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書迷正在閱讀:她醒于百年后、主角他爹(穿越)、將軍他不孕不育?(穿越)、穿書后我有了三個廢柴卻權(quán)傾天下的jiejie、吾乃反派背后靈[快穿]、反派他爹養(yǎng)崽指南[美食]、非人類寵愛法則(穿越)、二度、[ 海賊王 ]輪唱敘事詩、沒風(fēng)的地方[穿書]
第22章 與夜之人格的初次交鋒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在這期間發(fā)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云國來使訪漢結(jié)束,即將回國。原計劃本是由傅昀作為隨行官一路將龍玉等人送到漢國邊境,但由于傅昀臨時受命要去洛北賑災(zāi),于是隨行官員便換了人。據(jù)說龍將軍對這個決定十分滿意,一改之前的刁鉆態(tài)度表現(xiàn)得十分體貼。第二件便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大人突然病逝。由于國師在漢國中廣受百姓愛戴,因此國師的死訊在傳遍漢國后,霖源帝在第二日便為國師舉辦了盛大的喪禮。舉國同哀。 玄景作為皇子,自是參加了這場葬禮。在那日的聊天中,他就已察覺到了國師的死志。但他并沒有挑明,也沒有勸說的打算。人各有志,他沒那個權(quán)力去干涉別人的人生與決定。 國師喪禮之后的第二天深夜,前往洛北的隊伍便從國都北門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打頭的是五十名精銳騎兵,緊跟在后面的是傅昀和玄景的馬車及隨從馬車若干,最后面的則是朝廷此次分發(fā)的食物和藥材大隊。遠遠望去,車隊長若巨龍,看起來煞是壯觀。 由于車隊是在黎明之前趁著夜色出行,因此并未引來百姓的關(guān)注,只有皇帝和幾位高官在幾位侍衛(wèi)的保護下,目送著車隊離開。 而距離城門不遠處的一個黑暗拐角處,一雙眼睛正在暗處密切地關(guān)注著這一切。待皇帝等人走后,那人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大手一揮沉聲吩咐:速速前往洛北,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將信交到郡守手中。 是,主人!一個黑衣人領(lǐng)命后,很快化為一道黑影向著馬車的方向追去,消失在夜色中。 男人在原地站了會兒,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身后突然響起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他連忙停住腳步,往之前藏身的陰暗拐角處一躲。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名大漢駕著一匹血汗寶馬從男人面前的街道上疾馳而過。 噠噠噠 馬兒行進的速度很快,一瞬間便來到了城門。騎馬之人似乎后臺很硬,只是出示了下令牌便被立刻放行。不一會兒,就緊追著傅昀等人的車隊而去。 待到四周恢復(fù)安靜,男人才再次從陰影里走出來。月色下,他唇角勾出一抹揶揄的弧度: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城外官道上,傅昀等人的車隊正不疾不徐地向著前方行進。 車隊后方一個不顯眼的馬車里,換了一身奴仆裝扮,臉上抹了黑灰的玄景打了個哈欠。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斜躺在一側(cè)靠墊上,瞅著對面同樣改成奴仆裝扮的傅昀,笑道:傅大人果然手下良才眾多,連父皇的法眼都騙過去了。 此去洛北,皇帝自那日在金鑾殿上欽點玄景和傅昀作為此次賑災(zāi)的欽差后,晚上又將兩人召集起來說了下這次洛北洪災(zāi)及調(diào)查羅浩羽血書的具體事項,并仔細囑咐兩人要萬分小心。 為了能夠順利查清事情真相,在傅昀兩人離開御書房后。玄景簡單地和傅昀說了下自己的想法。