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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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景和侍衛兩人悚然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一輪圓月下,六道黑影猶如惡鬼般站在兩人不遠處的高墻上,眼神冰冷地看著兩人,猶如看著兩具尸體。 那六人追過來了。 第51章 逃過一劫 周圍再次陷入死寂。 四周灑滿了銀白色的月光,若是平常玄景還有心情欣賞這份美麗的月色。然而現在, 他只希望給自己一磚頭, 而后醒來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由于他錯誤地低估了對手的實力,他現在陷入了一場死局。是的, 憑他僅剩的靈力, 和那三腳貓功夫要想在這六人手下死里逃生, 無疑比登天還難。 而現在四周也沒什么老虎和獅子毒蛇之類的可以供他驅使,可以說他是毫無退路可言了。冷汗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他凝神注視著這六人, 腦中思緒飛轉,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甩脫這幾個人。先保命在說,至于受傷什么的, 只能希望不要太慘。 他身邊的侍衛小六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那雙銳利的眸子中已存了幾分死志。 院墻上的六人,輕松一躍, 來到了距離玄景大概四五米的位置。經過剛才那一次短暫的接觸, 他們也學乖了。目標人物手中有一種奇怪的符咒, 可以定住他們。為了不再次被這招制住,他們選了一個較為穩妥的距離, 四五米。這個位置,就算對方立刻拋出符咒, 他們也能迅速反應過來后退閃避。 六人站定后,不在前進。其中一人見玄景身邊的小六腳步微動,眼也不眨地隨手一扔, 一道銀光閃過,霎時鮮血四濺。待玄景反應過來時,身邊的小六已一聲悶哼地撲倒在地。他趴在地上,臉部朝下,喉嚨處彌漫出一股細小的血漬。竟是被一招封喉! 玄景心頭一驚,死死盯著地上前一刻還活生生,下一刻就變成一具尸體的下屬。一股無以名狀的憤怒瞬間涌上胸口。他抬頭怒瞪著出手的那人,眸中的殺機幾乎凝成實質。被注視著的黑衣人下意識地瞳孔一縮,不過轉瞬又為自己的反應感到可笑。 為首的那人神色不變,眼神平靜無波。他看著玄景,黑色面巾下吐出一聲冷嘲:不自量力。說著,大手一揮,一道無形的氣勁倏地向著玄景飛了過來。 在最初的憤怒之后,玄景很快冷靜下來。見對方出手,他立刻調動體內靈力來到雙眼附近。那雙黑眸瞬間變亮了幾分,眼中的世界立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抹在常人看來只是一瞬的氣勁,在玄景眼中就像電影中用慢鏡頭播放的氣流波一樣,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向他飛了過來。他甚至可以看到這股氣勁的運動軌跡。只見他微微側身,這股氣勁就擦著他胸前的衣襟飛向了遠處的墻壁。 一聲細小的刺穿聲后,那面墻壁上竟出現了一塊拇指般大小的洞口。 顯然沒料到一個根本沒有內力的人能做到這種地步,發出一擊的黑衣首領下意識地輕輕咦了一聲。身后的那五人亦是一驚,他們首領的身手在江湖中已算得上數一數二了,這一招就算是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躲過。而眼前這位,毫無武功底子的普通人竟然躲了過去,而且躲得還相當輕松,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六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躲過一擊的玄景可沒有他們想象中的輕松,方才那招不過是黑衣人首領隨手一發,只是一股,若后面同時發出多股,只怕他就沒辦法了。 