,此刻感應到了那熟悉的頻率,如何不叫他雙眼泛紅。 主系統的輔助提示音也在告訴江奕他沒找錯人,他還未來得及做些什么,主系統跟著發出警醒的警報聲:[請任務者不要忘記自己答應上層的條件。] 江奕答應封首席的條件之一,不可使用精神力,不可使用世界外道具。 不可使用精神力,顧名思義沒什么別的含義。不可使用世界外道具,即江奕可以兌換系統道具,但不能將這些道具用在原住民的身上。 會這么要求自然有封首席自己的考量,因任務世界異常由上層調查組全權接管,與江奕的本職工作挨不上邊,所以他無法提出異議。 表面工作做得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封首席當然也表示出了自己的通情達理,他告訴江奕,在情況緊急且江奕無法用世界內現有條件應付的情況下,可以進行突發性違規,但僅可一次。 主系統會出聲提醒江奕,就表示現在的情況不會給任務目標造成致命危險,并且江奕剛才不是沒有看見男人將藥丸給吐了出來,只是少數化在了嘴里,這才反應出一副毒發了的樣子。 殿內動靜不大,殿外卻安靜得有些詭異。窗外樹影綽綽,片刻也看不見一個聳動的人頭。想是為了讓男人吃下這毒|藥,連守衛也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調走。 眼下無法求助于任何人,只能硬挺,毒性不大,片刻就能緩和,男人大抵也是這么思忖的,竟是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如此隱忍可憐的模樣,看得本來還能淡定的江奕淡定不下去了。 封首席給出的一次機會無疑是寶貴的,因為江奕也拿不準之后會不會遇上更加兇險的事,為了讓這一次任務順利完成,他不能現在就用掉。 江奕飄到男人的面前,靈魂體的狀態無法讓他做出任何撫慰的動作,只能虛虛地撫上男人的臉頰。 他無奈又寵溺地扯了下嘴角,怎這一次還是如此桀驁不羈的模樣。 男人這樣的面相,生來便要受挫,在苦難之中顛倒來去,飽經風霜,磨蝕心性,但他眉宇中又含著這股不服輸的氣性,使男人遇上再多的困難險阻也會迎難而上,所向無敵。 當真是江奕愛慘了的模樣。 這般想著,江奕緩慢俯下身,靈魂體化作一道虛影,像是流水一般與男人的身體融合在一起。 7號位見狀,頭頂紅光急促地閃爍了一下,但是江奕沒有違規,即便是主系統也不能阻止江奕的動作。 與精神力連接意識海不同,靈魂進入男人身體里的一剎那,江奕首先感覺到了極大的排斥力量,發狠發狂地將自己往外推,像是男人本能在排斥外來者的侵入。 江奕的靈魂體好脾氣地包容著這股力量,如今他撒嬌賣可憐的動作也做得爐火純青,男人雖說警惕著,但也疑惑于江奕帶給他的熟悉感,很快便被美色給蠱惑。 江奕便是等著這一刻毫不客氣地朝內推進,最后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地占據了整個身體。 接管了男人的身體,代表也要承擔這副身體現在面臨的苦楚,因江奕早有準備,疼痛席卷而來的時候倒是能做到面不改色。 反倒是男人因身體被人霸占,小小的黑色靈魂體在那暴跳如雷地蹦跳著,將江奕給成功逗笑。 誰讓你偏要吃下那藥丸?江奕也不管男人的靈魂體能不能聽見,被冷汗潤濕的眉宇往上輕輕一挑,拿出質問的氣勢。 男人一直都很清醒,卻任由那兩個宮人將毒|藥喂進自己的嘴里。 神奇的是,黑色靈魂體好似真的感覺到了江奕話里的意味,沒底氣地瑟縮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不安,又覺得江奕一個陌生人占據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應該發火才是。 江奕閉上眼,撩撥似的觸碰了一下對方,黑色靈魂體跟著往后躲避,不自在極了。 他未對江奕放下戒心,卻再未對江奕做出任何排斥的舉動。像是被江奕鍥而不舍地觸碰弄得不堪其擾,自發地躥到了一個小地方呆著。 很快男人的意識便陷入了沉睡。 江奕住了手,不再逗弄他。 也許男人一直緊繃著神經,不然也不會在兩更時候還保持清醒。 若非江奕在此刻占據了對方的身體,恐怕男人還在體會著毒發時的痛苦,久久不能安定。 這點痛苦對江奕來說自是算不了什么,他雖不能動用精神力,但也沒有受到任何壓制,是以還能拖著這副虛疲的身體下了床,在殿內伸展四肢。 但腹中傳來了一陣難耐的疼痛。 這疼痛與藥無關,江奕皺緊眉頭,抬手按壓腹部,分辨出這一陣陣的抽痛感來自于饑餓。 許久沒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即便是上一個世界,在食物短缺的寒冬季節,男人也絲毫未讓他餓著。 想到上一個世界兩人經歷的風風雨雨,雖不是每一件都舒心,但想起時都是甜蜜,江奕眼中呈現出一抹恍惚,很快消失不見。 饑餓感雖然陌生,但能疼到頭暈眼花、身體發虛的地步,男人至少有一天沒有進食。 便是江奕自己可以強行忍耐,他也不能不考慮男人清醒之后要面對的問題。 這樣想著,他同樣改變了等毒性過去便將身體還給男人的想法。 殿內清冷,少了許多殿內應有的布置和器件,更勿論多余的食物,甚至連茶壺都是干干凈凈的。 難得的是殿內肅整潔凈,地方開闊,不像江奕印象中的冷宮。 江奕猜測這里是較為偏僻的小殿。 [老七,開個宮殿地圖,標記所有人類。] 稍作活動熟悉了這副身體,江奕遁著陰影出了門。 門外果真一個守衛都沒有,四下靜謐,月光陰冷。也不知當今是什么時節,冷風吹拂而來時讓江奕手腳發顫。 男人的身體也不算健壯,瞧著還有些瘦骨嶙峋,穿著這單薄的衣衫怎么會感覺不到冷。 想起劇本中對男人的介紹,江奕一下子便皺緊了眉頭。 男人名叫楚凜,楚國最后一任君王,卻是楚凜的父皇貪好喜樂,大修寢殿,又苛刻賦稅,敗光了先祖打下的基業,直至外族人打到城門口才猛然醒悟大禍臨頭。 為了不做這亡國之君,他將不過十一歲的楚凜趕鴨子上架往皇位上推,收拾家當帶著寵妻愛子連夜奔逃,讓一個尚且不及成人腰高的少年承擔了這亡國的罵名和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