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是他們以欽差的身份去各地查探,只怕會被地方官員糊弄,很難接觸到關(guān)鍵證據(jù)或是證人。不如一開始就找兩個替身假扮他們,而他倆則打扮成欽差大人的隨從,如此也好在暗處觀察和搜集證據(jù)。 傅昀聽了表示贊成,并主動提出替身一事交給他來解決就好。替身的人選是整個計劃的關(guān)鍵所在。從談吐、面容及身形都必須和原主達到八成相似才行,否則容易被人拆穿。畢竟隨行的隊伍里人蛇混雜,誰知道又有多少暗線潛伏在其中?但要在這短短兩天內(nèi)找到符合條件的人選,并不容易。 可傅昀做到了。就在第二天,他便帶來了兩個幾乎和玄景傅昀本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原來,這兩人皆是傅昀舅舅賀騫留下來的手下,算是傅昀的心腹。兩人通過江湖中的易容術(shù),被易容成了傅昀和玄景兩人的模樣。由于傅昀常年跟在傅昀身邊,所以模仿起來比較像。而玄景對玄景并不熟悉,是以這兩天,玄景便被留在了玄景身邊,觀察學(xué)習(xí)玄景的談吐。 雖然時間有限,只能模仿個大概,但能在今晚皇帝等人送行時,沒被任何人瞧出破綻已讓玄景十分滿意。 馬車內(nèi),躺在玄景對面的傅昀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聽到玄景的調(diào)侃,他睜開眼,似笑非笑:殿下滿意就好。 只是簡單的一個抬眉,一個淺笑,便被傅昀給生生弄出了萬種風(fēng)情的氣韻。桀驁中帶著不羈的魅惑之感撲面而來,和平日里連對著玄景的眼神都有些閃躲的害羞男子截然不同。 玄景咦了一聲,黑眸中閃過一抹暗光。他坐起身靠近傅昀道:現(xiàn)在的傅大人似乎和白日的傅大人有些不一樣。 在他俯身間,若是白日的傅昀只怕早就慌亂起身,臉色羞紅道:殿殿下有何事? 但是現(xiàn)在,傅昀不僅沒有一絲慌亂,反而直視著玄景,眸中流光溢彩。他反問:哦?有何不同? 就算是身為男子,玄景也不得不承認如此氣質(zhì)的傅昀配上這樣的表情真是讓人舍不得挪開視線。只可惜,玄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輕笑著靠近傅昀,一手勾起傅昀的下巴,另一只手則趁對方愣神間將匕首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眉目在剎那間變得冷厲,只是唇角仍勾著恰到好處的弧度:說,你是誰?傅昀在哪里? 傅昀望著玄景,臉上沒有半分慌張,眼神依舊勾人得緊:殿下在說什么笑話?我不就是傅昀么?感受到脖子上的匕首又前進了一分,他神色不變,只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變得深沉了幾分,不然,殿下認為我是誰? 揭下這幅面具不就知道了。玄景冷笑,勾著傅昀下巴的手轉(zhuǎn)瞬滑到下骸骨處,用力捏了捏。然而那里光滑細膩,沒有半點易容面具的痕跡。怎么會?他眼神微變,不死心地又用手在傅昀的下巴處摸了摸,同樣的毫無痕跡。 這世上的易容術(shù)還沒神奇到一點痕跡都不留下的地步。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和傅昀本身就長得一模一樣!之前傅昀有下車拿過干糧,難道是那個時候被人給調(diào)包了?! 玄景的臉色沉了下來。 看夠了好戲的傅昀忍不住嗤笑出聲。他迅速用手捏住了玄景握著匕首的手,用力一按,玄景的半條胳膊霎時麻了。手中的匕首就這么掉落在地。玄景臉色一變,正要反擊,傅昀已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并封住了他的xue位。 無法動彈的玄景眼神一冷,眸底涌起一陣殺氣。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武林中人和自己一介普通人在武力上的巨大差距。 殿下,我可不想對你動粗。畢竟,你也算是我兒時唯一的玩伴。傅昀壓著玄景,笑得誘惑。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含著一股莫名的情緒,讓玄景一時看不真切。 是么?我怎么不記得自己和你有過什么交集?