而那名首領正好和玄景想到了一處。只聽他冷哼了一聲,再次一揮手,數十道銀光霎時鋪天蓋地地向著玄景撲了過來,氣勢迅猛,猶如蝗蟲過境。若真被打中,只怕玄景要被打成人形篩子。 玄景雙眸微瞇,在心中暗罵了句臟話,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這次向他飛來的是三十多只細小的銀色飛鏢,且這三十多個飛鏢飛行的方位十分分散,看來對方是將他的躲閃位置全都考慮了在內。無論是他是向左還是向右,向上還是向下躲避都會被部分飛鏢給擊中。而且這飛鏢的頂端隱約透出一種淡紅色,顯然是上了某種藥物。 考慮到不能在他的尸體上留下毒.藥的痕跡,所以玄景推測,這應該是某種不會致死的麻藥。目的是為了將他弄暈,然后在出手偽造他的傷口假象。這些念頭雖然繁雜,但在玄景腦中不過是一瞬即逝。 轉瞬間,那些銀色飛鏢已飛到了他的近前。想起臨走之前對傅昀的承諾,他眸光一厲,咬牙向著左側一閃,雖然躲過了大部分的飛鏢,但仍有三只飛鏢穿透了他的右胸。他悶哼一聲,頓時跪倒在地。鮮血順著他的衣襟往外流,一股酥麻又疼痛的感覺霎時順著胸口處流竄全身。他急忙運用靈力將這股在體內彌漫的藥力強行逼到了右側胳膊上,這才好轉了不少,模糊的視線重新變得清明。 但為了偽裝,他強裝著扛了一會兒,就栽倒在地,閉上了眼。 不遠處,那行黑衣人謹慎地等了一會兒,才緩緩向這邊走了過來。玄景豎起耳朵,盡量讓身體上的肌rou放松,以免讓對方察覺到異樣。只是往耳中灌注了部分靈力,傾聽四周的動靜。感受到一行六人都走到了自己身邊,他猛地睜開眼,從手中再次拋出一張符咒,大喝道:定! 六人一驚,但躲閃不及了。符咒爆炸,金光閃過,六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本已落網的獵物再次逃脫。只是這次,他們的定身只維持了幾個呼吸便失效了。為首的黑衣人額頭青筋直跳,厲喝道:給我追。很少動怒的某個首領已被玄景給弄出了火氣。 五位黑衣人應聲后,身如閃電地追了上去。 快要接近七里廟的某處陰暗街道上,好不容易逃脫的玄景劇烈地喘息著,邊跑邊從懷里掏出一個稻草人來。這稻草人也是他從小紅雞那里借來的,據說是一種叫傀儡娃娃的道具,在注入靈力后可以讓他變成任何一個人的模樣,且外人絕對瞧不出來。這本是玄景留在身上用來保命的最后一招。還準備留著等在日后回宮后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么快就給用上了。 他再次鄙夷了下自己的自負,差點就玩脫了。這次真是損失慘重,他捂著胸口咳出了一口血沫。不在遲疑,用力握住傀儡娃娃將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全部灌入其中。本是閉著眼的娃娃,在一陣金光中,緩緩睜開了眼。 月光下,六人順著血漬很快就發現了不遠處正踉蹌地奔跑著的玄景。黑衣首領眼神一冷,也不發號施令了,直接飛身沖了過去。人飛至半空,手中很少出鞘的軟劍唰地從腰間拔出。手掌微微用力,手中劍立刻如同一道離弦的箭,飛射而出。 銀光一閃,只聽輕微的破體聲響起,軟劍竟從玄景背后徑直貫穿,破體而出。那位置正是靠近他的心臟處。 跑著的玄景連哼都沒哼上一聲,瞳孔猛地放大,頓時撲倒在地。 軟劍在空中飛著轉了個圈,又被男子所發出上的氣勁牽引,回到了男子手中。足尖落地,停在了玄景的尸體旁。黑衣人將手中軟劍重新別回腰間,那五個人黑衣人此時亦趕了過來,站在黑衣人首領身后。 黑衣人首領用足尖踢了踢尸體的頭部,見對方一動不動才蹲下身用手探向對方脖子上的脈搏處。見果真沒了氣息,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有些惱怒的雙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淡淡道:已死,處理得漂亮點。 是。身后一人應聲道,走到了玄景身邊用各種不知名的東西開始搗鼓起玄景的尸體來。 黑衣首領負手站到一邊,見另一名手下拿出一朵刻著黃色花朵的印章準備在玄景尸體上留下印記時,皺眉攔住。對上下屬疑惑的目光,黑衣首領道:此為特例,不留印記。 