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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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哈哈一笑,少不了你們的,這次咱們難得聚在一起,喝起來,不醉不歸。 寧致的酒量經過這些年的鍛煉,足可稱為海量,但海量也架不住八個人輪番上陣。等他第二天被電話鈴聲叫醒,身邊的人被他折騰的已經沒眼看了。 他扶著腰酸的君弈匆匆趕到宋家,又在宋葉明的催促下,把君弈放在宋家休息,而他開車去縣城接新娘子。 新娘雖然是二婚,但親朋好友一個都不少。 寧致負責開車,就沒往上湊,等了近一個小時,才看到宋葉明一身狼狽的抱著新娘跑上車,連聲促催快開車。 車子穩健的停在宋家門口,喜慶的鞭炮和鑼鼓齊鳴。 寧致穿過車窗,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君弈羨慕的望著抱著新娘的宋葉明,心下一動,正打算下車,忽而車門從外面被人拉開,一張熟悉的臉盛著怒焰舉著菜刀朝他砍來。 王八蛋,你去死吧! 千鈞一發之際,寧致抬起長.腿,毫不留情的對準來人的肚子踹去,菜刀落地聲淹沒在鞭炮聲中,而眾人的注意力早就被那一對新人給吸引走了。 他飛快的竄出車,一腳踩在想翻身去撿菜刀的那只手上,居高臨下的婢視著臉孔扭曲的吳月霞,冷漠道:你該慶幸今天是我兄弟的婚禮。 說罷,他給君弈發了條消息,然后撿起菜刀,從后備箱取出繩子,綁住她的手,拎著掙扎的吳月霞上了車,直接驅離了宋家。 吳月霞敢在婚禮上對自己下殺手,無外乎他雇傭的混混起了作用。 寧致是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形容她。 就拿兒子來說,說她不在乎蛋蛋,但她曾經卻因為劉水生賣兒子一事,想要劉水生的命。 說她在乎,可多年來又不管不問。哦,還是問了的,自打他有錢后,這個女人就打著母親的名義來關心兒子,實則卻是為了從兒子手上得到好處。 寧致驅車直接來到吳月霞夫家的村子,停在村子隊長家的門前,把她交給隊長,又從車內取出菜刀,交到隊長手中,對年過半百的隊長道:這是她第二次想要我的命,余隊長,我顧念舊情,沒送她去派出所,影響你們村的名譽,但我希望你能別讓我失望。 頭發花白的隊長茫然的捧著菜刀。 他咋就聽不懂這后生話里的意思呢?什么要命派出所的,還有這菜刀 后生,你啥子意思喲? 寧致眸色一凜,道:她拿著菜刀想砍死我,我 劉水生你個天殺的,要不是你讓一伙混混堵在我家店門口,我會找你拼命?你就是個畜生,當初哄騙老娘給你生兒子,又去我娘家賴了多少糧食,沒有我娘家救濟你,你能有今天? 吳月霞憤怒的打斷寧致的話,口中不斷的念叨著劉水生忘恩負義,一雙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精光。 想來也是知道寧致不會真的拿她如何,所以指責怒罵的語氣越發的理直氣壯。 寧致確實不會送她去坐牢,畢竟兒子念的是軍校,今后必定是要往軍方發展的,若是有這么一個污點,足可斷送他的未來。 寧致彎下腰,捏著她的下巴,平靜道:我忘恩負義?你家新蓋樓房的錢哪來的?縣城鹵味店的錢哪來的?還有你這一身衣服和你兒子身上的名牌哪來的? 說罷,他松開鉗著她下巴的手,從口袋掏出手帕,一點點擦拭著指尖,漫不經心道:你哥的工作是我安排的,你爸媽上次去醫院看病找的專家是我請來的,還有你嫂子的服裝店,也是我出錢投資的,你現在跟我說忘恩負義,嗯? 你放屁! 呵!寧致懶得跟她翻舊賬,這種人,錢送的再多,也是喂狗,他轉頭一一掃過聚攏過來看熱鬧的人,對隊長說:你們讓余有福把她看緊了,別再跑出去,回頭我出資給你們村修一條路,另外,我網咖缺兩位掃地阿姨和做飯阿姨,月薪都是三千,隊長你幫我挑幾個手腳麻利的,回頭帶去縣城找我。 余家村跟紅葉村不一樣。 這里的村民都是姓余,皆是同宗同族,所以他們視名譽如生命。 而且這位余隊長的爹就是村中的族長,他輕拿輕放,又許了這么多好處,不信吳月霞今后還敢出來作妖。 果然他話音一落,原本躲在家里的老頭杵著拐杖顫悠悠的走了出來,嗓音洪亮的道:劉家小子,你這話當真? 寧致點頭,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沒看好吳月霞,讓她出來找我麻煩,我能出錢幫你們村修路,同樣也能花錢毀了修建的路。 老族長人老心不老。 發家致富,最主要的就是修路,用吳月霞換寧致一個人情,這筆買賣穩賺不賠。他當場拍板,讓人把吳月霞送回余有福家,又跟寧致簽了合同,然后笑著一臉褶子送寧致出門。 族長送走了寧致,為防萬一,又親自去了一趟余有福家。 他拿出族長的威嚴,連威脅帶敲打了余有福一通,這才在余有福一臉憋屈之下昂首挺胸的走了。 