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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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鐵石,蒼燼這里還儲備著一些打火用的燧石,江奕得以不用去考慮該怎么鉆木取火的問題。 同時江奕也發(fā)現(xiàn)了,蒼燼并非一個人很隨便地生活,至少在選址上就很有講究。 住在懸崖峭壁上,只有一條不足兩米的小徑可供進出。 大概不會有哪只野獸會瞅著火光摸過來了。 壓實周邊的泥土,江奕將燃燒的木頭丟進去預熱,等濕氣蒸發(fā)過后,又在下面加了一些碎石頭。 而后加柴、放鍋、倒水,水熱了之后開始洗皮毛。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等兩人洗好全部的皮毛,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 江奕隨手拿起蒼燼帶回來的果子,擦去表面灰塵,沒什么防備地咬下去,舌尖差點被刺激得麻木。 停頓了一會兒,等嘴巴適應了這股又酸又苦的味道,江奕才皺著眉頭將果子咽下去。 然后又咬了一口。 這個季節(jié)只能找到這種干癟酸澀的果子,他吃人的住人的,沒理由挑嘴。 蒼燼瞧見了,直接將剩余一半的果子搶了過去。 速度快得江奕根本來不及拒絕。 不過嘴巴確實酸苦得不行,要不是江奕忍耐能力極強,估計整張臉都得扭曲。 蒼燼將盛滿水的木瓢遞過來的時候江奕沒有再拒絕,猛喝一大口,終于沖淡了這難以言喻的味道。 然后蒼燼又塞來了十個汁水飽滿的乳白色果子。 這些果子很小,混雜在一堆果子之中并不是很明顯,加上江奕剛才順手便拿了,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還有這種果子。 放了一顆在嘴里,試著咬破,香甜可口的汁水迸濺而出,仿佛整個口腔都得到了滋潤。 江奕不禁眼中一亮。 心中卻在想,從前他沒這么貪嘴,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怕苦怕酸,大概又是契鬼族嬌弱的體質(zhì)在作祟。 少年還在長身體,食量很大,相反他只用吃很少就足夠填飽肚子。 江奕忍住本能的饞意,留下三顆果子,另外六顆放回了蒼燼的面前。 少年盤膝安靜地看著,沒有阻止。 大概在江奕收回視線的后一會兒,纖細的手掌突然伸了過來,在眼前搖晃了三四下。 江奕下意識地詢問怎么了,嘴巴剛剛張開的一剎那,圓潤飽滿的果子就塞了進來。 一時間嘴里充滿了清涼鮮美的甜味,順著咽喉而下,一路甜進了心田。 默默記錄下江奕此時的情緒起伏,7號位將其列入私人信件,分別派送給了不同的人。 最快一息間隙,最慢半盞茶的時間,7號位這邊得到了諸位上層的答復。 羅琳研究員是最快回信的那一個,回復的也只有兩個字。 【真好。】 沒過多久,7號位又陸陸續(xù)續(xù)地接收到了轉(zhuǎn)賬過來的紅包鼓勵。 一瞬之間計算完紅包的累積數(shù)額,它不由得為江奕感到高興。 等下一個任務世界完成后,宿主應該不會再為積分負債而苦惱了。 第二天天一亮,江奕就被定好的系統(tǒng)鬧鐘給叫醒了,想著止血草越早送過去越好,便忍著困意沒賴床。 連帶著想看他睡顏的少年也不得不提早起床。 江奕昨晚將皮毛晾在了外面,小塊的則掛在了火坑旁邊,后半夜差不多烘干了一半。 把下面沒有燃盡的木頭撥上來,余熱騰升而上,江奕用手撣了撣,等他們回來之后應該就能全烘干了。 江奕不禁笑了起來,難得主動開了口:等回來之后給你做一條圍脖。 蒼燼站在后面看著,等到江奕走過來的時候,突然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謝什么? 少年搖了搖頭。 謝謝你能來到我的身邊。 將止血草拿一小塊獸皮包起來,疊好之后捆在腰上,保險起見,江奕披上了那件帶有蒼燼手制兜帽的皮革。 蒼燼走出山洞,往契族的方向而去。 踏入契族的地界,江奕明顯感覺到了契族內(nèi)部氣氛的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 走在路上的少年跟著停下了腳步。 空氣中摻雜很濃厚的血腥味。 瞳孔急劇凝縮成一點,蒼燼加快了速度往廣場跑去,江奕見對方神色匆忙,沒有多想,跟著追了上去。 廣場上有很多人。 確切來說是有很多傷員。 光江奕看過去的這一眼,就看到近前一人的腹部破了個大窟窿。 傷口被泥巴糊住,算是勉強止住了血,但邊緣的血rou已經(jīng)開始翻白,更滲出了黃褐色的膿水,如果不及時處理掉感染的部分,很有可能出現(xiàn)生命危險。 江奕眉頭擰成了一團。 明明昨天來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在這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也許是場面過于混亂,人們忙著照顧傷殘的契族人,沒人注意到突然出現(xiàn)的蒼燼。 