下屬愣了一瞬,躬身收起印章退了下去。 不遠處,藏在一個垃圾簍子里,用了隱身符咒的玄景靜靜看著一幕,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黃色花朵,這是什么印記?就在他思索間,胸口的傷口因為劇烈的運動以及靈力的透支,泛起一陣陣疼痛。他咬著牙,將呻.吟聲強行咽回了肚子里。臉色因為劇痛而顯得十分蒼白,眼前更是一陣發黑。 見不遠處,那幫人還在搗鼓著那個傀儡娃娃,玄景連煩躁的心思都沒有了,只盼著對方快點走人。免得他靈力徹底耗盡,身上的隱身咒失效被那幫人給發現,那就真的不妙了。也許是上天聽到了玄景的祈禱,這幫人沒待過久就扛著玄景的尸體飛身離去。 玄景這才松了口氣,又等了一會兒,見確定沒人折返,他才掙扎著從那破籠子里鉆了出來,踉蹌著扶著墻根向著七里廟的方向走去。真正的羅幽蘭和那個名叫石頭的傻大個還在那里等著他。 走了不知多久,仿佛過了一百年,玄景已經兩眼發黑,完全靠著直覺往前走。直到聽到兩聲熟悉的驚呼聲,他才放心地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殿下! 老天,他傷得可真重! 早早按照玄景的小紙條等在這里的羅幽蘭見到渾身是血的玄景嚇了一跳,尤其是看對方倒下去后。她匆匆跑到玄景身邊,將他攙扶了起來,見石頭仍傻傻站在原地,沒好氣道:還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快來救人! 哦哦。被玄景的慘樣給驚到了的石頭回過神,拎小雞似的從羅幽蘭手中接過玄景往肩上一甩,這一動作觸碰到玄景胸口的傷口,昏迷中的他頓時痛得一哼。 羅幽蘭見狀,暴起給了石頭的后腦勺一個爆栗:給我輕點?。?! 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石頭很委屈地小聲反駁。 兩人帶著玄景走進了七里廟中。而距離七里廟不遠處的北城城門處,剛剛從溪城平亂歸來的傅昀正騎著一匹駿馬,神色陰郁地駛入郡城內。 第52章 夜間傅昀歸來 漆黑的夜色中,一匹馬宛若瘋了似的往城內狂奔著。,騎在馬背上的傅昀, 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在他剛到溪城不久, 便收到了他安插在郡城內的下屬來信。 郡城被難民們攻陷,玄景和郡守等人陷入了危機。 他瞬間急火攻心, 就要調轉馬頭往郡城趕??墒且幌氲竭@樣做的嚴重后果, 他只好生生將心里的擔憂和緊張給強行壓下。直到他殺光了一大批暴.亂的難民, 來不及喘息,就撇下那幫子被他帶到溪城的侍衛們,獨自一人先行離開。 黑夜漫漫, 策馬狂奔。 原本按照正常腳程要走四個時辰的路,他只花了兩個時辰。心中焦急的仿佛燃燒了一團熊熊烈火,幾乎快要將他的耐心焚燒殆盡。他恨不得立刻出現在玄景面前。不知為何, 他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讓他再一次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一種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恐懼。 月色下,傅昀的臉色白得駭人, 平日里透亮澄澈的琥珀色眸子此時如同黑夜里的大海, 死寂灰暗。 馬兒很快在郡守府門口停下。傅昀顧不得打量和往日不同, 一片狼藉的郡守府大門,急匆匆地走了進去。郡守府前院空蕩蕩的, 只有少數幾個士兵守在那里,其中一人正是王城洋身邊的王管家。 傅昀見到王管家, 立刻走了上去:殿下人呢? 王管家初見傅昀回來,臉上有一瞬的尷尬,不過很快調整好情緒, 低著頭嘆了口氣,沒有回話。 傅昀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根本顧不上偽裝,兇狠地瞪著王管家道:他在哪兒?! 被傅昀眼底的殺氣給嚇到,王管家結結巴巴道:殿殿下在屋內。 話音落下,傅昀將王管家往前一扔:帶路! 王管家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躬身道:是,傅大人這邊請。 