余有福都沒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拉下臉,一拍桌子怒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雙手還被綁著的吳月霞心里也是憋著一股氣,見勢毫不示弱,還不都是因為你沒用,你要是像劉水生一樣有用,族長那個老東西敢這么對你媳婦?她說著啐了口唾沫,早知道劉水生有今天,老娘當初說什么也不會拋下他們爺倆。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尤其是瞧不起他的人還是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媳婦。余有福承認這些年占了妻子的前夫不少好處,他雖然心里憋屈,可好歹這些好處都用在了自己和兒女身上。 但現在被自己的妻子明目張膽的指責沒有前夫有用,憋屈了多年的無名火頓時沖上心頭,他虎目圓瞪,寬大的手掌舉在半空,余光瞥見兒子驚恐害怕的神情,緩緩落下手,半響,才道:老子不打女人,你就給老子在家好好待著。 說罷,把她鎖在房間,帶著受驚嚇的兒女摔門而出。 吳月霞躺在床.上,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直到此時,她才驚覺自己差點又殺了人。 后怕讓她的身體開始顫抖,繼而開始大聲哭嚎,等她發泄.了心中的恐懼,開始回想自己那段多出來的記憶。 十年前,她突然跑到紅葉村的村頭,想把劉水生推進水里。 當時的她渾渾噩噩,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樣做,直到丈夫一椅子砸破她的腦袋,渾噩的意識才開始清醒過來,也是那時候,她的腦海里多了一段未來的記憶。 在那段記憶里,劉蛋蛋被劉水生賣了,直到警察抓.住了一伙人販子,把劉蛋蛋送到她家,她才從劉蛋蛋口中得知劉水生為了娶媳婦,把兒子給賣了。 劉蛋蛋不愿意回家,警察也勸她收下兒子,可她憑什么給劉水生養兒子? 所以她轉頭就把劉蛋蛋送了回去,等她再次得到劉蛋蛋的消息時,是劉蛋蛋逃跑了。 她開始自責和后悔,可劉水生卻以為是她把兒子藏起來了,沒完沒了的來家中鬧,這一鬧就是半年,直到年底劉根生從監獄回來,找上門,把她和丈夫打了一頓。 更是放下狠話,說如果蛋蛋沒找到,他不會放過她全家。 她恐懼坐過牢的劉根生會真的來找她麻煩,恰時村里有年輕人外出打工,便慫恿丈夫一塊去了外地。 只是,她沒想到,竟然在同一座城市同一個工地,遇到了給工地干些小活的劉蛋蛋。 這就是她多出來的全部記憶,剛開始她不相信,以為是自己撞邪了,可后來.經不住記憶里的誘.惑,嘗試著去記憶里村中有戶人家的地里挖出了一壇子金條。 她如獲似寶,以為這是老天賜下的福氣,跟著丈夫偷偷跑到城里把金條賣了,捧著多出來的錢給兒女和自己買了新衣服。 之后又根據記憶做出了麻辣燙,以為憑著麻辣燙能發家致富。 可她沒想到竟然會碰到劉水生,更加沒想到記憶里那個一無是處的混子劉水生竟然跟宋葉明開了網吧。 她開始懷疑記憶,又去打聽,發現劉蛋蛋不但沒有被賣,就連劉水生都成了君校長的學生。 她也懷疑過劉水生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多了記憶,可劉水生沒有像記憶那樣糾纏自己,看自己的眼神也很正常,她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兒們應該是沒有注意這個伏筆。 當初想推寧致下水的吳月霞其實是重生的,只是她運氣不好,剛回到家,被余有福當賊給一椅子給敲沒了,留下一小部分記憶給了現在的吳月霞。 寧致現在所處的劇情是她重生后的世界,而現在的吳月霞多出來的記憶是原來吳月霞沒重生那一世的。 寫的不太嚴謹,畢竟我自己寫著寫著也忘了,無奈! 感謝寶貝兒地雷 喵醬地雷x1 手榴彈x1 感謝寶貝兒們的營養液噠 落櫻x10 第69章 養娃從小抓 以吳月霞的眼界和見識, 加之時代受限,自然是猜不到世上有重生和穿越這種玄幻之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讓她信服的理由是她覺得劉水生之所以跟記憶里不一樣, 肯定是因為記憶里的劉蛋蛋說錯了他被賣的日期,導致她莫名其妙動手后改變了劉水生的人生。 所以劉水生有今天的一切, 都是因為她的關系。 如果沒有她,劉蛋蛋早就被賣了, 劉水生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切成就, 她沒找劉水生要錢,只是找自己的親兒子要點小錢改善生活,不是理所應該嗎? 吳月霞發xiele心中恐懼過后, 越想越不甘心。 