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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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在這幾天內掌握的線索, 玄景的黑眸中閃過一道幽光。 知道傅昀這位朝廷欽差口齒不太伶俐,王城洋補充道:方才我們一共收到了三發沖天炮的示警,可見情況十分緊急。還望殿下快些派兵前往支援,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這話不用王城洋說,玄景心里也明白。他沉吟了一瞬,望著王城洋道:此事我已知曉,你先下去,本殿下要和傅大人先商討一番。 王城洋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但看玄景態度堅決,只好拱了拱手道:是。 王城洋一走,玄景立刻向傅昀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自己回房。傅昀會意,兩人快步向后院走去。, 進得屋內,發現小紅雞正坐在桌子上的糕點盤旁,捧著一塊綠豆糕啃得不亦樂乎。滿嘴都是綠豆糕的碎屑,配上它那火紅色的絨毛,看上去煞是滑稽。見玄景兩人進來,小紅雞抬起頭含糊不清道:星辰叔叔,傅昀哥哥,你們今天回來的可真早。 玄景笑著走過去,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綠豆糕好吃嗎? 小紅雞興奮地點了點頭:好吃,比天界的還要好吃!說完,又咬了一大口。 好吃便好,下次若那人還在的話,我便讓她多做些。玄景口中的那人自然是假扮成羅幽蘭的細作,而這盤綠豆糕正是出自她手。若她知道自己精心準備的糕點大部分都進了小紅雞的肚子里,只怕會慪死。 殿下!見玄景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逗小紅雞,傅昀有些哭笑不得,如今事態緊急,我們得抓緊時間想好對策。 傅昀之所以如此焦急倒不是因為溪城遭遇動亂一事,而是兩人目前所面臨的情況不太妙。 進入郡城后,原本按照他和玄景兩人制定的策略,先將城外部分老弱病殘的流民們接入郡城,安置好他們。而隨著朝廷后續賑災隊伍的陸續到來,他們在漸漸分批次引入災民和疏導災民去往鄰近城鎮,如此便可在最大程度上減少官民沖突,還能在第一時間安撫流民們的情緒,以防發生暴.亂。然而有人卻他們剛接入部分流民后,便開始在城外流民中大肆造謠,說他們此舉是為了挾持流民們的家屬,對城外流民進行要挾。于是乎,城外的那幫人不僅沒得到安撫,反而變得更加激進。天天在城門口破口大罵,并堅持不懈地合力用粗樹干做成的撞門工具來沖撞城門。 近幾日,這些人攻擊城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長此下去,他們合力摧毀城門涌入郡城,不過是時間問題。可以說,郡城現在本身就時刻處于危機中。 而偏偏在這時,他們收到溪城的求救信號。領兵人選自不用說,王城洋作為郡守肯定不會離開郡城,玄景前些日子還對外告病呢,當然不宜出行,剩下的唯一人選就只剩下傅昀了。而傅昀是公認的漢國第一高手,也是玄景最大的武力依仗。一旦傅昀離開他,玄景便相當于沒了護身的盔甲,將自己完全暴露在敵人的利刃之下。 若時機在巧妙點,傅昀前腳剛走,郡城后腳就被攻破,憑玄景身邊的那點兵力,在憤慨激昂的流民和居心叵測的王城洋的雙重夾擊下,玄景的下場可想而知。而這,正是傅昀最擔心的地方。 將小紅雞頭頂上翹起來的呆毛給擼順了,玄景才渾不在意地抬起頭來,對著傅昀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我自有分寸。此次你只管帶兵去溪城支援即可,不必擔心我。之前沒有在王城洋面前直接下令,不過是在他面前做戲罷了。 傅昀不解道:莫非你已想好萬全之策? 小紅雞捧著綠豆糕,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它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啥,遂低下頭專心吃起自己的零嘴來。 不錯。玄景淡笑著,見傅昀仍然一臉擔憂,他上前抱住傅昀,安撫著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就信我一回,記住無論回來后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只要記住,我不會有事就好。還有給我留兩個靠得住的得力手下,唔,武功最好要強一點。 見玄景不打算在多說什么,傅昀在心中嘆了口氣。他伸手圈住玄景的腰,將頭深埋入他的肩窩道:好吧,我會盡快趕回來,在此之前他頓了頓,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玄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玄景俊美的臉上。只見他沉默了一瞬,微微一笑道:好。 下午,傅昀便帶著十名輕騎從城內的地下通道出發去了溪城。