王管家的態度讓傅昀心中的恐慌越來越大,只不過表面上他仍是一派冷靜的模樣,只有袖中握緊的雙拳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和不安。兩人很快來到后院的一間屋子外。偌大的屋子中央,擺著一個人。那人躺在一個擔架上,身上蓋了一層白布。從頭蓋到腳,不露一點縫隙。清冷的月光照在白布上,好似籠罩了一層白霜。 清冷如斯。 只有死人才會這樣。 在見到這一幕的一瞬,傅昀的腦中轟然炸響。什么理智,什么報仇,什么朝堂通通都消失不見。天地間只剩下那個蓋著白布的熟悉身影。 他慘白著一張臉,一步一步地向著那個擔架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緩慢,十分艱難。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走到那人身邊。在走近的那一瞬,渾身的力氣仿佛都消失了。他眼神空洞地跪坐在地,雙眸死死瞪著那個蓋著白布的人,渾身顫抖。 怎么可能?明明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么會這樣?不會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王城洋玩的把戲。他告誡著自己,渾身的血液仍是一寸寸地變得冰冷。他閉了閉眼,終是深吸了口氣,掀開了白布,直到那熟悉的面容印入眼簾,直到他仔仔細細反復查看都看不到一絲易容的痕跡后 他眸子深處的光一下子熄滅了。 傅昀雙目無神地看著玄景的尸體,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塑。就這么靜靜跪坐著,一動不動。 不遠處的王管家看得一陣心驚,總覺得現在的傅昀似乎和平日里的傅昀不太一樣。不過看他那悲痛的模樣,似乎和五殿下交情不淺啊。果然,除掉殿下后再除掉傅昀是正確的選擇。想到之后的計劃,王管家的眸底閃過一道狠辣的光芒。 而跪在玄景身旁的傅昀突然站了起來。他緩緩轉過身,低著頭抽出了腰間佩劍,口中低喃著什么。 為什么你們 沒聽清的王管家好奇地上前了兩步:傅大人,您說什么? 傅昀猛地抬頭,那張精致溫和的臉上爬滿恨意和無窮的殺意:我說,他死了,為什么你們還活著?! 被傅昀身上澎湃的殺意給駭到,王管家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傅傅大人,你冷靜點。 然而下一瞬,那把腰間的劍已如閃電般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王管家嚇得一聲尖叫,幾乎暈過去。就在他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時,一聲嘰嘰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銀色的劍鋒就這么停了下來。停在了距離他脖頸只剩一根頭發絲的位置。 冷汗唰唰地順著腦門往下流,王管家看見一只紅色的怪鳥飛到了傅昀的肩膀上。傅昀在看到怪鳥的一瞬,死寂灰暗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貼著他脖子的劍掉落在地。嚇得雙腿發軟的王管家亦緊跟著跌坐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喘氣。方才那一刻,他被傅昀給嚇得都忘了呼吸。 只見傅昀抓住紅色怪鳥,失控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奈辞筮^任何人的夜間傅昀竟說出了一個求字。 被抓住的小紅鳥似乎點了點頭,傅昀精神一震,抱起玄景的尸體一個飛身便帶著小紅鳥消失了蹤影。坐在地上的王管家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起身追了出去。然后偌大的院子里,哪兒還有傅昀半點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