她掙扎著下床, 抬腳踹向緊鎖的房門, 砰砰砰的踹門聲驚動了隔壁的大黃狗, 大黃狗齜著牙, 做出攻擊的狀態, 在一聲勝過一聲的撞擊聲和怒罵聲中,突然奮力嚎叫起來。 嚎叫聲帶起了附近一帶所有的狗子, 立時, 村中狗吠四起, 淹沒了那點微不足道的踹門聲。 寧致是不知道吳月霞的想法, 便是知道他也只會嗤之以鼻。 他開車回到宋家,婚禮已經結束了,穿著新郎西服的宋葉明正帶著新娘挨桌敬酒, 眼看馬上就到安排給兄弟們的那桌,他快步回到君弈身邊坐下。 君弈放下手中的杯子,悄悄握緊寧致的手,剛湊到他耳邊想低語著什么,眼尖的八哥給身邊的豹子使了個眼色,隨即拿起桌上的白酒,二流,咱別的不說,你是不是該罰三杯? 寧致只覺手中一緊,用眼神安撫了君弈,旋即面色從容的端起豹子遞來的大碗,滿了一杯酒,點頭道:該罰! 什么該罰不該罰?宋葉明還不知道寧致在他婚禮跑出去一事,他攬著妻子來到這一桌敬酒,見寧致面不改色的飲了一大碗白酒,爽朗的讓人把手中的酒盅換成了大碗,我宋葉明能有今天,水生功不可沒,第一碗,我們夫妻先敬你們倆。 說著,夫妻兩一個大碗,一個酒盅齊齊向寧致和君弈舉來。 君弈也跟著站起身。 寧致卻接過君弈手中的酒盅,笑道:阿弈今天身體不舒服,我替他喝。 這可不行啊!虎子不懷好意的擠眉道:今兒個可是咱宋哥的喜酒,你想替你家那位喝,怎么著也得三杯。 水生 寧致安撫住擔憂的君弈,那就三杯。說罷,他連著喝了三盅,又飲了一大碗,利索又干脆,惹的眾人鼓掌齊聲叫好。 叫好聲和鼓掌聲貫穿了整個酒席。 酒席結束后,微醉的寧致在君弈的攙扶下離開了宋家。 君校長在家看書,聽到門口的動靜,走出來一看,就見兒子扶著滿身酒氣的兒婿走了進來,連轉身倒了杯濃茶,皺眉道:怎么喝了這么多? 君弈接過濃茶一看,微微蹙眉,轉身走到廚房,從冰箱里取出蜂蜜調水。 寧致揉著發脹的額頭道:朋友結婚。說著,他看了眼安靜的客廳,問道:爸,怎么就你一個人在家,媽呢? 君校長聽兒婿說是參加朋友的婚禮,便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道:你.媽一大早接到弈兒三舅媽要來家里的電話,跑縣城躲清靜去了。 君弈今年三十五,到了這個歲數還沒結婚,而倆人的關系又沒到處張揚,自然是少不了親戚們的追問和關心。 寧致點了點頭,道:委屈阿弈了,不過,我打算年底也辦場酒席,如果您愿意,咱們就在老家辦,如果您不方便,咱們去國外辦。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君校長欣慰的望著寧致,我這一把年紀了,沒什么好擔心的。 那行,你跟媽辛苦點,幫忙找個好日子定下來。寧致接過君弈遞來的蜂蜜水,抿了一口,道:喝的有點多,我先去休息會兒。 。 軍校確實是一個鍛煉人心智和體魄的地方。 劉謹行在學校待了四年,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高級士官。 當他帶著嬌妻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衣錦還鄉時,他記憶里那個無所不能的父親已經老了。 自打畢業那年回來過一次后,他便再也沒回過家,此刻,他望著華發叢生,卻依舊精神抖擻的父親,熱淚迅速蒙上眼眶,他緊緊抱住父親,囁嚅著唇.瓣,爸,兒子回來了。 好,回來就好。寧致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君校長老兩口為了等著見孫子最后一眼,這些年就算病魔纏身,也舍不得閉上眼,你.爺爺奶奶還在等著你,快去看看他們吧。 君校長幾次進醫院,差點挺不過來時,寧致沒吝嗇他的神力絲,用所有的神力絲幫老兩口續命,這次兒子回來,老兩口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是在得知劉謹行的妻子懷.孕時,老兩口猶如吃了神丹妙藥,當天多吃了一碗飯不說,第二天就能杵著拐杖下床了。 劉謹行的妻子是他上司的女兒,倆人經上司介紹相識,女方主動追求相知,其后慢慢相愛結婚。倆人結婚很低調,只是打了結婚報告,跟女方家人吃了頓飯,沒有舉辦婚禮。 所以他們這次回來便是為了在老家補辦一場婚禮。 婚禮的前幾天,兒媳婦的父兄也趕來了。 婚禮當天,婚宴辦的前所未有的盛大,來參加婚禮的人這才知道原來老劉家的兒子多年不回家,不是什么失蹤啊,不認家中老父啊,還有給人當倒插門女婿等等流言,而是為國爭光去了。 吳月霞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后了,這時候的她跟丈夫在城市里為孫子掙奶粉錢而cao勞著,忽聽到那個十八歲后就再也沒見過的兒子榮歸故里的消息,惚恍的坐在潮.濕狹窄的房間里,腦子仿佛就跟開竅了一般,突然就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