蒼燼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表情愈發(fā)冰寒,想也沒想地邁開步子,第一時間沖進了最大的那間石屋。 酋長! 發(fā)出喊聲的不是蒼燼,而是旁邊扶著酋長身體的蒼狼。 ※※※※※※※※※※※※※※※※※※※※ 沒看出來主線是因為 這個世界的主線就是攻寵受=。= 【順便虐虐人打打臉撒撒狗糧】 感謝評論,感謝營養(yǎng)液,感謝火箭炮~~~ 今天有充足的時間碼字,但是云城浪了。 我懺悔otz 第59章 被世人恐懼的小兇神(九) 酋長順著蒼狼的攙扶坐起來, 整張臉失去血色,看上去虛弱無比。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大部分野獸已經(jīng)被擊退,還有一小部分徘徊在墻外,大山他們已經(jīng)趕過去了。 那就好。 酋長咳嗽了一聲,看見沖進來的蒼燼, 露出一個無力的笑來:回來了。 蒼燼緊盯著酋長沒了半截的右腿, 半響, 啞聲道: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 大家正吃得暢快, 身后突然冒出來了一群野獸,當時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蒼狼代酋長回答了, 單手握緊成拳,除了黯然,他的眼中還含著極大的憤恨:過后大家進行排查我們加強了守衛(wèi), 唯獨沒料到這次來襲的野獸中還有巨齒鼠, 近河的位置直接被鑿穿了一個洞, 幾百只野獸都是從那潛進來的。 巨齒鼠群一直生活在亂石谷, 但那里與我們生活的地方隔了兩座山,怎么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這兒來。 在蒼燼之后又走進來了一個人,正是昨天和蒼巖起過爭執(zhí)的男人。 男人恨得咬牙切齒:一定是其他部族干的好事! 咳咳咳 酋長捂著胸口咳個不停, 蒼狼連忙給他順氣, 只是這一動太過劇烈, 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傷口, 導致血液再次滲出, 滲血的位置也在慢慢擴大。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色,道:我去拿木頭。 他說的木頭當然不是指普通的木頭,男人揭開簾子走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里拿著根燃燒著的木頭。 酋長見狀抽了抽嘴角,重嘆一口氣,拿起皮革咬在嘴里,沖著男人點點頭。 蒼狼雙手按在酋長的肩膀上:蒼燼,過來幫我按住酋長的腿。 蒼燼這才動了,卻是走到酋長旁邊后突然掏出了骨刃。 你要做什么?男人下意識質(zhì)問。 下一刻在手臂上割開一道口子,少年隨手將匕首拋開一邊。 酋長三人直接被蒼燼莫名其妙的動作給搞懵住了,直至看到對方從默默跟隨的契鬼手里接過幾株野草。 那是腐蟲草? 之所以會取這么個名字,是因為有人在餓極的時候嘗試拿這種野草來填飽肚子,味道和腐爛的蟲子差不多。事后證明這個東西不能吃,吃了會好幾天沒有精神,嚴重的話還會上吐下瀉。 少年將腐蟲草塞進嘴里,蒼狼幾人因為過于震驚沒能及時阻止,眼睜睜瞧著對方面不改色地吐出草泥,抹在剛用骨刃割開的傷口上。 大概等了十幾息的時間,少年將草泥撫開,將成果展示給三人看:這叫止血草,可以止血。 止血草的效用當然沒這么快,但比起皮膚剛被割開時不斷往外涌血的情況,明眼人都能發(fā)現(xiàn)血流的速度確實變慢了不少。 酋長最先露出了苦笑:唉,你何必 少年大可以直接告訴他們這個玩意能止血,卻還是選擇用這種方法來證實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江奕將包著止血草的獸皮交給了蒼狼:拿東西搗碎,搗出來的汁水留著,一起敷在傷口上,再用獸皮包扎起來,不要包得太嚴實。 哦,哦 蒼狼風風火火地跑出去找工具。男人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為自己剛才質(zhì)疑蒼燼的行為感到抱歉。 少年搖了搖頭。 唯一可以做兩者調(diào)解人的酋長如今重傷在身,沒什么余力再去處理別的事。瞄眼這一個,再看看那一個,只得嘆氣。 就算大家平日里壓抑著沒有表現(xiàn)得太明顯,但真實存在的東西并不會因為誰的刻意遺忘而消失,男人剛才的驚懼就足以代表族內(nèi)大多數(shù)人對少年的態(tài)度。 他知道蒼燼心中比誰都門兒清。 就像他們對少年抱有恐懼一樣,少年也始終沒有將他們認作是可以信賴的族人。 這些年發(fā)生的一切還是給雙方都帶來了隔閡。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少年沒有再開口,男人則坐立難安,不斷盼望蒼狼能夠快一點回來。 酋長,我會一些治療的方法,能否讓我為您看一下手臂? 幾人都沒想到的是,在眾先一步打破寧靜的,竟然是蒼燼身后那只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小契鬼。 