玄景和王城洋站在密道入口附近給傅昀等人送行,待見一干人的身影全部沒入密道中,玄景才轉過身對著笑容滿面的王城洋道:這幾日本殿下也休息夠了,聽說王大人打算下午在行五街進行施粥,本殿下還挺感興趣的。 王城洋聽了受寵若驚道:殿下有此心意實乃我漢國百姓之福,只是殿下乃龍子,若是在施粥過程中被某些刁民給沖撞了便不好了。 無事,本殿下命硬的很,豈會在意這等小事。 王城洋嘴角抽了抽:是,那下官即刻安排好相關事宜。 嗯。玄景狀若滿意地點了點頭,搖著扇子悠哉地走遠了。 身后的王城洋臉上笑容散去,眸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王城洋的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小半個時辰,施粥的大攤子便在行五街擺了開來。兩口大鍋里熬了白白的米粥,里面飄著些許rou末星子和若干菜葉子。這樣的菜放到以往,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小菜上不得臺面。擺在現在,對那些流民來說卻是救命的山珍海味。攤子擺出沒多久,一條長龍便排了出來。足足從行五街的街頭一直排到街尾,一眼望不到盡頭。 長長的隊伍,熱熱鬧鬧的,充斥著各種議論聲。大家都端著一個瓷碗,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大鍋的方向。 其中一個大鍋旁,玄景一派貴公子的模樣,顯得十分惹眼。他一手拿著勺子,舀了一碗粥遞給面前的老者,老者雙手接過,感恩戴德道:多謝殿下。 王城洋不愧是官場老手,在宣傳方面也做的很到位,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次的施粥是由當今圣上的第五子玄景一手cao辦。盡管玄景和他的關系屬于敵對,但這表面的馬屁功夫他依然做得十足。 既然玄景都親自上陣了,另一口大鍋自然交給了王城洋。他那張胖乎乎的臉上堆著和善的笑容,迎來送往的也給好幾個流民乘上了米粥。不過才一會兒,手腕就感到一陣酸痛。見玄景微笑著給別人乘粥,他偷偷翻了個白眼。見又有人來,轉眼又堆上了笑容。 這場施粥,持續了大概有大半個時辰,迎來的都是些老人和婦女以及少許孩童。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和諧。彼時,玄景剛送走一個小男孩。他正要抬頭,就覺得眼前一暗,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他面前,將所有的陽光都給遮住了。 抬眸一看,他整個人怔了一瞬。 面前的男人實在太過高大了。以玄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竟然只堪堪到男人的肩膀處。那男人長著一臉絡腮胡子,皮膚黝黑,看起來很是兇惡。尤其是他那身露出來的腱子rou,讓玄景毫不懷疑,就算眼前之人不會武功,直接靠蠻力給他一巴掌,他都能被這一掌給打暈過去。 這位看起來如同黑幫大佬,自帶強大氣場的高大男人冷冷看了一眼玄景,將手中的瓷碗遞了過去。 回過神的玄景笑著伸手接過,然而在接觸到碗底時,他的手指摸到了一個紙條。玄景臉色不變地端起碗,手指不動聲色的將碗下的紙條摳下來,藏在手心里。乘好白粥后,又若無其事地將碗遞還回去。 高大男人單手接過碗后,連句謝謝都沒說便一臉冷酷地轉身走了。獨留玄景握著掌心的紙條,眸光深邃。 第47章 驚變 施完粥已是傍晚時分,橘黃色的夕陽光芒籠罩著整個郡城, 于暈黃中透著淡淡的血紅色, 似乎在昭示著某種不祥。 玄景揉著有些發酸的胳膊走進屋子,和房頂上的小麻雀確認四周無人后, 他從袖子里掏出了下午那個高大男人遞給他的紙條。打開一看, 紙條上是一行用毛筆沾著一種不知名顏料所寫成的淺灰色字體。行文一氣呵成, 自有一番韻味,看得出留言之人的書法功底十分硬。 紙上寫著:夜,行五街街尾小巷口, 子時三刻見。蘭字。 玄景看著這張紙條,唇角微勾。他倒不擔心這個紙條是其他人冒充所寫,既然王城洋等人已決定用亂民作亂來搞死他, 自然不會再多此一舉。羅幽蘭能想到用這種方式聯系他, 說明他之前的推測是對的。那日扔石頭之人果然就是羅幽蘭本人。只是這些天他一直待在郡守府內,而傅昀身邊也一直跟著王城洋, 所以她沒辦法接近他們。 不過, 子時三刻 玄景眉間皺起, 感覺有些難辦。倒不是說他晚上一個人不好出郡守府,而是流民之亂爆發的最佳時機正好在這個時段內。按照傅昀等人的腳程, 子時應當剛好抵達溪城,參與到平亂之中。這個時候若在郡城發動暴.亂, 就算他們這邊有人發送求救信號,傅昀等人也趕不及。 所以,如果他是王城洋, 肯定會在這個時間段內在城門上動手腳,將城外已經失去理智的流民們放進城。 玄景無奈地輕嘆了一聲,看來只能見機行事了。 他走到桌邊,用燭火點燃了紙條。猩紅色的火焰霎時席卷而上,將白紙灰字給燒成了灰燼。銷毀完小紙條,他從懷里摸出一朵紅色的花瓣,拿到面前,仔細端詳了下。 這片花瓣正是下午,玄景趁著扶住羅幽蘭時,從她身上順過來的。之前,在羅幽蘭扭身跳起來的那一瞬,玄景看到她左側腰封里隱約露出一點紫紅色。想著也許是什么重要的貼身之物,所以才趁機拿了過來,沒想到竟是片普通的花瓣。想起那花園里一園子里的紅色花朵,他無語地笑了笑,隨手將花瓣往身側一丟。 他不知道的是,這片小小的花瓣并不是什么普通花朵的花瓣。