還有,你到底是誰?玄景收斂了情緒,腦中開始快速思考眼前男人到底是誰,是誰派來的,有什么目的。以及如何從對方手上逃脫。 傅昀撩起自己的黑發(fā)在玄景的耳朵上撓了撓:殿下的耳朵似乎不太好使,方才我不是說過,我就是傅昀么?如果殿下不相信的話,不如聽在下一一道來。他側(cè)過身,斜躺在玄景身邊,冷漠中又帶點魅惑的視線在玄景臉上流連:在下送給殿下的銀子和草藥可用得習(xí)慣?陛下給我的那張羅浩羽的血書拓本現(xiàn)在還在殿下懷中。說著,他白皙纖長的手指在玄景胸前衣襟處點了點,需要我現(xiàn)在將它拿出來么? 玄景一驚,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羅浩羽的血書一事,只有他、傅昀和皇帝三人知道。原本這個拓本是皇帝交給傅昀保管的,不過后來兩人經(jīng)過商討,還是決定將拓本放在玄景這里。也就是說,知道拓本在自己身上的這件事只有他和傅昀兩個人! 只是,如果眼前之人真的是傅昀,兩個人所表現(xiàn)的氣質(zhì)和性格又怎么會相差這么大?總不至于是雙重人格吧?!想到這點的玄景,臉色逐漸變得古怪。 傅昀將玄景臉上的變化盡收眼底,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愉悅:看來殿下猜到了什么。他一手摸著自己的紅唇,笑得肆意,正要再說些什么時,只見一縷微弱的陽光從馬車窗簾縫隙處射了進來。金色的光輝在這狹小的有些黑暗的馬車里顯得額外刺眼。 見到陽光的傅昀臉色劇變,只來得及低咒一聲,便一頭栽倒在玄景身上。被點了xue的玄景只得繼續(xù)保持著被壓的姿勢,一臉狐疑地瞪著身上突然陷入昏迷的某人。正當他咬牙思考該怎么解開xue位時,身邊人突然輕哼了一聲。 玄景的身體倏地繃緊。 只見昏過去的傅昀嘴唇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見自己與玄景幾乎面貼面地躺在一起時,頓時呆滯:殿殿下?! 第23章 秘密曝光 玄景眉頭一皺,試探著開口:傅大人? 傅昀仿佛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塊木頭。他愣愣地用手摸了摸玄景的身體,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霎時如同觸電般跳了起來。由于馬車并不高,他這一跳就撞到了馬車的車頂木板上。 嘶傅昀吃痛地捂著頭,重新跌回玄景的身上,正好壓在玄景的腰間。 被這么一撞的玄景亦是痛得身子一震,他咬著牙沉聲道:下來! 對對不起。手慌腳亂的傅昀連忙從玄景身上爬下來,坐到一邊,眼神迷惘,一副壓根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 玄景額角抽了抽,只得繼續(xù)道:還愣著做什么,快給我解xue。 傅昀漲紅著一張臉看向玄景,這才發(fā)現(xiàn)了玄景的異樣。明白過來的他忙俯身給玄景解xue,口中連連道歉:對對不起,剛剛沒注意。 解xue后,玄景迅速坐起身,揉著被撞痛的腰間,黑眸死死盯著傅昀。 白皙俊雅的臉越來越紅。傅昀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現(xiàn)在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到底對玄景做了什么。為什么玄景會被人點了xue位,還被他給壓在身下?難道是另一個他做的?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明明以往他都會在其他人面前隱藏得好好的,為什么這次要刻意在玄景面前暴露自己? 太多的疑問攪得他心亂如麻。 玄景盯著傅昀半晌,才開口道:傅大人可還記得昨晚對在下做了什么? 傅昀猛地抬頭,臉上的紅暈稍微退去了些。他緊張地看著玄景,聲音微抖:下下官做了什么? 那聲音里的不確定讓玄景瞬間確定。果然是雙重人格,且兩種人格的記憶并不互通。不對,應(yīng)該說是白天的人格沒有晚上人格的記憶。至于晚上的人格是否有白天人格的記憶,還不確定。 為了更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想,玄景繼續(xù)道:傅大人做了什么難道自己不清楚? 