你會治傷?男人眼中流露出明顯的不信任。 在此沒有現(xiàn)成的草藥可以用,也就是說眼前這只小契鬼打算給酋長徒手治傷,而徒手治傷又是什么概念?能夠做到徒手治傷,對方至少有著一定的治療知識和手段。 但是怎么可能? 能夠獲得治療知識的現(xiàn)有途徑只有兩個,要么靠自己冒著中毒受傷的風險親身試驗,要么由族里的祭司親口傳授。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在這片死亡率極高的大陸上,救死扶傷的本領只會讓他們成為整個部族的寶藏! 不是每個部族都能擁有一個懂治傷本領的祭司,如果族中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人,即使是契鬼族也會想方設法保護對方,更別提將其拱手讓出。 契鬼族是契族的附庸,同時也受契族的庇護,只有契鬼族的人才能做這契鬼販子。如果這只契鬼真的有著治傷的本事,又怎么會被契鬼族給放棄? 酋長和男人的想法一致,不過礙著蒼燼的面子,他沒說出來。 契鬼族和契族宛如云泥之別,而契鬼族酋長和一只普通契鬼的身份差距又何止是天和地。 猜疑的兩道目光如針刺一般投射|過來,江奕的神情卻平靜極了,他早就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面對不配合的傷員病號,江奕想到的解決方案更簡單,打暈了治完再說,后續(xù)可以當場拍賣個道具來消除記憶。 還沒來得及動手,簾子被人一把揭開,原來是蒼狼拿著石碗跑了進來。 江奕頓了頓,決定等他們處理好了酋長的傷腿之后再動手。 清涼的草泥涂抹在傷口的截面上,酋長驚奇地發(fā)現(xiàn)疼痛竟然減輕了不少,頓時喜笑顏開。 這種野草在他們這里并不算罕見,契族領地靠后的山坡上就長著一大堆,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珍貴的藥草。只要有這種神奇的止血藥草在,日后族人受傷都不用再承受火烙之痛,怎能不讓他感到高興不已? 藥草到底有沒有用,酋長的反應就能說明一切。 男人真切地笑了,更是對蒼燼萬分感激地道了一聲謝。 契族和其他部族不同。別的部族要是酋長失去了一條腿,指不定下一刻就會被族人給當成廢人來烹食,將弱rou強食這一法則貫徹得淋漓盡致。而契族雖然人人都是強者,但他們更推崇選舉出一個公認德高望重的人來管轄部族,從這一點來看,契族的體制管理倒是存在著與后世一樣的超前思想。 蒼狼的胳膊上還搭著一張單薄的獸皮,正好拿來包扎用。 等處理好了右腿上的傷口,酋長試著抬起右腿,上下晃動。沒有血液噴涌而出的畫面出現(xiàn)。 此時的三人已有九分信賴這種叫止血草的東西,蒼狼兩人想著發(fā)現(xiàn)這種藥草后會給契族人帶來多大的幫助,一時間臉上都洋溢著興奮激動的笑容。 等到他們都要開口道謝的時候,少年淡漠地開了口:止血草是他發(fā)現(xiàn)的。 除卻酋長三人,這個屋子里還能有哪個他? 安靜。 整個屋子霎時間陷入了沉寂中,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男人張了張嘴,但他心知蒼燼不是會開玩笑的性子,既然對方這么說,足以證明止血草真是由契鬼發(fā)現(xiàn)的。 少年若無其事地對江奕道:既然酋長不想讓你幫他治傷,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故意的,江奕心想。 少年竟然學壞了。 想一想也沒人教,難道是無師自通? 等一下! 眼看兩人真的轉(zhuǎn)過了身,酋長連忙開口攔下了他們。 他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迫切詢問:真的能治? 酋長該問的不是我。蒼燼道。 酋長再急切地轉(zhuǎn)頭看向江奕,眼睛里充斥著震驚,還有幾分微不可察的期頤,連聲線都顫抖了:真的、能治? 骨頭錯位的時間有點長,但不礙事,板正之后堅持涂藥,靜心修養(yǎng),以后一樣能隨意地活動。江奕道,溫養(yǎng)手肘關節(jié)的藥需要幾種藥草記性配置,我需要人手幫忙采集。 男人聽到這,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激動來形容了,主動請纓:我可以來幫忙。 蒼狼道:算上我一個,只要你能治好酋長,讓我干什么都行! 放眼整個大陸,這樣的溫情畫面應該極為少見了。 江奕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穿越司各職員對他的貼心照顧。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長大,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會,哪怕肢體已經(jīng)成熟,走路也走得搖搖晃晃,和嬰兒學步?jīng)]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