它所傳遞的信息足夠讓玄景變得更加警覺,從而改變原計劃的最后一步。而繼續原計劃,將會讓他在今晚付出不小的代價。 夜幕很快降臨,城內的宵禁已經開始。偌大的郡城內靜悄悄的,只能聽到部分巡邏兵的腳步聲和偶爾響起來的不知名鳥叫聲。 玄景的院子里也很平靜,屋里仍亮著燈。由于今晚是整個計劃的關鍵所在,是以玄景一早就告誡好小紅雞務必藏在屋內,哪里也不要去,安心等他回來就好。為了保險起見,玄景還從小紅雞那里借來了不少符咒,用作應急之用。如今他體內已能熟練地運轉靈力,雖然靈力不多,一天最多用三張符咒,但這些符咒的效果十分神奇,即使只有三張,但只要用在關鍵時刻,也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安排好一切后,玄景叫來了小秋子,將大體需要注意的重要事項跟他說了一遍。 具體情況就是如此,待會兒聽我指令行事,不要擅作主張。院子里藏了兩個守衛,是我的人,可以信任。至于羅幽蘭,你最好對她防著點,但不要表現得太明顯,以免引起她的懷疑,尤其是當她要做什么奇怪的舉動時,你即使看見了也不要出手打斷。玄景的神情很嚴肅,完全不像開玩笑。 被這陣仗給嚇到了的小秋子,有些瑟瑟發抖:不不是,殿下,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怎么聽您說起來,好像要發生什么大事一樣。他腦子一團亂,完全不知道玄景為何會突然對他說這些。尤其是羅幽蘭,殿下對她不是很信任么,怎么現在又讓他小心提防羅幽蘭,難道殿下之前都是偽裝的? 然而玄景沒有解答他的疑惑,只一句話就將他給打發了:按照我說的做就好,其他不要多問。日后你就知道了。 有人來了!!!這時,腦海中突然響起小麻雀清脆的聲音。 玄景臉色微變,看著房門的方向道:好了,此事就說到這里。從現在開始起,你只需要和往常一樣待在我身邊就好。他轉頭看向小秋子,露出一抹和煦的淺笑,明白了嗎? 小秋子茫然地看著玄景,最后有些泄氣地垂下頭:知道了,殿下。 屋外適時地響起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玄景撩袍坐下,淡淡道:進來。 門推開,一襲紫色紗裙的羅幽蘭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盤上放著一碗酸梅湯。 殿下,我看您晚餐吃的不多,想必是中了些暑氣,所以特意做了碗酸梅湯,您要嘗嘗看嗎? 玄景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在床上那團有些凌亂的,微微凸起一小團,剛剛蠕動了一下的被子上掃視了一下,而后轉向羅幽蘭:你有心了,放著吧。 是。羅幽蘭笑容甜美地端著碗送到桌邊。 期間玄景不忘向小螞蟻確認酸梅湯的安全性,確認沒問題后。他沒有立刻端起來喝,而是看著羅幽蘭道:你來我身邊已有幾日了,我心中一直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放好碗便站到玄景身邊的羅幽蘭,聞言指間一顫,故作鎮定道:殿下有何話直說便是,蘭兒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玄景的特許下,羅幽蘭不必自稱奴婢。 嗯,你可恨你爹? 嗯?羅幽蘭顯然沒料到玄景會問出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不過她很快便收斂了情緒,低頭道,哪有什么恨不恨的,不過是個人的選擇罷了。既然這是爹爹選的路,想必他也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吧。 玄景端著酸梅湯,靜靜聽著,神色不變:羅浩羽有你這樣的女兒,倒是他的幸事。 哪哪里的話,殿下真是謬贊了。羅幽蘭抬手撩起耳邊的一縷碎發,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對了,之前我有看到你在后花園里似乎在找什么東西。可是掉了什么貴重物品?玄景笑著隨意轉移了話題。 誰知此話不知觸動了羅幽蘭的哪根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也變得慌亂起來,全然沒了平日里的從容:沒沒有,就是個發簪罷了,想是跳舞的時候落在花園里了,所以才去尋找。 玄景的眸光變得深邃了幾分。一個人有沒有撒謊,他還是能分辨出幾分的。何況羅幽蘭此刻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方才他那一問,不過隨口一提。如今看來,羅幽蘭確實丟了什么貴重東西,而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發簪。 不等他細想,屋外忽地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喧囂聲。在旁人耳中聽來,那聲音混合在夜風中,顯得十分微弱,若不細聽,根本聽不出來。而玄景不同,自從他修煉了小紅雞給他的功法后,他的五感變得十分敏銳。所以,那微弱的聲音在他耳中清晰無比,甚至在他凝神細聽時,變得振聾發聵,如同在身邊響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