傅昀眸光一暗,半低著頭喃喃:下官不知。 那低迷又有些脆弱的模樣同之前的傅昀簡直判若兩人。作為親眼見到兩種人格轉(zhuǎn)化的現(xiàn)代人,玄景表示這簡直太刺激了。他嘴角勾起,將心中猜想說了出來:如此說來,原來傅大人有兩面。白天一面,晚上一面。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傅昀,將傅昀眼中的震驚和緊張一覽無遺。 傅昀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抿得死緊。這一刻,他心中仿佛有什么裂開了。就好像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一個秘密就這么被人給袒露在面前。毫無遮掩。尤其,這個人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一直珍藏在心中的童年好友。面對這樣的如同怪物般的自己,玄景還愿意和他成為朋友嗎?還會像以往那般和自己談笑風(fēng)生嗎? 傅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窟里,冰冷刺骨。 看來我說的沒錯。玄景放松了身體靠在馬車的側(cè)壁上。他見傅昀呆若木雞地坐在原地,安靜到幾乎麻木的樣子,忍不住疑惑道,傅大人這是怎么了?不過是被人窺見了一個小秘密而已,用得著擺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么? 霍然抬眸,傅昀的雙眼瞬間變得明亮:難難道殿下不覺得,下,下官是一個怪物?他顫抖著嘴唇,心跳如鼓,眼神中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希望又帶著一絲自卑自棄的絕望。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在他琥珀色的雙眸深處交纏在一起,帶著奇異的光彩。 怪物?玄景挑眉,差點笑出聲來,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在我眼中,還真算不上怪物。真正的怪物可比傅大人要可怕許多。 傅昀有些不可置信:玄我是說殿下真的這么認為嗎? 被傅昀表情給逗樂的玄景,忍不住伸手在傅昀白嫩的雙頰上捏了捏,笑瞇瞇道:自然,只要傅大人別動不動點在下的xue位就好。 被玄景陡然親昵的動作給弄得有些不自然的傅昀聽到這話,身體再次變得僵硬。他低下頭,有些不自在道:所以昨晚,他到底對殿下您做了什么? 想起晚上那個渾身都透著危險氣息的傅昀,玄景臉色微沉。他收回手,淡淡道:也沒什么,不過是一場誤會,不提也罷。不過他停頓了一下,道,傅大人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此時,傅昀已勉強恢復(fù)了鎮(zhèn)定,眼簾低垂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應(yīng)該只有殿下您一人。從他八歲和舅舅去往邊疆開始,另一個他便誕生了。雖然他沒有另一個他的記憶,但他能隱約感覺到另一個自己的情緒。另一個他和他一樣,并不喜歡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哪怕是親人面前,他也藏得很深。以至于從小將他拉扯大的賀騫對此都是一無所覺。 只是不知這一次,他為何要在玄景面前現(xiàn)身。他猜不透。 原來如此。玄景忽地一笑,那么這也算是在下和傅大人之間的一個小秘密了? 是。共同的小秘密么?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傅昀原本還有些絕望的心情一下子如同萬丈陽光破開了烏云,變得明媚起來。他抬起頭,唇邊勾起一抹笑容,那么還請殿下為下官保密。 當然,不過在下有一個小條件。 嗯? 玄景湊近有些發(fā)蒙的傅昀,一字一句道:有著這么一位絕世高手在身邊,在下覺得壓力頗大啊。所以,想向傅大人學(xué)習(xí)下武藝,不知傅大人可否成全? 傅昀呆了片刻,好半晌才回過神。他展顏笑道:沒問題。